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刚才那种东西?”
我问道。
闷骚杨说道:“没看清,不过应该差不多,反正是毛茸茸的。”
我们边说边观察四周,突然闷骚杨定住身形,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土墙上。他拿着罗盘,慢慢凑近土墙,我跟在后面,只见罗盘的指针随着越来越靠近土墙跳的越来越厉害。
眼看已经到了离土墙不到两米,闷骚杨站住脚,用却邪的剑尖在土墙上捅了捅,却邪的剑锋锋利的很,轻易就扎了进去,出乎意料的是,那土墙似乎软塌塌的,一点儿土渣渣都没掉下来。
闷骚杨用却邪又使劲往里捅了捅,忽然就见他一下子“腾腾腾”连退了好几步,我吓得一愣,忙问道:“什么情况?”
可还没等到闷骚杨说什么,我面前那土墙就呼啦啦颤动起来,看上去就跟一汪水波一样荡着。我连忙退到闷骚杨身边,抓紧时间开了一下玄眼。
“我滴妈呀……”
只见玄眼所见,前面土墙上全是花花绿绿的一大片,跟刚才那张怪异的毛皮的情况一模一样。
闷骚杨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我们两人见形势不妙,赶忙向后撤,撤到萝卜头跟前拽着他就往回跑。
此时萝卜头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硬撑着挤出几个字:“这……那……我想起来了,刚才就是在这里……在这里碰上那东西的……”
“你他娘的咋不早说!可被你害死了!”
我便拽着他跑一边骂,回头一打眼,头皮一下子炸了起来,只见呼啦啦全是灰蒙蒙的毛皮子。
我和闷骚杨倒是不怕鬼怪,但这东西陌生得很,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轻易也不敢下手。
眼看要跑到地道来时的入口,闷骚杨一把拉住我,“不行!咱们不能上去,张老栓还在上面,咱们要是把那些东西招惹上去,那岂不是引狼入室,万一张老栓有个意外,咱们还得照顾他。”
我问他:“那怎么办?在这里开打?”
闷骚杨点点头,脸上显出一股狠劲:“咱们只有一把却邪,怕是应付不过来,不过好在那玩意怕火,用火攻!”
“火攻!咱们手里连根火柴都没有,咋火攻?”
这时萝卜头说话了:“我……我这里有!”
说着把包一拉,从里面拿出来一根蜡烛,我一看就乐了,说:“你不是要我拿着这玩意去点它们吧?”
萝卜头嘿嘿一笑:“有总比没有好是吧。”
我说:“嗯,真不错,要不你就当一把黄盖,去给咱们来个火烧曹军如何?”
那一片灰蒙蒙的毛皮就像幽灵一般,用手电筒一照,正悄无声息而又诡异的直扑过来。那些皮子也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入眼看来闪着亮油油的光芒,哪里有半点儿脱离了肉体的那种死气沉沉感,简直就跟还长在活体身上一般,邪门的很。
闷骚杨一剑劈开一张当先扑到跟前的毛皮,那毛皮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呼啦一下又飞了起来。这可倒好,本来就数不过来,这样一弄更多了。我连忙拦住闷骚杨,说道:“别砍了,看来这些东西不怕煞气,眼下只能用火攻了。”
谁知道闷骚杨就跟没听见一样,冷着脸挡在前面,一把宝剑舞的虎虎生风,把那些满天乱飞的皮子嗤啦嗤啦劈成碎片。
我急得直跺脚:“你他娘的疯了!不知道砍不死它们吗!”
闷骚杨却自顾自的砍个不停,虽然那些毛皮向他不断扑去,却还没到面前便被劈成了几半。闷骚杨身手了得,那些毛皮轻易近不了身,却被劈成了漫天的碎片。
“快!把蜡烛给我!”
