曲仁河刚刚驾驶快艇驶离这里,范锦昌就带着近三个排的追兵就赶到了,曲仁河的牵制让他们前后两股围剿、堵截的队伍几乎发生的自相残杀,在黑暗的密林里里双方一阵乱射,好在彼此及时发现了对方,这才避免了损失的进一步扩大。
两方向的队伍汇集到一处之后,范锦昌迅速带着人尾随着曲仁河的踪迹赶到了这里,这个位置正是阮文雄让他据守堵截的那支突袭小队的地方。
赶到这里的范锦昌看到河道里的一片狼藉,望着已经渐渐驶离视线范围的那艘快艇,范锦昌稍加讯问后马上与驻守在这里的指挥官紧急商议了一下,随即在四周布防,他凭远处那渐行渐近枪声判断出,这支偷袭的小队的人正在往这里移动,几次的被捉弄让范锦昌再也不敢小瞧这些前来营救的突击队员,他只得仗着有利地势据险死守,等待着对方的出现。
驾驶快艇驶出去没有多远,曲仁河就通过耳机听到了高健和梁青他们之间的通话,起初他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凭感觉认为高健和梁青这些人都是在一起的,但紧接着曲仁河就知道了是梁青留了下来在阻击后边的越军,情知梁青必将限于危险境地的曲仁河加大马力,快艇几乎就是贴着水面在飞。
最后听到高健的布置的时候,在河道中疾驰的曲仁河已经远远地看到了正在泥泞的山路上挣扎前行的那辆军车,他只是通过耳机支应了一声就和岸上的军车擦肩而过。
紧接着曲仁河又遇上了后边紧紧追赶的三两载满越军的军车,恰巧这一段河道距离岸上的公路稍远,他的速度又很快,车上的越军也没看清是谁在驾艇疾驶,双方又一错而过。
而这时,曲仁河已经看到了那座横跨在河道上方的桥梁另一侧,数名越军正呼叫着互相掩护着向不远处的那处制高点扑去。
正巧前边是一处漫滩,疾驶中的快艇在河道中一个漂亮的急转,停在了靠近河岸山坡的这一侧,激溅起的水浪飞出好远。
未等快艇停稳,曲仁河就纵身跳到船仓前面,快艇的前甲板那里不仅有两具倒在那里的越军尸体,立在那里的还有一挺挂满子弹的一架重机枪,曲仁河分秒不敢耽搁,在他将枪操在手中的同时,给被困在上边的梁青发出警示。
“队长,准备撤离!”
曲仁河话到指动,手里的枪开始向外喷出火舌,正在往山上围攻梁青的几名越军没想到身后突然发难,措手不及全都做了枪下之鬼。
梁青见曲仁河得手,身形急闪几个跳跃就窜到了快艇上,一个跨步跳到快艇操纵台近前用力一推快艇的油门推杆,推力的骤增让快艇的船头几乎昂了起来,紧接着快艇就像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开出去没有多远,两人就看到翟明义与沈大鹏站在浅滩处等着他们,梁青驾艇疾驶到两人近前,没等快艇停稳,两个人一左一右就窜上了两侧船舷,一阵轰鸣之后快艇继续向前冲去。
高健驾驶的美制道济军车再也坚持不住了,随着右前轮被打爆,汽车沉重地撞向了一边的树木乱石。
天色已经大亮,阮文雄在后面看的很清楚,前面车上的人正忙乱地从车上跳下,交替掩护着往不远处的丛林里边打边撤。
阮文雄心里犯急,虽说自己的队伍相比于对方更加熟悉这里的地形、地貌,那他也不愿意与对方在密林里玩捉迷藏的游戏,一定要在他们进入森林之前堵截住他们。
想到此,阮文雄不顾车辆颠簸,直接从疾驶车里站立起来,对着紧随身后两辆军车用力挥舞手臂,三辆车疯了一般的向前冲去。
前面的敌人退的并不算太快,因为要照顾那些伤员延缓了他们逃脱的速度,让阮文雄想不明白的是,已经到了如此紧要关头,那些人自己恐怕都难以脱身,为什么还一定要带着这几名伤员不放。
“快!快冲上去!不能让他们逃进森林。”
阮文雄站在车上挥枪督促着。
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从后方的河道那边急速传来,一股不祥的气息直冲阮文雄的顶梁,身后的声音带来的那种无以名状的恐惧感让他忍不住扭项观看。
