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三百人!张绣、徐盛两位将军的轻骑兵出征前有人数一万九千五百人。此番战后扣除近期不能继续作战之轻重伤员四千五百人,尚有三千七百人可以继续作战,合计战损、失踪者达一万一千三百人!”
众人一听伤亡情况,一时不禁默然:‘解烦’军如此精锐竟然也伤亡过半!而轻骑兵就更别说了,伤亡了近八成,已经基本被打残了!这可大部分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啊!
看着众人心痛的模样,我虽然心中同样感到肉痛,但仍然强打着笑脸道:“诸公,是役我军虽然前后伤亡过两万余人。但韩遂军在我军的顽强抵抗下也讨不了多少好去。更何况,其两员心腹大将张横和阎行明俱被逊所斩。可以说西凉军胜了也是惨胜!”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才渐渐又兴奋起来。庞统盘算了一下,问马超道:“孟起,如果统所计不错,现在铁枪盟麾下除了侯选以外已经没有什么有名地战将了吧?”马超点了点头道:“韩遂麾下原本有侯选、程银、李堪、张横、马玩、梁兴、成宜、杨秋八健将并其独子杨穆、女婿阎行明十人号称‘韩氏十虎’,乃是韩遂麾下最为得力的爪牙。现在梁兴、成宜折于函谷关、马玩折于荥阳、韩穆折于洛阳城外、李堪和杨秋在洛阳被我兄弟所杀、程银折于散关、张横和阎行明折于石城。其麾下十虎除了侯选一人幸存外。其余九人已经尽皆战死了!”
众人一听也是大喜道:“这般说来,那韩遂便再有能耐。恐怕现在也已经乏将可用、快成了无牙之虎了!”我也抚掌大笑道:“孟起,除了这‘韩氏十虎’外,韩遂麾下是否还有得力战将?”马超想了想:“除了侯选外,只有其亲兵首统氐人失力答卜稍有几分勇力,其余皆为泛泛无辈。那韩遂老狗此次亦只是侥幸惨胜而已,现在想必也在为无将可用而烦恼不已吧!”众人一时悲苦大减,大笑起来!
说到此。我忽地心中一动,问马超道:“孟起,前番击灭程岱所捕俘虏如何处置的?”马超有些无奈道:“若以臣昔日惯性,程岱军马相助韩遂老狗屠我全家,必然尽杀之。只可惜文举、正方决意不从,只好交由他们处置了!”
我转脸便问苏骏和李严道:“文举、正方,你二人是如何处置的?”李严急忙道:“禀主公,按照我军一般不杀俘的惯例。臣前日便和文举决意将愿降者整编!好在俘虏多仰慕孟起‘天威将军’的威名,约有万余人归降,臣已经将其按我军编制整编成一师重骑兵,只是目前暂无将领统之!其余二千余名不降者,臣等为免意外,只好……”李严目中寒光一闪、便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道:“正方、文举。你们二人处理得很好,俘虏也是人,只要愿意归降,便可饶他们不死。至于将领之事吗……文长,此次你奋勇杀敌,救逊出险,便由你为主将统之!”魏延以前一直是徐盛副手,现在终能统帅一军不由得大喜道:“多谢主公提拔之恩!”
我又听张绣道:“张将军,现存地轻骑兵已经不足以分成两师,明天一早你就将其统编成一军归于你的麾下吧!等这场战事结束。逊再为你将人员慢慢补齐!”张绣此次跟随多年地以并州狼骑为主的轻骑兵损失惨重。正在肉痛时,闻我把徐盛所部的残兵也一并拨了给他。总算弥补了他一点损失,也不由得喜出望外道:“多谢主公!臣明天一定将此事办好!”
我盘算了一下现在的实力:‘解烦军’现存三千五百人虽然仍是一支不可轻侮的力量,但也失去了大兵团作战的能力,只能做为辅助战力了;而轻骑兵张绣、徐盛所部已经被打残,失去了战力,后面的战斗中是用不上他们了;李严所部则必须留守安定做为基本地防御力量。那么现在惟有新编的魏延所部和马超的近两万马家军可作大用了!至于孔明、伯符等人统帅的重骑兵等后援兵力最起码还有三四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恐怕已经来不及作为奇兵投入使用了!
