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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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旗-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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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云!”我叫了一声,没人应我,现在这别墅里就我一个人。

茶几上已经放好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看来我真的睡了一天。

洗漱完毕回到客厅,路云已经在等我了。

“夏侯婴的时间还算得真准。”她说,这时我的肚子又大叫一声,连她都听见了,“别急,很快就有人送饭来。”

“哎呀,怎么睡了这么久,今天是非人聚会的最后一天了吧,还有机会见见那些非人们吗?”

“就你昨天的状态,是没法出去见那些家伙的,稀奇古怪的人多得很,你的精神这么不稳定碰沙上哪个给你开个小玩笑,就麻烦了。至于现在嘛‘‘‘‘‘‘”路云拖了个长音,吊足我的胃口,说,“D爵士倒还是没回来,上午直升机已经来啦,来回接了好几批了,现在没走的除了你我,倒还有一个。”

我有些失望,不过这些奇人能多见一个也是好的:“那你可要为我引见引见,保不住以后哪天就要找他救命的。”

路云笑道:“人家昨天已经救过你一命啦,你还打算要她救你几次?”

原来留下的就剩夏侯婴了,倒还真对我这个病人负责到底啊。

说话间,已经有人送饭菜来。三菜一汤:宫爆鸡丁、炒猪肝、牛肉汤和一盆野菌。烧得不错,特别是原料与国内不可同日而语。我把一大碗饭全扫空了,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门铃声响起,路云打开门,是夏侯婴。



11:48

“直升机来了。”她说。 

我收拾背包出门的时候,却发现路云没有跟来。

“怎么,你不走吗?”

“反正我也没事,尼泊尔风光这么好,我打算坐缆车步行,走你来时路回去。”

倒真是很好的风景,可惜我来的时候没心情领略。

“那你自己小心些。”

“切,我对山里可比你熟得多。”

这话让我心里一寒,我记起百多年前萧秀云就是在深山中学习秘术的,那我面前的这个,究竟是萧秀云,还是路云?

直升机落在大草坪上,夏侯婴的行李也只是一个背包,对女人来说是少得很了。

“谢谢你的援手啊。”救命之恩,除了说一句谢谢外,也不知该怎么回报。

“没什么,就算我不出手,路云也行的,就是麻烦些而已。倒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没问题,你说吧。”我本不是不问究竟就会轻易答应的人,可夏侯婴有事相求,不在施手相救前说,这等风度让我很是欣赏,想来她总不会说出让我难以接受的请求。

“我想请你带我进那个墓去走一趟。”她很郑重地说。

“太好了,我也对那里心不死呢。”我是真的高兴,夏侯婴和我一起去,那些鬼画符对我就没危险了。

“有一件事我想先说明,那本书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拿到它。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像孙氏兄弟,有那样无聊的念头。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我微微一愣,便说:“那又不是我的东西,如果对你那么重要的话,取了就是。哈,我本来还想学学怎么撒豆成兵呢。”

夏侯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该不会真以为那就是什么《太平清领书》吧?!”

“啊?”我张大了嘴,难道我原先的推测错了?夏侯婴似是知道些什么,看来她所说的“颇有些渊源”并不简单啊。

夏侯婴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说道:“好,那到时就请相互照应了。”

“呵呵,是你照应我才对吧!”

 

 

 

九 “第三只眼”的秘密


    终于又回到了上海,坐在出机场的出租车上,夏侯婴苍白的脸上才微微恢复了血色。

刚才飞机上,快到上海的时候,夏侯婴突然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双手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太阳穴的青筋都隐隐浮现。我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样,她说是头痛病,遗传的,过一阵就好。

看她的样子,这头痛还真是厉害得很啊。看来不管有多大的能耐,总还是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在。夏侯婴这病,她自己束手无策,现代医学恐怕也没什么办法。

在这个社会里,奇人异士只要愿意,总不会缺钱用,我等普通人只好望之兴叹了,夏侯婴入住的是四季酒店,上海最豪华同时也是房价最贵的酒店之一。和她约好次日上午九点在酒店门口碰面,进行第二次的墓室探险。而今晚我则另有事做。

夏侯婴所能解决的是墓室中最神秘且杀人于无形的东西——暗示符,可我却未曾忘记,孙辉祖所受的那几十处有形创伤。这样的墓室机关埋伏是一贯的传统,死了卫先,这部分连夏侯婴都有些发愁。她本想先进去看一看再说,我却自告奋勇,说愿意去请能人看。

有这份能耐,又不用我对这件事的内幕多作解释的,除了卫不回还有谁?

敲开了中央“三层楼”二楼卫不回的的门,尽管我想好了种种说辞,也预演了卫不回见到我后的种种反应,可他当头一句话,还是让我有点懵。

“我等你很久了。”说完这句话,卫不回却依然站在门口,没有移开的意思。

“等我?”我看着眼前的卫不回,往日若有若无笼罩在他身上的落寞,和有神双眼背后的暮色,此时竟再也找不到一星半点。

“你准备什么时候再下去?”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卫不回仿佛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直接问了出来

“哦‘‘‘‘‘‘明天,大概上午九点半。”

“好,我去。”说完这句话,那扇朱红色的木门又砰地把我关在了外面。

这样被动的感觉,这种不容置疑的口气,是那个消沉了六十多年的盗墓之王又回来了吗?

