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吕慧,自己或许已经放弃了挣扎,没有吕慧,自己可能已经堕落成一个醉倒在烟花之地的酒鬼。
从最初见面时候,相互之间若有若无的“敌视”,直到如今,就算分开一刻,袁术都有种被刀割的痛楚。
吕慧对于自己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爱人那么简单,有她在的时候,袁术觉得才会鼓起勇气去直面挑战,而当她不在的时候,袁术只想着要把她找回来!
可是,往哪里去找呢?
风魔究竟住在哪里,自己又不知道。
风魔不像狱魔有个老巢,或许也可能有他自己的巢穴,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啊!
除非他站出来,不然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袁术把战斗留在了身后,帝江并没有被自己一击摧毁,在自己扑进快要刺到他的时候,一阵风,将他给带走了!
风有这么大的力量?
还是帝江本身拥有的力量,袁术完全不想去搞清楚,他头也不回走着,步入仍然黑暗的夜中。
而在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少年从地上拣起了遗漏在地上的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像是一顶冠冕,少年尝试着戴在了头上,出乎意料的,少年发觉这顶帽子正合适。
咧开嘴笑笑,再次冲向兽群的这少年与方才有了一丝不同,像是多了一份沉着以及威风。
就像是猎犬嗅着味道,袁术寻找着线索,慢慢翻越了一座又一座高山。
时间流逝的虽然很缓慢,但当袁术倒下睡着,然后醒来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过去了七天!
这七天来,袁术没有一刻停住脚步,没有一刻闭上双眼,但就算这样,风魔、吕慧的影迹就仿似从这世界完全消失了一般,袁术根本就寻找不到。
在一条溪流边上坐下来,袁术呆呆看着水中的倒影,水中的人,在他颏下长出细细的胡须,曾经有过那么一阵,想要长些胡须出来,但就是没有,想不到在这段时间之后,自己整个人好像开始发生了一些小变化。
衣袍破损,头发凌乱,蓬头垢面,活像个叫花子
只有一把剑,一把剑,还保持着她本身的湛亮光彩。
“师妹,假如你在看的话,请帮我一把”
就像是向上天祈祷,在这样的境况下,袁术喃喃自语仰望天上,希祈着奇迹发生。
但就像是向上帝祷告,你可以许愿,你可以祝愿,但却总是不能将上帝的荣光浮现、加祝在自身头顶之上。
沉默、沉默,无尽的沉默。
“原来真的一切只能依靠自己吗?”
“原来,你真的已经不存在了吗?”
“抑或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在梦里我去过三国那个时代,然后醒来,梦醒了,真实而残酷的现实逼迫着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偏执狂的臆念?”
“哪个才是真实,哪个才是梦幻,或者全都是假的,或者全都是真的”
“她们的音容笑貌依然在我眼前,我不能忘却的记忆,难道仅仅只是梦而已?”
“不!”
袁术痛苦的捂着头,卷缩了起来。
在这溪流边过了三天,袁术什么事都没有做,只是呆呆的看着河流潺潺逝去。
饿了就掏出点东西塞进嘴里吃,渴了就掬一把泉水喝,袁术完全忘记了还有老赵这个人,还有小黑、小翠
在他的嘴里,总是念念叨叨着慧慧两字。
浑浑噩噩,闷头转向,当袁术再次站立起身来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时间,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只记得,原本堆积如山的空间已经变的非常空荡荡
执念会摧垮、摧垮一个人,但同时,当一个人失去点什么的同时,他必然会收获点什么
这无关勤奋以及干劲,只是天道比较公允罢了。
金光一闪,仿似天际交通起一座虹桥,袁术从这边瞬息间跃到了另外一边。
金光坠地术!
又或者可以叫作纵地金光术。
此术法源自封神,当时元始既破黄河阵,众弟子都睡在地上,老子用中指一指,地下雷鸣一声,众弟子猛然惊酸;连杨戬、金、木二吒齐齐跃起,拜伏於地。
老子乘牛转出,同至篷上,众门人拜毕,元始天尊曰:“今诸弟子削了顶上叁花,消了胸中五气,遭逢劫数,自是鸡逃。况今姜尚有四九之惊,尔等要往来相佐,又闻你等镇洞之宝,俱装在混元金斗内,命取来还你等,如今留南极仙翁破红沙阵,我同道兄暂回玉虚宫。白鹤童子陪你师父同回,须臾返驾。”
“再赐尔等纵地金光法,可日行数千里。”尔尔
这世界不能飞行,飞行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在不能肯定过来抓自己的必定是风魔的时候,袁术无意中悟得此妙法。
不辨东西,也不看南北,袁术纵跃了数下,来去就数千里,不几日,来到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
沿着河提向前走,袁术忽而傻笑,忽而跺脚怒骂。
行不久,前面出现三三两两的路人,见到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抠脚大汉,纷纷叫骂起来喝道:“哪里来的疯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滚回去!”
不知礼仪,不懂人情事故,袁术愕然抬头张嘴反问道:“滚?滚回去?”
“滚!滚开的滚,回去的回,听懂了没有?”
