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过程是暴力的,是痛苦的,但结果是甜美的,是值得的。曾经,飞也说过这些话,他也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但只要有任何一方中途放弃,这支双人舞剩一个人是跳不起来的,最后留在舞台上的那个人只会又是伤痕累累和无止境的泪水。
…你是我的奇迹心碎后的凄美余音…终究只是意外只准心酸只能遗憾…
「我告诉过自己,不再相信爱情,更不可能再跟你们这种将来要结婚的男人谈情说爱…」飞说的异常地坚定,眼神令光畏惧。
光双手轻柔地捧着飞的脸庞,在心里温柔地说「我的傻蛋宝贝阿,你就勇敢地迎着光飞来吧,不要让自己受过伤的影子遮蔽了你的心…」
光知道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要上台北找倩倩,谈分手。
☆、第十八章【没有灭绝,何来重生】
光很早就在餐厅里等着,脑子里一直思考着待会儿如何收拾这个难堪的场面,依照倩女汉子的麻辣性格,这场血腥的分手谈判,威力一定会像核子爆炸一样的惨绝人寰。
倩开心的走进门,还没坐下就先开口「你看,漂不漂亮,这可是Chanel今年秋冬最新款喔,连台北信义微风的旗舰店都还没上市,是我特地要我爸派人去法国帮我带回来的,怎么样?不错吧…」拉着自己的裙角,在光面前左摆右扭搔首弄姿的娇媚模样。
「你看这新的包包,也是BottegaVea最新的全球限量款,听说是用新西兰的紫皮鳄鱼皮…诶,你怎么啦?干嘛板着脸都不说话呢?我有惹到你了吗?」倩自觉无趣的坐了下来,嘴嘟的比天花板还高。
「小姐,可以点餐了吗?」服务员凑上来给了倩菜单。
「给我一杯冰开水,还有浪漫下午茶套餐组合,松饼上要加双份的蜂蜜,另外Cappuccino要加鲜奶,我不要奶精粉冲泡的喔,一定要鲜奶。」
倩回头看向光又说「你到底怎么了?难得来台北找我,就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你有这么烦我吗?」
光总算是开口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光的话才刚说完,倩立刻开了新的话题「你知道吗?念台大外交那个小虎,就是那个青岛来的书呆子,他又换了一个新女友,听说长得不怎么样,而且还有人说她跟上次追我的那个学长上过床了,你说小虎是不是太饥不择食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倩开始把送上来的松饼切成更小的份,然后在上头涂满厚厚的奶油,再淋上金黄色的蜂蜜,一口一口地往自己的嘴里塞。这让光想到了他和飞在草岭古道外吃冰淇淋,一人一口的甜蜜模样,那份幸福感光从来在倩的身上都找不到。想到这里,光也没什么好犹豫了,直接铁了心说出「我们分手吧!」
「…什么?你说什么?…」倩放下刀叉,声音开始大声了起来,引来了隔壁桌客人的侧目。
「我说,我们分手吧!」光义无反顾。
「欧阳极光…你明白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脑子成天给游泳池的太阳晒昏头了…你到底想干嘛?」倩的火气越烧越旺了
「我想跟你分手!」光说得斩钉截铁的沉着,倩一向很喜欢光着种冷冷的男人味,但今天这男人味让她越看越火大。
「分手?凭什么是你跟我说分手?要分手也是我提出才对…你凭什么…」隔壁桌的客人要求餐厅经理要换位置了。
「我没那么爱你,其实你心里像明镜似的。」
「哈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黎倩他妈的犯贱,明知道你不爱我,还死皮赖脸的巴着你欧阳极光不放?你以为你是谁阿你?」倩的声音已经大到连对街的路人应该都听得见了。
「我没打算跟妳吵架,妳先坐下来」光和缓一下气氛。
倩坐了下来,喝了口冰水,想浇熄心中的怒火。
「你搞了其它的女人?是上次化学系那个贱人?」倩又问
「没有,没有别的女人」光淡淡的回答
「没有,没有那为什么要分手?你以为我黎倩这么傻?这么好骗?你整个暑假找借口说要打工,又一直逼我修暑期学分,好让你待在新竹跟学妹乱搞,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妳当我黎倩是笨蛋?是白痴吗?」吼着吼着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
