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憋,再不回话。她都这样说了,我再搞下去她反悔不让走就麻烦了。虽然她是君无戏言,不过她要反悔我也没办法,还得很配合的磕几个响头说几句“谢主隆恩”……罢了罢了,这不还有一个吗,到时尽量避开二货左梓翎就是了。对,就这样。
左梓翎似乎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略带恭敬但假得可以的伏身一拜,猖狂的语气收敛了许多:“梓翎还有要事就不陪君上和浣嫔主子游园了,望君上和主子注意贵体康健,梓翎先行告退。”
赵谨含笑点了点头,左梓翎起身看我一眼才慢慢退下亭子。
我看着那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赵谨深深地看着我,眼里竟是不舍。我被看得发毛,移开视线,突然觉得现在这种两人独处的情况最适合她兽性大发将我扑倒了。脑中浮现出一幅旖旎图画,我顿时面红耳赤。偷瞄赵谨,发现她正含笑一副逗宠物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环过我的腰,伏在我胸口闭着眼一脸疲惫。
风有些刺骨,她缩着身子埋在我怀里,像极了一般的小猫型女生。
在现代时每次我和陈耀一起去公园,总能在长椅上,花坛边,草地上,看见像这样相拥的情侣。男生笑得温柔,轻轻搂着怀里娇小的女孩儿,女孩则是安心地窝在他怀里,就好像把自己生命的全部重量都交给他一样。是那么柔情,那么缱绻。
这时的赵谨真的好像,感觉她脆弱得风大一些就会被刮走,雨大一些就会被淋坏。她自然舒展的细长柳眉,竟也是如那些普通女生一般充满安心和柔适。感觉自己,就这样被她依赖,被她信任一样。这种心情,这种感觉,竟会让人觉得温暖,满足,甚至,还有些自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现世中相恋的情侣间,大概就是一方绝对信赖,一方绝对维持吧,尽自己所能,给最爱的对方,一个可以安睡的怀抱。真是,美好……
“君上,风大了,小雅陪您回申明殿去休息如何?”我头一次将语调变得柔和,发自内心的关心她。看着这样的她,有种心疼的感觉。
她睁开眼,狭长的凤眸里满是疲惫。
我横抱起她,走下亭子。
风很凉,扫在脸上有些刺痛。她脸色不好看,挣扎着要下来。我紧紧搂着她。赵谨很轻,即使如此我抱着她却仍是有些吃力。
“小雅,快放下本君,这成何体统?本君该抱着你才是。小雅……”她有些困窘,往常只挂着浅笑的脸上满是羞恼。我突然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君上,小雅力气不够,你安静些,别动。”我吐吐舌头卖萌,“谁要是敢嘲笑君上,小雅就去给他们赔礼道歉就是了,他们要是还不理解,大不了小雅让他们一人踹一脚出出气。”
“他们敢!小雅你……真是……”她语气放软,终于不再挣扎,乖乖靠在我怀里。那困窘又小心翼翼提气想减轻我的负担的,有些羞迫的脸,让我很想捏一把。哈哈……女皇大人撒娇的样子真是可爱呀……
话说,出了门怎么走来着。
感觉到我停下赵谨狐疑地睁开眼睛,在看见我为难的脸之后笑出了声。初冬的太阳没有骄热,更不刺眼,阳光像金线,揉进她狭长的,因朗笑而微眯的凤眸,竟添上了无限温柔。
“小雅,本君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凉风打着卷儿送开她柔情的话语,而我的傻笑声也随之渐飘渐远。
最后,申明殿的宫人看见的便是心情格外舒畅的女皇大人牵着一脸无奈的我走进卧室的场景。
唉……深刻表示路痴日子不好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悯河给大家解释,偶现在是高二,每天要上课,所以只能每周日更文,支持悯河的亲给点耐心,悯河一定会努力更文的!悯河的。亲们有什么意见或建议可以私下和悯河交流哦!还是那句,求收藏书评呀……偶望眼欲穿了……