阮文雄看到的是一条火舌从河道中间那条疾驶的快艇上喷射过来,在无情地舔舐着他身后的那辆军车。
梁青知道多耽误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对他们都是极为不利,虽说越军后方的大本营几乎被摧毁了,但横档在他们行进路线前面的还有数到越军的防线,要想从这么严密的防线中全身而退,除了后方必不可少的支持与及时接应外,时间对自己的这些人来讲尤为至关重要。
一边驾艇飞驰,梁青一边把自己的行进路线再一次的通知了负责接应的徐志军,徐志军告知他们已经突破了越军的第一道防线,正在向他们这里疾驰,这让梁青心里多少安定了许多,而在和大部队会合之前,这一段时间是极为艰难的。
转过一处河道转弯,快艇上的几人就看到了高健驾驶的那辆车已经歪到了路边,后边的越军军车也已经追到了那辆车的近前,已经有越军开始从车上跳下向前追击。
梁青四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决不能让车上剩余的这些越军从车上下来。
曲仁河的重火力率先发难,瞄准满载越军的军车扣动了扳机,机枪在咆哮,退出来的滚烫弹壳如暴雨一般倾泻到快艇的甲板上,而从枪口射出去的子弹几乎全部都打在了最后也是与梁青他们最为接近的那一辆车上,强大的冲击力让机枪子弹所到之处几乎全部变成了碎片,梁青等人与在军车最前方的阮文雄眼见着这辆军车被打的支离破碎。
不断有红色的血雾从车厢四周腾起,可怜那一车的人几乎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都被打烂了,而整辆军车最后甚至都被打的爆炸起火。
猛烈的打击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弹雨卷过最后的那辆车,又开始如野兽般地吞噬着前边的那辆载满士兵的军车。
挤在前面军车里的那些越军眼见着自己身后的那辆军车和满车的士兵是如何在瞬间就被撕裂的骇人场景,已经有人不顾死活的从疾驶的车上跳了下来,因为这些人清楚,傻呆在车上注定是死路一条。
梁青驾驶着快艇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在与岸边公路最为接近的地方,高速行驶的快艇直接冲上河道浅滩,强大的惯性硬是让快艇直接在旱地上冲出去数十米。
梁青、翟明义和沈大鹏在快艇还没有停稳就从艇上跳了下来,三个人成‘品’字形快速向公路上那些被打蒙了的越军突去。
而曲仁河则将弹鼓内剩余的子弹全都倾泻到了第二辆军车上,坐在驾驶室内的两名越军上半身直接被打飞,整辆车冲向一边的山沟倒翻在道路一旁,随即曲仁河也跳下快艇,快速跟上了前面的三人。
这些越军有一大部分是前一段是阮文雄从师部带回来的那批补充进来的新兵,虽说经历过一些战阵,但眼前的惨烈景象让他们从心底骇然,身边的一些被打的肢体残缺的士兵发出的惨叫更加剧了这些人内心的恐惧,一些没有受伤的越军也跟着一起喊叫起来。
第192章 斩首慰亡灵()
看着眼前的惨景,阮文雄心里一凉,他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更无法理解对面军人所带给他的那种无形的震慑力。
来的这支救援小队到底是一些什么人?从开始接触到现在,每次都看似自己在掌握着主动权,但每次都被对方打的体无完肤,自己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节奏,始终被牵着鼻子走。
阮文雄无法想象,对面的军队是如何在十几个小时之内,组建起了这么一支极具战斗力的突击队的,展现在他面前的这支突击队几乎无所不能。
一个心底深处的概念如一丝闪电瞬间划过阮文雄的脑际!