“你这要饭的,还不快快消失在我们哥俩面前,省得抽出宝剑砍了你!”
几个人哈哈大笑着,指着袁术奚落道:“就你这德性,也想上这来凑一脚?也不照照镜子仔细看看,青霞仙子可是你这等人可以随便接近的?”
袁术睁大了一双浑浊的眼,傻呆呆重复着道:“青霞仙子?”
当中有一人状如金刚,莽夫样,提起一脚就把袁术踹了个趔趄,随后摔倒在地上。
“呸!”
狠狠唾了一口痰在袁术脸上,这大汉满脸不屑,扭头对着另外两人道:“别跟这穷鬼病秧子多计较,原来是个废物!”
“且慢!”
一个瘦汉从后仰在地的袁术腰侧捞着宝剑,“沧啷”一声抽了出来。
气象纵横,雷芒隐隐闪耀,夺人眼目。
几人的眼睛都看直了,震惊呆了半晌,才醒转过来,齐齐来望袁术。
袁术慢慢的从地上站立起来,刚把一只手伸出去,想要讨还自己的宝剑,那莽夫大汉以手把剑赫然倒卷斜刺,疾速袭向袁术的胸前。
瘦汉色变,叫了一声道:“徐二,你想做什么?”
哼哼冷哼着,被叫做徐二的那大汉,一剑扎进了袁术的心脏,看着鲜血迸流出来,露出残忍的笑容,同时回首讲道:“做你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袁术讶然看着这两人,徐徐往后倒下。
瘦汉欲言又止,最终狠狠的剐了徐二一眼,朝着前后当道看了一下,低声说道:“事情既已做下,就没有回头路,听我的,把这个死鬼往边上拖过去”
第417章 浑噩()
“干啥?你还想将他埋了?”
徐二斜着眼望瘦汉,满脸的嘲讽,瘦汉顿足,低声喝道:“所谓明人不做暗事,今日你我为了一件兵刃,把这个干掉了,假使你懒得埋,我也不想多说你什么,但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别介”
终于被瘦汉说动,徐二上前过来拖袁术的“尸身”,未料就在此时,那瘦汉背后就是一剑,非常干净利落的砍下了这徐二的头颅!
另外一旁人,原本没他什么事情,这事情从头至尾,他没曾说过什么,也没曾做什么,只是冷冷看着听着。
这个时候,他有如脱兔,活蹦乱跳的狂力想要窜出去。
但那瘦汉只是冷冷一笑,只说道了一句,“怨不得我,要怨要恨,也就只怪你自己去吧”
话音未落,同样一剑绞杀向此人,不曾过一合,手起剑落,这一人同样被这瘦汉杀人灭口了。
“噗嗤”一声,瘦汉额头冒着冷汗,东张西望,自语道:“幸好这里现在没有人路过”
瘦汉躺倒了下来,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一瘸一拐走向那徐二,将原属袁术的宝剑给拿了过去,来到袁术身旁,就想要把这柄宝剑塞进袁术的手里。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袁术坐了起来。
就像是挺尸,直直的坐了起来,这瘦汉吓了一大跳!
满脸惊慌,瘦汉失声叫道:“你怎么还没有死?!”
袁术垂头摸着自己的胸口,好多鲜血,本来破旧不堪的衣衫更是破烂了一点,抬头起来,望向瘦汉的时候,这人持剑惊慌失措一步步向后退去。
袁术迷茫的讲着道:“死?我为什么还没有死?”
尽见奇怪事了,而且这人还是一个糊涂鬼,不知袁术是人还是妖怪,瘦汉忽眨了眨眼睛,笑起来说道:“这位高人,刚才徐二用你的剑刺你,现在我为你报仇了!”
袁术捂着伤口点头道:“我看到了,也听到了,是你帮我报仇了。”
瘦汉像是松了一口气,吁声道:“这般说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不是救命恩人,也是恩人的一种,不管是哪一种吧,你总归是欠我情了?”
袁术重复着瘦汉的话语说道:“我欠你情了。”
瘦汉大笑道:“有欠有还,俗话说的好,人情债最难还,我也不要你其他之物,这柄宝剑就当是你报答我恩情的谢礼如何?”
袁术喟然一叹,说道:“剑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能活下来多亏你帮忙,剑我就不要了,你拿去罢。”
说着这话,袁术爬起来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竟当面前的两具尸身以及瘦汉不存在,鼓鼓囔囔着走掉了。
瘦汉大喜,喜色浮于脸,朝着袁术的背影喊道:“高人,记住了,别人问起这事的时候,你就照实说,就道,我路见不平,心中怀大义,大义灭亲拔剑杀了两意图不轨想要谋害你的贼子!”