心中盘算已定,我忽地扬起了剑眉,冷静地道:“诸公,逊有一个作战计划,请大家一起参详!”说着,我一指墙上的地图冷冷地道:“明天晚上,我们就集合孟起所部和魏延新编军马不停蹄直捣石城,打韩遂一个措手不及!诸公以为如何?”
众人闻听大吃了一惊,急忙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庞统道:“我军方才退回安定不到一日,就向石城发动大规模反攻,那韩遂一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的确是一个好计!只不过,此次行动路线如何策划,方才可以避过西凉军耳目?”
我想了想道:“石城到安定,走‘猴断肠’一路最近。只有三百里。但那韩遂一定已在这一路上遍设斥堠,我军要想瞒过西凉军殊为不易。逊之意是孟起领两万马家军走南路,绕过‘猴断肠’昼伏夜行直取石城;而逊亲率‘解烦军’和魏延所部走北路,同样绕过‘猴断肠’合取石城。诸公以为如何?”
苏骏想了想道:“主公,南线若不走‘猴断肠’,就只有走飞鸦岭一线了。只是这一路最起码有四百五十里以上。而北线地话则只有走月牙涧一线,道路则近五百里!这两条路都最码要两夜地时间才能偷抵石城。途中万一走漏了消息,被敌军扼险奇袭的话。我军恐怕危矣!”
我想了想道:“不会,那韩遂只不过一时间籍着对我军战术的了解而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但他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军会如此这般迅速地展开反击,等到他有所警觉时,我军的拳头已经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所以这次奇袭逊还是有相当把握地!诸公有何意见?”
众人此时都对韩遂恨得是咬牙切齿,想了想的此计地确可行,便都即刻同意了。马超等马家军将领更是钢牙紧咬,恨不得立时便可将韩遂捉住乱剑砍成肉酱!于是。我看众人都已经同意,便仔细商议了一下行动的细节,将此次奇袭确定了下来!
……
次日白天,吴军斥堠部队大举出城,将附近地山山岭岭全都搜索了一遍,将韩遂军的斥堠或杀或逐,撵出了安定附近。夜晚一到,我便与马超各领所部一北一南向安定急袭而去。
两军出城以后。行不得十数里,便各自绕了一个回马枪以确定是否有韩遂军斥堠跟随。直到肯定此次行动未被韩遂军发觉以后,方才纵马急奔,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隐进了苍莽群山!
太阳升起来而又落了下去,夜晚的清风静静地刮在石城的上空,带起一片腥腥的气息。小小地石城短短地数日间。已经有数万将士在这里血流五步。虽然现在战场已经打扫干净,但清风一吹,仍然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飘荡荡!
韩遂出动四万大军出动突袭石城,虽然杀伤了大量吴军,但已方地损失也近两万人,真可谓是彻彻底底的惨胜一场。但最让韩遂心痛的便是女婿阎行明和爱将张横的战死,这让韩遂一时痛彻心脾。尤其是阎行明的战死,使得韩遂后继无人,一时间韩遂陡地变得苍老了许多,只觉得这么多年来的精心算计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最后自已一死铁枪盟大业还得拱手让人。
于是。这两天里,西凉军在石城休整生息地时候。韩遂的脾气就变得十分的暴躁,动不动就有手下兵士被其迁怒处死。一时间,众西凉军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视韩遂帅府如同地府。好在,‘韩氏十虎’惟一幸存的侯选还是尽心尽职的辅佐着韩遂,将大战后的石城安排得是井井有条,总算没有让局面失控。
“当、当”石城中地更鼓声已经敲了二更二刻了,夜渐渐地深了。守城的西凉军士连日奔波苦战都已经是十分的疲惫了,到得这个时候大多已经酣声如雷、睡得贼死了!狡诈如韩遂者竟也没有料到这一夜竟然是吴军展开疯狂报复的最佳良机!
