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虚兄弟来会又尚未婚配,某亦是受人所托姑且一问尔……”
居然是想要和自己联姻,只是这是一种变相的试探还是早有预谋呢,周淮安当即惊讶了下。
这章还是迟了一分钟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 知君用心如日月(下()
赵璋口中的那位曹夫人并非真正意义上明媒正娶的大房夫人;其实就是早年黄巢身边一个郓州歌姬出身的妾侍,而跟随的时间最长而已。
只是黄巢自从河南冤句老家起兵以来,身边虽然陆续收纳过好几个女子以解寂寞;但是历经几次三番的挫败与磨难之后,最后一路能够伴随他走下来,或者说从战乱离散中幸存下来的也就是这位曹夫人。
所以这位最为年长的曹夫人虽然没有正室之名,却以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经历和资格,也有着长期主持后宅之实;哪怕后来黄巢又从南方纳了多位姬妾,在后宅事物上也是依旧以她为主导。乃至被大将军府中大多数人一至尊称为曹夫人,或是小曹夫人。
事实上这位曹夫人从渊源上,说也算是曹师雄同乡同宗的远亲,所以在义军内部彼此还算是熟悉;早年还问候和馈赠过一些礼物。然而按照曹师雄所知的部分,这次破天荒托请赵璋提出联姻之意,其实是别有内情的。
“归根结底还是黄王的家事使然……故而早前我等也不好品评和议论什么,反倒是要避嫌出外以自清的……”
说到这里,曹师雄难得有些怜悯的叹了口气。
“既然现在事关领军,那全数告诉你也无妨了……”
按照他的说词,这位曹夫人虽然跟着黄巢的年头最久,但是先后生过两个孩子都夭折了,以至于如今膝下无所出,而只养了这个侄女在身边以为慰籍。
原本这样下去也就罢了,黄门八子当中最年轻的黄皓,乃是黄巢大哥黄葵的长子兼遗孤;与她素来亲近而被视若自己的子侄辈,也深受黄巢的信重。
但是在岭内停驻和修整的时候,事情就出了些许变化和不同的发展;黄巢在广府收纳了部下进献的一个商人妇刘氏,并且因此身怀有孕了。这样事情就变得有些微妙和复杂起来了。
黄巢更是对此大喜过望,而专门别置宅院和人手来照看之;就连曹夫人和其他亲族都被变相的排除在外,而无法过问其中的情形。这不免就让曹夫人为首的身边人有些隐隐担忧起来。
结果到了北伐开始不久,刘氏就在军中诞下了一个麟儿。而被黄巢视为某种大吉之兆老怀大慰,就此命名为鼎,小名钰儿,取自问鼎中原之意。这也不由让黄巢身边得人们,也产生了某种想法和念头。
而后来这位刘氏又于江州,再度替黄巢生下一个第二个儿子,而进一步巩固了所谓的母以子贵的地位;也在身边同样聚集了一群想要进行投机和攀附的存在,主要以那些新进之辈居多。
如今大将军府下辖的各路义军头领倒还好说,他们资格够老手中有兵而以置身事外态度居多;但在大将军府所直属的官佐和军将当中,包括作为黄巢亲族和腹心的黄门八子为首,却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隐然的分歧和不同意见的小圈子。
而随着黄巢那些老兄弟的相继故去,这位曹夫人虽然依旧掌管着后宅,却也不可避免产生某种危机感。所以籍着这个机会通过赵璋来提出联姻之意,除了有黄巢本身的授意和默许之外;未尝也不是她有心援引外力和寻找一条退路的打算。
不过对于周淮安而言就不免错愕和无奈了,自己来会盟合兵这一趟,居然还会间接卷入到黄巢后宅的纷争当中;这可真是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啊。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看却又有些让人暗自窃喜。因为这岂不是便想证明了在某些人眼中,自己身为一方势力之主,已经足以和黄巢这样反乱天下的大酋,相提并论或是分庭抗礼了么。
“咱以为,这对头儿或许是好事呢……对于军中下一步的行事意识有所裨益的。”
在场的曹师雄最后表情复杂的开口说道。
“只是就要委屈一些头儿,相关名声和清誉有碍了……”
“我也觉得有这个名头和藉口的话,无疑可以进一步消解那边的戒心和防备啊……”
朱存亦是眼神因由兴奋的跟着附和道。
“哪怕只是虚以委蛇一时,暂且达成个意向和口盟也好;反正日后的事情有的是变数,保不准还有别样的发展呢……”
“其实哪,若是主上不想辜负人家或是心中有所不忍的话,大可在身边的侧室之中预留下一席之地好了……”
最后看起来一副老实人样子的张居言也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难道日后还能有谁能够与主上计较什么么……”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只是这事兹事体大我要更多的信息和参照事物,来具体衡量计较一下……”
周淮安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各种深以为然的表情。怎么感觉都在劝自己做一个渣男,或是拔鸟不认人的负心汉什么的,并且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啊。
这时候,外间传来通报声总算打断了周淮安的一时尴尬和无奈:
“禀告领军,有军府车马过来,称是说好的回礼奉上呢……”
周淮安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对方居然这么迫不及待的连夜把人送过来了。难道自己看起来真的有这么的急色么?
