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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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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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公之不能南行也!”

    不过,南方阵营中妥协的声音还是占据了上风,特别是令孙中山心情沮丧的是许多省份的都督和民军将领都纷纷表态,要求同意袁世凯迁都地主张。前次被黄兴勒令解散地参谋团,也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公开发表临时政府宜设在北京地通电,与陆军部唱反调。使孙中山、黄兴雪上加霜。

    8日,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弯了骆驼背,以秦时竹为代表的北疆大员纷纷表态,呼吁以大局为重,支持袁世凯仍留在北京,人民日报刊登社论一同造势

    孙中山无法应付重重压力。在内外势力的压迫下,他终于放弃了要求袁世凯南下地要求,指示南京政府同意专使团的请求,但为了给南方一个交待,也给自己一个台阶,要求袁世凯派代表到南京临时参议院作个说明。袁世凯满口答应,派唐在礼和范源濂为代表前往南京。

    袁世凯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他成了胜利者。兵变虽然有损失,但毕竟达到了目地,陆尚荣的“配合”又使得无人怀疑兵变的“确实性”。

    对这样的结局。民间流传着一首颇有讽刺意味的歌谣:“横商量。竖商量,摘下果子别人尝;今也让。明也让,吃人的老猿称霸王。”

    10日,蔡元培闷闷不乐地坐上接他地朱轮金漆马车,向石大人胡同原清代外交部公署驶去,这是袁世凯举行临时大总统就职典礼地地方。

    远远望去,外交部公署冠盖如云,粉饰一新。下午3时,军乐队高奏欢快地乐曲,典礼开始。袁世凯身穿宝蓝色军服,腰配长剑,顾盼自雄,趾高气扬地登上讲台,用他那口河南腔,抑扬顿挫地宣读了誓词,蔡元培代表参议院接受了誓词并代表孙中山祝词,双方都例行公事般地面无表情,彼此敷衍。

    刚忙完,袁世凯就忙着和北洋诸将合影。只见袁世凯居于正中,段祺瑞、冯国璋、曹锟、段芝贵、李纯、张勋、卢永祥等一干人等环绕左右,个个按剑而立,耀武扬威。在他们看来,都城按照他们的意愿迁到北京来了,大总统的桂冠也到了手,民国的天下应该是他们的了。袁世凯由衷地微笑说:“老夫53岁了,今天是我最高兴地日子。”接着又是一片阿谀奉承之声。

    陆尚荣也在旁边,见此情景,不由地一声冷笑。袁世凯很得意,大家都很得意,谁都没有留意到他。终于,在最后,袁世凯发现了人群中陆尚荣的身影,立即装出亲热的样子,邀请陆尚荣单独和他合影,还假惺惺地赞扬陆尚荣“弹压”兵变的功绩,引得曹锟是咬牙切齿。

    就在袁世凯忙着迁都和就职的这段时间,人民党大张旗鼓地开始了建设。张謇将秦时竹的党章稍加润色后,就确立了下来,9日,人民党北方局成立,以秦时竹为书记,吴景濂和袁金铠为副书记,葛洪义为监察委员会书记,何峰、禹子谟等一干人列名委员,下设黑龙江、吉林、辽宁、内蒙古、山西和京畿六大分部;10日,南方局成立,以张謇为书记,程德全、汤寿潜为副书记,沈钧儒、章太炎等一干人列名委员,下设江苏、上海、浙江三大分部。双方商定,尽快在各地推选代表,准备出席于4月15日在沈阳召开的全国代表大会。

    孙中山见前面两道防线已失去,又面对着人民党的威胁,在政党政治上已先失一着,只能极力加紧建党工作。12日,同盟会本部在南京召开了会员大会,宣告同盟会由秘密的**党转变为公开政党。参照人民党的同盟会依样画葫芦,将宗旨修改为巩固中华民国,实行民生主义。由于各地陆续派出参议员,参议院总人数已上升到53人,人民党占了约三分之一,同盟会占据了四成多,已隐然形成了对峙局面,但宋教仁和黄兴却认为这是实践民主地良好开端,他们动辄以美国为仿效,希望能搞成两党制,宋教仁在祝词中说:“希冀两党联手,共建中华民国民主事业”

