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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絮伸手在叶应武的胸口上画着圈圈,叶应武有些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絮娘,时候不早了,大好的光阴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你说是继续深入交流呢,还是就此歇息哩!某可不想看着你在这里画圈圈。”
杨絮撅了撅嘴唇,手指划过叶应武的胸膛、小腹,却是旋即转向腰间的软肉。叶应武那一点儿可怜的腰间软肉无论是和谁在一起都难免会受到虐待。
“好了,别闹。”叶应武一把拽住杨絮想要作怪的手,然后猛地一翻身,将她重新压在身下,径直吻了上去。
杨絮急忙推开叶应武,一边喘息着,一边无奈的说道:“夫君大人,都已经四五次了吧,你壮得跟头牛似的,妾身可受不了。好在妾身还是自小习武之人,也不知道婉娘她们是怎么撑下来的。”
叶应武嘿嘿坏笑:“某可不就是一头勤奋耕地的牛么,谁让你们一个个的土地肥沃,可是上天赐给某的瑰宝,当然要好好地耕作了。再说牛不耕地,怎么才能长出庄稼,老叶家传宗接代可全都看你们的了。”
絮娘颇有怨气的哼哼两声,却懒得搭理他。想起来明天早晨还可怕的要上早朝,叶应武突然间也没了兴致。毕竟当初在兴州的时候,大事小事都有文天祥、陆秀夫这些放出去都可以独当一面的高才来犯愁,叶应武反倒是成了划水的了。
毕竟在兴州百姓和官员心中,叶使君的存在与其说是他们的上司,不如说是一尊充满神话色彩的神明,甚至有的百姓家中都开始给叶应武供长生牌位。所以那又让尊敬的神明朝九晚五勤奋处理政务的道理?
可是现在是在临安,叶应武明天作为入临安献捷的统帅,肯定是朝堂之上的“主角”,少了谁都不能少他。正常的官员上朝,大半夜寅时甚至丑时就需要起床,然后寅时两刻就得在宫门外等候,如果不是叶梦鼎之前这个宅子距离宫城比较近,恐怕叶应武刚过丑时就得折腾起来。
想想大半夜三四点起床,简直就是可怕!
“睡觉,睡觉。”再勤奋的牛也怕早起,叶应武整个儿的软在了舒服的被褥里,不想动弹。
而杨絮则是有些诧异的随手在那个地方一碰,旋即惊讶地说道:“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刚才不还是”
叶应武翻了翻白眼:“想到上朝某就害怕,怎么还能行。”
杨絮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叶使君,竟然还害怕早起,奇也怪哉。”
“可不是奇也怪哉,想想都心累。”叶应武轻轻感慨,闭上眼睛真的是一动也不动。
叶应武点了点头,两个人晕晕沉沉睡的正香时候,突然间听到了敲门声,一开始叶应武还倒是在梦中,但是敲门声愈来愈烈,几乎是同时叶应武和杨絮霍然坐了起来。
“不会是到时候了吧?”叶应武挠了挠头,感觉没有多久啊。
杨絮有些警惕的看向房门处,微微侧身,一把摘下来就挂在床头的叶应武的佩剑,握在手里。她一把拽过来佩剑,倒是吓了叶应武一跳,急忙按住杨絮的手腕:“絮娘,没事,外面那么多亲卫和六扇门儿郎,又不是吃干饭的,要是能够被敌人敲上门来,就算是拿着兵刃也没有什么用了。”
当下里叶应武高声喊道:“何事敲门?!”
门外传来小阳子无奈的声音:“使君,有贵客漏夜前来!还请使君速速更衣。”
“贵客?”叶应武一皱眉,旋即说道,“不是给你小子说过么,今天某谁也不见,不管是什么人,就用官家旨意这句话堵回去便是。更何况这大半夜的是来见人啊还是来见鬼!”
不料小阳子这一次却是有些惊慌:“使君,可不是活见鬼了,别人可以不见,这一位属下却是没有本事挡住啊。使君白天在和宁门下,也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
“一面之缘?”叶应武一怔,旋即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信安公主?”
他声音很低,小阳子听不见,但是近在咫尺的杨絮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低声说道:“信安公主不是当今圣上的长女么?怎么会在和宁门下出现,还和你有一面之缘?”
