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在刚刚出击中门的城楼上,隆隆的擂鼓声中,尽是奔走往来的身形。
“报,左一营已出新北门,”
“右二营、后一营在小吴门集结待命完毕。。”
“有旗语回复,南岸的暂编第一、第二营正在赶赴而来。。”
端坐在大纛下的显目位置,而权作亲自鼓舞士气的周淮安也在一边在观战,一边也在耳听八方式接收消息,并变成具体发号施令的内容传达出去。
因为之前大部分兵力都被布置在外围和安排在城中进行后续肃清;因此用来整编那些别部义军的城郊地带,在这股突破防线的官军杀入之后,反而是在措手不及之下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空虚状态和薄弱环节所在了。
因此,他只能将就近放在身边待命的教导大队和一团亲护军,给优先支派出去纠缠和拖阻住对方的势头;好为后续部队的集结和投入战场争取时间。故而,如今他的身边只剩下用来传令的旗鼓队和半支仪仗而已。堪称是他自身防护最为薄弱的阶段,但是多少城墙本身的加成,守住了上下出入的阶梯之后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而周淮安也只能尽量利用自己拓展到最大极限的扫描能力,掌握到战场当中的一些异动和细节,再通过一支支旗语来传递给城下那些,正在厮杀当中或者是赶来支援的部伍,作为临阵当中的应对手段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延迟率较高的“微操”了。
虽然城下坚持的那一营太平军义军被打散了,而来去支援的直属团和教导大队,也在仓促转向过来官军大队步军面前转为守势和下风;但是一直紧绷着精神的周淮安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在感应范围的边沿当中,至少有好几支营头规模的队伍已经沿着城墙下,或是从城门当中相继冲出来了。
而且在城上旗鼓的号令下,他们也没有急于添油一般投入战场,而是在堪堪箭及的距离之内重新整队,而排成前紧后松的逐步压迫和推进的阵势。
于是,刚刚冲散了城郊营盘里最后一股列阵的李罕之,亦已经感觉到了某种空气中弥散的不妙意味了。因为在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了更多整队成行的草贼列阵,挺举着明晃晃的刀枪并举着弓弩开始发射,而掩护着那些溃散草贼士卒将他们给轻易收容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他麾下官军部属们如何左冲右突,似乎总是有杀不完的草贼,冲不尽的列阵;随着艳阳高升影子越短的时间推移,那些草贼就像是无穷无尽的聚拢过来,有一次又一次将他们们冲垮,打散的士卒给聚拢,重整起来。
饶是李罕之素来武勇过人而驰骋战阵当中无往不利,也不免逐渐感受到了某种疲惫和困乏带来的迟钝、滞塞;战至此时此刻,他才赫然萌生了某种强烈的不安和退意。
显然他被从节帅府收买那些消息给好生的坑了一把。自己如今遇到的已经不是军情邸文中,区区三个杂号军序还三心两意想要反水的草贼了;而是一整只斗志顽强而俨然有序的草贼大军了;
但如今既然已无法再攫取道更多的战果,也没法如预期一般的驱使溃军袭夺城,此时不想法子脱走以保存实力,又要更待何时呢。
感谢正版订阅的同学们,让我这个月的稿费终于破1k了;说起来是在很丢脸,相比那些动辄拿着几k,上万
的新人们,真是有些时代眼泪的错位感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多少增加的一点进项,还是可以让我在两只小猫面前更多的尽力一点;身为五线小城市
里的上班族,拿着不到2k的薪水就只能靠家人的帮衬来持家了;当初他们为了我所坚持理想和初衷也是有所代价和付出的
所以能够有这个抒发自己想象力并与大家取得共鸣和认同的作品为平台。又能够对家庭多尽一点力还是比
较让人开心的。
说到底我比较喜欢琢磨文字和剧情,并再合理性上有所强迫症;但是家庭生活和责任之下,是没法像其他
专职写手一样动不动爆肝日更数章数十章,也不情愿随大流为了全勤奖而尽量的灌水凑字数;写一本口水
数来应付过去。
所以为了兼顾质量日更才是常态,偶然才会双更一下。最多状态好的时候在单章字数上增加,真是对大家
抱歉了,如果没有耐心就请存一段时间再订阅吧。
真是感谢自起点创立,到创世诞生以来换过的那十几位编辑,尤其是愿意接纳我改变风格和路数上本书的
主编胡说大人啊。真的好想再次被买断啊,那就可以后顾之忧的一口气写下去了。
本章完
第三百章 兵战尤翻飞(续()
然后还没等李罕之让人吹响号角,重新下令混战厮杀中的步骑交替掩护,尝试合力破开一角突走。在呼啸的风声当中,城头上忽然就投射下来一些物件,随即在这些左右腾挪的官军步骑兵当中,厮号哀叫连连地造成了惨烈淋漓的伤亡;
因为那是从车弩上发射出来的大箭和投矛,重者几乎是被炸开一蓬血水和迸裂的器脏,或是连人带马被斜向从头到脚的贯穿钉死在地上,然后直挺挺的挂在大箭、矛杆上抽搐着滑落下来。
