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送院后经过仪器检查,脑部有血栓现象,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肝部已经癌变,探测到已经扩散到胰、肾和直肠附近。
说着,已经走到病房门口。小包示意他在外面,不必造成患者紧张心态。
岳母已经坐起来,姐妹三个把她围住,阿绣拉着她的手,叫身前的无暇姐弟叫姥姥。岳父坐在陪护床上,疼爱的看着三个女儿和外孙,沉默不语。
看见小包进来,岳父起身,岳母情绪也激动起来,女儿结婚她都没有去,现在回来,还带着两个外孙,这是自然表现。小包忙说:快躺下!别起来,休息一下就好了。家里这粮食都收回来了,还这怎么热到了?
岳父说:道成就不是个东西!田地里那么忙,就死守着个修理铺,也不给我帮忙!地里小麦是大脑闹兄弟和邻居帮忙收回来的,庄稼是我种上的,你妈只是帮忙送些种子,倒没有累着,只是后来,我去地里打除草封闭药,她在家里拾掇小菜园,又给辣椒秧黄瓜秧浇水,就热着了,晕倒在菜地里。是你四婶发现了,打电话求镇上派出所,所长给开车送来的。这都五天了,也退烧了,医院还不叫出院,小包!你问问,到底是什么病?
小包笑着说:不急!趁着这几天地里庄稼出苗,清闲一些,干脆就做个全面检查。这里的化验还没有做完!地里也种上了,还担心什么?
岳母说:这天也不下雨,我怕菜地的秧子干死了!你们回来没有菜吃!
阿凤问:大哥来了吗?
岳父不吭声了。岳母说:他顾不上,村上还有人在种地,整天里修机器的搞到半夜,也不知道能挣几个钱?阿绣说:嫂子呢?也没来过吗?
岳母说:天天接送孩子上学,孩子上学是大事!
小包心中叹了一下:到底还是这个结局。不同的是,上一世里,病故的是岳父,这次倒是换了主角。
小包叫阿绣陪着去宾馆,接见待来拜访的地方官员,这是礼节,路数上不能失礼。小包路上对她说:妈妈是肝癌!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下腹部,估计整个腹腔都是。医院通知你,是妈妈只知道你的号码。我的电话,陌生号码打不进来。爹还不知道呢!
阿绣并没有太多惊讶,满怀希望的看着小包,希望小包出手。她知道,小包治好了蒋孝文的癌症,妈妈这些病还不是立竿见影。 悄声说:妈今年五十八,你一定有办法的!
小包说:放心吧!晚上来接孩子,就给她用药!
小包这边去宾馆,那边一班子地市领导提着礼物水果,涌到病房,看望病人去了。一大溜子的汽车挤在医院停车场。还好!现在正是农忙时期,住院看病的人少,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小包和领导们的会面很平淡,他们热情的对象是小包的中央委员地位,既想表达自己的仰攀态度,又惧怕小包对不正之风的嫉恶如仇和杀人不眨眼,都是过来礼节性的看望一下,表示存在感,其实对天高路远的海西特并不感兴趣。
小包要设宴款待大家,一个个都说事忙,接连不断地告辞消失了。小包和夏春德曾现朝几人面面相觑,这特么是什么情况?夏春德笑着说:礼节!礼节!你现在可是青云在上了,谁不来巴结一下?
小包说:哪有这样办事的,我都不知道来的是谁啊?你们也忙去吧!我在医院那边守着,过几天出院了,在乡下呆两天,回来时再聚一下。
老夏说:我都知道,万一有事,还得我出面向你求情的。你还需要什么?就说一声啊!带着曾现朝,就先走了。
小包和阿绣对岳父把病情说明一下,岳父很震惊,就搓着手,唏嘘不已。小包安慰说:也不要太过紧张,我在高原找到一种植物,提炼出一些药剂,对这种病有些效果,只是不知道你同意使用不?
