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妈,你心里当我是妈吗?”余李芬芳激动的站起来指着余喜说,“你喜欢男人你事先跟我说过吗,你让我有过心理准备吗?我突然知道你身边有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你的助理,我以为你被引诱或者只是图方便,我拿钱让他走有什么不对,我客客气气的和他说,我也没泼他咖啡或者水。结果你冲我发那么大的脾气,之后干脆就不回家。”
“后来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他时,我有做过什么拆散你们的事吗?我是不是在努力的去理解你们,去接纳他。”余李芬芳捂着胸口,“你是长子,你真的知道你在我和你爸的心目中是多重要吗?你知道我们对你抱有多大的期望吗?你找个男人,难道还想我爱重他如同爱重你一般?”
“这几年你就一直不阴不阳的对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我的亲儿子这样疏远我。”余李芬芳吼道,“你找男朋友不和我说,去试管婴儿也不和我说,突然抱着一个女婴到我面前来说这是我孙女,我怎么能有感情。”
“还有你。”余李芬芳调转矛头对着余庆说,“你不喜欢那个女人你跟我说过吗?你有强烈表示你不想结婚吗?到最后都来指责我处事不公,逼的你离家出走。你们,一个两个的什么都不跟我说,只会说我做了坏事,我要是知道了我还会做那些决定吗?我哪件事的出发点不是为了你们,我躺在产床上生不如死的痛着,就为了生你们几个棒槌出来气我的吗?”
余李芬芳坐在沙发上,侧着身子嘤嘤嘤起来。“哎呦,老婆,别哭,小孩子不懂事,我帮你教训他们。”余中丞连忙坐过去哄老婆。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帮着他们瞒我,你就想充当个好人,儿子们都怪我,你就是个好爸爸了。”余李芬芳哭道,“你我夫妻一体,结果你就是这么在旁边看我笑话的,我算是看透你了。”
“不是啊老婆,我冤枉啊,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知道我一定告诉你。”余中丞解释说。一边使眼色让余喜和余庆上来道歉。
“妈,对不起。”两兄弟异口同声的说。
“不用道歉,反正我是个碍眼的。”余李芬芳说,“我会自己找个地方老实呆着,不用你们管。”
“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大门突然被踢开,大包小包像个野人似的余贺出现,“妈妈,妈妈,亲爱的妈妈,有木有想你可爱的小女儿啊~~”余贺在门口召唤一声,见没人出来迎接她,只好带着大包小包又挪进去。
“小贺,说了多少次,不要踢门,不要踢门,把爸爸的话当耳边风了?”余中丞说。
“哎呦,我没有手开门啦。”余贺找到客厅来,“哇,你们在说什么,感觉气氛很压抑。”
“哈哈,二哥你总算回来了,你还挺会跑的,这么久才被找出来。”余贺拍拍余庆的肩膀,又对余喜说,“大哥,我给童童准备了超级好看的蝴蝶标本,你等会一起拿回去啊。”
“这是从哪里玩回来了?”余庆问。
“H县爬山去了,那地交通不方便,所以没赶上回来给你接风。”余贺说。
“没关系,反正那天也是一窝乱。”余庆不在意的说,“现在妈妈生我和哥的气了,你快去卖萌帮我们说点好话。”余庆后一句低低的说。
余贺有点不解,但还是挨着余李芬芳坐下了,“妈妈,你怎么哭了,哪个哥哥欺负你了,我帮你收拾他。”
余李芬芳被逗笑,随即又板着脸去推她,“赶紧去洗澡,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脏的要死。”
“遵命,女王大人。”余贺说。余李芬芳看着还尴尬的余喜和余庆说,“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了。我希望我们只能见坦诚,就算没有坦诚,我希望你们也不要像防仇人一样的防着我。”
余庆再一次道歉,“妈,对不起。还有,我也喜欢男人。不过我给你弄出了一个孙子,是我亲儿子,等他熟悉一点了我就带他来给你仔细看。是个挺可爱的孩子!”
余李芬芳震惊的看着余庆,等确定余庆说的都是真的后,她张嘴又闭嘴,喃喃道,“你还是别什么事都告诉我了,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都先回去吧,让我缓缓。”
☆、第32章 谈心
余喜和余庆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正碰上红灯,余庆看着开车的余喜,“哥;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余喜说。
余庆运了运气,“其实妈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咱们不和她沟通;也不能怪她不理解我们。”
“你这次回来倒是变了很多。”余喜沉默了一会儿反而说起另外的事,“你从前可没这么嘴甜;一口一个哥的,现在变的大方;开朗些了。”
“就算你现在夸我,我还记得你昨天说我抠抠搜搜的。”余庆打趣说,“养了个小朋友嘛,再要每天阴郁的不开心,影响小朋友也变成一个小老头怎么办。”
“我呆的那地方吧,很落后,落后到我都以为穿越了,要是谁家里有三大件,简直就是土豪,住在坳上,基本听不到车子响,很安静很适合发呆。而且自从开了大多电器把坳上的电线都烧短路了后,连电器都少用了,也不觉得离了电脑手机就活不了。每天都能多出来不少时间,可以用来东想西想,然后很多以前看不开的事就都看开了。”余庆笑说,“那里的人很淳朴,很热情,让人不好意思阴郁,不好意思不合群。所以啊,人总是会变的,只看他碰没碰到那个改变的契机。”
“你这样就挺好的了。”余喜说,“想过以后做什么了吗?”