闷骚杨大喊。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敢多想,把蜡烛扔给他。闷骚杨一接到蜡烛,把蜡烛在手心一捏,那蜡烛估计是什么老货,不像现在那些假冒伪劣,那蜡烛极软,闷骚杨手力又大,一捏之下便成了一团蜡泥。闷骚杨把蜡泥在剑锋上一抹,取出最后的一张黄纸用剑锋穿过,捏指成决,念念有声,那黄符嗤嗤的冒起白烟,呼啦一下燃烧起来。闷骚杨舞着一把火剑,把那些弥漫在半空中的毛皮碎片点个正着,那些毛皮被劈成了极碎的碎片,这样一来极易引燃,不宽的石室里呼的一下窜成了老大一个火球。那些毛皮这样一烧没一会儿就成了簌簌的飞灰。
我看的乐开了花,“哎哟!可以啊!脑袋瓜不错呀!”
闷骚杨弹掉剑锋上的灰,说道:“哼,体积越小越容易燃烧,这个道理三岁小孩子都懂!”
说完自顾自往前走去。
我拉上萝卜头,紧跟上去,走了不多一会儿,就见刚才那些灰皮子组成的“土墙”的位置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赫然脚下。
“地宫!”
我和萝卜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我们手里只有一把手电筒,闷骚杨拿着往脚下的巨大地宫里照了照,只见烟气氤氲,迷迷蒙蒙,手电筒的光一照进去就像照进雾里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能看见的只是露在烟气之外的一些建筑物的屋顶。可就是这样,那些屋屋角角的也不老少,看上去这地宫的规模大得超出了一般的想象。
那地宫处在一个巨大的坑里,而那巨坑在我们脚下几米深,努力了一晚上,可算找着关键所在了,我们能来到这里,不为钱不为利,为的只是希望能找到逃出生天的办法。萝卜头是个盗墓贼,哪怕是第一次盗墓,骨子里流淌的血液似乎也天生是为盗墓而生。他一咧嘴,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可算被我找到了!哈哈!要发财了!”
闷骚杨嘣的一声把却邪抵在萝卜头的肩膀上,冷冷的说:“别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可不想让这里再多一具尸体。你要是想拿走这里的冥器也可以,不过是等着下次吧!”
盗墓贼都是些亡命之徒,可萝卜头还是个雏儿,被闷骚杨一吓唬,顿时蔫了下来,说道:“大哥,你放心,咱们这次是要先逃出去,这一点我很清楚,你看我也不熟悉这里面的路,没有你们再惹上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我也招架不来不是,我保证不拿这里面的一针一线!”
我拍拍他肩膀说:“小子觉悟不错,有发展的潜力啊!我看等出去了你也从良吧,盗墓这行当太缺德,整不好会遭天遣!”
“天遣?不能吧……我们家盗了几辈子墓,也没见有什么问题啊……”
萝卜头将信将疑。
我拿萝卜头开涮,却没注意到闷骚杨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铁青的吓人。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闷骚杨能有这样的表情也是当然。
地宫已经找到,可怎么下去却成了问题。地宫离我们不知几米深,就是那些建筑物的顶端也要低于我们此时的位置。下面云里雾里,情况不明,也不知道再有没有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此时,随着地宫的出现,有一个问题也在我脑海里冒了出来:张老栓嘴里的那些三里屯村民是不是在这里?
那张老栓身子虚弱,精神又受了刺激,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往身后的地道里望了一望,恍惚中好像看见两点亮光一闪而过。这时萝卜头问道:“大哥你看啥呢?”
说完也回头看了看,我见他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便摇摇头不再作声。
我们站在地道口,拿着手电筒往两边查看了一番,也没见到下到地宫里的路径。
“怎么下?”
我一摊手,问闷骚杨。
闷骚杨捏着下巴打量四周寻思对策,这时就听见身后的萝卜头说道:“大哥,要不咱们挖下去?”
我一拍他脑袋:“就知道挖!属耗子的啊!”