来的绝不是一支普通的营救小队,这是一支由特种兵组建的突击队。
看着眼前恐慌失措的士兵乱作一团,阮文雄猛然惊醒。
现在还不到认输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还在自己的地盘上,只要自己多坚持一会儿,守卫在附近的驻军就会即刻赶到这里。
阮文雄举枪直接枪毙了一名一直在狂喊乱叫的士兵,对着自己身边的十几名警卫排的战士吼道:“带着那些人和我一起冲上去,堵截住这几个人,他们就四个人,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
警卫排的士兵都是跟随着阮文雄多年的老兵,虽说他们也被刚才目睹的一切吓呆了,但这些人在战场上的反应与应变能力明显强于那些新兵,听到阮文雄的吩咐、呵斥,这些人迅速将那些已六神无主的散兵集结到一起,借着有利地势对着越来越近的四个人举枪还击,同时另一部分人借着这边火力的掩护,从侧翼向突击过来的那几名中国军人包抄过去。
梁青他们四个人在即将冲到越军近前的时候,受到了越军突如其来的阻击,冲在最前面的沈大鹏一个趔趄,他的大腿被击伤,整个人一下栽倒在地。
紧跟在沈大鹏后边的梁青和曲仁河迅速举枪对着不远处的越军进行还击,梁青同时还扔出了两颗烟雾弹,借着烟雾的掩护,翟明义一下冲到沈大鹏的近前,将他拖到了一处石堆后边。
“兄弟,怎么样?能坚持吗?”
翟明义一边询问,一边快速从背包中取出绷带帮着沈大鹏进行包扎。
强忍剧痛的沈大鹏对着翟明义点了点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下来。
“我这条腿现在动不了了,没有知觉。”
翟明义情知沈大鹏伤势严重,拿出一副夹板固定住沈大鹏的伤腿,快速为他包扎好,然后又迅速投入到战斗中去。
沈大鹏也强忍剧痛,伏在地上阻击着越围越近的越军。
一阵密集的火力从越军背后袭来,那些躲藏在各种掩体后边进行掩护射击的越军最先遭殃,七、八个人一下子就被从背后的射来的子弹打翻在地。
来的这几个人是高健、张全乐、巴根、赵磊和其他几名‘雪狼’队员。
高健他们一直被越军追击的手忙脚乱,车子被毁之后,几个人搀扶着那几名伤员向密林里边打边退,巴根、高健几个人拖在后边阻击着即将追到近前的追兵。
梁青他们的出现一下子让越军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高健他们这里的压力顿时减轻,几个人迅速将受伤的战士掩护撤离到林子里面。
“我们不能走,不能把那几个人丢在那边。”
一直由刘桐背着撤离的王国庆硬是挣扎着从刘桐的背上挣脱了下来,其他的几名战士也都不走了,赵磊更是不说话,直接就往回返。
“刘桐,你和阿昌班长留在这里,和那几位轻伤员做好这里的警戒,其他人和我一起杀回去将他们接回来。”
高健简单吩咐一声,带着几名‘雪狼’队员又一起冲回了激战的路旁。
一直被越军死命追击的‘雪狼’队员们个个心里都窝着一股无名怒火,一直压抑着的煞气一下爆发了出来,巴根冲到了最前面,他手里的轻机枪对着不远处的越军就开了火。
其他几名‘雪狼’队员因为没有了伤员的羁绊,各个如出笼的饿虎,一下就扑到了越军近前。
清理完近处的这几名越军,‘雪狼’队员呈扇形又向远处包围梁青他们的那一伙越军压了上去。
阮文雄指挥的人马还没有将那几名追击人员围拢住,就被从他们后面冲上来的这些人给打散了,他带着的这二十几个人一下子就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境地。
“别慌,就近隐蔽,我们的人马上就到!”阮文雄强作镇定。
但他手下的这些人已经听不进他的指令了,就算是这些越军见过无数次大阵仗,也被眼前这些冲到近前、浑身带着嗜杀之气的铁血军人所震撼。
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普通士兵,而是一群来自地域的索命鬼,在这些人的面前,任何的顽抗、挣扎都是徒劳无益的。
越军失去了原有的攻击队形,四散乱窜各找隐蔽地点进行盲目的还击,但往往他们还没找到隐身之所就被击毙在地。
梁青他们一见高健他们回来接应,几个人迅速起身,互相策应着向前突去。
