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齐出,杀得城外黄巾哭爹喊娘,狂命逃窜,不敢回首一顾。
形势突转,这原本将小城围的水泄不通的黄巾军开始向四下逃散,不知不觉中,俞渉、公孙越两人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看着当面直接冲过来的黄巾军,俞渉变色厉声喝道:“结阵,结阵!”
己方人数实在太少了,就算抱团取暖集拢在一起,俞渉也不敢保证能安然无恙的渡过这一次劫难。
人势如潮,黄巾军飞速的冲击过来,担心这些人会临死反扑,俞渉、公孙越两人都没有主动号令攻击他们,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好巧不巧,方才与那绿袍战将相斗的勇汉逃向了这边来。
觑得当面有一支小小的军势,此人厉声高叫道:“埋伏,此地有埋伏,儿郎们,将他们彻底压垮,我们冲过去就能逃出生天了!”
诸渠帅、副帅纷纷响应此人的号令,各个擎举长枪大刀奔袭冲杀过来。
俞渉心下着急,却也不好分辨,难道自己能够上前说上这么一句,我们不是来围攻你们的,只是路过而已?
提枪顾身旁公孙越,俞渉匆匆交代道:“我去截杀了那渠帅,你可在指挥作战。”
不等公孙越回应,俞渉纵马而出,挺枪直取对面来人。
那勇汉端是了得,话不多说,上来就与俞渉绞杀在一起,各出刀枪瞬息间就斗了三合。
这是遭遇战,俞渉、公孙越两人因已经有数天没有战斗,全军心理放松下来,待等此刻突兀遇战,还没有准备就与黄巾军混战在一起,有些猝不及防。
好些个原本从河北撤过来的兵卒为当面之将所帅的骑卒践踏而死,还有些死没在你赶我争的逃命人潮中。
三合一过,俞渉与当面之人对彼此都有了些了解,知晓想要在短时间内截杀对方实属妄想。
勇汉持刀猛砍,怒吼声中他喝问道:“究竟是谁,你们究竟是谁,为何挡我去路?”
看对面的兵甲战袍,与青州孔融兵卒完全不一致,就算此人有些鲁莽,到了现在也有些明白过来。
不过就算如此,天下贼、军原本就是势不两立,这勇汉没有痴心妄想对方会放过自己,只是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扬州刺史大人帐下校尉俞渉,你是何人,可报上名来。”
回了一枪,俞渉同样喝问着。
“我乃管亥!”
弄清楚对方不是自己死敌之后,管亥面色见缓,手中的大刀不觉也慢了下来。
这原本是解开双方争斗的机会,不过从小城方向突杀过一将来,朝着俞渉当面的管亥一刀劈斩而下!
“且慢”
停伫战马,俞渉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眼睁睁看着管亥被当面的绿袍美髯战将一刀斩杀!
血光迸散,管亥的头咕噜轱辘滚过去老远,俞渉的视线停在他死不瞑目的双眼上,抬起头来对着来将道:“你,这”
不好说啊,不好说啊,管亥是黄巾渠帅,被砍被斩也是理所当然,不过
眼中精光一闪,捋须乜视俞渉,冷哼一声,此人提刀拨马转身就走,方才两人的对答他听在耳中,知晓此人非敌是友,不好一刀斩了,故而冷眼旁观后,轻轻放过了。
第103章 用计()
“谢主隆恩!”
马日磾过来授自己为左将军,假节,进封阳翟侯,跪下拜上一拜谢礼诚为应该,袁术令人撤去香炉等物后,扭头就走了,留下形单影只呆呆望他背影的马日磾。
知道你是当世大儒,知道你不想留在这里,这些我全明白,因此不劳动您大驾了,你从哪里来的就往哪里回去罢。
一边走着一边暗思,袁术捋须翘首间,马日磾吹胡子瞪眼的骂声传了过来,“竖子!无礼太甚!不可理喻!”
“哼!”