「我跟妳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光的声音沉着但也大声了起来,他一向都不喜欢倩经常冠给他子虚乌有的罪名。
倩气的不想再说话,两人周围一片的死疾,没人再开口,安静到连蚂蚁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餐厅的经理无奈的走过来,恳求他俩放低声量,避免影响到其它客人。
「滚开,没你的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倩对着餐厅经理蛮横的大吼,光点点头示意要经理先离开以免中qiang倒地,光很清楚倩杀人不眨眼的牛脾气。
「好阿,算你够有种…欧阳极光,我黎倩也不是没人要的赔钱货,外头追求我的人多的是,比你有钱的多的是,比你热情的也多的是,我他妈的当初瞎了狗眼才答应跟你在一起,现在我就告诉你,请你给我听清楚,是我要跟你分手,是本姑娘我黎倩不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说完拿起桌上的玻璃水杯,一把将水泼在光冷漠的脸上,光知道这是他预料应得的报应,要像个男人一样全部承担咬着牙扛起,倩摔下玻璃杯碎了满地,就像黎倩碎裂的心,转头带着泪水却又故做坚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光没有丝毫打胜仗的喜悦,毕竟他知道这样伤害一个人的心并非他所愿意,但是他也知道,他再也无法隐藏自己内心的情感,再继续欺骗自己,欺骗倩倩,或欺骗飞,他不想再为任何人而活,除了自己慢慢爱上的那个男人,他愿意赌这一把,再次将自己的心释放,勇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这没有对错,只能说与倩的畸恋或许在开始的第一天就注定了这个难堪的结局,只是光自己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走出餐廳,雖然洠в邢矏偅瑓s怎麼有一股海闊天空如釋重負的輕鬆,這溫暖的豔陽彷彿在迎接光下一段新生命的開始,他的眼角瞥見對街大大的海報上頭寫著「北海道の生乳捲」,光想起上次出撸r,飛有提到這個可口美味的甜點讓他經常懷念,頓時他發現自己完全想不起來倩曾經提過喜歡吃什麼?他連倩喜歡甜的鹹的還是酸的辣的都不知道,這個不盡責的前男友真是當的萬分慚愧。
所以他决定从今天起要将这份用心好好的放在飞身上,记住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以前主动送上门的他不懂得珍惜,接下来这得来不易的感情光决定要全力以赴。带着要买给飞的生乳卷,充满期待的回新竹去了。
☆、第十九章 【睡到谁床上去了】
光带着生乳卷一路飞车飙回新竹,他想趁着飞上床睡觉前,能亲手把这生乳卷当面交给他。
光把车停在小区大门前的停车格,打了个电话给飞要他下楼来拿,第一通响了半天没人接,再拨一通响了几声,对方接了,但却是陌生的声音
「你好」这个成熟的声音很有磁性
「请问这是齐格飞的电话吗?」光小心翼翼的问
「没错,你哪位?」对方回问
光被这男人的问话激怒了,更明白的说应该是吃醋了,通常现代人手机是不会离身的,让别人帮忙接电话,肯定是飞相当信任的人才对,想到这里光心里就非常不是滋味,但更不是滋味的还在后头…
「我…是他男朋友」光豁出去了,所幸大胆的宣告主权
对方听了,竟然笑了笑说「那么,你男朋友…现在正睡在我旁边…」
光顿时吃了一惊,怎么有一种被戴绿帽的尴尬,虽然说当男朋友这事他和飞八字都还没一撇,但怎么像打翻的醋坛子似的,一阵酸溜溜的滋味冲上了脑子里,光无奈的挂上电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气自己傻的把话说得太快,更气自己怎么到现在还没把飞的心锁在自己的身边,怎么让他随随便便就睡到别的男人床上去…这生乳卷看来得自己一个人含着醋劲吞下去了。
