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随便听从金旋的安排。
“什么镇西军不镇西军的,本王不知道,就城外那支残兵,只要本王率蛮兵一到,他们准会吓得叩头求饶。”沙摩柯一脸不屑地说道,样子看起来蛮横无礼。
“蛮王虽然厉害,但那镇西军也不简单,蛮王还是不要大意了。还是你我两军联手,倾力而为,将镇西军一网打尽。”金旋听后,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缓缓说道。
沙摩柯虽然口气大得吓人,但金旋知道城外镇西军的厉害,不敢让蛮兵独自前往。虽然他也想让蛮兵与镇西军拼个鱼死网破,他好坐收鱼人之利。但是眼下却不行,他还必须保住蛮兵这支力量,说不定镇西军后面还有援兵,他还需要蛮兵的支持。
“就城外的那五千残兵,还要两军联手?本王只须五千人就足够了”沙摩柯听了,丑陋的脸一黑,大声吼道。象是他的尊严受到了严重挑衅一般,很不高兴,很生气。
“蛮王威武,本官甚慰既然如此蛮王领五千蛮兵迎敌,本官率五千大军为蛮王压阵,助威,可好?”金旋见沙摩柯动了真怒,忙满脸堆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本王会让这些汉人见识一下本王的厉害。”沙摩柯大大咧咧地嚷道。
众人商议已定,蛮王沙摩柯回营之后,点齐了五千蛮兵,出城迎战镇西军。武陵太守金旋带着从事巩志、儿子金君,也率了五千郡兵出城。
在金旋想来,五千蛮兵、五千武陵郡兵足够击败城外疲惫不堪的镇西军了。
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一万联军浩浩荡荡地出了临沅城,向五里处的镇西军大营逼近。金旋现在很解气,脸上也带着一丝兴奋之色,终于等到了援兵的到来,终于可以出城同镇西军一战了。
时间不长,这支联军就出现在镇西军大营前,让金旋、巩志奇怪的是联军造成了这么大的动静,而镇西军大营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寨墙上也没有防守的士卒。镇西军大营象是一座空营一样,难道他们撤走了?
金旋看向从事巩志,希望能从自己这位谋士口中得出了一些答案来。
然而,让金旋失望的是,巩志也是一脸的错愕,不明所以。
一万联军就这样耗在镇西军大营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晨风当中,这座静静悄悄的大营,让蛮兵与武陵郡兵都停足不前。
“巩志派人进去看看”金旋回头对巩志吩咐道。
“诺”巩志答应一声,命令一个百人队小心翼翼地向镇西军大营探去。
“嘎吱吱”镇西军紧闭的营门,被这一百人推开了。
镇西军大营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一支箭射出,也没有一匹战马发出鸣声,静悄悄地,唯有微风在吹荡着高悬的镇西军大旗。
一百郡兵胆子稍稍壮了一些,一个个进了镇西军大寨,一步步向营中走去。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仿佛镇西军那五千残军,在蛮兵出现之后,就消失了一样。
一百郡兵慢慢消失在众人视野中,进了营中深处。
一刻钟之后,那一百郡兵又出现了。他们一个个面带喜色地跑到金旋马前,大声禀报道:“启禀大人,镇西军大营一个人也没有,但里面堆积着很多物品。”
一切征兆都显示,镇西军真的走了,而且走得很仓促,连战略物资也没得极带走。极有可能,是昨天夜里逃走的。
“巩从事,你怎么看?”金旋看向巩志,淡淡问道。
“镇西军或许是真的走了。”巩志想了想,说道。他现在也想不明白,镇西军除了撤走了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
“本王就说吗,只需本王大军一到,镇西军准会吓得叩头求饶,不假吧”蛮王沙摩柯虽然未动用一兵,但镇西军的逃走确实是因为他们来了,所以他有骄傲的本钱。
“大王真是威名赫赫啊”金旋也出声附和。
“本王可先说好了,这营里的东西可得分本王一半。”蛮王沙摩柯不理金旋的话,却将注意力放在了营的物资上。
“应该的”金旋心中虽然很不乐意,但也不能跟蛮王翻脸,只得答应了下来。
“小的们,进营去抢”沙摩柯听后,大手一挥,冲身后的五千蛮兵吼道。一付士匪的样子。
五千蛮兵听到沙摩柯的话,那还用客气,呼啸着向镇西军空空的大营跑去。那速度是相当的快,比他们出城的速度快多了。不一刻时间,镇西军大营中就到处都是蛮兵,还不时传出抢夺的叫骂声。
金旋看到五千蛮兵全都进了镇西军大营,而镇西军大营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终于确信镇西军是真的走了,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看掉头看向巩志,巩志微一点头,金旋会意。
“全军进营”金旋大声喝道。
镇西军走了,营中粮草兵利并没有带走,这些对金旋来说也有着强大的诱惑。与镇西军半个月的战事,城内的粮食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可不能让这些粮草都被蛮人抢走了。更何况金旋对镇西军使用的兵器,可是羡慕得紧,可千万不要落在了蛮人手中。
蛮王沙摩柯和武陵太守金旋各怀鬼胎,结果是两人带来的一万联军都进了镇西军那座空空的大营,在忙着分脏。共同的敌人没了,当然也就是彼此算帐的时候了。
可金旋并没有高兴多久,营外四个方向就传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号鼓声。
“轰隆隆……”接着就是一阵连天的马蹄声。
“怎么回事?”金旋有点茫然地问道。
此时,金旋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紫色。他的祖上可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也继续了一些祖上血统,对战马特别敏感。从这传来的啼声中,他知道来了一支庞大的铁骑。这鸟不拉屎的武陵郡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铁骑,他怎么不知道?
