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公孙瓒的部曲放散在外,仓卒欲从东城逃走,刘虞的士兵不习战,又下军令不准骚扰百姓,不许损害民居,导致久攻不下。公孙瓒于是招募精兵数百人,顺着风势放火,趁势杀入刘虞兵营,刘虞大败。
刘虞与他的部下往北逃到居庸县。公孙瓒三天就攻破了居庸城,活捉刘虞及其妻子儿女回到蓟县。
而此际献帝派使者段训给刘虞增加封地,令其督统六州,升迁公孙瓒为前将军,封易侯。
公孙瓒告发刘虞与袁绍谋取称帝,胁迫段训斩刘虞及其妻子儿女于蓟市。
公孙瓒将刘虞的首级送到京师,被刘虞的旧部下尾敦在路上劫走并安葬。
自此,公孙瓒占有整个幽州,相比较这一件大事来,袁术那边的战事,他自然顾及不到,加上渔阳新定,他也不敢轻离,所以只能对此说声抱歉了,袁术,公路公,你自己撑着点吧。
袁术不知这里,暗自念道着曹操虽然击破吕布一军,但他的势力范围在自己攻城略地之下,已经紧缩回了陈留、许昌一线,加把劲就能干翻他,把他帐下文武全部招收过来。
在这样的局势下,自己怎能有退兵的想法?
再加上大军出征一次容易吗?
堆积如山的粮草,整装待发的将士,难道不战上一次就退兵?
那是不可能的!
势成骑虎,不得不战,曹操,我袁术来了,你就在陈留等着我吧!
主意一定,袁术也不顾袁绍了,直接从东郡撤离,沿着长垣一线进军,引大军逼近陈留。
于路袁术问陈宫道:“公有栋梁之才,在扬州之时我就闻其名,如今阁下为阶下囚,我实不忍见诛,莫如归顺于我?”
陈宫悲呛一声,拱手回道:“兖州多名士,孟德不识才,以诽谤获罪,曹操尽戮之,濮阳城坚甲利,君侯以为宫不能拒?”
“呵呵”
同时捋须而笑的两人,一人眼底最深处蕴藏着愤怒,一人有豁然开朗之悟。
东郡,濮阳,不是陈宫不能守,而是曹操之前做了一件错事,才会有此结果。曹操出身宦官,这些名士平时没什么事干,就批注妄议,被曹操听了去,全部抓起来砍了,其中有那么几人是他陈宫的好友。
第84章 运筹帷幄之中()
驻军入封丘,袁术就知道自己坏菜了!
究其原因,假如在这里迎敌曹操,那么就会被称作为封丘之战,或者可以用一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名称来称呼,史称“匡亭之战”的战斗就是发生在这里。
是历史的使然,还是自己无意中走上这么一条类似“落凤坡”的道路,袁术不清楚,因此不敢不小心,故而准备移师酸枣。
酸枣,很熟悉的名字,那是十八路诸侯讨董会盟的地方,距离封丘才不到百里。
晴天白云之下,刚刚新扎下的营盘还没有全部完成,袁术就号令诸将移屯酸枣,这个命令有些莫名其妙,就连刚刚入营出任军祭酒的陈宫对此都有些愕然。
军祭酒全称军师祭酒,公府的属官,幕僚属官职位,并非朝廷公职。
祭酒,首席,主管之意,加在一起的意思就是首席军师。
袁术在帐内来回度着步,看似非常焦虑,缓步而上的陈宫作揖施礼问道:“主公,封丘近陈留,此地出兵攻曹,当不二之选,缘何要移师酸枣?”