‘摸哨’这项工作对于解烦军们来说,简直便像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悄悄地摸到城墙下以后,众‘解烦军’或毒弩、或刺针,或飞索,转眼间,石城北城上一大段的西凉哨兵就被消除干静。紧接着,大队‘解烦军’扶索直上,倾刻间就将北城占为已有。
随着三声响箭冲天而起、在天空中爆出一朵朵绚现的火花,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般陡地石城以北响起了惊天的喊杀声。即随就像变戏法一样,北方原本黑漆漆、寂静无声的旷野里眨眼间就变出了无数熊熊燃烧的火把、尤如一条暴怒的火龙般卷向石城而来。隆隆隆地蹄声中,我与甘宁、魏延等人率领大军从敞开地北门一捅而入便杀进了石城。
胸中怒火熊熊的‘解烦军’们这回是卯足了劲要为死难地弟兄们报仇,于是一冲进了城便挥舞起手中的兵器和火把。怒吼着一边杀人一边放火。一时间,石城以北熊熊的火光中西凉军头颅纷飞、鲜血激射、简直是一片血与火的海洋。而魏延部新编的重骑兵们为了在新主子面前卖力、讨个好出身,这时也是分外的勇猛,弯刀急闪、长矛暴啸,一时间杀得措不及防的西凉军是抱头鼠窜、死尸枕籍!
而韩遂这时正在床上搂着一名被其蹂躏得不成人样地美丽少女心满意足的在做着美梦。自从前夜阎行明战死后,原本就哀伤独子早夭地韩遂就犹似一时崩溃了一般便沉浸在酒色之中,希望能够借助酒色麻痹自己。以暂时忘却连番丧子失婿的悲痛之中。所以这不昨夜韩遂老兄又喝高了!
就在韩遂还在和周公下棋的时候,侯选一脚飞踢将房门踹开。“当”的一声巨响之后。总算将睡得贼死的韩遂惊醒了。脾气一向不好的韩遂立即暴怒了,翻身急起、随手就抓起一只青铜酒爵向房门处砸了过去,口中大骂道:“混蛋,想死了不成!敢踹我的门!”侯选是韩遂知已,早有心理准备,见黑漆漆里一物飞来,赶紧纵身一闪。闪过了来袭暗器。
侯选急忙跪倒道:“主公休惊,是未将侯选!”韩遂听出来是侯选地声音,还算卖他几分面子,强忍住心中怒火道:“你这么晚了踹我房门是何用意?”侯选心中暗暗叫苦,苦着脸回脸道:“主公,城北杀进大批吴军,兄弟们抵挡不住,正在节节败退。敌军眼看就要杀到此处了。还请主公速速定夺!”
韩遂闻言大吃了一惊,急忙竖起了耳朵,果然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乱糟糟的喊杀声。韩遂惊得目瞪口呆道:“怎么可能,吴军这么快便发动反攻?”侯选大急道:“主公,敌军攻势十分凶猛、不知道有多少人马。为安全起见,主公还是暂时……嗯。撤离石城吧!”依照韩遂平日里十分好面子而又怕死的习惯,侯选乖觉地选择了‘撤退’这个体面的词而非充满狼狈意味的‘逃离’!
韩遂闻言大急,急忙穿衣贯甲、急急步出房门,把那惊醒的少女毫不留情地扔在了房中。对于韩遂来说,说到使阴谋、耍诡计,那自是一把好手;可要让他沙场征战,他还不如一名偏将管用。所以一向十分怕死的韩遂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立即听从了侯选地劝告选择了逃遁!
当出得房门时,石城上空已经是火光一片、亮如白昼!喊杀声已经十分得近了,听得出来好像只是在区区几个街道之外,一时间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犹似就在耳边响起一般。韩遂大慌。急忙狂鞭战马在侯选等人的护卫下向着尚无战火的南门逃去。
一时间。大队惊慌失措的西凉军见得主将率先溃逃,当下战心立时崩溃。也跟着一股脑地向城南逃去。霎那间,人挤人、马挤马,将倘大一条宽敞的城中主干道塞得是水泄不通、寸步难行。耳笼中倒处都是叽哩呱啦地羌语、氐语在嘶声大吼着,无非是‘你这个猪猡,别挡我的道!’‘混蛋,你没长眼睛啊,干吗踩我的脚!’‘他妈的好狗不挡道,快走啊!没看见吴军杀来了吗!’之类。有的性急的已经在持刃互斗,只为了抢出一条生路。一时间,草原落部兵士们纪律松驰、一溃即乱的特性展露无疑!