马日磾拂袖而走,他甚至没有在这武平逗留片刻,就回长安去了。
送走马日磾,袁术踏步进入府衙,此时这里等待着好些人。
袁涣、刘晔、陈宫、诸葛瑾,这四人是自己现今必须依靠的重臣,他们既是谋士能吏,又是军师,当然其中袁涣稍微差了那么一点,因此坐下来之后,袁术斟酌开口道:“曜卿,督造新城此事颇为重要,如若”
跟了这一位主公又不是三、二天,袁术的话还没有说完,袁涣就站立起身拱手应道:“诚然,涣即刻过去监察。”
袁术颔首,看着袁涣出,然后瞄向陈宫、诸葛瑾、刘晔三人。
刘晔与诸葛瑾年龄相差无几,不过一个神情带有一丝矜持,一个从容不迫,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家。
好吧,对于诸葛瑾来说,自己的府邸,确可以被他称之为“家”。
而陈宫,或许是因上次自己救过他性命,他真的很想为自己出力,献上一片忠心,不过缘由此间人,陈宫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是外相,袁术看的出来,假使自己征发一万军卒,让他率领着去征讨曹操的话,陈宫他定然会没有顾虑的站立起来对自己说,义不容辞!
低头下来翻看着手边的往来文书密报,袁术皱眉,就像自己在陈王府邸说过的话那样,此诚为危急之秋也!
与孙坚的结盟快要到期,孙坚到现在都没有死,估计这样下去他很难死掉了。
这是一个眼中钉啊,没了孙坚的江东与有了孙坚的江东,不可同日而语。
汝南吕布那里,这匹夫也不让人安心,据自己所察,刘表使者出入汝南,吕布安的什么心思,不好估计,但像是这样一员猛将,做再大的预防都不为过。
俞渉、公孙越两人,上次传过来的消息,说是两人已经进入青州,袁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将派出去的接应张勋叫回来,都到了青州,张勋再过去也没什么意义。
曹操,曹操已经收回了东郡,换而言之,自己这一仗白打了,曹操他还是占有了兖州,而自己不得不屈辱的来武平,凭借地利优势压制颍川、陈留。
近来身旁的几家诸侯书信往来,袁术知晓这底下必然有秘密安排。
想来无非是袁绍之前操作过的流程,几家联盟共图自己扬、豫两州。
想要破解这种局势,也并非毫无办法可言,首先
“子瑜,撰文罢,表奏吕布为平东将军,封平陶侯”
自己升官发财了,不能只顾一人,所谓鸡犬升天就是这个理,加上吕布又是那么一个人,给他封封官,暂时稳住他,先渡过这个难度再说。
在诸葛瑾点头提笔之时,袁术瞄见陈宫似有话说,便问道:“公台,你觉得此事不妥?”
陈宫没说对与错,只是淡淡道:“春秋战国有连横之策,秦方能以此一统齐国,主公,如今这局面与那时何等相似?”
袁术颔首点头,说道:“诚为如此,观我周边众诸侯,刘表刘景升与我结怨在前,定不能与之谋;江东孙坚,纵然我有心讨伐,有长江为之阻隔,却也只得徒呼奈何。”
“而曹操”
说道这里袁术就有气,呵呵笑着道:“远交近攻之策原本能破除此危困局面,不过我对那公孙伯圭却不看好,他迟早会败在袁绍手中。”
陈宫点头赞同,然后说道:“既如此,我等不妨坐山观虎斗?”
听得陈宫言下似有谋略之意,袁术起了好奇之心问道:“计从何来?”
展望刘晔、诸葛瑾两人,陈宫呵呵一笑道:“此事易耳,我闻徐州陶谦背道任情,远贤士、亲小人,琅邪赵昱,徐方名士也,以忠直见疏,曹宏等谗匿小人也,谦亲任之,刑政失和,良善多被其害,徐州渐乱”
徐州那一块破地有什么好争的?