闷骚杨蹲下摸了摸地上的土,凑在鼻子上闻了闻,说道:“我看这法子也不是不可取。”
我瞪大眼说:“你不是也疯了吧……要挖你挖,我可不当*地皮子!”
闷骚杨不理我,招呼萝卜头上到前来,从萝卜头的包里拿出铲子钢钎,叮叮当当忙活起来。我一看没辙,闷骚杨认准的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也帮着开挖。
也不知道这盗墓贼是不是天生的,我在后面往外倒腾土都累的腰酸背疼,却不见萝卜头有一丝的疲态,只见他两眼放光,呼哧呼哧的往下抡铲子。
我们打的是个邪洞,这样可以节省很多力气和功夫。就算是这样,也是估摸着往下挖,挖着挖着,就听见最前头的萝卜头喊道:“嘿!透了!”
说来侥幸,我们打的邪洞的出口离着地宫的地面不过两米多,我们一次跳下地宫,开始打量眼前的地宫。
第二十八章 遇险
地宫一旦找到,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眉目。往回走出不了石室,希望接下来能在地宫里找到一些线索和希望。
刚才在地宫上方看时,这地宫的规模端的是庞大,此时近在眼前,更是有一种云里雾里,身在仙境的感觉。只不过这是个墓穴,并没有仙境那种仙气,而是阴森森的迫人心魄,总觉得周围和身后似乎有人在盯着你看。
我们此时身处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地宫的哪里所在,用手电筒照去,前方不远便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子,那些房子错落有致,鳞次栉比,不同的是,这些房子非常低矮,简直就像是一堆模型,却又比模型大许多。能看到的只有这些,再往远处去却是蒙蒙一片,说不上是水汽还是烟雾。
我没有进过这种场所,不过地宫在地下,又多是风水宝穴,所以想当然应该非常干燥才是,这样才有利于墓主人遗体的保存,怎么这个地宫却是如此潮湿,还起了雾!
闷骚杨两眼微眯,冷冷的说道:“哼哼,好一派妖气!”
萝卜头本来还挺兴奋,听他这样一说吓得赶紧躲到我们身边,说道:“啥妖气?大哥……难不成有僵尸吧?”
我摇摇头说道:“这里湿度这么大,如果主棺在水里的话,那形成湿尸的可能性倒比较大,僵尸是绝不可能有的。”
萝卜头似懂非懂,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东西。“嘿嘿,就是有僵尸咱也不怕!咱有这个!”
我定睛一看,原来他手里拿的是一个木匠用的墨斗,墨斗糯米之物专克僵尸,想来这小子盗墓前也做了些准备。
我摇头笑道:“我倒巴不得这里有僵尸,这个地方邪门的很,自古道‘一山不容二虎’,如果真有僵尸的话,想必也就不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僵尸也就是个尸体,有形有质,只要有把子力气就能对付,总比一些摸不着看不见的阴灵来得好。”
闷骚杨说道:“先不要这么乐观,我看这个地方没那么简单,古墓里大都有机关暗道,咱们不要光想着提防僵尸恶灵,有时候人为的一些东西反倒更加棘手。”
“嗯,说的也是,不论怎么说,这世上最最恐怖的还得是人,只要人动了坏心眼,那是神仙鬼怪都不如啊。”
说话间,我们已经踏进那片排列有序的矮房子里。那些房子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屋顶也就两米多高,我们走在其中,总有一种变身奥特曼的感觉。如果这些房子里住着人的话,他们一出来看到我们,一定会说:“看!怪兽!”
这些矮房子中间有一条条的通道,看上去像是胡同,我们在胡同里一条一条的乱窜,就跟进了迷宫一样,转了半天也不见周围的景物有什么变化,清一色全是青砖青瓦的矮房子。那些房子当真邪门,走进了一瞧,嘿,有的大门口上竟还贴着春联,虽然看上去古旧的很,但放佛这里面真住着人一样。萝卜头禁不住好奇,走到一扇门边,站在门前左瞅瞅右看看,又趴在门缝上往院子里瞅。
我们只有一个手电筒,由于光线的原因,他看了许久也没看出院子里有什么,挠挠头走了回来。
“大哥,你们真是崂山道士?”