然后他就在靠着城墙下坊市的临时驻地院子里,见到了这些眼睛红肿而哭花了容妆的女子,正在一一的从马车上相互搀扶着走下来。
头上的饰物和身上舞衣、裙裳,脚下的软鞋都没有来得及梳理和换掉,就被人被仓促赶上车又匆匆忙忙拉到了这里一般的;而且在具体出现的人头数量上还要比预期多出不少。
“这又是什么状况……”
周淮安有些诧异的对着押送的来人问道。
“不敢想瞒贵人,卿庭班的舞乐和歌者全数都在这儿了……”
对方确实恭恭敬敬而谨小慎微的回答道。
“万万不敢有短少于贵人啊,正好又合四十八之数……”
“……”
周淮安不由讶然失声,本以为是十二金钗的歌舞组,没想到连幕后待命的都一起算上,给自己送来了一整个snh48的女团啊;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或是做出什么表态;在场的张居言、朱存和曹师雄等人,都不由露出了是男人都能懂得的神情和意会;迫不及待的争相带着手下告辞而去,还把多余的人都给变着法子拉走了。
然后,周淮安看着这些被驱赶进进入了厅堂中,依旧是雪地鹌鹑一般畏畏缩缩的抵靠在一起,不住花容失色而悲哀婉婉的小声哽咽和抽泣的女人们,不由的也有些头大起来。
要是一个两个送上门什么的,自己还能考虑就这么乘热打铁做点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可要是这大几十号人塞在这里,难道要关起门来就地上演一幕幕天席地的无遮大会么。
这时候,一个细微的响动声让周淮安重新回过了神来,而对着外间大声召唤到:
“来人,给我把准备好的夜食都给端上来……”
然后他转身过来对着这些女人道:
“你们怕是在席上都没有用过饭食把,不管接下来有什么事情和想法,都等先吃饱了再说把……” ……
而在润州今江苏省镇江市的浙西节度使理所,丹徒城中的节衙里已经是一片人心惶惶、议论纷纷了。
“丹阳水军败了?出阵的三阵人马十不归一,”
“传说还有的逃到江口外去,劫船为贼了啊……”
“据说那妖僧凭空在江上招来了雷法,勿论人船中既化作齑粉,虽然有大小之制而几无幸免之……”
“这可不妙了啊,没了水师的阻断,这偌大的浙西又拿什么抵挡草贼之势。”
“难道不该求请淮南的江都水师为援手么……”
“那周使君也要按得下那个脸子啊,”
“前些日子高都统不是还来书,相邀使君往扬州共议备贼诸事;却为使君以年事已高不不良于行拒之么……只怕是就算想要请兵相援,也一时请不得了。”
“如今群贼大会与江州,下一步首当其冲的只怕是升州(江宁郡)的建康故邑了啊。”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四章 知君用心如日月(续()
但不管怎么说,随着热腾腾的虾汤鱼面端上来,而当场“被迫”吃了一顿热食之后;这些女子大多是煞白泛青一片的脸色上,总算是多出了几分动人的血色和晕染来了。
还有人当即一边泛着嗝儿,一边轻轻的打起了喷嚏来;却又小心翼翼扭转臻首左右顾盼着,像是含羞胆怯的仓鼠一般,心惊胆战的生怕有什么惹怒或是触犯当场的地方,而遭遇到斥责和惩罚。
显然是崔缪手下的这些人做事不够讲究,这些舞姬辛苦献艺了大半晚,恐怕都是水米未沾的就这么被迫不及待打包送过来了;甚至就连身上单薄的裙衫都没能换掉,或是披上一件保暖的衣物,就这么坐车吹着初春夜晚还算刺骨的冷风一路过来。
因此她们下车来之后,其中不乏被冻的瑟瑟发抖而相互依偎取暖的情形;现在才算是有所缓和过来呢。这时候,也终于有人耐不住周淮安包含意味的巡索目光与仿若透入骨子里的打量,而在一阵低抑的惊呼声与叫唤、劝说当中,排众而出又款款然的虚膝顿首在前。
周淮安定神一看,这名出众女子正当是花信之年,脸上化着颇为浓重色调的容妆,穿着一条浅茜青的晕彩织锦低胸罗裙,将大蓬绣着花鸟的胸襟和织花半臂袒露在外;虽然看起来身姿修长而丰盈,但看起来比起那些舞姬们却是要保守得多了。显然是个在庭前没有见过的幕后角色。
“贵人在上明鉴,奴奴人等既以此身属君,一切但且听凭处置……只是……”
只见她一副鼓起勇气而欲言又止道;只是一开口声音就让人自有几分的似曾相识。
“只是……兜兜、住儿她们尚且年纪幼小,既不解风情也难以伺候贵人……还求贵人怜悯体惜一二,莫要过早指配出去,奴婢自当加倍奉还与前……”
“你么,又凭什么……”
周淮安不由的挑起眉头来了,这才过了多久关于自己喜欢小女的名声,众所皆知的都已经传到这里来了。
“就……就凭她们多是奴教导出来的……并有幸蒙得杜仲阳的再传、曾经薄有一时微名……”
这女子紧紧咬着朱唇脸色数变,用尽全力气力和决心才道出声来。
“就是那个‘劝君莫惜金缕衣’的杜秋娘传人么,倒还算是个噱头……”
周淮安却是不可置否的摆手道。