还有石砲发射的沉重石球,只要搽上点边际就是骨摧肉烂的无可抵挡,又余势未减的在泥地上弹跳滚动之间,更是将林立的马腿或是人脚毫无差别的打烂、撞断过去。
却是好容易将器械运过小半个外郭,又奋力搬运上城墙的样子队所属器械,直接略过了调校和观瞄的步骤,而迫不及待的开始对着这些来犯之敌发威了。而身为组匠的白多禄亦在其中,一边奋力卷紧砲架上的转索,一边继续口中暗念着祷言:
“愿皇天庇护小人之机准,常得大清净、大自在。。不失毫厘之谬。。”
“至此不义之贼,受七种恶处,八种苦楚。。皆以厄难而永沦无间。。”
“救苦救难慈悲无际广度生灵,移鼠大天尊法驾圣哉。。”
只听得一声近在咫尺的惨烈哀鸣,正在擎举着李字将旗紧跟在李罕之身边的老旗牌官苛宝,连人带旗的都翻倒了下去;却是他的大腿连同胯下坐骑的腹部都被飞石打得稀烂,进而整个人斜倒在马匹迸挤出的器脏当中披沥挣扎痛呼不起;手中大旗亦是重重的摔脱在了泥尘之中,又被几双大脚踩踏了上去。
虽然很快就有人驱马上前眼疾手快的重新抄起这面,短时间内亦满是污泥和脚印的将旗,而举过头顶用来的挥舞起来;但是这短短片刻之间将旗失落、士气持续下滑造成的颓势,在那些四面八方草贼阵列步步紧逼和进击之下,却是已然无法挽回任何的先机和主动了。
而在近距离内被溅上一身血的李罕之,这才注意了留心到城头上升起了一面,绣着“太平”两个火红大字的陌生青色大纛;而他们的战阵如今一路进退拉锯厮杀下来,居然是随着对方的阵脚移动,而已经相当靠近到潭州城墙的距离之内了。
李罕之不由再度脸色大变而厉声喊道:
“吹号聚众,快快随我向外冲出一条。。”
他的话音才未落,然后更多的打击像是骤雨一般的撒落在了他们之中,这次夹杂大箭和短矛之间降临的,不再是沉重的石球和砖块,而是重重落地就爆裂迸射开来的火团和四处溅射、流淌开来的滚油,还有到处翻滚乱窜在人腿和马肚子下熏烧起来的毒烟球;
而这些城头器械对与他们士气和斗志的打击,却是更甚于之前的骑步包抄和冲阵厮杀;毕竟当面的敌手还可以抵挡和反击以待变化和转机,但是来自这些重械的打击和威力,还有烈火灼烧和熏蒸的痛楚,却不是人类的**凡胎可以抗拒得了。。
于是在李罕之往复奔走的怒吼和鞭策之下,堪堪坚持的士气还是不可避免的崩落下来了;最先是少许转身背对城墙向着野外驰走的零星数骑,然后是十数骑,数十骑、上百骑,最后是全部残存的骑兵也开始抛下步队,而努力摆脱各自的缠战之势,而全力向外逃散而去;
这就像是裂开一个小缺口而变成管涌的溃决之势,在犹自奋战的官军当中迅速蔓延开来。但是他们就算逃出去也已经没有太多的机会了,因为在湘水和浏阳水上相继出现的船只,已经开始封锁河面和占据那条简陋的浮桥了。
“你对真实力量一无所知啊。。”
在城头上看着这一幕的周淮安,突然不由自主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然而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天色再度阴郁和昏暗下来,并且随着隐隐滚动的雷声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水来;这一刻厮杀到尾声当中的战场,也在雨幕当中一下子变得模糊和扭曲起来;就仿佛是失真的画面一般的,让观测和传令都变得有些困难和延迟起来。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只有周淮安只剩下小半截能量战场的扫描。当然了对方失败的结果注定了,剩下来的就是被这场雨水给打扰和影响之下,后续合围包抄中的追击行动和延迟了的具体战果收割了。
然而在他的感应当中那个专门做了标记的对象,哪怕身上还插着好几支箭杆,却依旧是体征十分旺盛的且战且退,眼看就已经冲出了他的感应范围最远边际去了。好吧,这让周淮安多少有些遗憾起来。
至少这名骁勇异常的敌将,看起来还是有几分运气和天然警觉;在眼见得大局初定之后周淮安就下令,抽出几架车弩来专门对着那名官军大将所在大概位置不停的放射。结果居然一发都没有正中这个他标记过的目标,反倒是误中副车式得把他身边的旗手,虞候、护兵什么的,给射死射伤了不少。
不过也多少加速了官军的溃亡,而也再没有人敢聚集在他的身边了。在纷纷扬扬雨幕当中,周淮安也走下了门楼的顶层,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城内方面。在雨幕之下的城坊之间也逐渐恢复了平静,余烬袅袅的烟火也被逐一的浇灭,就连喧嚣直上的内城和牙城也是一样。
“禀告领军,方才有内城残敌乘乱突出。。”
随后,就有身影冲破了雨幕而奔上城头来大声喊道。
“。。。已然为葛别将尽数擒获了。。。如今正当押解过来复命么。。”
原来,却是太平军在城内抽调兵力前往城外应战的同时,牙城里的残敌也出现了异动;于是负责包围和监视牙城內节衙的葛存周,也顺势假意放松了包围而将明面上的人手都抽调去其他地方。
然后,这些原本堆满柴薪而欲做玉石俱焚姿态的何怀忠一行人等,也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就冲了出来做那全力逃遁之势;然后就被埋伏个了正着;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澜山军主何怀忠却不在其中;不过葛存周对此也早就准备而在其他地方布下了暗手。