也就刘备、吕布那些人执意要在此立足,然后碰的头破血流。
袁术正想着此事,便听到陈宫接着道:“藏霸、孙观、尹礼等人拥兵驻屯于开阳,自成一股势力,而身为徐州牧,陶恭祖竟不能荡覆平之,由此可见,现在徐州混乱到了何种地步。”
“与孙坚的盟约即将到期,为主公计,宫以为不如在庐江屯重兵,而轻广陵,孙坚攻襄阳不顺,反身过来原应先攻扬州,不过主公这般安排之后,孙坚见扬州不好取,或会侵入徐州。”
“不管孙坚是否会来扬州,见主公放弃广陵,陶谦估计也会相机而动,就算为了防御孙坚,陶公估计也会起将广陵重新置于辖下的心思。”
“毕竟,孙坚与主公相较,主公与他陶谦并无多大的纷争,数次用兵不是针对江东,就是兖州,陶谦应该明白在主公心目中,他那徐州,主公原本就不放在心上。”
孙坚是一个有冲劲的人,孙策同样是如此,也是进取心十足,而到了孙权那个时代,过江与曹军厮杀大战的场面难寻。
防住一波攻击,让他孙坚知道自己不好惹,那他肯定会寻找出路,意图迂回攻向自己的扬州,换身设地好好想一想,假如自己就是他,在庐江碰了壁,当然会考虑从另外一侧进攻。
而现在的徐州
陶谦快死了,人老了都会糊涂吗?
现在的徐州恰恰给了他孙坚这么一个机会,因为有自己在的时候,再去攻打荆州,那是自取灭亡之道啊!
陈宫这个谋略确是可行,不过这样一来后,自己怎么的在无意中又要失掉一块领地?
虽说当初纪灵、张辽攻入广陵可谓不费吹灰之力,但广陵也是一个郡啊,然后就这么扔掉了?
袁术转首望向刘晔,想听听这一位谨守慎言、光坐着一言不发谋臣的看法,之后再决定是否实施此一策略。
第104章 曹嵩之死()
“自主公入九江,聚诸生,兴治水利以溉稻田,官民有蓄,乃至富强。”
“不过皖田肥美,若一收孰,彼众必增,如是数岁,必遗患无穷,宜早除之,此乃他家之言。”
“兼之寿春虽交通便利,但周边势力交错,敌昼夜可达,实属易攻难守的四战之地。”
“汝南,人口大州,百姓百万众,主公欲借扬州之粮,供豫州之用,然后以此为根基征讨天下”
刘晔微微笑着说道:“敢问主公一句,难道诸侯都眼瞎了,不知道据有此地的主公实乃心腹大患?”
袁术捋须感慨,刘晔敦是眼尖舌利,把一些不能说的话都讲了出来。
“左传有云,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敢以此规。”
“公台之策,晔甚为赞同,不过臣下窃以为在施此计之前,应防备诸侯借主公兵败之机讨伐扬州。”
陈宫出言道:“子扬所言极是。”
诸葛瑾亦点头称赞不已,袁术见此便问道:“照子扬看来,孙坚、曹操、刘表三人中谁会首倡此议,而行征伐之事?”
刘晔摇头道:“臣下不知,不过主公应加紧修筑防御工事,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袁术然之,乃遣刘晔去庐江,纪灵屯寿春以防孙坚,而豫州这边,使张辽进驻谯县,与武平成犄角之势,以策万一。
是岁九月末,果不出刘晔所料,正是粮熟之际,曹操出兵五万借道梁国进逼豫州,与此同时,陶谦攻拔广陵,屯重兵于小沛呼应曹操共图袁术。
而在汝南方向,随着孙坚攻打数月之久而不能下襄阳,他只好退兵回江东,刘表得以喘息之机,居武平的袁术感觉局势越发急迫起来。
青州北海。
应孔融相邀,俞渉、公孙越在青州逗留了三天便重新上路,向徐州进发。
此时正值曹操、陶谦关系缓和之际,而对此一无所知的两人一头撞了进来,遇上了一桩事,然后便让袁术躲过了这一劫难。
曹操之父、前任太尉曹嵩在琅邪躲避战乱,曹操令泰山太守应劭迎接曹嵩到兖州。
陶谦出于好心,派部将张辏Щに筒茚裕抨'贪图曹嵩家产而将其杀害。
曹操闻报,哭倒在地,众人扶起之时曹操切齿誓言道:“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吾今悉起大军,洗荡徐州,方雪吾恨!”