完全乱了方寸的越军如同活靶子一样,不断地被击中倒地,这片稍显平缓的河道浅滩成了‘雪狼’队员的演习场,杀红了眼的队员一下就将这里的十几名越军全部打翻在地,唯独留下了单手提着冲锋枪,却已无法再强装镇定的、也再没人可以为他指挥的阮文雄。
这是阮文雄第一次面对面看到了这些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恐惧的士兵。
呈现在阮文雄眼前的正如他刚刚猜想到的那样,这是一群绝对不同以往的中国士兵。
他们浑身伪装,脸上涂满了釉彩,身上的装备先进齐全,训练有素,反应敏捷,这绝不是普通的士兵,这正是一群名副其实的真正特种兵。
让阮文雄不明白的是,对方的军队里什么时候组织起了这样一支队伍,为什么自己队伍上的情报机关一点讯息都没有得到。
看着自己身边的卫兵一个个被打倒在地,阮文雄知道,冲到自己近前的这些人不会和他讲什么‘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一类的话,从越围越近的这些人的眼中,阮文雄读出的只是无尽的杀气。
阮文雄突然仰头狂笑一声,对着四周的渐渐围拢上来的、那越逼越近的枪口狂喊道:“来吧!你们永远别想打败我,我绝不会向你们求饶的!”
说完,阮文雄突然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就要向着对面来人射击。
冲到近前的高健抬手就是一枪,他并没有击毙阮文雄,而是击中了阮文雄的肩头,阮文雄一个趔趄,整个身体向后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手中的冲锋枪也跌落在地。
将阮文雄已经死死围住的‘雪狼’队员们,面对着眼前的这名越军指挥官,心里剩下的只有仇恨与怒火。
这一刻翟明义想到了他们被困在52#高地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个人,脚踏在他们心里无比神圣的军旗在那里狂妄地肆意炫耀。
梁青他们更是忘不了,当他们这些人冲上54号高地时,那些被当成人肉盾牌的战士牺牲的是多么的惨烈。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这个人,‘雪狼’队员们心里早已牢牢刻印下的这个仇敌的名字阮文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今天,‘雪狼’队员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阮文雄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阮文雄扶着受伤的肩头,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在有意的折磨他,这些人是在肆意的羞辱自己,他不甘心,阮文雄狰狞的面孔让人感到恐怖,他要做困兽斗。
阮文雄伸手,快速地从腰间掏出防身手枪,他并没有射向对方,而是对准了自己的头颅,他不想死在对方军人的枪口下,他要以身殉国,更要以此证明自己并没有被击败。
但就是阮文雄最后这一点愿望也变成了无法完成的奢望。
梁青枪口里射出的子弹直接将阮文雄的手臂打断,与此同时,张全乐连发两抢击中阮文雄的双腿,阮文雄一下子就瘫跪在地,与身体上带来的伤害相比,对方的这种羞辱更让他感到无比的耻辱,阮文雄猛然意识到,对方这么做,是在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进行报复,正所谓一报还一报。
阮文雄用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他仰面对着浩瀚的天空再次发出一声狂叫,而后紧盯着眼前的这些人,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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