叶应武有些懊恼的狠狠一锤床榻:“某怎么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原本还以为今天夜里能够安生安生呢,没想到竟然还能被人找上门来,还让不让睡觉了。”
“别打岔。”杨絮冷冷说道,“没想到叶使君还真是好大的本事,家里面几个姊妹还不嫌少,这来临安的第一天,就把官家的女儿都给招惹上了,真是胃口越来越大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叶应感慨一声,一脸无辜,“某怎么知道这大半夜的为什么胡乱折腾。”
杨絮笑着推了他一把:“快去吧,到底是大宋的千金公主,可不能冷落了人家,说不定还能混个驸马当当。”
“某都已经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还当什么驸马。”叶应武淡淡说道,历朝历代驸马向来就是一个吃软饭的主儿,没有办法进入官场,对于这样一个鸡肋的“职务”,叶应武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现在大宋唯一一个驸马,已经离世的理宗公主周汉国大长公主的驸马杨镇,可不就只能憋屈的一直负责皇城各门的防卫,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杨镇,叶应武倒是明白过来信安公主是怎么能够安安稳稳的跑出宫城的。
毕竟还有杨镇这个对于大宋赵家忠心耿耿的姑父。
这么看来那位宫中的全皇后,似乎能够利用的也不少,一个能够控制皇城的杨镇,就已经足够贾似道和自己头疼的了。不过现在既然信安公主漏夜前来,说明全皇后对于在皇城下剑拔弩张的两只老虎已经做出了选择。
也不知道应该是庆幸皇后娘娘选择了自己,还是抱怨就连回到临安的第一天晚上都难以安生。
感觉怀里有什么东西猛地扎了自己一下,叶应武才突然间想起,今天在和宁门下捡的那枚金簪,可不就是信安公主的,后来回家的路上他随手从衣袖中拿出来揣进怀里,如果不是刚才扎了这一下,险些忘了。
推开房门,看着天空中的当空皓月,叶应武轻轻吸了一口气。
仿佛迈过这道门槛,自己也被卷入到了这临安的漩涡当中。
《倾宋》修改章节之第三百九十九章 骤雨打芭蕉()
雨点打着窗外的芭蕉叶,嗒嗒作响。
风阵阵,顺着半掩的门窗溜进来,带着南洋炎热的天气中少有的凉意。
南洋热带气候,到了每年的**月份,正是风雨最多的时候,虽然受到风雨的洗礼,这几个月天气都甚是凉爽,但是以南洋泥泞崎岖的道路和茂密的丛林,来往的人们宁愿不看到风雨。
而叶应武甚至有些庆幸在大明集中力量向真腊挺进的这一段日子里面,并没有多少狂风骤雨,否则恐怕就算宣武军和神卫军有通天之能,也只好在泥泞而处处暗藏杀机的环境当中蹉跎不前了。
赵云舒懒洋洋的趴在叶应武胸口上懒得起来。
叶应武轻声说道:“趁着时候还早,抓紧睡会儿吧,等会儿惠娘教完微儿念书,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估计想休息都没机会了。”
“这么大的雨声怎么可能睡得着。”赵云舒轻轻哼道,带着诱人心魄的媚态,让叶应武的心都不由得被揪了一下。没想到某年轻的时候纵横花(和谐)街(和谐)柳(和谐)巷,所向披靡,今天却是要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了。
果然长得漂亮,其他都可以后天练习出来。
不过显然赵云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挑动叶应武的火气,只是缓缓的坐起来,叶应武喉头顿时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
赵云舒也察觉到自家夫君不怀好意的眼神,有些无奈的拿起床头的诃子穿上。而叶应武的眼神失去了目光,自然而然的向下飘去。
显然对自家夫君的德行有自知之明,赵云舒虽然睡起慵懒,不过还是乖乖的盘腿坐好。叶应武顿时失望的哼了一声,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不动弹了。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看着窗外的雨打芭蕉,女孩伸手托着雪腮,忍不住喃喃念道。
叶应武微微一怔,旋即缓缓坐起来,沉声说道:“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舒儿,雨打芭蕉,洗却灰尘,留下一片青翠,缘何伤感?”
赵云舒摇了摇头:“只是看到眼前景色,莫名想起易安居士的词罢了”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赵云微连蹦带跳的推开门闯进来。明王殿下和王妃在里面歇息,这个时候有本事有能耐撞门进来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个小魔头了,“今天惠娘姊姊刚刚教我念了这首词!”
赵云舒呀了一声,缩到叶应武怀里,叶应武扯过被子将自家老婆裹了个严实,自家老婆就算是被小姨子看到了吃亏的也是自己,叶应武一边搂住赵云舒,一边瞪了微儿一眼:“丫头,谁让你进来的?”
赵云微掐着腰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们大白天不关门,而且门口连个站着的护卫都没有,谁想进来不就可以进来么!”
“微儿你先出去。”赵云舒躲在被褥中,低声说道。虽然跟在叶应武身边时间长了,赵云舒也不是原来那个牵牵手都害羞的受不了的小姑娘,只不过小女儿情态也是在和叶应武两个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在微儿面前,她还是尽量要保持一个威严大姐姐的形象,否则以后偌大的后宅,就真的没有人能够镇得住这个小魔王了。
微儿顿时撇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当时宫中父皇每天晚上拽着那么多姨娘把酒言欢,第二天那些姨娘早晨起来还要去宫门外谢恩呢。”
叶应武脸色一沉,王清惠已经火急火燎的撞了进来,似乎已经料到眼前是怎样的场景,惠娘飞快的将微儿抄了起来,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小孩子家的是什么都能让你看见的么!”
“惠娘,把微儿带出去。”叶应武淡淡说道,显然这位杀伐果断的明王殿下,此时已经有些动怒。
惠娘见叶应武没有打算找她算账,轻轻松了一口气。
看着两个女孩离开,叶应武方才松开怀抱,赵云舒默默的从衣架上拽过来叶应武的外衫,也顾不上自己,先伺候叶应武更衣:“夫君,微儿还小,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叶应武微微一怔:“某又什么时候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了?”
