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走了,回见。”他说完不等我做出反应便匆匆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这个混蛋,脑袋到底装的是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想把我从五哥身边弄走,却又想看着我们有点意外的发展?想看五哥是怎么甩掉我的么?等等,“甩”这个字眼还真是容易引起歧义……
回到店里时,我发现五哥的脸都黑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走了太久,而且没带手机。
他冷声问我去哪了,我想了又想,觉得撒谎的话一个环节出错就露馅了,而且还会给他留下坏印象,便老老实实地全招了。
听完我的话后,他轻斥了我一句:“以后离他远点!还有,不许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了!”
我点头如捣蒜,大气都不敢喘,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他似乎还是无法消气,直接拉着我进了办公室,将门锁上后,转回身对我说:“你听好了——他说的全是假的!假的,知道吗?我没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不喜欢他!还有,我说了,我是不会克你的!你是目前唯一一个不会被我克到的人!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连忙从善如流地用力点了下头。
“再敢一个人偷跑出去,别怪我跟你翻脸,知道吗?”他继续凶我。
我再次重重点头,乖顺得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
“晚上我要吃红烧排骨和酱茄子!”
“哦!”我点点头,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怎么突然就提到晚上的伙食了?这转变实在太快,让人有些发懵。不过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我知道我只要照办就好,至于为什么,我还是别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哥【抓狂状】:真想把这小东西吃了!
【无奈状】:唉,既然还不能吃,让他做饭来代替吧……
☆、第94章 协议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陈起跟我说的那些话总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他说;他当年和五哥感情多么多么好;两个人亲密无间经常腻在一起……
难不成比我们现在的关系还要铁吗?我和五哥可是同生共死过的!
还好;五哥说陈起说的都是谎话,不然我恐怕会有些嫉妒。一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把别人当成至交,那感觉实在太糟心。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可笑,可是我也是头一次发现自己心眼这么小,竟对朋友抱有了独占的心态。可能这是因为我第一次这么真心实意地交一个朋友吧;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失去他。
五哥说;我是唯一一个不会被他克的人。
唯一唯一唯一……一想到这个词;我就忍不住嘴角上扬。抱着被子幸福地翻了个身;暗自庆幸自己体质特殊变成了那个“唯一”;之前遭受的倒霉事与之相比似乎也不那么让人窝火了。
陈起那个混蛋,每次约我出去都没有好事,不仅说谎话骗我,今天还害我被五哥一顿斥责。
不行,我要出这口气!
我跳下床,既没叫胡长河跟着,也没叫醒五哥,独自一人出了房门。
来到走廊上,见郎天月还趴在走廊尽头,我便朝它走了过去。它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便再次合上眼,一副不想理我的模样。
我心说,小样儿,待会我一开口你就精神了!
我走至它身旁,蹲下来对它说:“我可以让你离胡长河更近一点!”
它的耳朵抖了一下,倏地睁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继续说:“既然你不会伤害它,还会保护它,我觉得应该让你留下来,因为我也不想它出事。”
它看了我一会儿,问道:“条件?”
呦呦呦,看这架势,不管我提出什么条件,它都能答应。
我诚恳地说:“就是想让你离陈起远一点。”
它没有半点犹豫,说:“一个弟马而已,我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而且,来之前我已经托梦给他了,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人,而不是给人立堂。”
既然说断就能断,那就好办了。我说:“怎么留下你,我得回去和我老大商量一下,因为我不是很懂这些,不过我估计让你进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它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后将视线移开,轻声说了一句:“既然你帮了我这一次,那之前让长河受伤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我:“……”
怎么都觉得我吃亏……可我确实让胡长河受过伤,既然如此,那只好两不相欠了。
“那个,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说说,去年我掉进菜窖里的那件事?”我想起这件很重要的事。
它打量了一眼我的神色,然后缓缓讲述了起来。
去年,我和五哥去给赵家兄弟看事时,因为遇上的那只老鼠正是帮郎天月打听胡长河下落的小弟,所以郎天月得知了胡长河的下落。但碍于五哥及蟒二爷的存在,郎天月没有冒然前来。它想了一番,决定先找个弟马,暂时住下,正好遇上刚顶筛子不久的陈起,便收了他做弟马。
陈起的资质很不错,学东西很快,于是郎天月便让他配合自己设计了我们一把。
我们当时去看的那处民宅,之所以会有灵异事件,就是他们俩搞的鬼。见我和五哥分开后,郎天月便现了身,胡长河因为跟它曾有过节,还怕它伤了我,便决定跟它跑到别处当面把话说开。
当时,郎天月执意要胡长河跟它走,胡长河自是不答应。郎天月找了它太久,见它不从便想来硬的用法术留下它,胡长河便跟它斗了回法。结果是胡长河输了,因为它和郎天月的道行实在差得太多。虽然输了,但是它表示死也不跟它走,郎天月不想伤它,无奈之下不得不放它走,但是留下了话,告诉它一年之后会再来接它。
胡长河跟郎天月斗法时用了不少时间,等它回来已经是一天以后了,而在此之前我便出了事。
郎天月将胡长河引开后,陈起在暗地里启动了郎天月提前设置的阵法,然后将我一步步引至陷阱。我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摔进了菜窖里,差点丢了小命!
