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旁边的桂花糕还散发诱人香气。
“你看着我怎么换?”我揪着衣服忿忿地看着她,从师傅那里知道了摸胸是被占了便宜的表示而且还是被占了大便宜之后我便对她冲着一股无名火可惜我不敢发出来。
“哦。”她转过头去:“现在可以了。”
于是我手忙脚乱地塞着那衣服,最后悲伤地发现……
我不会穿。
“咳咳。”
“怎么了?”她依旧老老实实背对着我。
“那个……”我欲言又止正在组织语言,她猛然一回头邪魅一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穿,我都看见你了你个笨妮子,我面前是镜子啊……”
她笑得花痴乱颤前仰后合,我憋着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只是揪着衣服发泄不满,她伸过手来拿走衣服:“喏,妮子,是这么穿的……”
又是被她来来回回摸了一次,不知她有心还是无意。
终于是煎熬过了这阵子,她这次行踪鬼鬼祟祟一路步行绕过了众人最后居然出了京城!九拐八弯之后终于是看见一陇田亩二三房舍,菜地整齐风格,篱笆充作院墙,上面爬满了爬山虎。
“是在这里?”我紧了紧拉着白凤翎袖子的手:“为何林家这等显赫家族娶这么一个隐居之人呢?”
“不是林家娶了这隐居之人,而是林家娶她,却被黑衣人搅了局,她没有过门,后竟然跑来隐居躲避婚事。”
“哦。”我点点头不再说话,走在门口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紧白凤翎的胳膊:“那这位姐姐名讳……”
“一会儿便知。”她径直拉开篱笆门走入葱茏的菜地,沿着土垄和我一路走向一座小屋前,她叩了叩门,里面传出一个温和又不失调皮的声音:“是谁?”
“我。”
这不是废话么?
我噗哧笑了一下遭来白眼便缄默了不说话,门突然打开然后一个女子亭亭玉立站在我们面前:“果真是白姐姐,刚才还念想着,这便来了,你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来真是不容易。”
白凤翎又是把我往前推了一下:“我带这妮子来看望你。”
“这位是……”
“哦,小妮子,这是你陆尧歌姐姐,尧舜的尧,歌舞升平的歌。尧歌,这是小妮子苏歆。”她一边说一边拍着我的背,仗着她比我个子高便摸了摸我的头俨然真把自个儿当我姐姐了,戮尧歌也是怔了一怔,又重绽笑颜:“进来再说。”
进去的时候连她也是在我头顶摸了一把,我不就是比你俩这种大长条矮了两个头嘛我还能长嘛你们这样欺负人真的对吗?
陆尧歌给我们倒了茶邀我们坐下,我们对坐着我抱着茶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吸溜着茶水。我又不是爱茶之人如何品得出来只能是当解渴,陆尧歌轻笑:“有何事情不妨直说,苏歆姑娘。”
第一次被人叫做姑娘我不由得脸皮抖三抖,瞪大眼睛瞧了瞧觉得直接问“你和林昂如是不是有染呀”这种问题会被她一巴掌抽回去的吧!于是我尴尬沉默了一下,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白凤翎,她轻笑一声:“是这样,前些日子林昂如来我白家致歉,反而说苏歆是我禁脔……我一气之下就说了些不当说之言。”
我脸皮抖了四抖。
陆尧歌凝神望了望:“你说的定然是我与林昂如有染吧……”
“你猜对了……”
“此事还用猜?”她轻蔑一笑,葱白般的手指拂过茶盏:“我本该嫁给林昂如的,奈何他哥哥是个傻子一直未有姑娘愿意嫁于他,我想了许久倒不如我去嫁了,一来可以让林昂如死心,二来我也不必遵从家族意旨反而能为家族牟利,何乐而不为。”
“哟,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见这说法,不如细细讲来?”白凤翎喝了一口茶,陆尧歌的目光不留痕迹地拂过我,欲言又止。
“苏歆不是外人。”白凤翎似是看出陆尧歌的顾虑,把手搭在我手背上拍了拍,示意我安心。
陆尧歌惊讶地瞧了瞧我,又随即把目光中那抹讶然掩去:“你我从小的姐妹我也不隐瞒着了,你也知我只是家族一颗棋子,不像你独生的女儿可管理家族事务。”她说着叹了一口气,白凤翎急忙安慰:“这是哪里的话,我倒艳羡你可如寻常女子一般嫁人生子不去思索什么勾心斗角江湖纷争呢!”
“那日游湖,一不小心碰见了林昂如,林昂如不知发了什么神经非要娶我,这消息便传到了父亲耳里,父亲便谋划要将我许配给林昂如,林昂如自然欢喜而我却满心愁苦,虽然这心里没有个人儿,但嫁出去不由己意我自然是不好受的,家族利益趋势下我也只能极力讨好林昂如,谁知他家中长辈迂腐地很,非要先让长子娶亲才可,那长子是个傻子我如何愿意,仔细一想便也从了,就是刚刚我与你讲的那些。
”
我在一旁兀自发愣,白凤翎却是已经站起来:“你隐居此地是为何?”