    对两党政治地形成,袁世凯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他从来就是信奉实力政治地,对于民主共和根本不在乎,在重大问题上更是希望能独断专行,他认为,这才是做总统的味道。

    更为重要的是,当时北方还有数省的都督人选没有确定。当初和谈时,唐绍仪曾经允诺**党:以柏文蔚为山东都督,第三军军长王芝祥为直隶都督,再选一名**党为河南都督,作为让出大总统位子的补偿。袁世凯现在地位稳固,根本不把这个君子协定放在眼里,为了巩固自己的地盘,任命张锡銮署理直隶都督,替代张镇芳,张后来去河南做都督。次日,任命周自齐为山东都督,代替张广建。而将**党的胡瑛从烟台都督调任陕甘经略使,复远调新疆、青海屯垦使。

    袁世凯的专权,引起**党人的坚决反对,人民党由于刚刚建党,也需要显示自己的力量,于是两派人马在这个问题上进行合作。原直隶谘议局开会选举王芝祥为直隶都督,要求袁世凯加以任命。王是直隶北通州人,前清按察使,辛亥**时率军北伐,到了南京就加入了同盟会。由于身份特殊,自然得到了双方的支持。

    。。。

【第022章】 妇女运动() 
第022章妇女运动

    人民党在这里也获得了不小的好处,参议院审核通过了北疆国防军编制案,明确规定目前东北三省、内蒙古和山西军队编制为9师12旅,给新疆、蒙古和甘肃预留了3师5旅,接着又通过了中华民国试行军衔编制案,基本同意了东北方面提出来的草案,共分五等17级,决定先由北疆国防军试点。

    这个提案等于是在法律上把北疆委员会的军力决定了下来,袁世凯心里百般不愿意。但一来参议院已通过了议案,不在表面上服从不行;二来秦时竹刚刚和他达成了军火协议,他不能翻脸;三来,北疆国防委员会主任陆尚荣还带兵留在京城,他的面子也不能轻易驳回;第四,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秦时竹要求的编制是只是对现有部队的承认,换句话说,即使自己不认可,也能在事实上予以存在,老袁是讲实力的,不会太在意面子上的东西。

    当然,在某些问题上袁世凯是寸步不让的,直隶是北方的心脏,他的根据地,直隶都督的人选对其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因此他毫不含糊地加以反对:“南军北来和自举都督两事,关系甚大,万不可行。”但是,在面临其余两股势力夹击的不利情况下,袁世凯也被迫让步,最终答应,如果王芝祥不领兵北上,出任直隶都督还是可以考虑的。因为如果不答应,就得考虑人民党提出陆尚荣调任直隶都督的候补方案。那可就更加棘手了。

    整个进程,突出反映了秦时竹地“两手抓”思路,袁世凯是信奉实力的,孙中山和同盟会是信奉民主的,人民党就以实力对付袁世凯(派陆尚荣弹压兵变),用民主对付同盟会(北疆案对定都案的交易),都是相当成功的。

    但在东北方面公开支持定都北京。一再在参议院通过对自己有利的法案,同盟会为依然没有抗争的勇气。没有撕破脸地决心呢?那是因为秦时竹把住了孙中山的命脉――临时约法。无论编制案还是军衔案,时机都选在参议院对临时约法进行二读、三读地关键时刻,等于充当了敲门砖的作用

    按照设计,临时约法本来应该成为过渡时期的宪法,但在袁世凯当选大总统和定都北京后,突然具有了现实意义,是孙中山用来制约袁世凯的三道防线中的最后一道。临时约法明确规定“中华民国之主权属于全体国民”。将总统制修改为内阁制,总统任命官员需要得到国务总理副署,且需经过参议院审议批准。