袁术向后摆摆手,只是不停的向前走。
平静的新式小街,简约的平房,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
不知是什么季节,大约是春秋两季时间点,阳光从昏暗的云层透漏下来,照在了这镇子上的一条街道上。
面前有家酒店,外边上面悬挂着“陈酒好酿”四个大字。
这名字透着一股俗气,但袁术本来就没有目的的乱走,经过这一家酒店的时候,嗅着这酒味又反身回转走了进来。
里面没什么生意,三三二二坐着几个人,听到见到有人进来,不止伏案打着瞌睡的小儿抬起头来,就连那些个携带棍棒刀剑的“豪客”亦同看顾了过来。
上下一打量袁术,小儿懒得招呼,吆喝了一句道:“客官,想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就没话了。
胡子拉撒,袁术指着小儿背后柜子里头的酒樽道:“酒、酒,来一壶酒。”
再次用袁术能够察知的眼神上下一打量,店小二含笑问道:“不知贵客想要喝一点好的还是渗水的呀?”
渗水的酒当面就说出来了?
袁术虽然有些痴痴呆呆,可并非就是傻子,立即摇头道:“渗水的酒不要,我要喝好酒。”
店小二呵呵笑了下,弯身扶了一下,像是参拜贵人般谀媚道:“店里好酒多的是,就是不知贵客有没有”
店小二伸出两个手指点捻着什么,袁术看了一会,不解其意般的讲着道:“有好酒就送上来啊。”
“穷1逼!”
小声嘀咕了一句,店小二满脸带着笑容,从柜子里拿出一樽开了口的酒来。
袁术自个儿寻了个角落坐下来,看着店小二将这坛酒捧到面前,凑近了一嗅,袁术摇头道:“渗水的,我不喝。”
这话引得一阵哄堂大笑,从袁术走进来,这些无聊的汉子都一直眼睛盯着听着,直到袁术讲出这话来,里面的一个粗鲁汉子才朝着那店小二笑道:“你这小子看走了眼是不?”
“人家是老酒鬼,一闻就知道你里面有没有渗水”
店小二呵呵皮笑肉不笑着,甩了一把抹布,抬头昂首道:“这人这般穷酸,还妄想喝好酒,有得喝都是我好心施舍他的了。”
“这么说,你这酒不打算收他钱?”另有一圆脸穿着富贵的人问道。
店小二居高临下看着依然坐着不动弹,等候着他给送上好酒的袁术,摇头说道:“我这一双照子,每天少说得看几百号人,什么样的有钱,什么样的没钱,只要落在我眼内,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指着袁术,店小二侃侃而谈道:“就拿他来说吧,外面穿着一件白袍,这灰扑扑的样式,你别以为就是灰色,这是油迹、这是血迹、还有这是什么”
贴近袁术,用手指指点点,店小二收不拢嘴讲着。
“不看人,就光看这一身穿着,我据此就可以断定,这一位‘尊客’,是一位‘前辈’,或许在我们还没有上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谋求发展了,但是,你们也都知道的事实,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经过战斗,经过挣扎,年轻时候的理想呢,早就不知在哪一场战斗中被抛弃掉了,现在剩下的呢,只有这一副躯壳”
“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一天是一天,今天过完想象不到明天会是什么样”
“这样的人,不会留有钱财,但十有八九身怀重宝”
听到这话的人,呼吸急促,各个显露出贪婪之色,瞧向袁术的目光在眨眼间变得不再和善,透出一股锋芒来。
店小二大摇其头,小手指戳戳边上靠近过来的人道:“规矩就是规矩,丑话说在前头,有什么事情,等他出去之后,你们再动手。”
不论是粗鲁汉子,还是圆脸福态的那一人,听到这话,脸色齐刷刷一变,很是凛然的坐了下来。
店小二又在摇头,说道:“不要听风就是雨,也不要瞅着人家落拓就以为能轻易得手!”
揪住袁术胸前的衣襟,将这一片血迹展示给其他人看,店小二道:“不久之前,我粗略估算觉得可能就是早上的时候,这家伙还被人一剑刺了下”
掀起袁术胸前的衣襟,瞧见了一个快要愈合的伤口,店小二避让到一旁去,啧啧称奇的喊道:“过来看啊,过来看啊,你们自己掂量掂量一下,这里被扎了下,能不能挺着活下来,还想来我这酒店要好酒喝?”
齐齐摇头,不敢直视袁术的目光,众人皆开始闷头不响了。
把袁术的衣襟合拢抚平,店小二还是居高临下的对着袁术讲道:“虽然说我这是为你好,但毕竟是个人都会有些臭毛病,假如觉得受到了侮辱,假如你觉得我这么做十分之无礼,那我也不会反驳了的说。”
“是想要一套好行头,还是来一壶好酒,你自己琢磨选择吧。”
袁术没有考虑,直接看着这人讲道:“来一壶好酒。”
店小二笑嘻嘻的去了,同时也在摇头,似乎在窃窃私语中,袁术听到这店小二在嘀咕说着道:“果然是要酒不要命”
又是一个阳光比较灿烂的日子,几个汉子从外间蜂拥而入。
人还未进来,话语就已经传了进来。
“这么一个破酒店,这么一个破地方,竟然只有这么一家破酒店!”
当先的一人非常豪气,挟剑拍在袁术旁边的桌子上,之后这大汉大喝叫着道:“上酒,上好酒!”
“还有,再来五斤牛肉!”
几杯酒下肚,这几个闹的越发大声,引得在此喝酒的人纷纷侧目。
店小二没有理会这几人,跟在袁术的面前,几乎是弯腰附身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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