萝卜头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一愣,问道:“我们是崂山的,但不是道士,你又咋了?”
萝卜头一脸诡异,低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眼了,刚才……我看到那院子里有个小孩……”
闷骚杨正四下打量,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转过身来,把我和萝卜头吓了一跳。
“黑灯瞎火的,是不是你看错了?”
萝卜头一脸别扭,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见有个影子那么一晃,看那个头也不高,跑起来像极了小孩子。”
“跑起来?那咱们怎么没听到脚步声?”
我不禁狐疑,心说这小子不会又要使诈。
萝卜头却是一脸严肃,语气也越来越是着急,“不是……反正我就是看到有个人在跑,刚才那个大哥拿手电筒晃到这里的时候,我恰好就看见了,哎呦……”
萝卜头双臂环抱,做出一个鸡皮疙瘩直冒的动作。
我见他说的跟真的似的,也不紧后背直冒凉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咱们都到这了,就不怕他那些个妖蛾子!”
闷骚杨也觉得事有蹊跷,说道:“我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找到主棺,兴许会有些线索,只要弄清了这个墓的底细,凭着你我兄弟二人的道行和这小子的手段,要逃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一直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不论什么事,走一步看一步才是真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
对于萝卜头所说的那个院子里有人,我们决定不去理会,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论是人是鬼,只要你不主动招惹他,他也就不会骚扰你,我宁愿相信这世界还是和谐的。
这些胡同不算宽敞,两边又是一排排紧挨着的房子,走在其中总有一种小时候在老家村子里的胡同的感觉。四周静悄悄的,我们三个人六只脚,脚点在胡同里传来一阵阵回声,听上去就好像不止我们仨人一样。
如此这般走了不知道多久,我们终于走出了那些纵横交错的岔道胡同,一条宽阔的大石板路赫然眼前。与那些胡同相比,这条石板路宽阔非常,看上去貌似是一条交通干线。我们踏上石板路,站在路中央往前看去,只见这条路非常笔直,远处雾蒙蒙一片,也不知道尽头是何所在。
我们在地宫里走了这么久,眼下又出现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大路,这不禁让我暗叹这个地宫的规模庞大,这哪像是一个地宫,分明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地下城。
“这个墓不会是开在山里的吧?怎么这么大?”
我问道。
闷骚杨还是老手段,趴在地上又是闻又是听的,没一会儿站起来说道:“这个墓阴气很重,大家小心点儿。”
我一听就乐了,说道:“自古墓里都是用来埋死人的,这里阴气不重才怪呢!”
闷骚杨一摇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墓的阴阳比例已经严重超过了一般墓穴,万物皆有阴有阳,哪怕是阴灵,也免不了受阳气的支配。但这座墓……”
闷骚杨跺了跺脚下,“起码我们站的地方一点儿阳气都没有。”
萝卜头还挺安分,一直跟在我们身边,此时开口说道:“那……那咱们在这里面会有什么后果?”
“没啥后果,顶多就是身体的阴阳平衡受到影响,像我们俩练过的就没事,你吗……啧啧,估计得折寿!”
我本来想吓唬一下萝卜头,话刚一出口,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这里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
闷骚杨看着我,一脸阴沉,“没错,凝阴潭!”
我暗道糟糕,心说那天晚上出现的魇魅不会就是这里的产物吧……果真如此的话,那可真是凶多吉少。凝阴潭是纯阴之地,像这样的地方天然形成的极少。古人讲究死后成仙,可在这只阴无阳的鬼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变成永世不得投胎的恶鬼。这个墓的主人想必不懂的什么风水玄学,找了这么个地方安葬自己,那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魇魅的形成比凝阴潭更加讲究,不仅需要至阴之地,还需要大量的投不了胎的阴灵,想来这里定会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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