因此,不久之后就在一条臭烘烘的暗沟里,找到了穿扮成一名年老奴仆的何怀忠;面对那几名堵住他的探报队少年兵们,他原本还想装傻假痴的蒙混过去;口口声声自己只是一名乘乱逃出来的老仆,结果却是舍不得换掉的上好丝履暴露了他的身份。
然后,身份败露的他不由暴起伤人想要冲出去脱身,却因为富贵腐蚀了身体和反应,反而被几名少年兵被合力制服弄倒在地,痛打了一阵之后才交给听到吹哨赶来的义军士卒。
因此,当周淮安见到这位潭州变乱中坑死了许多义军头领的罪魁祸首兼幕后黑手;却是外形污脏衣裳扯如丝缕而面肿如青紫猪头一般可笑,在架拖着军士手中奄然一息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还。。还请贵官看在同为。。义军兄弟份上,饶。。饶俺则个。。”
一见到上座居中的周淮安之后,原本有气无力的何怀忠顿然直挺挺的精神起来,而奋力扑倒在前口齿含糊的厮声道。
“都是猪油蒙了心窍让俺糊涂一时了,小人必当是做牛做马来生以报答之。。”
“好个义军兄弟啊。。。。”
周淮安不由有些嫌恶的微微缩回胯角,以免被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抹过的授给抓住,随即失望的摇头冷笑道:
“当你为了自个儿荣华富贵叛投朝廷,而对义军同袍狠下毒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他们还是兄弟了。。真是厚颜无耻之极。。真该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这番嘴脸。。”
“你。。。你这虚和尚也不是什么东西。。还不是并了孟左军才有如今的局面。。”
何怀忠青紫的脸色愈发深重起来,却是破罐破摔的吆喝起来。
“又比我好得了多少,难道如今这潭州城内外,还不是你最后占尽了便宜么;又何苦如此咄咄逼人不留后路呢。。”
然后他只能看到帐内一片无动于衷和关爱智障、恨之深切之类的表情,却没有丝毫他想挑拨起来的惊疑和惶乱,慌张之类的情绪。然后才见周淮安似笑非笑的慢条斯理道:
“那是因为我做事从来都有底线,知道世间诸事究竟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的基本道理。。”
“更不会为了自己的富贵前程,去肆意牺牲和残害那些,可以用身家性命来信赖和追随我的人;乃至是用他们的尸骨和血泪为垫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真是大言。。。”
然后,何怀忠还想继续嘲讽两句,却发现周遭尽是一片深以为然或是若有所思的神情,还有人干脆不耐烦的出列道:
“领军,这种狼心狗肺又冥顽不灵之辈,你又何须赘言更多,拖出去看了祭祀死难兄弟才是正理啊。。”
“你不能杀我。。”
这一下何怀忠不由的着急了,而口不择言的叫嚣起来。
“我是大将军府正任的军主,只有黄王他老人家方才能亲手处断。。”
“还真是个死不服错的。。狗东西”
而那名出言的军将更是嘿然冷笑起来。
“你现在是里通官狗残害义军大业的叛贼之身,但凡是个义军士卒,都可以发落你才对呢。。”
“所以你姑且放心。。接下来就算你想死,也未必能死的成。。”
周淮安亦是一锤定音的道,
“因为我要在万众面前,好好的当众罗列和审判你的罪过,再决定你最终的下场才是。。不会随便的不教而诛的。。我要让人所有人某明白你的错处和取死之道,并且引以为鉴的。。”
“你还是杀了俺吧,”
直到这一刻何怀忠才彻底绝望的哭喊起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有何必这么折辱人呢。。你也不得好死才是。。”
随着周淮安的眼神,他被重新拖出去的余音袅袅还未散尽,又有小七前来禀告道:
“管头,藏在俘获当中的官府密使给指认出来了。。”
随后,周淮安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有些儒雅清俊,而与周围义军将领画风和背景有些格格不入,脸色煞白却强作镇定的年轻士子。
“请问,你是想死还是想活,还是想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我沈子文深受幕主之恩,恨不得粉身以报,断不会与而尔等贼逆同流合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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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后事尚维艰(上()
在逐渐远离长沙城外雨幕蒙蒙的荒野之上,三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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