“躲自然是躲不过,只是想多有些自由日子,日后想起来倒也不负此生。”陆尧歌的笑容夹带苦楚,我看着有些难过。
我以后也会这样吗?师傅若是想要飞黄腾达将我用作工具,我便嫁给了不喜欢的人。这也会是我的人生吗?
下意识地看向了白凤翎,她皱起眉头似是在思索什么。
她和我是一个世界的吗?不是的,我可能只是走进她的世界见过许许多多的事情,最后嫁人生子养猪养牛。
作者有话要说:
☆、告辞
从陆尧歌那里回来不久我便规规矩矩地开始变戏法再也不乱绕了。
其实是在躲避白凤翎来与我闹着玩。
她与我不是一个世界,她掌管一个家族将要嫁一个风度翩翩能文能武的公子,而我这是个变戏法的,与她不能做朋友。
不久后师傅便看出了我的异常:“近日来徒儿心情抑郁,难不成有了心上人?”
“师傅,你说我能和白凤翎做朋友吗?”
“孽徒,你要知道你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宜为伍。”师傅板起面孔,看见我蔫儿下去的脸,伸出修长的手指来捏了捏我的脸:“为师带你云游四方,眼不见为净。”
我点了点头,把头闷在自己怀里。
“喏。”师傅摊开手给我,我愣了愣,双手白净空无一物,师傅一笑,一翻手,双手握拳又翻过来,摊开,上面赫然是两枚骰子。
“这是?”
“这是为师送你的武器,咱是飞贼,虽是不偷东西但也需要会暗器,你虽是学了我毕生心血却没个趁手兵器,这样为师始终不放心你独自闯荡。”他把骰子塞进我手心,面容温和,温声细语地告诫我一大堆出门在外要注意的事情,还嘱咐我离开这里定要换回男装。
“师傅你是要走吗?”我攥着骰子语气酸涩,我觉得我想要哭,可是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肿胀就是流不出眼泪来,喉咙似乎是被什么堵着。
我有不详的预感,似乎师傅就要离我远去,背影渐行渐远而我再也触及不到他。
“不,为师说过要与你云游四方,以后老了就养猪。”他淡然一笑,拍了拍我的头站起身来:“收拾收拾,我们明日便走。”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我把衣服洗干净叠好,又换上了我之前那身衣服,抖开衣服一瞧,看见那块点缀小花的细纹布不由得愣了一愣,这也是白凤翎的我原先忘了。
看来是必须要去还了,我怀着一种复杂的莫名其妙的心情抱着这团布料奔向白凤翎的房间,丫鬟告诉我她还在书房,我转而去书房,谁知道却听见她歇斯底里地跟一个人怒吼:“我告诉你,别想拿我做棋子!”
那人声音苍老却带有不可抗拒的威严:“翎儿!这话不是这么讲的,为父不是想要你做棋子,而是尽力拖住苏子枭!”
“苏子枭是盗圣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看得上咱这镖局的东西?”
“再过一年是天下修真门派集会切磋的日子,若是苏子枭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偷来皇宫中无名塔顶那枚仙灵珠,炼化之后可上天入地还愁不能赢?”
“修真门派的事情与我们有何干系?”
“我刚刚说错了……一时冲动,其实是这样,许多修真门派觊觎仙灵珠已久,奈何修仙者不与尘俗交汇也不干涉俗世之事,况且皇宫之中也隐匿无数高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而能够拿下的只有贼,盗圣虽隐匿许久但若是能得他帮助,仙灵珠到手,哪个修真门派不收你?若你成就修仙大业或是修为大增,家族地位也会增长!翎儿你要明白!”
“这……”白凤翎明显动心了。
我只觉得心凉,我说这几日为何白凤翎闲着无事便找我去,原来是借我来笼络我师傅,只是……我师傅竟是盗圣?他从未与我说过!