陈宫是个称职的军师,袁术知道这一点,因此支支吾吾说不出辨解的话来。
用人之道就在于信任两字,看看吕布那个样子,一时听信,一时又刚愎自用,算是把陈宫这个名军师给坑了。
袁术不想这样,“以史为鉴”,可面前的局势很搞笑,自己不可能将记忆中的东西拿出来当成凭证,然后说自己就是依据这来判断出大军驻守在封丘实不利自己。
见到这一位主公似乎有难言之隐,陈宫放缓了语言说道:“曹操军中底细我尽知,不像主公出征之时虽号称二十万兵马实则亦有七、八万。”
“黄巾之乱,讨董之战,陈留作为往昔最为靠近京畿的州郡,数十年来几乎没有安宁过。”
“青州兵方编制,破吕布一军,宫以为曹操用的就是这一部人马,除去青州兵之外,州郡府兵,也仅只有万余人,主公,此乃天助,怎能不进兵而行退兵之实?”
内心的恐惧,让袁术犹豫不决,假如没有思虑起“匡亭之战”来,袁术还是能够大无畏的用兵,但在此刻,越想心里越发毛啊。
蹙着眉头,袁术倏而就坐下来,抬头望陈宫言道:“自我起兵以来,从无今日这般惶恐,我度之此乃上天在警示我”
“呵呵”
陈宫一席青衫,负手姿态绝伦,清晰的脸容侧对着袁术而笑,映衬在他脸上的光线柔和中带着轮廓鲜明的色彩,他微不可察的摇头。
袁术的话语越说越低,像是自语说道:“事关近十万大军,端的非同小可,公台,我意将此次征战事宜全交付给你。”
“”
陈宫说不出话来了,天下那有像这位主公的?
须知,就在七、八天之前,我陈宫还是曹操的帐下谋臣,是的,不错我是因为曹操杀戮了我那几位好友,才心生不忿投向你,可你也不能将这征战之事当成是儿戏啊。
万一我是过来用间的,你这近十万大军可不就全部葬送在里面去了?
“公台之智足与曹操相敌,我信之任之”
“不必再议,公台,你有何想法就于此发号施令,不必过问于我!”
袁术说罢此话,像是放下了心中千钧石,脸上浮起了笑容站立起身,朝着陈宫一拜。
陈宫略一迟疑,敛衽拱手还礼,郑重言道:“主公既将此重任托付给我,宫自当效犬马之劳,不敢相负。”
袁术召诸将入,陈宫道:“但恐诸将不听号令,主公若欲宫行兵,乞假剑印。”
此乃诸葛亮新野用兵的典故,袁术颔首间便以剑印付予陈宫,一切都遵照其意行事。
稍后,众将入帐,分作两列依次排序,在右上首为华雄,在他对面是张辽,接下来便是周泰、陈到、张勋、乐就、陈纪等将校。
文武兼备,其实这些大将素质不差,对上曹操并非毫无胜算可言,袁术知之,陈宫亦咸闻之。
众人见着今日议事与往常不太一样,主公坐前站立着怡然自乐的陈宫,一手持剑,一手绰印,风骨岸然,各个都讶异非常。
陈宫顾视左右,然后朗声言道:“曹操本是深谋远虑之人,加上左右有荀彧、戏才等辈为之出谋划策,彷如猛虎插翼,转眼便会展翅高飞。”
“然自主公提兵北上之后,曹操治下诸郡县无不望风而降,兵不血刃占有兖州半壁江山,此乃天欲亡其之兆也,曹操就算曾经是即将腾飞的蛟龙,时值此刻,亦是龙困浅滩,不能动弹半分!”
众将听罢,各个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陈宫转首捋须而笑道:“主公与温侯共击曹贼,曹贼不聚集大军寻求与主公决一死战,而去颍川破吕布,此乃势弱反击之道,彷如两虎相争,自知不能力敌,急急先寻了退路再来相斗。”
“高祖时,淮阴侯韩信背水一战,大败赵军,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与此相较,曹操气势衰弱可见一斑!”
“华雄!你本是西凉猛将,现在更为我军中首屈一指的大将,我既掌兵,如何敢不用你?!”