    人民党为自身争取的好处是,在过渡阶段,即正式宪法出台前,所有涉及北疆事务的议案,还需要经过北疆巡阅使地副署才能有效,对北疆巡阅使的任命。需要大总统提名,临时参议院四分之三以上议员出席,以半数以上多数方可通过。实际上,北疆议员就占了四分之一以上,因此除非秦时竹主动辞职,换人议案是绝对通不过的。

    就在为这些问题各持己见、大吵特吵的时候。临时参议院又突起风波,有人要否认其合法性。原来南京方面因财政困难,不得不向外国借款。先是江苏籍参议员杨廷栋、陈陶遗和凌文渊提出辞职,说南京政府未照法律程序,擅自以汉冶萍公司和轮船招商局的资产抵押,损国害民,不尊重临时参议院。这其实是人民党方面的有意为之,是为了在临时约法通过前对同盟会力量施加压力。但紧接着湖北籍的时功玖、刘成愚和张伯烈也相继提出辞职的原因就复杂了,起因是南京临时政府与俄国道胜银行谈判借款地事宜,合同规定该行借款150万金镑。借期一年。以中华民国税收为抵押。实际上这是两大政党成立后,非同盟会、非人民党系政治力量的自我示威。

    三人辞职。社会上立刻掀起一股反对向道胜借款的风潮。黎元洪发起反击,利用民社名义通电指责南京政府。7日,共和建设讨论会致电孙中山“请将参议院立时解散”,有人在会上说,举借俄债,损失主权,贻害国民,连亡清都不如。9日,共和建设会、民社、社会党、大同公济总会、工商勇进党、共和宪政会、农工统一会、华侨联合会联名发表通电,声称以后参议院所做出的各项决议,倘若涉及国家主权,“概作无效”。

    这种情绪,突出反映了众小党对于两大势力把持参议院的不满,不过,秦时竹对此倒是满不在乎。他认为,要摆平他们,其实很容易,有了吴景濂和张謇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在这个时代,民主地时机并不成熟。在这点上他和袁世凯的心态是一致的,但是,他又不会象袁世凯那样赤luo裸地搞**。秦时竹坚持认为,10年内民主可能搞不起来,但10年后如果再不搞民主,就违背了历史的潮流。果然不出所料,吴景濂以议长的身份驳斥道:“本院根据临时政府组织大纲,公布临时约法亦载明10个月召集正式国会,在此过渡期间,由临时参议院全权行使主权,依据事实不同而区别对待之,何谓‘概作无效’?”

    袁世凯很乐意看到各党派之间的相互斗争,但他究竟是临时参议院选举出来的总统,否认了临时参议院的权威,等于间接否定了他的合法性基础。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他不得不声明临时参议院继续有效,黎元洪见事情闹大,也同意参议院继续有效。

    最后,参议院接受了这三人地辞职请求,由黎元洪另行改派,但作为让步,参议院方面也推翻了借款地草案。一方面安抚了舆论。另一方面又对同盟会方面捅了一刀,这个结果也是老袁所喜闻乐见地。他现在最盼望地,就是孙中山迫于压力混不下去,只能提前解职。

    孙中山确实面临着不小的压力,但这种压力,却来自于他从来没有想到的地方――妇女解放运动。在**大潮的熏陶下,不**女走出了家族。走向了社会,突出自我。张扬个性,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许多城市青年妇女,尤其是那些接受了新式教育的女学生,竞相把长辫剪为短发。各种发型标新立异、争奇斗艳,服装也变得多样化和实用化,线条简洁、款式美丽地衣服成为了她们的最爱,那些过于繁琐地旧式衣裳早就被她们抛之一旁。逛商店、逛公园、逛马路、吃大餐、上戏院已成为都市青年男女社交娱乐消遣的新方式。特别是在上海,这种变化就更加显著。