其实这一夜,飞和一群好友在狼爸家里吹冷气,吃火锅,看阿妹演唱会DVD,聊天喝酒,飞的酒力本来就不好,既然大家开心喝了酒,也没办法开车回新竹了,干脆今晚就喝个够,明天一早再开回新竹上班吧。一伙人说说笑笑,小红的嘴炮逗得大家拼命笑到肚子疼,但躺在一旁沙发上的飞早就吐了两遍,不省人事昏睡了
「刚才谁打来阿?」狼爸不经意的问
雷玉玺说「是个男的,说是阿飞的男朋友」
「哇靠,这个贱人,偷偷交了男朋友都不讲的哩…」小红大叫出来
「他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你看他的来电大头贴阿…」
「帅不帅?多大年纪阿?是一还是零?…」
大家七嘴八舌的一直狂问,玺不急不徐的拿起飞的手机,但飞的手机有锁图型密码打不开,只能看到有个未接来电的通知,上头写着「极光」两个字。
「应该是叫做什么极光的吧…」玺一副不屑的口吻,虽然玺曾经拒绝过飞的追求,但知道他现在有男朋友了怎么好像有点失落感呢?
一整晚光都睡得不好,那个男人烦人的声音怎么一直绕在他脑子里,「你男朋友现在正睡在我旁边…」,怎么这句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越听越让人不爽,光真想冲到他家去一把撕烂那个人的嘴,然后把熟睡的飞整个抱回车上,送他回家,不!应该是抱回到自己的床上,慢慢脱去飞身上的衣物,接下来的画面让光更睡不着了,一整晚就这样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几点才睡着。
☆、第二十章 【让我进入你的城堡】
飞一大早上从狼爸家惊醒准备狂奔回新竹,手机上显示光的未接来电,让他立刻忘记了宿醉的头痛,虽然很匆忙,但他还记得放在狼爸冰箱里那条要带回去给光的生乳卷,光说他从来没吃过,飞一直记得这件事,所以昨晚就先买好了,准备给光一个口感上的惊喜。
光忍不住一夜的烦闷,一早就写了追杀令般的LINE简讯给飞
「今晚有空吗?」「还是又睡台北别人的家?」这句话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聪明的飞当然看得出来。过了一会儿飞响应了「今晚就陪你吧~」
这话什么意思?光忍不住的过度解读飞挑逗的话,难道是打算跟我来翻云覆雨一翻吗?想着想着昨晚没射完的精虫又全部冲进脑袋里了,没办法哪个男人在这个年纪不是用下半身在思考的。
星期一通常都是飞最忙的一天,所有的会议都挤在这天一次解决,很多问题要处理,很多决策要下,一直加班到八点多才到家,但是飞没忘记今晚和光的约定,停好车便走到大厅,光早就在那等着了。
「等很久了?」飞笑着问
「还好,反正可以看看学校的报告」然后光从身后拿出那盒北海道生乳卷「昨天特地为你买的」,飞笑了出来,从身后也拿出一盒一模一样的生乳卷,「我昨天也特地为你买了一盒」两个人都会心的笑了,这个默契让光很窝心,因为要让飞愿意主动付出并不容易,他知道自己在飞心中占了一个地位,但他得让这个地位变得无可取代才行。
「要不,上楼去我家里把他们都吃了吧…」飞问
光心想,不就是在等你说这句吗?「好啊,你不怕我顺便把你也吃了?」
「白痴喔…那不然你回家自己吃啰…」飞好气又好笑的说
「欸,走吧,去你家瞧瞧…」光迫不及待的拉着飞的手往住户大楼走去。
光像个兴奋的孩子即将得到奖赏似的开心,这是个重大的里程碑,也代表着飞对他的信任感又更上了一层,光在昨天离开倩之后,就发誓要好好经营这段自己努力追求来的感情,他很享受这种追逐又暧昧不明的过程,至少他付出也认真过,光要向飞好好的证明自己值得他的爱,但不知为何,光并不打算告诉飞他和倩倩分手的事,或许他不希望飞会承担害倩难过的罪名,光愿意所有的错和倩所有的恨都由他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
大门一开启就定义了飞不凡的品味,白色的玄关上头是奢华但不雍俗的水晶吊灯,由107颗捷克钻石刻纹的水晶球体所组成,白色的玄关座台上立了两只当代雕塑的黄金长颈鹿,闪耀辉煌,尊容典雅,走进屋里是开阔的公领域,餐厅连接着客厅,阳台和书房,整个人的心都跟着宽广了起来,这屋里整理的整洁有序,每一项家具,每一个家饰,壁画,时钟等都是飞自己亲自精心挑选的艺术品,而且一定要找到他满意对眼的才买,因为飞想到每天要生活在这个环境里,怎能不让每天看到的,用到的,都是让自己开心喜欢的事物呢?
