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队炸成碎片。
山东前线总指挥夏海强正襟危坐地坐在指挥部里听取各方面的汇报,经过多年的风风雨雨,这个调皮捣蛋的将军终于也开始沉得住气了。
“南线战报。我师顺利推进,已突破敌人三道防线,目前正向纵深追击”
“11师战报,我部奋勇突击,目前将当面之敌切割开来,正在分头剿灭,战果不详”
“北路战报,我军全线进攻。日军节节败退,几无招架之功,准备分割包围。”
“航空队战报,敌军阵地一片混乱,由于地面烟雾太大加之敌我兵力犬牙交错,无法射击投弹。目前只能进行空中监视,一旦发现敌指挥机关将立即回报”
“通信队报告,截获敌军电报,大意为‘支那军全线进攻,我军奋勇抵抗,祈武运长久”
“哦?”原本默不作声的夏海强听到这里追问一句,“难道没有请求援助?”
“有的,不过是惯常地‘请求给予我军战术指导!’”
“哈哈哈哈哈!”指挥部里笑成一团,这几乎是神尾师团的口头禅了。
“回电各单位,继续按照原定计划推进。对一切拒不投降的日军予以干净、彻底的消灭。包围圈外围部队要提高警惕。防止部分敌人逃脱。”夏海强口述完命令后想了想又说道,“对于包围圈外的神尾师团余部。不用理他,保持密切监视,我们目前的任务是将口中地肉先咽下去!”
2时10分,在国防军铺天盖地的攻击和穿插中,原本被分割成两部分的日军被切割成大大小小约9块,最小的包围圈中大概有1000余人,最大的包围圈则包含了约两个联队,神尾师团的指挥机关也在这个包围圈中。
2时19分,反应迟缓的日军外围部队回电到了,电报几乎用歇斯底里的口气为神尾师团打气:“援军已到山东沿海,今晚可以登陆,望你部固守待援”
2时32分,山东前指接到22师吴佩孚发来的电报:“日军外围部队向我军发起进攻,我军依托阵地坚守,予敌重大杀伤!”在这场总攻中,22师是唯一一支不需要正面进攻的部队,因为他们将粉碎敌人外围部队地解围企图。10天以来,吴佩孚所部一直承受着这种压力,但阵地却纹丝不动,反而在作战中消灭了大批日军辅助兵力。神尾鉴于国防军防御阵地地坚固和手头兵力的孱弱,已逐步停止了这种徒劳无益地进攻,现在情势危机,却也只能孤注一掷,可惜还是大大栽了跟头。吴佩孚不仅通过犬牙交错的火力点将阵地防御面封锁的严严实实,时不时还发动一两次反冲击进行巩固作战。秀才师长虽然没有发明新名词,却将“弹性防御”的技术玩得滚瓜烂熟。由北洋旧军组建而成的22师虽然说起来是新组建部队,但部队人员在正规化训练和作战操练方面基础相当扎实,对于战术指令的贯彻非常到位,吴佩孚指挥起来得心应手,即便是神尾亲自上阵也依然没有好办法。
下午3时许,被分割成9块的日军集团开始崩溃,最小的几块在国防军的重拳打击下烟消云散,最大的两块虽然还在苦苦挣扎,看除了逐步收缩并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杜湖庄战斗结束,我军俘虏敌军49人,缴获大队旗2面,其余战果正在统计中”
“李村战斗结束,我部粉碎敌人顽抗,打死打伤敌军逾千,俘获敌军100余人”
“很好。”看着源源不断送来的战报,夏海强满意地点头,“凡不肯投降之日军,或被我军俘虏后依旧有反抗动作的士兵,一律就地处死,不得姑息。”
夏海强一贯知道鬼子不老实,他也没有非抓俘虏不可的执拗劲,杀了干干净净岂不很好?至于鬼子的伤员嘿嘿嘿!夏海强虽然没有提起,但身边人早就不止一次地暗示过下面了——差不多就一并解决了吧,医生和药品可是要留着救治国防军伤病员的,哪里来那么多给鬼子呢?对俄战争时期如此,对日作战自然也不会例外。至于理由么,倒是现成的——对于康复无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鬼子伤员,这是贯彻彻底的人道主义,帮助他们早一点跨入靖国神社的天堂!
3时3刻许,一直监听着鬼子无线电的通信队报告:“鬼子发出了最后的电报,大意是‘我部精忠报国,全体成仁,天皇万岁,大日本皇军万岁!”