见它讲得若无其事的,我忍不住狠狠瞪了它一眼,心里暗骂一句:它这是有多作?我要是摔坏了,我不信胡长河还会理他!
既然这件事搞明白了,我还有另一件事要问它。
“胡长河说它有仇家,还因为被仇家追杀才落得远走他乡的地步,而且当时因体力不支才落入陷阱,不然不会与我爷爷相遇。你知道具体情况吗?”我问它。
它面色一僵,发了会儿呆后,慢慢垂下头,没有说一句话。
见它这副德性,我忍不住问道:“那个仇家就是你吧?”见它没有反驳,我继续问:“你为什么打伤它啊?还把它赶出来?”
“我……”它看了我一眼,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打伤它……谁知道它会因为负气选择离开……”
“你该不会家暴了吧?”我相信它懂“家暴”的意思,忍不住讥讽道,“难怪它要离开你!”
家暴的男人最不是东西了!欺负女人、孩子和弱小的,都不是东西!
“我没有!”它急了,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我坚持说道:“我当时只是跟它竞争了它们族群的首领之位,不这么做,它不会臣服的!”
“你赢了吧,结果呢?”
它被我这么一问,顿时没电了,慢慢趴回到地上后,低声说:“我当时见它不理我,所以心急了,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
不作死就不会死。网上流行的这句话就是它的最好写照。
人家胡长河首领当得好好的,它去把人家给打下来了,然后还希望人家臣服它、听它的话,以胡长河的性格怎么可能?最后的结果是结仇了吧?
看着郎天月那副颓败的模样,我想了想,觉得以后还是让所有人好好相处吧,内部的团结稳定才有助于我们一致对外。于是,我将五哥的话告诉了它:“只要你全心全意对待它,它总有一天会被你感动的。”
它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小声问道:“会吗?”
“为什么不会?”我反问,“你们的寿命那么长,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一百年,反正只要形影不离,它早晚会习惯你在它身边的。”
它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看我,说:“小子,蒙了你一个人情,以后会还你的!”
听它这么说,我知道它是想通了。它是否还我这个人情,我不在乎,只要它以后别再跟胡长河动粗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蹲在走廊里跟郎天月聊了好久,直到它突然抬起头看向我的身后,我随之往后看去,就见五哥正站在门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着我。
糟了!我这算不算离开他的视线、一个人偷跑出来?
我立马站了起来,因为蹲了太久,眼前一黑就要摔倒,幸好被人搀了一把。扭头一看,是郎天月化成人形扶住了我,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朝五哥走去,边走边解释道:“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跟他聊聊!”
五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让出了门口的位置。我赶紧麻溜地钻进门里,然后就听见他在身后用力关门的声音。
“五哥,我有事和你商量……”我得告诉他,我是因为有重要事情才半夜出去的。
“明天说!”五哥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回自己屋里去了。
完了,五哥又生气了……
***
因为后半夜才睡,早上我起来晚了。等我打算去做饭时,发现五哥已经买了早餐回来。
他喊我过去吃饭,我乖乖走过去,拿起一个馅饼吃了两口,觉得还是主动交待问题比较好,便将昨晚的事都告诉了他,当然,我没有说我这么做有一半是因为看不惯陈起。
他听了后,问我怎么打算的。
我说,我想让郎天月也当我的保家仙,这样它就能留在我身边了。
五哥想了想,说:“也好,如果你多一个保家仙,也多一份保险。”
我倒不在乎我自己会如何,只要它能保护好胡长河就行。
“不过,”五哥皱着眉看我,“有一点不好……”
见他皱眉,我忙问怎么了。
他接着说:“你身体太弱,背一个仙家还可以,背两个会有些吃力。”
“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寻思了一下,说,“又不是出马仙,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
它们又不上我的身,顶多就是待在我身边而已,应该不会太吃力。
五哥说:“别人家的保家仙都是待在自己的地方,然后受到感应才赶过来,而你例外,你的仙家得随时跟着你,狐仙跟着狼仙自然也要跟着,所以你一下子就要背两个在身上。”
嗯,确实是这样。到时候岂不是左右肩一边一个……艾玛,感觉自己跟马戏团的驯兽员似的。
“两个就两个吧!”我下定决心说,“我觉得这一年多来跟着你锻炼,身体好了不少,应该不成问题!”
