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仔细看觉看不出是什么形状。人偶的躯干部位已经开膛破肚,里面黑乎乎的一缕一缕的,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头发丝,一团一团的头发丝填满了人偶的肚子,看那分量,少说得减掉十来个人的全部头发才能做到。
看到这个人偶的德行,我忽的想起刚上山时遇到的8989,8989的样子和这个人偶差不多,又有很多不同。不过8989是道家的东西,这个那不成也是道家不知名的某种法术?
闷骚杨捻起一根头发丝,随即一下子甩开,叫道:“快扔了!”
我吓了一跳,赶忙扔掉,萝卜头一看更是吓得要死,刚才他还不知道翻了这东西多少次了。
萝卜头颤颤的问道:“大……大哥,这是啥呀?你别吓我啊,没事吧?”
闷骚杨一脸冷酷说道:“你在哪发现的?”
萝卜头哭丧着脸说道:“刚才我想撒尿,又不好当着老爷子的面撒,便跑到这里来。没想到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东西,当时我还吓了一跳,心说荒山野岭的会是什么鬼东西,便招呼你们过来了……大哥,这到底是啥呀?”
闷骚杨说道:“如果猜得没错,这个应该就是一种式神。”
“这个也是式神?”
我瞪着眼,不太相信,那白狼如此厉害,充其量其原形也不过是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这个人偶如此巨大,若真是式神的话,那得顶多少个白狼啊!闷骚杨也想不明白,说道:“或许式神并不是根据其体形来判定其威力几何,只是最重要的,是这个如果是式神,怎么会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说道:“莫不是那个阴阳师用这个式神来作挡箭牌,抵住了十方大阵的破坏力?”
闷骚杨看着我,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如此,恐怕他也元气大伤,十方大阵非同小可,可不是凭一人之力就能挡下来。”
这时候,格力老爷子缓过神来,我们听到动静,便不再纠缠人偶到底是什么,反正那个什么阴阳师此时估计也是强弩之末,和我们的情况相比也好不了哪去。
扶起格力萨满,一行四人拖着残躯伤体下的山去。此时所处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在何方,不过好像离白塔很远,因为罗盘已经能正常使用。好歹如此,我们才能辨别方向,眼看着太阳已经移到西边,还是赶快下山的好。
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虽说我们走得慢了些,但估摸着过了一个多小时,也应该走了有几里路,只见不远处的山林间,一个圆圆的白塔顶像坠落于林间的UFO一样,在太阳底下发着神秘诡异的光彩。
“我的个天!这座墓到底有多大呀!”
我不禁赞叹,心说莫不是把脚下这个山头掏空了来建的那座墓?
事已至此,一切的一切也不必再追究,管他古墓有多大,管他到底是谁的墓,眼下我掷向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一通折腾少说得少活好几年。
仗着罗盘的帮助,我们很快便找到了下山的路,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到达格力老爷子所居的槐树岭。经历了那么多,此时再看大槐树下那座孤零零的小木屋,让人心里不禁一阵怅然。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萝卜头不合时宜的打断我的思绪,说道:“大哥,你看我是不是也能回家了?”
他嘿嘿笑着,又显出那股猥琐表情,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让人生厌了。
我一摆手,恐吓道:“小子,我劝你一虎还是少做那些见不得人、又损阴德的营生,今天你也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你如果不怕下次盗墓时再碰上这样的事情,或者不怕发死人财而下地狱,那你就放开手了去干,反正吃亏后悔的不是我!”
萝卜头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大哥我再也不敢了!你看我这也是第一次盗墓,没想到就碰上了这样的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说我还敢盗墓吗!”
闷骚杨似乎对萝卜头的态度比我好一些,按理说,像他这样脾气耿直的人,应该会对萝卜头嗤之以鼻,没想到却反应冷淡,丝毫不见怒气。
“你快走吧,今天的事你谁也不要说,记住!不是我吓唬你,死了那么多人,你要让他们死后还不安宁,他们会来找你的。”
萝卜头咧着嘴说道:“哎呀大哥!你快别说了,到现在我都一身鸡皮疙瘩。”
说着,向我们鞠了个躬,道完谢之后三两步便在山林小路上窜没了身影。我苦笑摇头,心说就这点胆量还想盗墓,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娶老婆生孩子吧。
说到娶老婆,我忽的想起了夏兰心和水灵,我们去了这么久,只怕她们早就饿坏了、渴坏了吧。
我们把格力老爷子安置进木屋,又与与他长谈了许多,尽是安慰之类的话。最后见他确实无恙,这才跟他告别,去找寻夏兰心和水灵的下落。
说实在的,格力老爷子真是个好人,虽然做事的方式有些古怪,但心地绝对是善良。与他这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见到他,他已经活了那么久,只怕也没多少剩余的时光了吧。与世隔绝的槐树岭,或许就是这位执着的老人最后的仙境。
告别格力老爷子,根据他的指示,我们在离果果营子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夏兰心和水灵,山洞极其隐秘,一般人很难发现。洞里宽敞干燥,也倒是一处隐居之所。洞口有一个偌大的木门,正是格力老爷子怕夏兰心和水灵逃跑所设置的,其实格力老爷子这么做也是有苦衷,万一水灵她两跑下山去找人进山寻找我们,那后果将难以设想。
一剑削断门上的铁链,木门刚打开,一个身影便蹭的扑到我身上。
“你们可来了!你们跑哪去了!”
水灵扑到我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想来这段时间她们承受的惊吓不小,真是难为她们俩了。
我尴尬的拍拍水灵的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夏兰心,夏兰心是文静性子,即便是受此遭遇,也不见她大呼小叫。夏兰心见到我们,当然也是高兴得很,不想水灵抢了先,她便只好与我和闷骚杨相视而笑,苍白的俏脸上有了些许红润。
我看的有些发呆,赶忙转移注意力,拍拍水灵的背说道:“好了好了!我豆腐都被你吃了,我还是个黄花大处男呢!”
水灵又哭又笑,捶了我一拳,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和水灵平日里熟络,所以经常这般打闹,到没在意什么。没想到一转头,却看见闷骚杨脸色有异。我心里冷笑,哼哼,你小子终于发春了!
回到果果营子,村民们自是欢喜得很,我们离开这两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我们只推脱是在山上玩的忘形不愿下山。黑龙山上没有大型野兽,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地,所以村民们也没多想,便相信了我们的话。
伺候的日子里,每日教书上课便占满了所有的时间。这里的人们活着不易,他们的孩子不能再像祖辈们一样一辈子窝在这里。我要尽可能的帮助他们走出这里。和他们相比,三里屯的那些孩子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事情或许已经结束,但想不到的还在后面。那个逃掉的神秘人终究还是出现了,而我在白塔里丢掉的那个罗盘也终究没有找回来,世上之事或许就是这样,你想要的却得不到,不想沾惹的却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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