第18章 意料之外
这之后的三天里赵谨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我。共浴什么的我也由最初的无限抗拒变成了现在的不以为意。
白天她刚下朝我才醒,于是十分殷勤地奔到我身边,恨不得替我穿衣服代我上厕所。吃饭时就是紧紧盯着我看得我各种发毛食欲全无。时不时游游园,作两首诗。说是想为我描一幅丹青的,不过由于画技实在不怎么样打消了画我果体的念头。还好还好,赵谨不是传说中的十项全能。看她那一手歪扭得看不出样子的墨竹我就顿生自豪感啊。虽然我不会国画,漫画神马的还是会的。一想起她被我的漫画故事唬得一愣一愣的就格外高兴。
“小雅,为什么女主人公一遇到男主人公旁边就会开出这么多花呢?”赵谨手里拿着我新创作的《美人鱼》漫画,一副实在搞不懂的样子。我抚额回道:“君上,爱情这东西嘛,这样说吧。一个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女子,多年与其分离,再次相见不就像是全世界的花都开放了一样吗?这花就是娇柔的女子对其丈夫深深的爱意,那爱意就该如花般美丽。”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显然暂时接受了我的解释。
经过我几天来耳濡目染的“调教”,“女主人公”,“爱情”这一类的词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话说赵谨接受能力挺强的。
“小雅,什么叫娇柔的女子?本君认为女子都是一方之雄,自是霸气无限的,这娇柔一词着实不该用在女子身上。”
好,我收回刚刚的话。切!女子怎么就不能娇柔?你是不记得自己撒娇的样子了?变脸怎么跟翻书似的。
我在心里白她一眼深刻表示潜移默化还是需要时间的。
“还有,为什么就寝时女子要在下面?本君一直都是在上面的呀。”她有些脱线地拿着一张画了马赛克的宣纸递到我跟前,茫然地继续问:“这些格子真碍眼,本君知道哪里有类似的图,小雅你想看看吗?”
我黑线了有木有?话说亲爱的女皇大人,咱这二十一世纪的思想一直是女下男上的呀。还有那些“类似的图”是想闹哪样啊?春宫图?拜托!您不能矜持些?这世上哪有怂恿自己宠妃看春宫图的帝王,你TM肯定是古今中外第一人。
最近我们的据点从申明殿转移到了菁华殿。这不,她在这里和我讨论学术问题的时候小宁和小香已经是满头黑线了。难为他们被赵谨放到近前伺候端着茶杯也不知是放下好还是敬上好,看着马赛克小脸通红。
其实吧,我只是把接吻的镜头用格子盖住了而已啊,有没有什么劲爆画面。让我画我也画不出来。(没办法,没看过。)
“君上,那另一个高手是谁呀?”我对即将陪我出宫的另一个人十分在意,几乎整天都在问。但是赵谨那厮显然在吊我胃口,每次都是欲言又止让人十分窝火。现在则又是含笑放下画纸亲昵地搂我,说着“你也别急,再陪本君两天,到时自然知道的。”打着哈哈。我不爽地窝在她胸口使劲儿翻白眼,可惜了,她看不到。
“君上,小雅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立马变脸装作一副撒娇的小媳妇模样往她怀里蹭了蹭。小香憋笑憋到内伤,我瞪他。死小子,你敢笑我等赵谨走了挠痒挠死你。
“但说无妨。”她含笑望着我的眼,满是宠溺温柔。话说真矫情。
我坐直身子,手仍是被她拉着,试着挣脱,最后证明她的力气比我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君上,小雅想要一些小东西。”
“嗯?”她微挑眉,语气上扬,是疑问句式。
