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只有几个实编营,其他都是空架子的第七、第八军,则是更多充当管理地方补充营和预备兵役训作的角色;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把只有少量老卒和军官的架子营给填充起来。
其中第八军驻守在广府,第七军驻留在安南,都配备有相应舟船作为代步工具,同时充当保护海路往来和运河航行的任务。
此外还有亲直营、教导大队、样子队、战斗工程团、三支队等等,几支规模数百到数千不等的特殊部队和技术部队,则是直属都督府下辖。
而需要延边对敌乃至镇压下辖的戍防区,编制上就自住性稍大一些。基本按照防区大小和紧要次序,以若干不等的简装驻队营为主,再加上一些舟船,马队之属的直属特编;
对应军衔同为郎将,往往还兼任地方的州属主薄;以便及时协同和调配地方机构的人力物力,进行相应备战或是应急需要。
如今太平军治下的地域虽广,但是境内同样充斥着大片林瘴丛丛的蛮荒之地和土蛮、山夷聚居的山林;也就是几个较大的平原地带,算是统治比较精华的区域。
其中以五岭为分界,已经通过水路连接起来的珠江流域三角洲、潮汕平原和红河冲击平原、桂林盆地,算是相对安定和平稳的产出区。
而在岭內已经占据的湘中平原、江汉平原、洞庭湖流域、和苏南平原西部,具体开发度还没有后世那么高,可以说是遍地的水泽、湖泊、河流交错,主要人口和土地还是集中较大的城邑附近。
而且还有连年的水患问题,再加上饱经战乱之患和后续平定、清剿地方反抗的需要;需要继续一段时间的坚持投入,或许才能将控制力和影响力提升到另外的水准;乃至达成产出与消耗持平,乃至有所盈余的程度。
因此目前的戍防区,大多数分布在长江和汉水沿岸,暂设有鄂州,襄州、润州、宣州、桂州和交州,至于原本的荆州,则是变成大都督府所在的直辖地。
同时在州城和县下一级,又有相应规模更小的守备团和市镇中半脱产的巡护队;装备主要来自淘汰的杂色器械,以较低的维持成本和从属地方的管辖权,构成在中下基层的治安维持和中低强度冲突、骚乱的镇压力量。
此外,还有一定数量保持军事化管理和定期操行,专门用来开拓特定区域的建设(无固定驻留的工程营造)和生产部队(武装屯垦团)。
这样,在太平军大都督府的旗号下,三线一辅的军事管理战备体系就此初步成型了。差不多就是以两百万壮劳力的产能,来供养差不多十三万的脱产部队。
如果没有海贸收益和集体生产的组织加成、农业新技术在内,其他来源补贴和调剂的话,就算放在这个时代当中,也是负担相当沉重的军民比例了。
尤其是骑兵的供养成本,动辄数倍与普通步卒的;而在南方更是成本更高。当然了,目前大多数还只是规划,得相应的人员和资源逐步到位之后,才能完全铺展开来。
不过,至少可以给出大多数人一个盼头和指望的方向了。比起自己关起门来称个王号什么的自娱自乐,可是要一举多得的多了。
在这期间其他方面的消息,也在渊源不断的从地方反馈回来;比如这次作为动乱和入侵策源地的湘西三州。
首先被平定下来的是朗州境内。因为雷满倾巢而出又兵败身死湖畔的结果;依靠太平水军和新式车船的协助,苏无名所部迅速占领和平定的朗州大部;
可以说除了边缘的武陵山脉之外,在洞庭湖西部的平原上,再无任何可以妨碍太平军的存在,就等后续的三支队入驻进行逐乡逐村的清理了。
然后,曲承裕率领的一路偏师在澧州境内遭遇到了,已经占据州城的荆南副使段彦谟及其麾下泰宁军;就此激烈交手了数阵而各有胜负;
此外土蛮大首领向助,得以率领残部退入澧水上游山区后,还有本地乘机起来反乱的豪族大姓,正在地方上打成一锅乱粥。因此目前曲承裕正停驻在安阳县,等待下一步的补充和支援。
接着是自从刺史周岳在阵前被闵勖袭杀之后,始终地方反抗不断的邵州;在以州城为依托主动率领出击的赵引弓攻打下,被杀得人头滚滚;眼看的评定下去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而少了湘西三州这些背后怂恿和支持的推手,湘水沿岸的潭、衡、永、到各州境内的水盗和山寇之乱,也大为消停和平息下去了;但是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长时间内的问题,后续零敲碎打的军事行动还在继续。
而在清缴湖南境内那些流窜于山林之间乱匪寇盗过程当中,来自连州和郴州,尤其是桂阳监所属的当地山民、矿户,所组成的特色山地营团,发挥了预期之外的巨大作用。
他们很能吃苦耐劳也很是适应山地密林间的攀越跋涉,只带着少量的补给和相应精良的装备,依靠三五成群的战团配合,就能把那些隐匿在山林中或是占据险要的匪寇之类,给打的节节败退或是追的满地乱跑。
就连那些涉嫌藏匿、收留和包庇相关匪类的山村聚落,土蛮村寨,也没有能够幸免多少;在这些悍勇不惧的山地士卒突袭和攻打下;仅仅付出了千余人的伤亡。
沿江内陆数十里内的山寨、聚落,不是乖乖出降而被强制迁徙到山下江边的编管区内改造;就是被打破寨子后一把火烧成白地,再押着俘获充入到各地新建的矿洞、石坑、林场以为繁重劳役。