光终于可以理解飞在挑选另一伴也是同样严格的眼光,想到自己也能像飞的收藏品一样入列到这豪宅里,心里得意的不得了…
「这头盔也是你的收藏阿,挺酷的」
「那是女武神的头盔,女武神是负责搜集战亡战士的灵魂,收编他们成为天神宙斯的军队。」光看着飞讲述着每个收藏品的故事,这些比起倩说起名牌包和上市的新装有趣多了,而且看着飞发亮的眼神,让他看的入迷出神。
飞打开一个顶到天花板的黑色高柜子,从里头挑了张CD来播,从棒;OlufsenBeoLab18环绕音响流出的音乐是ChrisBotti的PerTe,光被这个夜晚的浪漫质感深深吸引着,这些是他在自己北京的家里所不曾感受到的,虽然北京的家比这里更金碧辉煌,俗艳奢靡,但却没有这些丰富多元的文化意涵,充其量不就是间冰冷空洞的豪华监狱而已。但飞的家有人的温度,有诗的意境,有爱的温暖,彷佛两个人一辈子窝在这城堡里就能永远这样幸福的过着。
「这一整个柜子都是CD?」
「恩,都是我搜藏的歌剧,还有DVD…,我很喜欢悲惨到生离死别或爱恨情仇纠结的西洋歌剧。」
「我没看过,改天你帮我介绍一个,带我去开眼界增长些见识吧。」
「好啊,不然你老是只想着打炮而已…」飞真不该接这话,这个色胚马上凑了过来,整个人紧紧的贴上了飞,怪的是以往飞都一溜烟的逃走,今天飞却乖乖地一动也不动,这反倒是让光顿时害羞了起来,已经放在飞肩膀上的双手和贴近的脸颊不自在的不知该怎么进行下一步,似乎几天前色玻Р'的玩闹,光可以很自在,逗的飞闪来躲去他挺是开心,但今天飞真的认真起来时,光反而却了步,这是来自他担心飞的认真会让自己从此深陷无法自拔,光决心要好好爱这个男人,就要认真的对待他,要让飞能感受到他的执着,然后一点一滴的在飞心中累积需要他依赖他的情感。光在飞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飞能感受到他的真情在这个吻中溶化,流入了自己冰封很久的心。
两个身影在客厅昏暗的灯光气氛,微醺的酒意,开心的聊着光在北京的趣事,想来台湾的起因,学校的生活。飞则说着自己海外求学的经历,当兵的故事和来到新竹工作定居的这些年。两个人都想了解对方更多,都好奇对方过去的生活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将来的每一天都要有我…」光深情款款的说,一只手伸去抚摸着飞的脸庞,这个夜实在太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对倩和以前的女友也都从没说过这么浪漫的话。
看着光这样温柔的神情,飞有一种想上前亲吻他那薄唇的冲动,飞将自己的唇凑近,光微微的快闭上眼睛准备享受这浪漫。
飞笑着说「有你…每天来惹我生气?来让我费心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