华雄出,抱拳沉声喝道:“军师,你有妙计尽管说来,某听令便是。”
陈宫点头间,向着上首坐着的袁术瞥了一眼,见到袁术带着赞许的神色,便转首过来对着华雄讲道:“曹操既取颍川,我料主公攻伐陈留之际,他必然出一偏师过来援助,华雄,率你本部军马,攻取圜县、雍丘,就此驻下兵马构造防线,截断曹操退路!”
华雄将领命之时,陈宫移目望向一侧的几位将领,最后落到了陈到身上。
陈到有有些无措,华雄下来远远不该轮到他,排在他面前的还有张辽、张勋、周泰等将校。
陈宫捋须沉思,在心下暗道着,原本提兵去截击颍川援军的应该是自己,不过毕竟自己新来乍到,就算主公信任,为防止曹操放出消息,诈言自己用计,引起诸军混乱,还不如待在主公身旁来的更加稳妥。
到时候只要主公登高一呼,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将在外,相互疑忌,到了那般境地,如何能够再来谈决战取胜之事?
“叔至在汝南之时,便有贤名,时至黄巾余孽攻城,生灵涂炭,叔至你挺身而出,奋战不息,诚为忠肝义胆之士,华雄一人当可拒曹援军,不过念及百密一疏,智者千虑或有一失,叔至,你可引本部人马助华将军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吗?
陈到松了一口气,与华雄相互望了一下,齐齐上前一步接令道:“谨遵军师令,不敢有所懈怠,定不让曹贼这一路军马靠近陈留半步!”
第85章 决胜千里之外()
决战之时,分兵实乃大忌,加上印象中的封丘一战,就是因为那个袁术遣将刘详驻匡亭,曹操先破此军,再挟大胜之势而溃其军,思前想后,袁术欲言又止想要阻陈宫如此谋划,但想到临阵换帅,更是兵家大忌,最终还是付之为一声长叹。
随着陈宫分派人手,调兵遣将,不一会的功夫,大帐内就只剩下袁术、陈宫以及侍立在侧的俞渉三人。
眼光扫过俞渉,不带一丝偏颇之情,陈宫辄思半晌,向着袁术拱手进谏言道:“与曹操一战事关中原最终究竟会归为那家所有,宫以为俞渉俞将军文武具备,实乃不可多得的将才,不如”
袁术苦笑,要不是知道陈宫在濮阳确有反曹这么一桩事,按着以前那个袁术的性情来看,现在就算将他当堂拿下,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也是应该的。
俞渉虽然亦属将官,但他最重要的职责还是护佑自己,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对于他来讲,就是大功一件了。
在这样的大战中,别的将领还需出生入死努力搏杀,才能赚来一份功劳,而对于俞渉来说,只要自己取得了胜利,在最后的功劳簿上必然会记上他一笔。
这是因俞渉已经他做好了份内事,他虽然什么都没干,但已经尽职尽责的完成了。
而同时,没有这样一员忠心职守的亲卫在侧,自己万一被敌将在乱军中给杀了,这一份罪责,不用多讲,进言的陈宫该负大部分责任。
陈宫他是出于无私,还是
应该是捉襟见肘吧,现在的自己与曹操相比,兵马是上多过他,但将领良莠不齐,陈宫他也为难了。
念及此,袁术向着俞渉微微点头,让他听候陈宫的调遣。
双拳一抱,俞渉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宫。
别人听不到的话他全部听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事情他全部见到了,主公对此人的器重与信任,比之刘晔等人,更胜一筹啊。
“陈留深沟高垒,实乃石城汤池之地,短期间很难攻破。”
陈宫捋须道:“假如换地处之,主公自可笼城而战,但在此刻”
向着袁术略一欠身,陈宫笑道:“方才宫未曾尽言,还有片语告知主公。”
袁术换了个姿势,端坐后仰目视陈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袁绍是其一,曹操与袁绍虽没有明面上的同盟关系,但实际上这两家的关系比之主公与孙坚更为亲切。”
这是夸奖呢,还是讽刺?