寸步难行的韩遂急了,当他看见身后越来越近的喊杀声那就更急了,当下韩遂咬了咬牙,疯狂地下了一个命令:“失力答卜,侯选,给我开出一条路来!挡路者斩!”失力答卜和侯选二人闻言吓了一跳,急忙大呼道:“都给我闪开,让盟主先过去!”只可惜逃命面前众生平等,一时间竟然没有几人理他们,权势在这个时候也失去了效用!无奈何之下,侯选和失力答卜眼冒凶光,对着韩遂亲兵队大吼道:“挡路者斩,给我为盟主开出一条路来!”
韩遂众亲兵也都是凶悍之徒,闻听将令怒吼一声,刀枪齐下,霎那间在人群中卷起一阵腥风血雨。一时间,骨碌碌乱滚的头颅、喀嚓嚓乱飞地四肢。顿时让乱攘攘地西凉军们吓坏了。众西凉军轰的一声霎那间加快了速度,四散逃去。来不及跑地,只好被韩遂的亲兵们砍倒在地。眨眼间,原本挤挤攘攘的街道上顿时干静了许多,韩遂等人便抓紧时间一路向南门狂奔而去。
眨眼间,韩遂一行人便逃到了南门之前。是时,南门并无敌踪。只有守城的数百西凉军如同无头苍蝇般地四处乱撞、惶惶然而不可终日!侯选急忙大喝道:“盟主在此,快开南门。吴军就要杀来了!”守门的西凉军大惊,急忙开了开门,便随着韩遂一行人逃出南门。其它各门地西凉军闻知主帅逃了,谁肯再殿后死战,也一股脑的溃败了下来跟着韩遂绕了个弯便向金城方向逃去。
残军方行不到十里,刚来到前夜阎行明绕道截击的小山之前,忽然间就听到一阵角号声响。紧接着无数骑兵从山脚下拥出杀奔前来,顿时将奔逃至此的西凉军迎头截住。敌阵前熊熊的火光中,一员大将白袍银铠、手持巨矛、跨坐在一匹彪壮的白马之上,显然是威风凛凛、霸气十足,赫然便是马超马孟起。马超身后一字排开马休、马铁、马岱、庞德四将,人人也是杀气腾腾、目露凶光!
乱军之中,目光贼亮的马超一眼便看见了韩遂。韩遂那削瘦、猥琐地脸庞,狠毒、阴冷的目光。即便化成了灰马超也是记得刻骨铭心!“咯咯咯”,马超将满嘴的钢牙咬得山响,眼睛里犹如冒出血来,惊天动地似地大吼一声:“韩遂老贼,你往哪里走?还我阿爸命来!”说着一摧战马,带着冲天的杀气便直挺挺的冲了过来。马岱等人也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一声怒吼着催动马家军向着韩遂等人卷了过来。复杂的火焰让马超等人一时间如疯如狂,眼睛里除了韩遂之外再无他人。
马超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再映衬着他那红得滴血似地脸庞,显得分外的诡异。两丈长的巨矛在马超的催动下犹如死神的镰刀般的每一击都蕴藏着巨大地威力,或刺或扫、或挑或砸,一时间马超身前的西凉军们纷纷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的被巨矛杀得是漫天飞撞、血洒长空!
原本就一向对马超心存畏惧的羌人们一看马超如此勇猛,如何敢战,纷纷发一声吼便各自逃散,给马超留下了一条宽敞的通道。马超眼中只有韩遂。也不去为难那些虾兵蟹将。只顾着一往无前的杀奔韩遂而来。看着马超将两丈长的巨矛使得抢转如飞、犹如挥动一柄三尺青锋一样灵活、敏捷,直杀得西凉军们是走避不迭。韩遂一时间从未对马超的武艺究竟有多可怕产生这般直观的认识和恐惧!
看着那些西凉军们东躲西散的狼狈样,韩遂气得眼睛发绿、胡子微微急抖,大骂道:“一群没用地废物,给我挡住马超小贼!”硬着头皮地韩遂亲兵们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准备群殴马超。马超狞笑一声,巨矛忽地在空中舞起一个圈弧发出尖利地急啸,紧接着巨矛上好似忽地喷出了一团烈焰般的发出炽热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