“嗯……您看,那虬龙道上奇物甚多,放在路上被踩踏倒失了宝气了,不如……”我略显迟疑,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不如…………不如就挪出一些赠与小雅?”她的笑是更深了,带着满满的玩味。我在心里再次感叹她是聪明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宠溺地搂着我,几乎是笑着说出那句话:“小雅你胆子不小,这虬龙道可是自景和建立以来就有的,赵家先祖都无人敢动。你也真算个眼高的。本君可听说之前本君送你珠宝玩物时你没什么好脸色,想是看不上那些。”
我小小颤抖了下,有些黑线的想到当时不高兴是因为珠宝经由宫人的手递给我,总觉得被他们拿过了一两件。
“不过你愿意予了本君,挪些给你也未尝不可。”她抱着我,脸颊贴着我的耳朵轻轻摩挲,恶作剧地哈一口气。痒啊痒……难为小香和小宁看得是面红耳赤又不敢退开,只好视线四飘,着实困窘可爱。
我沉默,话说赵谨你丫是还不死心啊。她也不再说话,只紧紧搂着我,力道大得好像要将我揉进身体里。
罢了,反正我也要走了,怕是不会在回来的,临行还要诓她似乎不怎么人道。不过给不给这事儿……还是拉倒吧。
我抬眼紧紧盯着她的侧脸,轮廓精致像是艺术品。柔美中带着霸气,丝毫不显格格不入,融合在她那双凤眸里,不甚完美。
“君上,谢谢你。”我闭上眼轻轻呢喃,将头靠在她胸口,一阵淡淡的馨香涌进鼻腔,深嗅几口便是不愿再动了。嗯,暂时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儿。
肩上的力道紧了紧,却又不敢再用力,小心翼翼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柔。
“小雅……”儒雅温和的声线,平稳而不怒自威。有不舍,甚至还有深深的歉意。
没关系的赵谨,你的大业不会有人阻碍,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弱点,绝对。
转眼两天过去了。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已入冬,各地游子回亲访友,本君念浣嫔心孝,特准其回斋省亲,不日当归。'钦此——”
“小雅领旨谢恩。”我伏身接过琴姑娘手中明黄色的绸绢,恭敬行礼。
赵谨虽是答应让我出宫了,不过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高调。这明摆着她在给我搞特权。丫的,哥哥我出宫你还不忘给我惹些无谓的麻烦,腹黑女……话说不日当归是神马意思?这不日可以理解成不归吗?
待我接过圣旨,琴姑娘忙弯身扶我,遣退身后的一干宫人,跪在一旁的小香等人也才起来。
“浣嫔主子,君上口信:'小雅性子急,本君也就不留你了,切莫出了宫便忘了本君,本君可等着小雅予了本君的。'以上。”
我黑线,话说赵谨你是有多相信自己的魅力?
小香扶我到大堂上座,小宁替我接过圣旨送进内堂。聂如诗和东方站在我身后,胡琦不在,莫闲似乎也有事不在,严惠兰低着头站在大堂门边,仍是没什么存在感。小静端过沉霜,递给我一杯,后又恭敬地递给琴姑娘一杯。她坐在右席首位,含笑接过,只点了点头。奉完茶小静退到一边与小香并排直立。俨然就是一种大臣会晤的场面。
我轻抿一口清茶,茶香淡雅,和着温暖滑入肺腑。
“琴姐姐,君上今日可还会来?”我含笑问她,语气温和。
琴姑娘放下茶盏,语气恭敬得体:“君上政务繁忙,怕是不能送浣嫔主子了。但是君上叮嘱琴儿务必护您坐上马车,亲眼看您出宫。主子莫要嫌弃琴儿才是。”
听到赵谨不来,我在心里窃喜,面上是更温和了。
“那就麻烦琴姐姐了。”
她恭敬起身一拜便要告退,说是申时后在宫门前等我。我也不留她。小香送她出门,没过多久便一脸喜气的回来,凑到我跟前。我慢悠悠地喝茶,一点也不急。
东西早已收拾好了,小宁他们也吩咐好了,本来问过他们是否想回家,如果有意我便向赵谨说一声,不过他们似乎都没有那个意愿。倒是胡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等我回来。我只好苦笑。回来?我出去了还能回来?