有阿绣帮腔,岳父对小包是绝对信任。
三人找到涂国民,就是当年给郭大忠手术的那位医生,他正是岳母的主治大夫。小包拿出一支药剂,说:涂大夫,我知道这病已经到了末期,任何手段都已经无效,手术的话,可能就下不了手术台。作为家属,我们决定,使用这支药剂。任何后果无需医院负责。
这是一支和蒋孝文使用的相同药剂,五毫升的淡黄色水剂,躺在一个精致的铝合金盒子里。涂国民打电话给院长,院长在病历后面的病危通知单上,写下:家属放弃治疗 几个字,叫家属签字。没有问是什么药剂。阿绣想去拿笔,岳父很执着的说:还是我来吧!
夜里是不输液的,只能使用静脉注射,这支药剂推进血管后,小包说:输些生理盐水糖水都行,稀释一下,不要使用任何药物。
这种药剂的效果还算有效,三天后岳母感觉有些力气了,死活不肯再住院!岳父就给办了出院手续。院长和涂大夫一脸惋惜的看着几人,阿绣对两位领导说:谢谢!住院费结算一下把!
院长笑着说:这家医院都是小包帮忙建起来的,你说交住院费,叫我们怎么能要这钱?
小包说:一码归一码,咱现在也不差钱,不能给有心人落下口实,是不是?
院长知道小包已经懂得维护名声了,就陪他去亲自结账。钱并不多,只是输液十来天,做了一些仪器检查,总共花了三千多块钱,和普通病人标准一样。这份带着小包亲笔签字的账单被院长指示,一定要存档留好,不能丢失。
岳母回家了,小包也跟着回家看看。沿途路边,还有零星的机器在耕作,天气晴朗,土地已经没有了墒情,机器后面一道灰尘,种子放在土地里,也只能是暂时存放着,等下雨才能发芽。看见广袤平坦的黄土地,小包想起盆地那边,连一块土壤都是奢侈,不由觉得一阵亲切。
道路变得糟糕起来,小包看着前方路面,柏油路面上坑坑洼洼,崎岖不平。阿芳说:这才两年,这路怎么毁坏这么快?
看着对面驶过来的卡车和拖拉机,路两侧到处正在修建的房子,小包说:这是必然的,淮河有砂子,是建筑工地需要的,搞运输的就把路碾坏了,现在还无法修,正是大建设时期,影响工地建设啊!
小包的六辆车子摇摇晃晃,走走停停,躲避超重的运砂车。在傍晚,回到祝家庄。
祝道成看见来了一个车队,迎接出来,对一班妹妹说:啊!都回来了!就是个中暑,不算什么的,还搞得经官动府的!小包也回来啦!
小包说:没啥问题!也想回来看看,就趁机回来了。你这边还忙吧?
祝道成伸出沾满机油的黑手,指着门前的几台机器说:估计明天就没有了。正准备去县城看看呢!
阿绣过来说:不用去了!过几天,我把爸妈接走,家里的事你自己管理吧!
那可不行啊!我在修机器,地里怎么办?
王十九和周小联等人走了,刘会军派工业园的保安队联合县公安重新开始原来的夜间巡逻机制。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循环公路上,原来一个小时一圈的路程,现在三个小时也转不过来了。
周小联像小包汇报情况,小包立刻给夏春德打电话:咱们的显得交通状况搞得这么差,对慎阳形象有没有影响?你这个父母官怎么当的?下乡查看过吗?路面损毁严重,现在无法重修,可以填补一下嘛!县里收益这么好,拉来山皮石渣填一下,用铲车压路机小补一下,这个可以吧?还有,要从源头治理,一是河砂开采有管理吗?运管有查治超吨超限吗?这些部门都是白养着的吗?政府还有行政行为吗?我这几天就要看到效果!