心脏仿佛是被人拧干了一般毫无生气,素来信任的白凤翎存着此等心思对我……今日告别怕也是难,我抱紧了怀里这些东西,仿佛还沾带着她身上那阵香气。
我屏息转身会跑,里面迅速传来怒叱:“谁?”紧接着一道劲风破窗而出贴着我的后背疾射而来,我不顾躲闪只顾得往前直跑,喉咙里堵着的酸涩感终于是涌了上来化作呜咽声,眼泪啪啪地掉。
“苏歆!”后面的白凤翎叫我,我没有回头。
你既然是利用我那何必假惺惺?我真是不该来京城,我应该与师傅一起喝酒养猪变戏法,留在西辞镇便可,为何还在这里。
亏我当你是朋友。
身后之人骤然靠近,我并未用轻功,堪堪被追上,刚想提气上房逃遁,手里的一堆东西却提醒我要将这些还给她。
一转身,白凤翎立即停了脚步,在我面前大约三尺处,我将东西一股脑塞给她:“还你。”
她愣了愣:“苏歆,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呀白姐姐。”我抹了抹眼泪,手背上湿漉漉的黏糊糊的不舒服,我吸了吸鼻子:“我与师傅本打算今日启程回老家,多谢你这么多日来的精心照顾。告辞。”
刚转过身去便被她一把扳过来,她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低头瞧我。
我比她矮了两个头,她只是看我,我突然有些烦躁,挣脱开她的手臂,却被她抱在怀里,她一言不发,我楞了许久也没说话。
突然她的手臂松了一松:“你走吧。”
我垂头欲离去,她突然扶着我的脸,我眼睁睁看着她漂亮的脸凑过来无限放大,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冰凉的薄唇就这么印了上来。
大脑瞬间空洞起来,世间景物都瞬间湮灭。
只剩下她侧过身子搂了我的腰,另一只手抬了我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瞪大眼睛瞧见了她轻颤的睫毛如蝶翼一般,突然心就软了下来,但是想起来她和她父亲的谈话我又不开心,刚想狠下心推开她她便自己放了手。
“走吧。”
“你……你干嘛啊你!”我捂着嘴巴突然就哭得更厉害了,她明显是慌了:“我也不知道……”
“我是要把初吻给心上人的嘛……”我号啕大哭,她愣了愣,抚了抚我的背:“小孩子家家知道心上人是什么吗……”
我不言,只是抽抽搭搭地哭着,她叹息一声,回过头去渐渐走远。
像是师傅给我的感觉一般。瞬间觉得似乎是要失去她,我伸出手张了张又收回去,耷拉着脑袋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丢失的师傅
师傅坐在那里看着我把眼睛哭成核桃不由得叹息一声:“都说了要你离她远点儿。”
“唔我怎么知道她有这种爱好?”我揉着眼睛哭,被师傅一把打掉双手:“再揉就真的瞎了。”
我天生视力就不好,师傅常拿这个开涮,今日他把旧梗用上来我也不免难过,垂着头:“我该怎么办?”
“事不宜迟,你我速度离开这里。虽然没有烤鸡吃了但是为师还是要以徒儿贞操为重啊!”师傅摇头晃脑,一翻手,什么都没有,再一翻手又出现了一块手绢儿:“擦擦泪。”
我接过来胡乱抹了抹眼泪看着他:“师傅师傅我们快走快走。”
他翻了个白眼:“是你耽搁了好吗?”
“好像也是……”我不自在地干笑,他接回手绢再一翻手又不见了,我何时能练成这样的功夫,师傅似乎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多多联系,若是能在生死历练中使出来,进步便可一日千里。”
“生死历练?”
“罢了你还不适合。”他轻笑,我突然想起了盗圣这个词汇,于是紧紧揪着他:“师傅,你是盗圣?”
师傅僵了一僵:“过去的名讳了,不必再提。”
师傅果然是盗圣,我也没有多问,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跟着师傅离开。
我们没有和白凤翎再告别,她知道我们要走,师傅象征性留下一封告别信,我们走出去踏上了回到西辞镇的路。
师傅说:“徒儿啊,流年不利你也不要多怪罪别人,我们回去之后再养猪……”
我闷闷地点了点头:“那师傅以后遇见漂亮姑娘会不要苏歆吗?”
“说什么瞎话,有哪家姑娘会嫁给为师……”师傅撇着嘴闷闷不乐,突然又意识到他自己说的话十分不妥当,于是赶紧改口说:“啊不,是为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她们自觉境界太低不敢与为师相伴,为师自然也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因为这句话路上被那些女子狠狠抄起街上的烂白菜叶甩向师傅。师傅拉我匆忙逃窜,我没心没肺笑他,他故作生气模样,等我过去弱弱道歉他才嬉皮笑脸敲我一把。
回到西辞镇住回了茅屋,睡得十分踏实。
梦中师傅也好,白凤翎也好,陆尧歌林昂如也好,都化作云烟消散,唯独我在这孤独世间怅然孤立。
翌日清晨微风穿越尘窗唤醒我,晨露微凉晨曦微醺,我爬起身来才瞧见桌上一封信。
落款是苏子枭。
亲爱的徒儿,你若是聪明的话看见这信就知道为师走啦!
为师并不是要摆脱你而是要让你成长。
去京城是为师的主意为师本有事要办却耽搁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办,为师赠你的骰子你要以血炼化再用为师曾教你的口诀催动,你将我本领学了不少若是应用得当在江湖上虽不能横着走但自保方可。
不管你听到什么风声都决计不许来寻我,否则就将你逐出师门。
带着这封信前往北方的珞珈山,寻得一人名叫鬼印,将此信交给他,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此别不知何时能相见,珍重。
好几章没见了作者只是为了补字数
第九章这是为何
洛倾墨直直看着傲风,从他的蓝眸中读不出什么来。她只得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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