这样就算内陆还有一些漏网之鱼,再断绝窝藏点和补给的情况下,也不足以对于太平军所主导的新秩序,构成什么像样的威胁了。
然而随着战事的推进新的问题又诞生了。为了控制这些新占领的区域,同样需要大量的人手;尤其是填充基层的事务人员。
毕竟,针对旧有势力的根基,进行审判和抄家固然相对简单,但是根据太平军的需要重建秩序和维持后续的统治力,就是另一回事了。
哪怕周淮安已经在襄阳、潭州、等重点城邑,新开设了更多速成的培训班,但是目前也只能保证这些重点区域内的应急需要,而暂且顾不上新入手的边缘地带了。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无奈的烦恼啊。为此他已然签发了新的命令,让那些在任的各级官吏和资深实务人员,还有军队没有勤务其间的将官之属,都要分出时间到这些培训班里去,充作相应课程的讲师。
本章完
第四百八十六章 而功施社稷(续()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游戏花丛的老司机之一吕岩《警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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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忙碌了一整天几乎累成狗的三级书办陈彦章,与风尘仆仆从朗州刚归来的同学,正在某支工作队担任队副的杨天明,在错过饭点的食堂里交汇在一起时候;居然不约而同的发现其中依旧还有不少人在。
显然是这段时间的工作繁重与紧张,让大多数人都不可避免的错过了正常的午食时间;他俩也只能强撑着饿过头的疲乏与奔波骑乘的腰酸背痛,打了一份标准的定食,然后连寒暄和攀谈的功夫都没有就埋头吃起来。
方方正正的竹制食盒中,焦黄撒葱的煎鱼块和半勺浓酱臊子、烟笋片,盖在灰白的米饭上,再配上一小碗稠不见底的芋羹汤,让人一看就甚有胃口。
作为太平军地盘不断扩大,和在地控制力加强的最好间接佐证,就是专供他们这些事务员衙下饭堂里的主食和菜色种类,也随着水陆流通密集的相对物质充裕,而变得丰富多样起来。
从最初的寻常桶蒸麦饭、稻米和风腊、干脯、熏肠和罐头代肉;到现在明显隔三差五活杀的鸡鸭猪羊,来自江河湖泊中的虾蟹鱼鳖,虽然还是分摊到每个人头上不算多的限量供给,但好歹是可以常常尝鲜和开荤了。
更别说大为丰盛的主食名目,光是面食类的摊饼、烤饼、炊饼、蒸饼,就有黄面、灰面和加糖的红面儿;还有菜心素馅和三鲜、肉馅的,裹子麻的胡麻饼。
又有汤条子、疙瘩汤、面糊羹,汤牢丸、馄炖和月耳等汤水花样。
而饭食则有栗米、稻饭、糜子、雕胡米和菽,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用臊子和油渣、香葱做出来的油炒饭。而最耐饿则是杂豆和糯谷做成菽米团。
当然,还有口味比较新奇的烤薯干和芋泥、山药条子,可以沾上盐末、糖霜和豆豉、鱼酱、虾膏、蟹汁之类的进行搭配食用……
而在年节之类的特殊日子,甚至还有凭票供应少量来自遥远海边的海味,以及岭外出产滋味多样的果子罐头和果脯蜜饯。
而新成立的太平军大都督府及其相关大小逸闻,正是在场所有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尤其是那些先来一步已经吃饱喝足,还有时间坐着消食的人。
“那个洪州来的士子洪茂,又晕倒在课堂上了……据说是太过疲累所致啊……”
“听说他为了上进,在本职之外可是主动兼了四门课目啊……”
“真是个心急上进的家伙啊……何苦这般拼力呢……”
“毕竟衙下大都督府初立,到处都在指望用人呢……只要通晓点文理的都敢用上啊”
“人家在乎的可是这迁转加等的机会,毕竟他也是族中别支的庶流出身,乡试屡考不第夏利,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出头的告身啊。”
“这次从袁州调过来就自然再事务文员上加一等,若是在考绩上再多几门开课的功劳,怕不是可以再加一两等,直接入了初等文吏职阶了……”
“如今正因为是大都督需要提携用人,才有这么多的机会和出路啊……你没听说么,那些新设开课的速成班,已经在到处抓差来顶用了……”
“不但上课的先生变得年岁越来越小,就连还未冠礼的小先生,都敢拿来凑数了……”
“这算什么,我还听说都督府已然在别处开了女班,不但给那些女营中的护工、织女授学,还把行院,教坊中人都拉来教读识字了啊……”
“难不成女子也要出来充员做吏,踏入仕途了么,这也太过、……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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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襄阳城中太平都督府的设立,也在所属众多幕僚、部属当中掀起了一阵自发创作的热情和奉潮。