第三百一十九章 红包给你补上()
周小联带队巡逻了一圈,电话汇报小包说,这路太难走,直接支住了汽车底盘。小包看时间刚八点,天色还不是太黑,就给夏春德打电话,指导一番。这时家里屋里屋外已经坐满四邻乡亲,都是端着饭碗来看望老姚婶子的,还有人专门来看一家两明星的姐妹,无暇双胞胎姐弟更是成为话题的中心。
岳父的几个老兄弟正在陪小包吃饭,来的还有阿绣的大舅,姚世全的父亲,听说妹妹出院回来了,外孙女和外孙女婿也回来了,就过来看看。祝道成在末座给几个人倒酒。小包的电话中,声色俱厉,显露出上位者的权威,叫一班人很是惊讶。这小包几年不见,现在训起县委书记跟老师训小学生一样,报纸上说他在那个什么海西特搞得很红火,不知道一个沙漠大石滩上有什么好玩儿的?
嫂子王敏慧知道自己没有尽到媳妇的责任,殷勤的做了晚饭。这次婆婆中暑和她的懒惰有关。两个孩子上学走了,家务她根本就没有打算收拾,婆婆看菜地干旱,从池塘来回挑水,是诱发疾病的主要原因。不过,从另一方面看,要不是这次住院,还真的不能发现她的绝症。
见阿凤阿芳恨得牙痒痒,示意小包教训大哥,小包板起脸说:道成哥这次做得过分了啊!前面的事就不提了,娘已经住院了,你连一眼都没有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会不会后悔?一个人连父母都不关心,自私的赚钱有什么用?还养孩子干什么?我过几天走时,把他俩带走,那边工作忙,顾不上照看孩子,无暇姐弟太小,你的孩子都上学了,还有就是,妈妈的病还没有好彻底,我带他去大医院复查一下,家里你和嫂子就忙活一阵子吧!
祝道成想反驳,看见小包脸色不善,大舅和叔父几个也不看自己,就低头不语,不敢反驳。大舅就附和着说: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好放心!去吧!去吧!
小包在第二天带着阿绣娘三个回家,受到大伯一家热情款待,大闹兄弟和媳妇已经干活去了,老两口一个人抱着无暇,一个抱着无名,往兜里塞煮鸡蛋。大娘身体强健,满面红光,起身就去撵鸡杀鸡,小包说:晚上回来吃饭,中午得去姥爷家,那边还有事!
大娘说:那得叫大闹几个回来。
小包开车,去了小王庄。田野里正是一段相对清闲时候,早种的庄稼已经出苗照垄,晚播的花生才顶起土锅盖。人们躲在树荫里,看着麦场上晒的粮食,还有人在给秧苗灌水。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按照传统,这一地区是要发端午水的,可天上哪有一丝云彩?
小包来了,还带着媳妇孩子,叫姥姥老怀大慰,拉着两个重外孙,叫姥爷喊人去塘里撒网捕鱼,叫三舅去撵鸡杀鸡,叫媳妇煮腊肉。这一咋呼,一个村子的人都来看。小包从车上卸下大堆的礼物,给大家分发,然后提着两个大袋子去六姥爷家。小姨王志俊,周利的老婆,正在这里坐月子呢!
出嫁了的女儿,是不能在娘家生孩子的,坐月子不满月也不能回娘家门的,甚至连别人家宅子也不能踏入。甚至月子人跨过的农具也不能拿回家,放在外面等满月后才能进屋。所以,王志俊就住在村前的一处公屋,原来小队的牲口饲养室。六姥娘陪着小包和阿绣过来,王志俊正在小桌前写着什么,小摇篮车里,孩子睡得正香。
见小包两个来了,小姨连忙过来接袋子,小包拦住说:你提不动的!就放在当门地上。这里被王志峰收拾一番,墙壁粉刷一下,比当年的小包故居好多了,起码也有电灯。六姥娘当然不会叫女儿受委屈,每天除了送来三顿饭,还不时整治些鸡汤鱼汤的送来,村里一些人出来进去时,也给送来鸡蛋鱼虾什么的。
小包说:和周利通话没有?他知道是儿子女儿吗?