“雅墨,万事小心。”聂如诗这几天几乎都没有和我碰面,现在却是用空灵地嗓音说出这句话。她的声音我一直很喜欢,像风一样,轻缓而舒适。
我抬眼看向静静站立着的两人,放下茶杯。东方玉钦抬起头,直视我探寻的目光,表情温和如玉。我扬唇轻笑,起身走到他们面前,从怀里掏出几天前专程为他俩画的漫画,放到东方手里。在他诧异的不解眼神中,我转身走到小香跟前,伸手抚摸他的头,语气中不自觉的宠溺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香,我们走吧。”
他笑着点头,扶着我朝大门走。
身后传来膝盖落地的声音,我回头,跪在地上的小静低头伏身,看不清表情,东方扶着温柔如水挂着微笑的聂如诗静静地站着。门旁的严惠兰单膝跪地,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恭送主子,一路顺风。”
我最后望一眼这些陪伴了我三个多月的朋友,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无力。我走了以后,他们怎么办?赵谨会让他们继续留在菁华殿吗?不会的吧,主子都不在的偏殿,没理由养着一群“奴才”。那他们肯定要被分派给别的妃嫔的吧?可是跟过我的人,跟过我这个仅三月就破了景和“妃嫔未满三年不得出宫”的法规的人,在别的妃嫔那里,能得到什么好脸色?我本以为我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的,即使是用这让我不齿的妃嫔的身份。我本以为,只要我努力,他们便可以和我在真正意义上平等。我真傻。
“各位保重,小雅告辞。”我淡然笑笑,转身,头也不回。
小香一路沉默,原本笑容灿烂的脸上此刻好像笼了一层哀伤,看得人心疼。对他来说,这些和他一样身世凄苦对他温柔宛如家人的朋友,定是极不能割舍的吧。我不说话,顺着他的带领兜兜转转往西边的御医馆前进。
冬季,风是料峭的,刺骨,像刀,割得脸生疼。我裹着白色的狐裘,走得很慢很慢。
待来到御医馆,似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那人一袭火红貂毡,墨色长发张扬而洒脱,随意披在身后顺着冷风飞舞。剑眉如刀裁,棱角分明俊逸的面孔,配上一脸猖狂和痞气,竟会让看到他的人心跳漏掉一拍。
我定了定神,尽量显得淡定从容,缓慢踱步到他跟前。他比我略高些,斜眼看我时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梓翎,你可已准备妥当?”
他看我,不回话,那嘴角的笑便就此扬开来。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侧过身子望着高峻的御医馆。这里有些冷清,但丝毫不掩它的华贵。琉璃瓦铺陈的金顶,四端是含珠的麒麟。馆门是红漆铜制的,在外可以直望见延伸进大理石的前馆地板,内堂后便是后院。我料想和电视上看到的也没有什么不同。
那后院一定晾着各色珍贵药材。一群庸医喝着小酒高谈阔论最近治好了哪位妃嫔,研出了哪些新药,发现了哪些新病症。而真正需要救治的人只能在这深宫内院中痛苦呻吟。
“切……”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鄙夷出声,回神发现自己似乎表现得太明显了点。斜眼偷瞄一脸探寻表情的左梓翎,深刻表示一时失策。
“小香,你替左太医收好东西,我们该走了。”我有些困窘。小香答是便进了馆内,待出来时低着头走到我身后,瘦探寻弱的肩膀背着两个大大的包裹。
我不爽地望向左梓翎,对方却无一点表示。
半晌,见他仍是毫无动静我放弃了,伸手拿过一个包裹便牵着小香往外走。
“小雅哥,这包袱不轻,你怎受得住,都交给小香吧。”
跟在身后的包袱主人没什么想法小香倒是沉不住了。我无奈摸摸他的头,笑了笑语气嘲讽:“能帮天下神医拿包袱是小雅哥的福气,也不知左太医是不是身体欠安,这点力量也没了。”说着这话我自是不忘斜睨他的。后者倒是心情甚佳,非但毫无为难之色,那勾起的唇更是显出他的得意。
一路走过,我深刻表示这一回倒是练了举重了。看看小香,那孩子除了脸色潮红之外连气也没喘一下。反倒是我,汗都下来了。
未到宫门便远远看见一群着青衫的宫人,中间穿着黛色宫服的女子端庄沉稳,站得笔直。
我拖着步子来到琴姑娘跟前,她忙恭敬伏身行礼。周围的宫人齐齐跪下,声音洪亮有精有神:“浣嫔主子贵安。”
身后的左梓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