像是承发房的书吏吕岩,就创作了一首《磨剑》诗为纪念:
“欲整锋铓敢惮劳,凌晨开匣玉龙嗥。
手中气概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条。
奸血默随流水尽,凶豪今逐渍痕消。
削平浮世不平事,与尔相将上九霄。”
而以花奁体擅长的赞事韩偓,同样也进献了新作的诗文《宝剑》:
“因极还应有甚通,难将粪壤掩神踪。
斗间紫气分明后,擘地成川看化龙。”
至于其他明目进献上来的诗文,足足有近百首,倒也让周淮安稍稍满足了一下私下里的虚荣心。
至少,这种有人随时随刻跟在身边做诗文吹捧,尤其还是个李商隐赞誉过“雏凤清于老凤声”的名诗人,或又是未来的金丹道和全真派祖师之类,真心让人一边表面谦让一边暗爽得很。
然而在过目这些诗文并准备编列成册过程中,周淮安却是不免的心中一动,想到了另一件与之有关的事情。要知道现在黄巢已然占领了长安,并称帝好些日子了,想必已经掌握了相当程度的局面。
而在长安城中还是有不少常年聚附在京城游学、投贴和待考的士子。这次同样被义军入关后滞留下来的,怕没有成千上万人。其中固然会有人顺势去投奔义军来出力,但更多人还是处于比较糟糕的现状中。
与其将来被人煽动起来闹事,再触怒了黄巢给一锅端给宰掉以为清净;还不如想办法弄到太平军的地盘上来,洗脑也好改造也好,都能废物利用一番。这样的话,刘塘那边就不能再晾着下去了。
“妾身愿为大都督贺……”
只是当周淮安思虑着其中种种而回到住所来时。就见到一身盛装打扮的曹红药,带着几名关系亲近的女子,还有一群仆妇和女卫站在门内;而在她领头下当先盈盈拜下一片身影来。
“恭贺大都督……”
“大都督金安……”
“恭迎大都督……”
“自当是同喜同贺……只是你我又何必如此郑重其事呢,”
周淮安愣了下才宽颜笑到牵挽着扶起来。他说着如此的话语,却是将眼色投向她身边已然恢复女装打扮的崔琬婷。
“其实应该是我一时失态,对不住你才是呢……”
“妾身惶恐了,广蓄良媛之选,为郎君侍奉左右,多多开枝散叶,延续宗嗣家门,乃是妾身之辈的应有之义……怎敢以当郎君的歉意呢……”
小鸟依人般挽着手臂的曹红药,依旧低眉顺眼的道。
“只是蓉娘乃是奴奴情同姐妹的多年伴从,既然为郎君所钟,还望有所托付和善待之……”
“药儿你还真是宅心仁厚,一味替人着想啊……难不成有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周淮安不由惊讶了停下脚步来,再次看了眼在旁面无表情的崔琬蓉,心道怎么会是这样的展开。
按照正常的剧情流程,难道不该是她就此心中有所郁结和难过,最少也会闹点别扭和情绪保持一段时间疏远的,然后需要慢慢的排解和劝导才能重新开怀么。
难道这世上真还有天生就习惯为他人作想的圣母白莲花情节么,。
“郎君既有经纬天地的才具和救赎生民的大志,为大业计长久安定计,更当尽早留下子嗣之选;妾身既不能替郎君分忧,又怎能以为一己之私拖累和擎制之呢……”
然而,曹红药却又款声继续道。
“这是奴自己的心意,自当不用委过于他人的……”
看着她认真而执着的眼色,纯净的毫无一丝其他的异色和杂质;周淮安反而有些心虚和惭愧起来了;好像自己被反衬成了某种人渣和大猪蹄子了。
既然是这样轻松过关的话,周淮安也没有理由再纠结和追究下去,而是挽起她的小手道:
“那就让我们开个小宴,好好的庆祝一番吧……”
然后他想想又掏出一张东西来,郑重其事的交给她道:
“接下来的几天,须得劳烦你将这些图样缝制出来,作为全军上下的统一式样。”
至少,再其他事情都在筹备和酝酿当中的时候,先可以把太平都督府的新军旗给鼓捣出来。苍青的军旗底色和太平大字将继续沿用,只是在上面加上专属的图案而已。
周淮安拿出来的画卷上,正面就是一只手工画出来的鲲鹏,也就是后世浏览网页时经常跳出来的网游小广告窗口“人手一只鲲,进化全靠吞”的设定图。一只长着翅膀的裂口大虎鲸纹饰。
本来还想加上鲲鹏吞龙的花色,只是草稿的图样出来后,从大鲲嘴巴里延伸出来的龙身,也未免有点克苏鲁的惊怖风格,所以还是放弃了。
另一面,则是身为主将专属的徽标和旗色,一只黑白相间做拳打脚踢状,还裂口仰天咆哮的熊貔。
“妾身定然不负郎君所托……”
听到这个交代,曹红药儿才像是从方才一板一眼状态中惊醒过来;霎那间变得灵动和泛活了许多,甚至很有些欢喜和雀跃的捧在心口道。
于是,当晚大家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又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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