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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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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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不少的问题和意外状况;

    这其中有利亦有弊,好处在于他们之间的矛盾,正好方便义军集中力量来各个击破,而其他有所积怨的村寨,甚至会坐望观火甚至为之拍手叫好,直到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坏处,这种莫名其妙的矛盾,也会随着投军的丁壮而延伸到义军当中来。

    比如,因为不乏先后加入的次序,导致后来者不愿意与仇隙共处,而抱团起来闹事、殴斗、打群架,或是因此被处置觉得不公,而重新负气逃亡的例子。

    真不愧是后世的大吃省里最喜欢武斗,而盛产海外华人的帮会渊源,常年各种土客矛盾一直贯穿到新中国建立才得以消停;嗡嗡嗡里又借着运动大打出手,号称尸体漂到外海;改开后更是为了走私产业的巨大利益,就连中X委来的调查组都敢纵火,而长期被变相排除在经济特区辐射圈之外的神奇所在地;

    对于这种趋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坚决一视同仁的镇压,用令行禁止的军法来说话;然后用集体生活中服从和同步性训练,将其逐渐的磨灭掉;至于地方上的问题,只要清理和解决掉具有影响力的宗族上层,剩下没有人引导的普通人,也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毕竟,义军可不是过来为他们解决邻里关系问题的,而是有着自己的诉求和目的所在;能够快刀斩乱麻式的讲这些问题暂时无力化,失效化就完全足矣了。

    (本章完)

第95章 想法() 
当漫长而蜿蜒的队伍,从土峰寨里再次开出来之后,就只剩下一片拆的七零八落,而笼罩在戚风风苦雨当中的宅院了。

    而在多出来的一大截乱糟糟的队伍当中,背着个大葫芦住着短矛的义军老卒李锅儿,对着身后负着老大包裹的半大小子唠叨着。

    “娃子呀,俺们和你酱那,别的不敢吹水。。”

    “自从做了义军之后,天天饱饭是没啥问题的。。”

    “隔三差五的还有米面和油荤的。。”

    “若是破了寨子之后,还有肉分呢。。”

    ”虽说有事得拿气力和性命去博一把。。“

    “但总比起窝在饿得等死,要有出息多了

    说到这里他更是循循善诱道。

    “再说你那本家老爷,从上到下全都挂墙硬挺挺了。。”

    “就连牛羊也不是被充军,就是被宰了吃光。。”

    “你长久寄人篱下的,不跟着义军走,又能靠啥过活下去啊。。”

    “难道学那些女人,卖光了首饰再去躺穷汉的被窝么。。”

    “所以,你还是跟我姓吧,让后把你推到管头的少年队里去”

    “这样有俺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了。”

    解决了土峰寨之后,带着继续壮大的队伍和物资,继续向着下一个目标进发而去。

    然后,周淮安也由此又有了新得想法和念头,开始从本地招募来的青壮当中,选出一些心思活络和嗓门比较好的,让他们就地编出一些包含当地俚语和土话的歌子来,主要是一些对象泛泛的控诉世间苦难,反抗压迫和揭露丑恶的内容;作为义军打前站式的宣传实践和舆论造势的尝试。

    因为在这个交通和通讯条件都相当落后,而导致相应地理和区域上的封闭性情况下,只有这些便于流传的俚俗歌子,才是相对便捷的传播和扩散手段;

    而长期把持乡里舆论主流和语话权的豪强大户们,很容易以抱团对抗外来侵扰和守护乡土的理由,威逼和利诱、煽动和裹挟许多普通民众,资源或是不自愿的加入到对抗义军的序列和潜在群体中来。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以本地人的身份和角度,对其进行控诉和揭发的话,而号召不要被这些寄生虫和吸血鬼所蛊惑,而为虎作伥及其相应的效果,那就是另一种局面和发展走向了;

    虽然不能指望真的能将这个年代,大多数已经被世世代代的生活苦难,折磨成愚钝麻木的普罗大众,给触动觉醒和发动起来,但只要一百个人当中有一个因此动心,而产生靠近义军的想法,那就是完全的赚到了。