“真的是彻底万‘碎’了!”稳坐钓鱼台的夏海强笑道,“给北京发报,总攻基本尘埃落定,我军正在追歼残敌、打扫战场。”
收到包围圈中部队的诀别电报后,一直在外围鼓励士气,拼命驱使士兵进攻的神尾放弃了最后的努力,命令部队脱离接触,想躲到了舰炮火力保护圈内寻求庇护。但一直牢牢黏住他的吴佩孚岂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不失时机地就指挥部队冲了过去,一口咬住了神尾安排殿后的那个大队。这一口咬得又狠又准,22师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又增添了一个大队的冤魂。
。。。
【第129章】 当头棒喝()
第129章当头棒喝
说起来也相当可怜,神尾通过应急办法编成的大队其实大部分都是原先师团内的辅助兵种,虽然也受过训练,但无论战术技能也好,作战意志也罢,都不能和正宗的战斗部队相提并论。他们之所以在这10天内始终咬不动22师这块硬骨头,除了吴佩孚本人的指挥能力外,多半也有自身实力不济的因素。当然,这部分部队比包围圈中的日军处境要好得多,他们得到了身后日军舰队的大力支援,不仅弹药和物资补给可以得到保证,还拥有舰炮火力的掩护,不必惧怕国防军杀过来。只是,国防军的包围圈构筑的相当巧妙,特意拉开了距离,最外延的部队也令鬼子的舰炮火力望尘莫及,神尾带领这部分人马自保可以,要想主动进攻却是一筹莫展。而以谨慎闻名的神尾其实从根本上也不愿意让辅助部队去执行如此无望的战斗任务,虽然辅助部队的战斗力较战斗部队差了两三个档次,但为了培养这些部队所付出的代价却远远超过了战斗部队。比如工兵,又比如辎重兵、医护兵,都是专业技术兵种,无一不是耗费大量军费才培养出来的,比通过征募得到的普通战斗步兵要宝贵多了。要不是整个师团面临的窘境,神尾压根就不会拿这些部队去拼命,他更愿意指望援军来解救他的被困部队。当整个师团“成仁”的消息传来,神尾彻底绝望了,因为此时此刻。援军距离登陆点还有近60海里,除非插上翅膀,否则这60海里水路再加上登陆点到包围圈的那50里路还得让援兵耗去至少一天。国防军用了不到3个小时就已基本上解决了神尾师团,再过一天恐怕是吃地连骨头渣都没有了。
在深深的恐惧与自责中,一直担惊受怕的神尾光臣此时此刻也感到了一种解脱,他的使命终于结束了。再也不用为包围圈中的部队殚精竭虑,也再也不用为国内对他及家庭的人身攻击而感到恼羞成怒。在擦拭完自己的军刀,对着东京皇宫方向拜了三拜之后。第18师团中将师团长神尾光臣追随着海军中将加藤定吉地脚步去了另一个世界,唯有一腔污血见证了他最后可耻的结局。
下午6时许,落日地余晖开始淡淡地散去,战场也打扫得差不多了。原本包围圈中约5万人的神尾师团,除了前10天累次作战而丧命的约1万余人外(包括因病、因伤而毙命者),其余悉数遭到了毁灭性打击。2万余人在总攻中被当场打死(一大半是国防军炮群的功劳),剩余的1万余人除了2000多人完好无损地被国防军俘虏外。其余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伤,这些伤员通常只有三个出路,或者是因为伤重不治而亡,或者是因为有各种反抗动作而被击毙,再或者是被手快的国防军秘密解决掉。整整约5万人的日军部队,最后能以伤员形式存活下来地不过1%,实在是世界作战史上的惊人之举。至于包围圈中的神尾师团指挥机关和高级军官则自杀的自杀,毙命的毙命。除了两个中佐、一个少佐因为被炮弹震昏而被国防军俘虏外,基本上全部去见了日照大神。不过,这批死硬分子深受武士道精神的毒害,没有一个肯向国防军投降,即便是被俘虏的几个中高级军官在苏醒后仍然试图反抗,被得到明确命令的押送部队当场处决。到了最后。居然没有1个中高级军官存活下来,这差不多也是战争史上地奇闻了。
唯一让国防军感觉遗憾的是,他们没有能够再缴获日军的师团军旗或联队旗,这些旗帜早已被鬼子收集在指挥部里了,到了最后关头看势不妙,军官们先是烧掉了军旗,然后再依次自杀,所以最初的那面缴获的联队旗着实弥足珍贵。
晚上8时许,就在日军援军先头部队刚刚踏上滩头时,北京大本营已接到了山东前线的初步战报:“此役我军从下午1时许发起总攻。至下午5时左右结束全部战斗。我军肃清包围圈中全部之敌。共毙、伤、俘敌3万余人,缴获各类枪支约3万支。火炮数十门,另有军需物品、军用地图、机密材料等若干。我军伤亡约3000人,详细统计情况容稍后再禀”
消息传出,大本营欢声雷动,这份捷报标志着猖狂一时、作恶多端地日军第18加强师团被划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
“多行不义必自毙!”秦时竹对战事下了最后的评语,淡淡地说道,“回总统府,准备答复日本公使的哀的美敦书。”
夜晚时分,华灯初上,中华民国大总统府早已是灯火通明。虽如此,可在日本公使日置益的眼中,前面却是漆黑一片。
下午六时许,在距离日本政府就山东问题提交的对华“哀的美敦书”还有3个小时时,他接到中国外交部的电话,说秦时竹大总统将在晚上8时接见他,并商谈有关“哀的美敦书”地事宜。这个时候地他心中已乐开了花,但在表面上还是那么沉稳,只是回答电话的时候语气较之往常有了一个并不明显地变化。对方似乎也没有听出来,在礼貌的问候后挂断了电话。
“这位秦总统看来终于沉不住气了!我还以为他会在最后半个小时给我打电话呢?”日置益在公使馆的办公室里得意的笑着,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他依然稳若泰山地坐着,因为他知道,中国人的电话是一定会来的。他们不会冒那种风险,他们也承担不了拒绝这个“哀的美敦书”的严重后果,外交终究是以实力作为基础的。
“这个秦时竹,终究是这么小气。难道连请我吃顿饭都不肯?”日置益一边嘀咕着,一边在办公桌前享用着惯常地工作晚餐,这玩意吃多了,多少有些让人难以下咽,真怀念东京的食物啊不过,只要这次的外交交涉成功了,自己就可以坦然地回国享受休假。到那个时候,难道还怕没有美食可以享用么?