“我有很多钱啊!”余庆惊诧的问道,“我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工作。”
余喜笑,“你不想给你儿子建立一个正面的形象,以后你儿子长大了,印象里的父亲就是每天在家,碌碌无为。再加上本身的富足,乐乐以后长成纨绔了怎么办?”
“纨绔也无所谓啊,只要他快乐。”余庆说,“你少打主意在我儿子身上,我儿子才不会帮你去卖命呢。”
“什么帮我卖命,你儿子不姓余啊!”余喜不喜说。
“那你自己还有女儿呢。”余庆说。
说道女儿,余喜也也有点头疼,“童童出生的时候,若谷就想自己带,一刻也不想松手,不想看不见。偏偏那时我的工作也满,离不得他,他就把童童安置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里,请个阿姨在一旁看着,女儿除了睡觉其余时候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呆着。”
“结果到现在,童童就每天跟着我们上下班了,说话的第一个词就是速度,若谷经常这样要求属下她听的多了就学去了。小小年纪就知道看报表了,上次我看她帮着若谷把一叠报表按数字排好,我都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余喜抱怨说,“在家里玩毛绒玩具玩芭比都玩的挺好的,一到公司就要玩报表文件,给她毛绒玩具她还严肃说这不是在这玩的。一周要有三天不去公司,她还催着要去上班了。”
“哈哈。”余庆很不给面子的笑起来,“你和梁特助都是工作狂,所以你们的孩子也有工作狂的潜质,哈哈,童童如此天资卓越,哥哥你该放心才是,后继有人了。”
“承担家业太辛苦,不该让女孩子来的。余家的女儿就该欢欢喜喜的长大,欢欢喜喜的嫁人,欢欢喜喜的过完一生。”余喜说。
“看不出大哥你还贴胆柔情啊,哈哈——”余庆笑说。
余喜瞄了他一眼,心道你胆子倒是大了,敢在他面前这么没大没小。不过他到底没说出口。他又何尝没改变呢,从前在家人面前也端着的他,现在也学会放松,纵容。想到那个让他改变的人,余喜心里一片柔软。留下那个学弟做助理真是他这一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余庆到家的时候正碰上容胜岳和尹思贤帮他把从云南带回来的东西归置到房里。
“反正没事,就搬一点上来是一点。”尹思贤看到他说,“我也怕请的别人帮你搬东西,看你又是缝纫机,又是布匹的,当你是变态。”
“做衣服的那么多男的?都是变态。”余庆本来还过意不去,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寻常人家哪个男的动针动线的,东方不败?”尹思贤故意说,见余庆不理他径自进屋了,他又在后面喊,“我看你拍的照片也很多了,要不要办个展,说不定能卖出一些,不会这么占地方。”
相机也是去云南后才玩,余庆的本意本来是想拍下小孩成长的每一步,可是鼓捣来鼓捣去,倒是爱上摄影了,人物,景色,什么都能入画,攒了一堆镜头,也攒了不少图片。这还是后来克制住没有全部洗出来,要不然一间房都不知道能不能堆下。
“我又没有名气,谁会来买。”余庆说,“放在那等等,等我哪天有闲了,把它挂在网上去卖。”
“你什么时候有闲啊?”尹思贤取笑他,“你都忙不完的事,今天要做昨天的事,明天要做大前天的事。一天拖一天,你就拖着吧。”
“你到底还要不要在我这吃晚餐?”被戳中懒点,余庆语带威胁的说。
“吃,当然吃,你多做点,最好做点茄子,你林师兄今天上晚班,正好我去接他还能让他吃点宵夜。”尹思贤说。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余庆说,“林师兄就上班了?工作还顺利吗?”
“工作环境当然比不得从前那么单纯,但是你师兄技术过硬,人又不爱出风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尹思贤说,“他从前在那医院干过。”
“乐乐今天乖吗?”余庆问。
“乖的不得了。”尹思贤说,“他很听容胜岳的话,我说,你要是没和好的想法,你就放任他们这么交好下去,以后有的伤心了。”
“乐乐和他玩的很好?”余庆问,在小孩看来应该还是陌生人啊?这么短的时间相处,怎么会有很深的感情。
“玩的很好,我来的时候都觉得没必要叫我来的,容胜岳哄的很好,而且乐乐也很愿意跟他亲近。”尹思贤说。“而且,容胜岳也够放的下身段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可能。” 余庆瞪眼制止道,隔墙有耳,他不愿说的太透,“师兄,你去带会乐乐,你让容胜岳过来一下。”
余庆心不在焉的切着菜,“你找我?”容胜岳从身后出声,把余庆吓了一跳,差点被割到自己。
“你干什么呢,切菜也心不在焉的,我看看切到哪没?”容胜岳也吓了一跳,赶紧去看余庆的手,看有没有伤到。
“没事。”余庆不耐烦的抽回双手,“容胜岳,你走吧。”
容胜岳一时怔愣,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他。余庆别过头,不想直视他的眼睛,“现在我们没关系了,你这样在我家里出出进进不太好。”余庆说。
“为什么不好,我在追求你啊。”容胜岳说。
“我不想要你追求我。”余庆有点烦躁,“你不是这样放不下的人,为什么要和我纠缠?”