    而且从长远上看,就算暂时没有响应和投奔义军的存在,但是通过这些下层人民喜闻乐见形式传播的歌子,在时间的酝酿之下同样也能对潜在反抗势力和土壤,产生削弱和分化性的影响。比如让他们在面对义军兵锋的时候,由此上下猜疑乃至不肯卖全力,甚至是有所动摇和进行对照,这完全就是另一种成果的所在了。

    反正这一切都是船小好调头的积极尝试,而黄巢为首的义军主力真正遇上重大挫折和开始走下坡路的低潮,起码也到等到后年乃至大后年的事情了;应该还有一些时间,来让他完成自己的这只义军当中的,变相社会实践相才是。

    比如,利用普查队在义军短暂停驻的其间,收集当地田土成色和资源产出的概况,以及相应的农业技术和经验之谈。还有一些当地的特色物种,比如能在海水浸渍中生长的稷稻;能够在红土坡地梯田当中长活的低矮旱稻,能够改良盐碱土质的蔗属甜根子。。。

    如果要问周淮安在义军当中,有了一块可言自由做主的稳定地盘之后能做些什么,他就可以考虑开辟出一大片实验田来,另外尝试性的种点什么了。

    要说在非洲大多数的中国同胞的一致爱好和闲余节目,无疑就是走到哪里种到哪里的菜畦和大棚了;无论是从国内过来的维和部队,还是援建单位的工人们,或又是常驻工矿企业和社会组织什么的,都喜欢在住所边上开点荒地种上些什么的,来调剂和改善生活日常。

    哪怕是当地人眼中再荒芜,再贫瘠的不毛之地,他们也能够利用业余时间,来一遍遍的置换和改良土质,用开孔的饮料瓶做成最简易的滴灌系统,而令原本的碎石滩长出时令的果蔬来;甚至还有因此拿奖上报纸表扬的例子呢,

    而在这个朝不保夕的纷乱世代,要说最有用也最容易见到成效的,其实并非是被成为穿越者大杀器的炼焦钢铁水泥化工玻璃镜子什么的,而是来自后世的各种先进农业技术和种田的经验。虽然周期有的时间长了一点,但地里长出来的却是可用来救命和救急的东西。

    而在另一方面说,被军史爱好者圈子里戏称为“耕战频道”的央视七套,他其实也有手看过不少的;正好慢慢的回味和记忆起来,看看有没有可以用作实践的对方。

    比如后世曾经在珠江三角洲地区所成功推行过的,所谓稻鱼沼气果木禽畜的复合联营体系,也就是在稻田里养鱼,在果木下饲养禽畜,利用禽畜来消灭稻田和果木的虫害又能活水肥田,然后收集禽畜粪便堆肥和产生沼气,用沼气沉渣养鱼和果木收获的副产品饲喂禽畜;形成“以农带牧、以牧促沼、以沼促鱼促稻”的立体生态农业模式。

    不过在这方面周淮安,就是空有理论而毫无具体操作细节的门外汉了;

    所以,在这里就要说到一个重要历史人物了,唐末曾任广州司马的刘恂,及其所著的《岭表录异》三卷,对岭南各地所拥有的土产风物资源有着相当详尽的描述,其中就有关于:

    “新泷等州,山田栋荒,平处以锄锹开为町疃,伺春雨,丘中贮水,即先买皖鱼子散水田中。一二年后,鱼儿长大,食草根并尽,既为熟田,又收鱼利。乃种稻,且无稗草,乃齐民之要术也。”堪称是中国农业历史上最早利用稻鱼一体化农业经营的详细记录了。

    而这个人好似就活在这个年代,而且致仕后也是寓居在广州终老的,算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能懂技术知生产的奇葩官僚了。