用完晚膳。日置益开始了自己的梳妆打扮。头发梳得精光,头顶处微微有些谢顶的地方特意用周边的头发遮掩住,嘴唇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人中上地那一撮,充作是日本人的标识。初秋地北京城依然有些温度,但身为外交官是不可以丧失礼节的,从衣柜中找出黑色的燕尾服穿好。再系上漂亮的领结日置益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可不是么!我这是代表大日本帝国的形象。他一边想着,一边准备打开保险柜取外交文件,刚刚拨动了几个号码,正在得意和妄想间,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这么晚了,还有谁打电话来?”日置益抬头看看墙壁上地挂钟,指针刚刚划过7点一刻。
“喂。”日置益心中不悦。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公使阁下,我是”
“是中村啊我不是说了七点半准时出发么,你不用打电话来催我”听出是秘书的声音,日置益更皱起了眉头,慌慌张张的,成样子。哪里还有一丝外交官的风度和气质?
“不公使先生我我这里有一份东京来的电报,需要请您马上过目!”
“是吗?那你就放我桌子上好了,一会等我回来后再看。”奇怪,没事东京发电报?难道外交部今天也加班?
“阁下公使阁下电报标注的紧急程度很高。”
“八嘎,8时整我要去会见中国总统,不能迟到!”
“阁下。”秘书已是带着哭腔和他说话了,“电报主要部分完全是由密码写就的,我并不知道其中是意思,但从标识来看,是东京发来的绝密电报。而且指明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过目”
“那好吧。你马上拿到我这里来。”日置益愤愤地想,不知国内那帮蠢蛋又为了事情这么大惊小怪。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有时候差点能被他们给逼疯。
秘书几乎是以百米飞奔地速度奔跑过来,一边将电报交给日置益,一边拼命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惶恐的神色溢于言表。唉,可怜的帝国大学高才生!日置益一边这么想,心中却隐隐约约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密码本同外交文件一起锁在保险柜中,在破译时,需要密码本、密电和解密方法一起协同才能奏效,换而言之,即便他人截获了密电和密码本,没有掌握解密方法也是白搭。也正因为如此,这种密电发送法通常只用于极端重要的电文发送。
密电的内容很快就破译出来,文字没有几个,但看了电文之后,日置益脸色大变,却如同三伏天兜头被泼了一盆雪水,整个人似乎都被冰冻了。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18师团被围部分全体成仁,师团长神尾光臣自杀谢罪!”
天旋地转,日置益差点没有栽倒在地,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秘书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将其扶住。虽然他不明白电报上究竟说了,也不敢打听这上面是内容,但他知道,公使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一定和电文有关。
好半天,日置益才回神过来,刚才的译电是他用心法译出的,并没有明确写在纸上。他定住神,勉强提起精神问道:“电文来时就是这么样么?可有错漏、不清楚之处?”
“这个”秘书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着,“应该不太可能吧。”
“你立即给我查清楚,是否电报原原本本就是这样?”
“哈依!”可怜的秘书立即以百米飞奔的速度直扑机要室而去,连一秒钟都不敢多看日置益暴怒的眼神。
日置益倚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再次端起电报纸,一个一个代码看过去,左手紧张地翻动密码本这张薄薄的小纸片被他看了又看,翻来覆去还是那几个字。
“阁下阁下”秘书又一路飞奔而来,连门都没有敲就如同风一样卷进日置益的办公室,“机要室说电文绝无错误,东京方面发了三遍,他们仔细核对了三遍,绝对毫无问题!”
“我知道了。”若是属下平时也是这般不懂礼节地闯进门来,日置益肯定要大发雷霆,但现在他无力地挥挥手,连发火地力气也没有了。
“您是否身体欠佳,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秘书明知道日置益前后判若两人地表现和那份电报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作为秘书,只能委婉地提醒。
“备车,备车,我要去总统府。”刚才还气焰嚣张地日置益此时已气若游丝,“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公使阁下,您的身体?”
“我我没事”日置益仿佛在一瞬间老了10岁,气喘吁吁地说,“去,绝不能让支那人再笑话我们。”
“再笑话我们?”秘书心中纳闷,支那人时候笑话过我们了?嘀咕归嘀咕,动作却是麻利地将日置益送上了马车。
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