卫不回是怎么知道我要再次下去,他怕了六十多年,怎么又忽然不怕了呢,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却怎么都想不通。

第二天九点见到夏侯婴的时候,我竟看见她穿了见宽大的长袖衬衫,这外面可是三十六度的高温。更夸张的是她穿了一袭水绿色的长裙,她当自己去参加舞会吗?

“那个,要不要换条裤子?”我忍不住提醒她。

“没关系,我们走吧。”夏侯婴无视于我的暗示,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她钻进出租车,回头却看见我一副为难的样子,笑说:“你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为了漂亮不知轻重的女人。”

她都这样说了,虽然我满肚子的疑惑,还是只能跟着她上了车。

走进中央“三层楼”的时候,我看了看表,九点三十四分。

正想是否该上楼去叫卫不回,却听见一个声音从地下室入口楼梯的阴影里传出:“我在这里。”

卫不回穿了一身黑,阴影里,我只看见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

他真的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吗?我忽然怀疑起来。

“这位是卫不回,盗墓之王。这位是夏侯婴,她能让你我的直觉不再阻挡我们的脚步。”我替初次见面的两人作了简单的介绍。

打开地下室的门,再次关上的时候,我忽然看见黑暗中闪光的符号。

吓了一跳才发现是夏侯婴把外面的衬衫脱了下来,里面的白T恤上用能发光的颜色画满了符号。然后一条布满闪光符号的裤子又出现了,那自然是夏侯婴把外面的裙子解了下来。

“不管有没有光,这些符号都能看到。这些符号能帮助你们心神安定,不受其他暗示符的影响。当然,这其实也是一种暗示。”夏侯婴说。

只看了几眼,我就已经感觉心神安定踏实了许多。

猫腰走在孙氏兄弟挖掘的甬道中时,我终于搞清楚卫不回是怎么算到我会再次回来的。

卫先在见了卫不回之后,立刻就把这位传奇人物的情况通报了家族,而卫先的死,虽然公安部门一时搞不清这位死者的身份,但他背后的庞大盗墓家族却很快得到了消息,而请卫不回这位大佬重回家族的时候,当然也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与之相关的,还有我那多的资料。

六十多年后,自己的侄孙再次因这个墓而死,这一噩耗刺痛了卫不回隐藏在最深处的那根神经。

“我想我应该死于地下,我不敢盗墓已经很久了,就让这个墓作为我复出的开始吧。”

这位盗墓之王把重新站起来的起点,定在当年让他遭遇最惨痛失败的地方。

卫不回当然不是无谋之辈,要再进这个墓,他必须要等我回来。

相信他所拿到的关于我的资料,一定非常详细,以至于他可以判断出,如果我能逃过一劫,必将重新回来,而回来的时候,肯定会作好准备。

他相信我不是个短命的人,所以他一直在等我回来。

终于到了,厚重的石板旁,那条向下的青石阶。

“就是这下面吗?” 夏侯婴问。

“是的。”我回答。

卫不回长出了一口气,这口气在他胸中已憋了六十七年之久。他当先走了下去,夏侯婴和我紧随其后。

轰然之声接连响起,万年连珠灯再次照亮了整条墓道。

火光映着大理石的花纹,远端的白骨犹在。在这妖异的氛围中,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夏侯婴,心脏的跳动渐趋正常。

“这条墓道上没有任何机关,只管向前走就是。”卫不回说。

夏侯婴点了点头,向前走去,我和卫不回走在她的两侧,略略落后她半步。虽然画在她衣服上的符号并不需要一刻不离地看着,暗示早已经种入我们脑中,但能时时看到这些符号,总更稳妥些。

夏侯婴一路走得很慢,她非常注意地看着周围墓壁上和大理石花纹混在一起的那些符号,我看见她微微地点着头,似在印证着她先前的某些猜测。

离墓门已经很近了,我看了一眼卫不回,他向我点了点头,这一次,我们都没有任何惶恐不安的感觉。
脚边就是孙辉祖的白骨了。

“咦,这个头是怎么回事?”夏侯婴指着孙辉祖紧紧抓住的骷髅头问。那个有着第三只眼的骷髅头!
我这才想起,当日和夏侯婴说的时候,漏过了这一节。

“应该是墓主人的头,不知怎的被这孙辉祖拧了下来抓到了这里。”

夏侯婴蹲下身子,凝视着这个头颅,不。她在看那个多出来的圆洞。

我发现她的身体竟有些战抖。

卫不回叹息了一声,这颗头颅当年必定风光无限,如今却尸首两分离。

夏侯婴站起身来,轻轻道:“没想到,那个传说竟然是真的。”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我忙扶她一把。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失望。”她脸上有着难掩的颓唐之色,又岂止一点点的失望。