    而技术更低一些的桑基鱼塘,在岭南的历史就更早一些了,差不多到东汉就有类似的雏形记录了。

    岭南的地貌多波折和横断,山地、丘陵、台地、平原交错,且山地较多、岩石性质差别较大、地貌类型复杂多样的特点。岭南河流众多,具有流量大,含沙量少,汛期长,径流量丰富等特点;因此在农业生产上的基础,要比到处都是水乡平原的东南地区,更加脆弱和单薄的多。

    后市在当地大行其道的桑基鱼塘,主要就是通过“桑叶养蚕、蚕沙养鱼、塘泥培桑”的生态循环系统,从而在节省土地、肥料和饲料的基础上,达到“鱼肥、桑茂、茧实”并举而相互加成的生产功效;

    不过他的构想再多,归根结底还是需要由一块稳定下来的地盘和足够的土地面积,进行多个样本和模式的对照实践,才能找出最为因地制宜的性价比方案来。

    周淮安就这么抱着一路层出不穷的想法和思路,一路向着东北的过村破寨打到了海边上。

    又一鼓作气的乘着退潮用草捆和树枝铺路,打破了当地控制和把持着十几处渔村的一大豪强,渔霸鱼大头的老巢——位于山丘、海湾和大片退潮滩涂包围当中的归林坞;一下子就抄得了几十万斤的干鲜渔获,几十条近岸和内河的大小船只,还有上百石的粗盐;最后还有上百名会操船的渔民加入。

    又在他们充为向导的带领下,沿着海岸线缓缓南下,所向披靡的接连攻陷好几处乡寨坞堡;也终于遇到了来自另一路义军的探哨和游马;

    。。。。。

    又过了半个多月之后,天气也在慢慢的转凉当中,周淮安这只绕了一大圈而跋涉过来的队伍,也终于抵达了州城潮阳城下了。。

    就在已经被困守了有些日子的潮阳县城下,已经是多路人马汇聚,而一副阵容鼎盛之势了;尤其是王蟠所亲领的中分营,又壮大了许多而达到了三四千人,再加上其他几路各自聚附而来的人马,顿时是一副鸡飞狗跳而人声鼎沸的喧闹情景。

    据说王蟠这一路主力,在抵达潮阳城之前,就已经和出来迎击和官军和土团,大小接战过了好几回,而胜多败少得将对方屡屡击溃和挫败之,而不得不带着残余退逃退缩回州城里去意图自保了。

    相比之下,因为周淮安个人所坚持的宁缺毋滥要求,仅仅是增加了大半数战斗人员而拖了一大堆累赘的后分营,就显得未免有些不起眼了;不过无论是中营的王蟠,还是左营的吕端,或又是前营的周昂,都对此不以为意而觉得理所当然的云云。

    (本章完)

第96章 潮阳() 
但是令周怀安有些意外的是,在路上需要多费了些功夫和周折,来收拾地方上手尾的后分营,其实并不是是最晚抵达的一路。

    最后在两天内姗姗来迟,却是左分营都头林子权这一路,而且人人带伤而衣甲沾满污泥和血渍,整体看起来很有些疲弊和损失;至于他们带来的民夫就更加不堪了,大多数都是衣不蔽体的只有少量麻片披着在身上。

    与后分营的辅助民夫们,所拥有临时裁剪出来的同一颜色的号褂和笠帽,形成了某种尤为鲜明的对照。

    随后,在接待和救治伤员的时候,才知道是不久之前左分营在朝山一带,遇上了一个比较强力的大寨,让他们围困攻打好些天;还有来自山里的土蛮作为援手,不断的骚扰和破坏他们的后方;

    最后是折损了好些老兄弟,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得以打下来的,最后又被泄愤式的烧成了一片废墟;因此人员和物资都有好些个折损。

    虽然周淮安所在后营的人数是最少的一路,甚至还不如只有五百人的前营;但是相比之下从地方所获得的钱粮淄用,却是比其他几路的总和加起来还要多少一些;而且这还是在周淮安在一些关键数目上,刻意有所保留的情况下(主要是那些粗大笨重比较占用容积和重量的物件)。