    这些生活习惯的改变,对保守的人而言,不异于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对于某些激进的女子来说,却还远远不够。她们不仅要求打破束缚自由的清规戒律、三从四德,而且要求参政、维护女权。不仅成立了法政研究所、女子学校,还创办了女界学刊。做了大量地女子教育和组织工作,并且一再发起上书,要求男女平等和参政权,并要求将她们的主张直接载入法律。

    妇女界代表林宗素、张默君、唐群英等特地拜见孙中山,说:“欲求男女平等,必先求男女之平权;欲求男女之平权。非先求女子参政权不可。”要求临时参议院在制定临时约法时单独列为一个条文。孙中山当时百事缠身,只能含含糊糊地表示应承。但是等约法真的制定后,却对此未著一词,女界哗然,认为自己受了愚弄,极为不满。神州女界共和协济会的那些女将组成了女子参政同盟会,开始采取强烈行动。

    同盟会本部公开并改组为政党后,宋教仁担任了主要职务,直接负责党务。约法通过,党内要通报。当时正好是宋教仁在台上做报告。这些女将也参与了,刚刚说到一半的时候。唐群英第一个发难:“你总说要共和民主,要平等,谁给我们女子平等,谁给我们女子民主?”

    宋教仁不得不停下来回答:“这个嘛情况复杂,一时半会很难统一,但终究是要民主平等的”

    “哼,今天复杂,明天困难,我看你是压根就不是真心。”张默君大叫,“临时约法为没有载入男女平等这一条?”

    宋教仁无言以对,只能以时机不成熟,民众尚未开化为由开脱。女将们大怒,在下面冲着宋教仁严词诘问,自古双拳难敌四手,饶是宋教仁能言善辩也很快落于下风。但女将们越说越气,有一个居然冲上台去一把抓住宋教仁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他几个嘴巴,全场一片哗然,卫兵紧急出动才制止了武斗场面。

    第三天,女将们20多人到临时参议院上书,并直闯议事厅,意图找议长吴景濂理论。吴景濂运气好,正好不在场,副议长林森便首当其冲,双方僵持不下,最后不欢而散。下午,女将们纠集更多人员再闯议事厅,吴景濂已得知了此事,特地下令卫兵加强防守,不放她们进去。

    女将们岂是好惹的,见这个情景,相互约定明日再来。果然,第二天有近50人前来,欲图三闯议事厅,卫兵刚刚开始阻挠,她们愤怒地开始了砸起了参议院地门窗玻璃。有一名卫兵看不下去,上前干涉,却被众女将推推搡搡踢翻在地,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脚。等她们出了口气后,方才离去,扬言明日还要再来。

    等到四闯参议院时,已有60多名女子携带武器前来,领头的张默君、唐群英手持上了刺刀的汉阳造(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威风凛凛,如入无人之境,议员们纷纷抱头鼠窜,卫兵也逃之夭夭。吴景濂眼看这种情况,也有点傻了,还是林森机警,紧急打电话给孙中山派近卫军支援。孙中山觉得事态严重,亲自前来,一顿好言安慰后,方才罢休。孙中山不得不答应向临时参议院转达重审女子参政案的意见,女将们“乃整队得意而返!”

    议员们这时才敢从角落里走出来,激烈质问孙中山有关同盟会女将地过激行径,言语间颇多讥讽意思。吴景濂在旁一个劲地擦冷汗,心想:好险讷!要不是近卫军来,恐怕我也跟宋教仁一样受皮肉之苦!转念一想,又觉得秦时竹高瞻远瞩,建党时就提出了建立妇女联合会,并且让夏夫人出任会长,牢牢掌握女界的动向,再怎么说,由夫人团为核心组成的妇联不会做出这等行径。他打定主意,自己的夫人以后也要好好教育、培育和平意识,不然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孙中山无言以对,因为他是同盟会的总负责人,对此自然要承担责任,但他却始终在心里问自己:这就是我想要的民主吗?

    秦时竹接到议院和议案动向的电报后,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因为这些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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