躲避在山林间,望着身后仅余不到五百众的兵卒,俞渉、公孙越两人欲哭无泪,相对无言。
片刻之前徐州兵还追撵着打,而现在
从阵列开处走出一骑,径直两人面前,脸上带着诚挚笑容,拱手言道:“两位将军休要鲁莽,此次州牧大人遣我过来,实有大事相商。”
俞渉提枪小心警惕防备着,向此人身后众军望了一眼说道:“足下是何人?有何要事与我等协商?”
“徐州牧帐下典农校尉,陈登。”
不好自说之前陶恭祖原意与曹操联合进图扬州,只是因曹操的老父死掉了,现在想要改换过来寻求与袁术结盟,陈登笑了下答道:“观两位将军器宇不凡,我主甚为敬重,故而愿意放开一条路,好让两位将军退回扬州。”
隐隐察觉应该是发生了变故,才会导致徐州将众对自己等人的态度前后不一。
俞渉微微颔首,一抱拳还过礼之后,就打算汇合公孙越回扬州,不过陈登此次前来实乃身负要责,怎会轻易让两人离开?
以目示意,便有左右上前过来将俞渉拦住。
俞渉见之忿怒,喝问道:“陈登,你意欲何为?”
陈登道:“两位将军义薄云天,从河北一路辗转回扬州,登心下敬佩不已,此地近下邳,我忖不如就此请两位将军入城暂歇,奉上一些东西聊表心意,两位将军再行启程如何?”
俞渉、公孙越两人能说不吗?
都被人家逼入山林中来了,吃没吃的,喝没喝的,再这样围困几日,可能就会死在这里了。
见陈登意诚,加上也无可奈何,俞渉、公孙越两人只得像是被解押着从山林中出来,然后跟在陈登军势的后面进了下邳。
下邳是徐州治所,是陶谦的根基所在。
进到城内,俞渉、公孙越两人倒是不敢造次,暗中吩咐将卒见机行事,若无危险,便坦然处之,不必大惊小怪。
一场小小的洗尘宴后,吃饱喝足的俞渉、公孙越回至驿馆,躺下就休息了。
三更不到,陈登忽来访,敲开俞渉的房门,看着里面一脸恼怒的这人,陈登笑道:“将军莫不以为请汝等进城就是接风洗尘这么简单吧?”
俞渉转身躺下,睁着惺忪的眼睛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登就在床榻边坐下,扼腕叹息着道:“天机有变,俞将军,想必对之前我的处度分外不解吧?”
俞渉点点头,察觉陈登的视线没落在自己身上,便说道:“诚然。”
陈登道:“曹操的父亲死在了张辏掷铮抨'是我主恭祖公的部将”
没听说起此事的俞渉当即吃了一惊,直挺挺的坐起来道:“此事当真?!”
不待陈登回话,俞渉自言自语说着道:“陈登你应不会我诳我,若非有此一事,我与公孙越现在估计已经埋骨野外了。”
陈登点点头,说道:“曹操死了老父,此乃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曹操来征之势已迫在眉睫,俞将军,我知在南阳之时,你就是公路公亲近之人,举一州之力,对上曹操大军没有半分胜算,若如将军能得回武平,希望能够为我主美言几句。”
俞渉冷哼道:“前者我家主公邀请恭祖公共同伐曹,而汝等按兵不动是为那般?”
“到了如今,却来”
陈登罢手道:“将军,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公路公同样面临困境,将军,请听我一言,莫要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俞渉冷笑不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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