“为了那件事你永远都不想原谅我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还是你爱上了别人,你爱上了乐乐的母亲了吗?”容胜岳问。
“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我也不是要为了当初的事辩驳。你知道我的,我说的各自娶妻做挡箭牌也许荒唐,也许触犯了你的道德感,可是我爱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在你离开后我也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离婚,我四年如一日的找你,想念你,为你守身,难道这四年的分别,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
“我心里妒忌那个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我嫉妒的快要发狂,可我还是费了心思去讨好你的儿子,我为的什么?我委曲求全甚至都不是为了你能重新接纳我,而是求你给我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我爱你,只要不离开我,你给的什么惩罚我都能接受。”
“过去的那些时光不是毫无意义,我不信你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我,我只求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先回去了,我会再来的。”
容胜岳在余庆全程沉默的情况下说无可说,只能苦笑着道别。一直低着头的余庆就算在容胜岳走后也没有抬起头来。一下一下扣着柜子面板。
就算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如此低微的口气也能想象,他曾经爱的那个骄傲如烈阳的人是真的在他面前低下头颅。
余庆笑着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珠,真没出息,就这么几句话你就忘记曾经的挣扎了,如果不是自己果断的逃婚,现在的他们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大概,他已经疯了吧。现在这幅局面是他选择出来的,不要轻而易举就又返回泥潭。
余庆去洗把脸,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争气点,不要妥协。虽然会难过,忍一忍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尹思贤见余庆神色不对,就故意说起郭汜仪来转移情绪,“你的那个未婚妻怎么样了?”
“什么未婚妻,不要乱说。”余庆瞪他说。“王律师说她们已经搬完了,你都不知道当时那个混乱样,王律师说她妈连灯具都要拆走,我说随便,反正房子要回来了我也要重新装修的,听说装了三大卡车,把屋子都搬空了,还想让王律师给她出搬家费,真是搞笑。”
“她们搬到哪去。”尹思贤问。
“不知道,回老家吧,他爸是退休教师,应该在老家有房才是。”余庆不在意的说。“特别搞笑,给钱给首饰的时候都不利索,后来还让她女儿整理包包去卖,二三十个奢侈品包包呢,非鼓捣着王律师买一个送给老婆,王律师跟我开玩笑说,我要真给我老婆买个LV回去,我老婆该四处查找我的私房钱了。不是还有四百万的聘礼没有要回来吗,王律师估计,那些钱大概也剩不了多少了,照这么个用法,四百万哪经得起用。”
“那那个女人惨了,过了几年的奢侈的生活,再回去过平常的日子,怎么过的下来。”尹思贤感慨说,“我就不明白买包怎么有那么瘾,幸好我老婆是男人,要不然还真的绞尽脑汁赚钱啊。”
“她若肯脚踏实地的过日子,没什么过不下的,山珍海味是一顿,粗茶淡饭也是一顿。不过她妈太拜金了,也许还想给她找个金龟婿呢。”余庆说。“找不到金龟婿,做个金丝鸟,她妈估计也是愿意的。”
“那那个孩子呢?”尹思贤问。“其实孩子是最无辜的。”
“当然是跟他妈一起啊,还才三岁,要掰过来还是可以掰正的。可是我估计要是他外婆带,挺难。”余庆说,“王律师跟我说那小孩见搬家就问外婆怎么了,他外婆说没钱了,那小孩就说,‘那我们怎么不去找奶奶呀,奶奶有钱。’你看这教育的,王律师当场就让陶丽音跟孩子说清楚了,奶奶不是他的亲奶奶,没有给钱的义务。这要教不好,以后还教出一个敌人来。”
余庆说起这些的时候果然忘却了之前的低迷。其实他也不是和郭汜仪有多大仇,如果不是她们母女行为处事太恶心,他还是愿意给几分体面的,毕竟他逃婚在先。
“解决了这件事,你也开心了。”尹思贤说。
“本来就没想到有这么一遭糟心事好吗?”余庆说,“这是多出来的烦恼,幸好现在烦不到我头上。”
☆、第33章 日常
余庆在给余乐童做衣服。余喜担心余乐童只在办公室玩有点寂寞;正好现在有了小玩伴;就每天把孩子送到余庆这来;余庆带一个是带,带两个是带。
余乐童倒是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毕竟她也挺想要小伙伴玩的。梁若谷曾经给她找过托儿所,可是她和那些口水娃玩不到一块去,梁若谷又只好每天带着她;想等她再大一点再送幼儿园去。
余可乐长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