“那行吧。”他点点头,“既然你和狼仙说好了,那就写个供单把它供起来吧。”见我点头,他不忘嘱咐一句:“记得留意一下,别让它跟狐仙起冲突啊!”
对啊!这事我要怎么跟胡长河说呢?我都没告诉它就这么做了,算是先斩后奏吧?
我的视线向卧室飘去,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待会要如何跟它解释……
☆、第95章 绿毛小妖怪
我趴在供桌边上;轻声对胡长河说:“胡长河,我跟你说个事儿。”
它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
我把心一横,实话实说道:“我答应让郎天月当我的保家仙了。”
胡长河一听;登时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我。它的这一举动,证明它此时很不高兴。我被它盯得心虚不已,挠了挠脸后;强自镇定地说:“我觉得多一个帮手是好事……我不想再看见你受伤了……它答应我不会欺负你的;不然我们再把它赶出去!”
胡长河瞪了我一会儿,再次趴下去;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它这算勉强同意了。它虽然不高兴我这么做,却依然没有阻止我,我再一次因为它的宽容而任性了一次。
“我保证,如果它做出伤害你的事,我会把它赶走的!”我对它承诺道。
因为胡长河同意了,我便亲手写了一份保家仙的供单,供在了狐仙牌位的一旁。两张黄纸并排着贴在墙上,共用一个供桌。
我看着两张纸牌位,心想,有这两位仙家在,我都可以立堂了,若是被别的出马弟子看见了,不定怎么眼红呢。
不过,我也就那么一想,出马什么的,别说我的身体受不了,就算能当弟马,我也兴趣不大。我还是觉得在一旁搭把手,看五哥威风凛凛地斩妖除魔比较好。因为每到那种惊心动魄的时刻,五哥都身手矫健地跟天人下凡似的,让人崇拜赞叹,我觉得那是他最有魅力的时候。
纸牌位立好了,我立刻默念了一声郎天月的名字。
不一会儿,屋子里刮了阵冷风,风停后,一头身形巨大的狼出现在我旁边。它冲我点点头,然后目光就再也没离开过胡长河。它似乎很想和胡长河打个招呼,但是见胡长河闭着眼睛没有理它的意思,它又无法张口打扰它。
我同情地看了它一眼,心说,自己做的孽自己搞定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倒不是要撮合它们,我只是觉得既然有前世的缘分,即使今生无法再续前缘,也不应该变成敌对的一方,最起码做回朋友还是不难的。
郎天月看了胡长河一会儿,突然将身形变小到只有小奶狗那么大,然后纵身一跃跳上了供桌,在离胡长河最远的桌角边趴了下来,然后继续盯着它看。
我:“……”
一个奶猫那么大,一个奶狗那么大……从远处一看,就是一猫一狗嘛!
我这哪是请保家仙,这是养宠物的节奏啊。
不过,我喜欢它们这样,看起来好可爱!尤其是郎天月,原型时看起来特别吓人,如今可爱得我都恨不得上手狠狠摸一把。不过我忍住了,我怕它说翻脸就翻脸,到时候惹它生气就不好玩了。
我去厨房洗了些水果,端过来放到供桌上给它们吃。中午做饭时,又给它们炖了些肉……这感觉,真的跟养宠物一样!
下午出门时,就跟我想的一样,右肩上依然是胡长河,而左肩上多了个郎天月。
五哥虽然没有开眼,但他还是看了眼我的左肩,眼里难掩担忧之色。
我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它们俩是灵体,我不会感到有什么重量的,只是时间久了,双肩会微微发酸,这也是过了一个下午后我才发现的。因为早就习惯了胡长河的存在,所以我并不会觉得有负担,如今多了一个更强大的仙家,身体便有了些新的反应。估计时间久了,我的身体照样会习惯的。
***
七月份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过完了。
郎天月自从“搬进”我的卧室后,虽然能够跟胡长河待在一张桌子上,但是却没有跟胡长河说过一句话,因为胡长河从来就没正眼看它一次。它即便有千言万语,面对胡长河的冷漠疏离时,怕是也难以开口。
唉,两个别扭的家伙。
天越来越热,入夏到现在一场大雨都没下,省里很多农业大县通报为干旱橙色预警,如果再不下雨,旱地作物将颗粒无收。而几次人工降雨,都收效甚微。西北一带的某个县,已经达到了红色预警,连水田都开始干旱了。
这天夜里,五哥做了个梦。梦中有几个人找到他,说是求他帮忙。五哥问什么事,他们说自己那里有异兽作怪,所以地表干裂、寸草不生。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