“先把多余的容妆都给去了吧,我看着不惯呢……”
“是……”
云鬓高张的对方低眉顺眼的应承道,然后呼唤和引领者那些看起来迫不及待,或是如释重负的女子们相继拜谢和告退下去。似乎看起来就在这些女子当中,自有一种天然的威望和积习日久的信赖一般。
当周淮安差不多用完一顿夜宵的功夫;就重新见到这么一群出来盈盈参拜的素颜。这一回看起来就是顺眼多了;而且并没有预期当中以哇瓜劣枣充好的情形,仔细端详之下差不多都是在预期的水准线上。
估计随便跳出一个来都是可以让后世,那些藏身在网络当中的四斋蒸鹅心们,禁不住鬼哭狼嚎一番的层次,果然颜值才是正义和交涉力所在啊。
现在都在自己予取予求的支配之下了,就算是不一定都要做点什么,但是出自人类千百万年进化下来,对于美好事物(繁衍本能)的占有欲,还是令人相当具有某种成就感的。
“奴婢沈窈娘,见过义军贵人……”
而那名出首女子去掉了碍眼的额红、眉线和眼彩之后,顿然就像是旧貌换新颜的变了个人似的,露出原本雪肤桃腮黛眉杏目,娇妍妩媚容光照人的另一面。
精致曼妙的眉眼之间仿佛是一颦一笑,都在流露着风情宛转,或又是倾诉这什么无形的心声,又带有点偕雅典静的味道。这种风尘味和老气十足的浓妆重彩退去之后,涣然一新推尘脱俗的恍然反差感,让周淮安亦是也有些一时挪不开眼睛来。
“难道你与吴兴沈氏又什么干系么……”
随即他就想到了什么,而不由心中一动道。
“这世间只怕再无吴兴沈氏可言了……而窈娘也只是窈娘而已……”
她却是隐隐露出些凄然而淡淡缅怀的表情道:
“其他人都且去安歇下来再说……”
周淮安暗自心道个中似乎信息量略大,不过在这个乱世之期当中谁又能真正地独善其身呢;随即他就额外对窈娘吩咐道。
“你去洗漱干净,待会还有话要问你吧……”
接下来,周淮安又连夜处理了一些临时的庶务。比如批复了关于在潭州和进一步扩大窑厂规模,以专供广州的出口所需;听取了关于城中的军府周围和城外各部义军动向的最新探报;敲定一些人事上的调整和部署,又确认了几个宴会上达成了的意向及其相关回复;却终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难以定下心来。
他再度看了眼自己视野界面当中的提示,不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书又让其人他退下;显然这心火被勾起来之后,就在没有那么容易按捺下去了。而之前还可以用审美观上的代差来抑制自己,但是一旦动了心思之后就越发的忍无可忍了。
随即,他就换下赴宴的衣袍和裘衫、大氅,而来到了暖意盎然的临时居所寝室之中,只见刺绣山水的提花锦缎帷幕之间,已经有人在灯烛的摇曳下安宁静谧的等候着。还有人凑趣的送来一对喜庆风味十足的大红烛,而让气氛变得有些愈发旖旎起来。
那是沐浴后散发这某种海盐和皂石气息的窈娘,仅着月白单衣和素锦小裳,跪并这端坐在床榻上的身姿;就像是有一股怡人的妩媚风情流泻出来。在三更时分犹自又些许寒风呼啸的春夜里,仿佛将光线晦暗的卧室给慢慢的点亮起来。
也不由让久违闻肉味的周淮安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觉得心中有一种来自远古的萌动和憧憬,正在理智与感性的水面下大声咆哮着复舒过来。
至少在这个侧边的角度看起来,掩映在粉凝玉臂下颤颤巍巍的尺码,要比藏在裳裙下得的时候,还要更加挺拔俊俏而令人叹然的多啊。至少比起青萝令人爱不释手堪堪掌握的丰盈可人,更具有值得把玩的存在。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关于“天降系和青梅竹马,甜美系和傲娇系,软萌系和腹黑系,最后选择了胸最大”的那个笑话;难道自己也是受了潜移默化的审美观影响,在无形间本能做出了近似的选择么。
“接下来,你知道该做什么了吧……”
“贱妾蒲柳之姿……还……还……请郎君怜惜则个……”
她的面容一下就刷得霞染纷飞,而红透到了莹玉般的耳根和秀长的颈肩上了。
“嗯,先跪好了,”
“捧着心口挪上前来,稳稳托住了……”
“再张嘴和我一起说个……啊……”
“话说……你学过吹箫没有……”
这一夜,周淮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极为漫长而不愿醒过来的美梦。
他先是化身成为了翻山越岭勇攀高峰,而留连无限风光在险峰的攀登运动员;辗转在跌宕起伏的山峦起伏当中奋力攀越着。下一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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