“我们进去吧,虽然我原先的目的已经无法达到,书还是拿走的好。”夏侯婴说着,举步向前。

跟着卫不回和夏侯婴,我迈进了墓门。

里面的墓室也有类似万年连珠灯的装置,卫不回轻易就在墓门边找到了开启的地方,眨眼间灯火就点燃了。

与卫先相比,卫不回的探测工具简单得多,只是一根金属棒。在地上敲击了几下后,他抬起头来,却忽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转头去看夏侯婴。不,应该说他在看夏侯婴衣服上的那些符号。

“是恐惧。”夏侯婴说,“这间墓室四壁上的符号所暗示的是恐惧。”

火光耀起的时候,我也有所觉,不过只是心里淡淡的一层。一定是夏侯婴衣服上画的暗示符起了重要作用。

卫不回向后退了半步后,嘿嘿一笑道:“看来我老头子有些杯弓蛇影了。”他再次打量整间空空荡荡的墓室,说,“这间墓室里应该也没有机关,保险起见,你们跟在我后面。”

夏侯婴点了点头:“没有机关很正常,这里四壁上所画的暗示符相当的厉害,连你们不断地受我的安宁定神暗示之后,都还能有所感觉,一般人一进来,甚至不用点火看见,都会被这四周密布暗示符所形成的场吓退;经过外面墓道里的死亡暗示之后,他们就算是退了出去,迟早也是个死。”

这个足有四五百平方米大的墓室呈不规则的水滴状,没有任何的摆设装饰,对面又有一道拱门。

“你们看。”卫不回指了指地上。

顺着他的手,我才发现从这里到对面的拱门,大理石质的地上有一点点的暗黑色。痕迹不重,不仔细看真看不出。

“是孙辉祖的写。”我脱口而出。

卫不回点了点头:“是渗进大理石的血迹,不过没有任何机关发动的迹象。”

“走吧。不过,外面的墓道是死亡暗示,这里是恐惧暗示,过了前面的拱门,暗示的内容应该又有所不同。”夏侯婴说。

卫不回听夏侯婴这么说,在迈步向前走之前,做了一个和我完全相同的动作——死死地看了她的衣服一眼。

站在拱门处,卫不回没有立刻进入下一个墓室,我和夏侯婴也在他身后侧停了下来。

前面与其说是墓室,不如说又是一条墓道,一条弯曲的墓道。

地上依然可以见到渗入石中的血迹,让我不由得想象当年孙辉祖是如何一路披血狂奔而出。

第一道拱门处开启的万年连珠灯看来已经把所有墓室里的灯都点燃了,不过由于墓道是弯的,所以一眼无法看到尽头。

“好像也没有机关发动的痕迹啊,这条墓道里也没有机关吗?”我说。

卫不回蹲下身子,双眼紧贴地面看了一会儿,又用金属棒敲了几下,站起身来,脸色凝重地说:“有机关,只不过没有发动过。”

“没发动,怎么会?当年孙辉祖没把机关触动了?”这次发问的是夏侯婴。

“这里的机关设置的发动条件相当奇怪,这一类的机关,如果按照正常走路或快跑,是不会触动的,只有站在一处地方不动,才会发动机关。”

“这就对了。”夏侯婴的话让我们都是一愣。

“你们不觉得往前看去的时的感觉有些不同吗?”



11:49

我刚才向前看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不过有夏侯婴所绘的符号之助,这种异样感觉极为轻微。这时听夏侯婴这样说,一边再次望向前面墓道,一边在心里暗暗体会。

的确是和恐惧不一样的感觉,不过一时要找个词形容出来,还真不知该说什么。看看卫不回,也是一样。

“你们现在受到的影响极其轻微,所以难以分辨。前面的暗示符,对人心理上起到的作用,是沮丧。”

“沮丧?”我对照着心里的感受,果然如此。

“我知道了。”卫不回沉声说,“普通人沮丧到极点,不免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精神坚忍一些的,总也会呆立片刻。可这一呆,机关就立刻发动了。”

夏侯婴点头:“虽然暗示很难让人立刻死亡,但和机关相配合,就让这里成为决杀之地。”

“不过当年孙氏兄弟怎么就没事呢?”其实这话刚问出口,我就想到了答案。

“这是因为‘‘‘‘‘‘” 夏侯婴没说完,我就接口道:“旗。”

“对,我看过那半面旗,如果把失去的半面旗上的符号补完,对于这面旗周围的人,就有类似我衣服上这些符号的效果,不过因为这面旗又兼备了对远处人的威吓、恐惧暗示,所以相对效果不如我现在画的这些好。”

说到那半面旗,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这时候就问了出来:“当年孙氏兄弟拿着那面旗来探测地下墓室的方位,结果还真的在这附近获得了征兆,旗所发挥出来的恐惧暗示突然十倍地增强,这是什么道理?”

夏侯婴思考了片刻后说:“这其中的道理,我也不敢肯定,毕竟许多东西,我也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过‘‘‘‘‘‘” 夏侯婴用手一指前面的墓道,“等会儿走上去的时候,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到时你们的沮丧感觉,会比站在这里看的时候更强烈,不要愣住让机关发动了。”

“哦?”

“如果只是简单的一两个暗示符,基本上要用肉眼看见,才会发生作用;可是许多个符号按照特定规律排在一起,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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