    其中大部分都被交公出去了,只有一小部分留下来作为作为后营的自用所需,差不多按照人头是一个半月的衡量;有他开了这个头和作为参照,其他分营也不得不有样学样的,相继交出大部分的物件来充公。

    然后为此王蟠专门在小范围的军议上,好好的骂娘和表彰了一番,尤其强调了万万不能让老实人明里暗里都吃亏的道理;

    所以这些物资在交割的账面转了一个手之后,差不多又加倍的回到了周淮安的支配之下了。谁叫他主要的职事,还是那个总览后方庶务的营管呢。

    然后他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先统计出各种粮食的新旧成色和相应的保质期来,再根据这些分类制定不同的处理方案;比如作为近期秋收来的新粮,基本不用怎么处理,而只要进一步的晒干脱水,就可以在袋子里最少保存上大半年时间;如果和碎木炭、粗盐一起贮放的话,时间还可能更长一些。

    而时间稍长一些的夏粮,则要进一步的摊开暴晒脱霉和去屑,然后比照前者进行处理;。。。而那些明显隔年的陈粮旧谷也要进行筛选,糟朽的就只能煮过后和糠麸、豆粕一起拿去喂养牲口,或是参合草料做成饲料饼和草砖;

    勉强还能食用的则就地碾磨烹煮掉,然后混入盐菜、干苔、酱料而搓成团饼,再在专用的炉具和铁模上烘成一块块,轻便小巧易于携行的死面饼干。其中又暗中分作三个等类,最常见就是提供给普通士卒,没发过的巴掌大小,非常抗饿的死硬浓缩饼干版本,不泡水软化的话,就只能用牙齿一点点的啃磨下来。

    然后是给小头目们的,加入少量豆油、灰糖和粗盐,而进行发酵膨化的口感改良版;最后是少量特供头目们的升级高端版本,有鱼松、肉脯、腊禽和熏肉、灌肠等不同成分。

    其次,就是给所有在编的新卒配发齐全最基本的行头和装备:一身灰土布的号褂(外穿)和背心(内衬),一顶油纸罩的竹笠子和三尺缠头布,一双编得老结实的芒鞋(草鞋)和一双厚木底浆布边的硬履,一粗一细的两条绑腿带;一只竹筒水壶和竹壳碗,一条可以挂上零碎东西的布带,一盘可以所有东西都扎起来的草索。

    每一火还有公用的针线包、砺石、胡禄、火盂、藤筐、帐布等杂物,每一队则又多出蓑衣、草垫、毡布和驮具、推车等物件;每一旅则进一步配全了驴子和牛,以及畜力的板车和车上的穹帐,各色铁质工具和竹木物料。

    这么一气就编排下去大约六七千个人头还有所剩余。却是在他进兵路上停驻时,派人从附近乡村用米麦布匹盐巴铁具等民生物件,就地搜罗和置办起来的结果;虽然在诸如鞋帽衣被的尺寸和手艺上还有些偏差,但是在集中整理和简单分类之后,那些习惯了光头赤脚的新卒,是不会暂时有所嫌弃和抱怨情绪的。

    接下来是配合这些东西发放的,同步个人勤务和卫生整理活动;

    来自其他分营的驻队新卒,被按照各自所属的资序先后,分批给拉进第一大队所管辖的临时营地里。在划定和截流的河段里相互监督和帮助下,用鬃毛刷子集体清洗全身和检查健康情况,然后剔除掉身上多余的毛发,处理身上可能传染的疥疮和其他皮肤病,

    一些身体素质是在不堪,或是需要调养和治疗的人,就此被过滤和分离出来就此另做处置;而剩下的人才获得开始吃饭兵进行指定活动的资格。在这个过程当中会有第三大队的大夫,负责轮流巡视和查看,进一步的甄别和挑出一些,可能潜在内科疾病或是伤势的人,另做一类观察处理。

    于是,才到个人勤务和卫生习惯的宣教阶段,从行军中床铺摆设的位置,便溺器具和废弃物的方位,再到用一块布和一点清水,完成个人洗漱洁净的流程,个人物件的保养和存放,用餐前后的清理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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