“你生气了。”赵云舒的声音中带着哀意,螓首低垂,“毕竟微儿虽然无意,却是拿那个人和你对比,他”
轻笑一声,叶应武自己飞快的收拾好,然后将赵云舒的衣衫拿过来:“比总是去想过去的事,童言无忌,说了就说了,何必放在心上。更何况某又没让你们姊妹天天跪在宫门外谢恩,至少没有那么昏庸吧。”
转过身趁着赵云舒没有防备,在她的脸颊上香了一口,叶应武正色说道:“不用那个人那个人的,那是你爹爹,也是某的岳父老泰山,虽然他生前有种种不对,终究化作尘土,魂归地下,某自然不会和一个亡人斤斤计较什么,更何况作为前宋的君主,某还要感谢你爹爹拱手让江山呢。”
“横竖都是你有理。”赵云舒恨恨的说道,“刚才脸色阴沉的样子都快吓死我了,自己还好意思说。”
叶应武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斜斜瞄了她一眼:“娘子大人,你还准备在床上赖多久?正好小阳子中午送来的好东西,咱们去见识见识。”
“大哥哥,你确定这是吃的?为什么闻起来那么臭。”赵云微站在桌子旁边,掩着鼻子指着桌子上那个形状古怪的果子。这丫头年纪还小,显然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赵云舒有些无奈的轻轻拽了自家妹妹,看向叶应武:“夫君,你就别捉弄微儿了,这个确定是吃的?”
放在桌子上的这个体型庞大的果子浑身是刺不说,而且还散发出淡淡的臭气,让所有第一眼看到它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是能够吃的东西。更不要说叶应武所谓的美食。
翻了翻白眼,叶应武忍不住感慨一声:“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吃过。”
话音未落,叶应武已经抄起佩剑,一剑劈了下去。
偌大的榴莲被拦腰劈开,浓烈臭味让在场的三个女孩全都退后。而送来这个果子时候就深切体会到“个中臭处”的小阳子他们,更是躲得连影儿都不见了。叶应武慢慢悠悠的将一块一块的果肉挖出来,浅黄色的汁液和浓烈的臭气让人看上去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只不过吃货毕竟是吃货,惠娘已经小心的凑上去,只是看了一眼细腻的果肉,作为一个有经验人士她就已经感觉隐隐明白了什么。先不管味道怎么样,这么柔软细腻的果肉,口感必然是水果中上佳的。
在这七百年前,榴莲的美味并不为人所知,甚至很多南洋人对其都是避之不及,如果不是叶应武画好了图指名道姓的要这个东西,恐怕那些有心拍马屁的真腊官员,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明王殿下喜欢吃这个。
叶应武以身作则自己先吃了一口,然后挖出来一块果肉递给惠娘,惠娘迟疑片刻,也是横下心捏着鼻子咬了一口。
“好吃吗?”叶应武顾不得满手的汁液,笑着问道。
惠娘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微儿也终于忍不住扑了上来。
叶应武有些无奈的闪开,一边在盆中洗了洗手,一边走到赵云舒身边:“明天某去真腊边境和德里苏丹国的国主会盟,舒儿你在这里好好看着惠娘和微儿。”
赵云舒看着外面的风雨,有些诧异:“这雨恐怕今天是停不了了,难道就这么着急么?”
“雨云是从西面来的,往西走天气应该晴朗一些。”叶应武笑着说道,“抓紧把西洋的事解决了,咱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南洋这么闷热的天气,早晚会憋出病来。更何况某再在这南方逗留,还不知道忽必烈又要闹出来什么热闹呢,还是抓紧回去来的安稳。”
缓缓站起来和叶应武并肩看着回廊外的风雨,赵云舒微笑着说道:“好了,夫君你又何必找借口呢。十月怀胎,如果现在再不走的话,恐怕婉娘姊姊临盆的时候你都赶不上了。”
叶应武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实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同时又何尝不是朝野官员百姓最关心的事。
“夫君放心去便是,”赵云舒靠在叶应武怀中,“妾身于此侯君归。”
“嗯。”叶应武郑重的应了一声,伸手将女孩搂紧。
“南洋水师在吕宋碧瑶找到了金矿?”叶应武看着梁炎午递上来的奏章,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忍不住低声感慨一句,“这张贵和王达终究还是有点儿脑子。”
梁炎午并没有听见叶应武说的什么,不过他跟在叶应武身边时间久了,自然也知道不该问的自己不必问,当即恭声说道:“殿下,吕宋发现金矿,这样朝廷就不用为了碧瑶港口的建设而犯愁,甚至整个南洋都可以得益于此。户部也总算能够松口气了。”
叶应武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那德里苏丹国的国主也已经到了,咱们过去吧,免得被人家以为拿架子。”
百战都护卫已经在前面散开,更远处还有大队的明军将士警戒。
就在前面的空地上,一个台子已经搭建起来,大明的赤色龙旗和德里苏丹国的绿色弯刀旗并肩在风中猎猎舞动。
天空中阴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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