王志俊脸色黯然下来说:手机打不出去,人家要开通国际长途才行。
小包看看表,说:那边估计才天亮吧!咱给他个惊喜。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呼叫远在莫斯科的周利。
电话很快接通了,周利刚跑步结束,对小包的电话感到很诧异,小包说:最近还顺利吧!有什么需要没有?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做爸爸了!是个儿子,我现在和阿绣回老家了,正在小姨跟前,你和他说话吧!
小包把电话交给小姨,示意阿绣离开。
六姥娘想把两个袋子提到一边,试了试,没有提离地。就打开袋子,往外掏东西。这个袋子里是小孩衣服玩具和奶粉补养品之类。那边个小些的袋子里是一堆书籍和笔记本电脑。还有个UPS不间断电源,怪不得这么沉。六姥娘不知道都是什么用处,小姨还在打电话,低声说:那东西娇贵着呢!你放下吧!
午饭很丰盛,农村所有的鸡鱼肉蛋都上来了。三舅为了感谢小包的两辆自行车,硬是跑了三十圈子,撵了两只大公鸡。无暇姐弟俩比一般同龄孩子更听话,或者不屑于和一般小孩玩耍,各人拿着个小霸王游戏机,胡乱按着,把一般小孩子眼热得团团转。直到鸡大腿炖烂了,两人各拿着一个带大胯的鸡腿,坐在门外,小客人一般在那里吃着,他的玩具被一班大孩子得手,仔细研究起来。
吃饭时,姥爷问:回东北了吗?有没有志和和天祥他们的孩子照片?小包歉意地说:还是年前去的,那顾得上照照片。你们闲时可以去看看嘛!要不,叫他们今年冬天回来一趟?
姥爷连忙说:可别!一是路上孩子冷,别感冒了,二是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你那里工厂还上班,多少还能挣钱呢!
小包饭后去拿手机,给王志俊留下一万块钱,说是给小老表的见面礼,嘱咐小姨安心休养,学习方面也不要着急,慢慢来!工作有人接替,也不必操心。带着阿绣和孩子就回去了。临走时,阿绣和孩子都收到一堆红包,小包要推辞说咱不差钱。姥爷说:拿着吧!你们结婚生孩子都没有随礼,这婚礼也过去了,拜新年也过去了,这就一次性意思一下吧!下次你媳妇生了二胎,一定得回来办喜酒啊!
回到家里,大脑兄弟和媳妇孩子们都回来了。来的还有阿绣的老表姚世全夫妇,连卢庄的大姑和姑父也来了。自己家已经打扫清理一遍,大嫂张晗梅和二嫂肖玉凤正在厨房忙碌,爽朗的笑声飞扬得院子里都听得见。
小包连忙拿烟倒茶,和姚老表谈起生意上的事来。姚世全说,和二闹两个已经分成两个建筑公司了,各干各的,现在两人几乎一统县内建筑业的江山。两人起步早,设备多,摊子大,后来请来一批技术人员,担任技术骨干,手下几十个班子,上千号人,现在已经在市里承建一些大工程。农房方面也在搞,已经不是主要业务了。说到赚钱,老表说:钱是赚到手了!不怕老表笑话,我俩哪个人随便拿出个三两百万,也是小意思,可就是觉得没意思了。你表嫂也不干什么民办教师了,就是我的会计秘书加出纳,你看,我这不带来看你了吗?
小包看着外面停着的一辆吉普车,问:你买的?
县里机关退下来的,要账作价四千块钱,半卖半送搞来的,比电动车气派些。小包问:外面有欠账吗?
姚世全不以为然,说:有!多着呢!二闹的欠账少些,说是你的要求,他的业务就少了很多,我还转给他一些活呢!都是本乡本土的,欠些账慢慢还就是,那样搞,混不开的!他老婆扯了他一下,他继续说:不像老表你的工厂,欠账免谈,还是有车停在厂门前,拿着钞票排队,那些麸皮,还有人加价要买。
叶表嫂解释说:粮食加工厂的麸皮往外卖,本来是六十块钱一包一百斤。现在货源紧张起来,日产量不足周围百姓需要了,就有人出六十二三块,竞价购买,成了一道奇观。现在连年丰收,出现卖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