袁术苦笑以对,孙坚那个人不提也罢。
“袁绍的兵马驻屯进黎阳,威胁我军背后,这还是我发书过去请过来的援军。”
“彷如芒刺在背,不拔安能平心静气与曹操决一死战?”
“时下,主公也就剩下速攻陈留一策,然后反身以待袁绍等诸侯或将闻风而动的军势。然,不论是否能够攻下此城,单论急切攻城必然会付出相当的代价,主公帐下多为披荆斩棘之士,宫窃以为,无人会因此而心怀不忿,只会努力杀敌以报效主公之恩。”
“不过,为将来计”
“待等主公取得兖州,占据中原之后,假使麾下因此次一战而折损太多,导致到时候无人可用,无将可派,功过就很难评说了。”
这才是高瞻远瞩的大军师啊!
袁术心喜,翘首以待等着陈宫继续。
“我闻公孙瓒从弟就在主公帐下为将,俞渉又是一位能够出死入生的精细人,宫思得一小计,或能退了这一路兵马。”
看到自家主公与俞渉都齐齐带着疑惑的目光看过来,陈宫颔首哈哈笑了一声,摇头罢手道:“孙坚身怀重宝一得一失间,彼时,也就只有俞渉不在主公身侧”
陈宫言有未尽之意,但此刻的袁术与俞渉都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不禁有些骇然,暗道着此人仅仅凭一些蛛丝马迹就能猜测出个八九,实乃旷世奇才。
袁术逾加敬服,遂问道:“公台,计将安出?”
“此乃小计,不值一提,俞将军,请你附耳过来,我有数言交代。”
看着陈宫、俞渉两人躲在一边去窃窃私语,袁术心底不好奇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身为一军之主帅,既然陈宫如此说了,也就且看他施计罢。
俞渉出,陈宫回身过来向着袁术施礼参拜道:“如此,万事俱备,也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袁术问道:“何事?”
陈宫答道:“请主公移驾陈留城下,以观诸将攻城!”
不得不说陈宫的兵法韬略很强,也不得不说陈宫他是一位相当能够知人会用的军师。
翌日,袁术带着仪仗,华盖来到陈留城下之时,俯望整座城池,这陈留城已经被陈宫围的水泄不通了!
城上遍插旌旗,壕边密布鹿角,将卒城头立,弓弩往外瞄,护城河很是宽广,那吊起的桥正面对着这一侧。
距离一箭之地外,是左右中三纵军势,每一阵人数约摸近万人,换句话言之,就是在陈留的正门,陈宫拿出堂堂正义之师,欲用此军势攻破陈留城。
瞭望向左右两侧,在阳光的照耀下,影影绰绰有无数的人影排列成行,准备着攻城事项。
这是些侧翼军势,不是主力,但能够在曹军抵御攻城的时候,觑机夺城。
华雄、陈到两人去截击颍川方向过来的曹军,他们是率着近三万人马过去的,也就是说在陈留这一线,自己拥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可以借此攻入陈留,夺取城池。
陈留城中的兵力,据陈宫近日得报所禀知晓,只有近二万余人。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当袁术还在背着兵法要诀的时候,站立一旁遥望陈留的陈宫就摇头了,袁术听他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没有援军靠拢过来,曹操就算再能,也不可能永远维持士气,一日攻城,二日攻城,三日攻城,如此反复,不消几日,随着城防破弃,城中的所有将卒都会心生绝望之情,待到那时”
“主公啊,不是我自夸,遣一人入城以片言折之,就能说其来降!”
第86章 攻城前奏()
袁术大军摆开,铺天盖地,气势浩大。
陈留太守张邈望之骇然,顾左右张超等人皆股栗,惟有夏侯渊渊渟岳峙,非常沉着。
张邈忍不住发问道:“妙才,孟德何时还师回城?”
曹操是兖州州牧,张邈是陈留太守,两人虽然是至交好友,但同时也存在着上下级关系,因此当曹操出东郡来陈留后,在事实上就已经将张邈置于他曹操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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