巩志等人都和他一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了也白问。
“报”就在这时,帐外响起了侦骑的吆喝声。
“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金旋现在也顾不上那些虚礼了,冲帐外哨骑大声咆哮道。
“启禀大人,大事不好了营外来了四支黑甲铁骑,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哨骑大概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铁骑,可能是有点吓坏了,说起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完了”这个时候,他就是再笨,也知道他中了镇西军的计谋。他来了援兵,人家镇西军的援兵也来了,丢给自己一座空营,就是等着自己钻。现在他们目的达到了,也出来了。
一旁的巩志也是脸色大变,千算万算,还是被镇西军算计了。
“快请蛮王来”这个时候,金旋又想到了他的盟友,五溪蛮王沙摩柯,现在只有两军齐心协力才有一丝胜算了。
金旋身边的随从接令,出了金旋的营房,去找蛮王沙摩柯。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沙摩柯的影子,就连乱哄哄的蛮兵也没有找到一个,就象突然消失了一样。不得已之下,这位侍从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金旋营中。
“什么蛮王和蛮兵都不见了?”金旋惊讶地睁大眼睛,声调一高再高,这也太不可置信了。
“主公,怕是我们中了蛮王的道了。蛮王早就投降镇西军了,这是他们一起唱的一曲戏,一曲将破我军之计”巩志有点羞愧,轻声答道。
金旋的脸色已经由紫色变成了酱色,应该说是面如死灰才对。临沅城中还有五千蛮兵,蛮王这一回兵,他的老家岂不是也完了。失支了临沅城他还拿什么来了跟镇西军打?
一边站着的金君,金施的独子,他可不懂这些,但有一件事他还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他们现在被镇西军困在这里了,他可以一展身手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父亲就是不想他出马也不行了,别无选择,除了一拼之外。
“俺去将他们都打趴下,不就得了”金君无所谓地说道。
金旋看了儿子一眼,有点心疼,更有些无奈。
“出去看看”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再枯守大营那迟早是个死,还不如出去试试。
金旋也不想守这座空营了,人家有心留下的东西,哪有这么好拿的,说不定又埋下了什么暗招。现在金旋是一日被蛇咬,三年怕草绳,他真的怕了。
金旋一声令下,五千还在收拾战利品的武陵郡兵,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提起刀矛,出了大营。五千人在空旷的营外,显得有些单薄。
镇西军大营外,现在是四面都有镇西军铁骑。一个个黑甲铁骑静静地伫立在太阳下,手中的青一色长矛散发着锐利的寒芒,晃得人的眼睛都有点痛。
金旋看着眼前这些铁骑有些吃惊,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来了这么多铁骑。
一匹白得耀眼的大虎向金旋驶来,大虎上面坐着一个身着一付狰狞盔甲的大汉,年青不大,但身上却有一股威严,手里提着一柄很长的黑枪。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八个青一色黑衣黑甲的冷面杀手。
“镇西将军皇甫剑,十八龙骑”金旋喃喃说道。
随着这几年皇甫剑征战天下,皇甫剑跨下的白色大虎,手中的超长大枪,身后的十八龙骑已经成了他的身份象征。只是是稍有点见闻的人,都知道
巩志的脸上表情变幻,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军神”,现在他知道自己是败在谁的手中了。巩志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了一股了然,败在镇西将军之手,败得不冤。
皇甫剑虎到阵前,手中战神枪遥指金旋,淡淡说道:“投降吧”
皇甫剑表情淡寞,象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样。金旋、巩志心中都明白,这怕是唯一的一条活路了。但才十五岁的金君却不这样想,他有点生气,凭什么?
金君不会说话,他的表达方式很直接,提着手中的熟铜棍,一磕跨下战马奔皇甫剑就冲了过去。
皇甫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黑黑瘦瘦,奇貌不扬的少年,淡淡地笑了。要是平时,他还真的懒得出手,一个无名小辈,实在是没资格跟他动手。这天下有资格与他动手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但就在几天他虐了沙摩柯一顿,那种感觉实在不错,既然又有人送上来了,那就再虐一次吧皇甫剑在安慰自己,在为自己寻找出手的理由。
“看棍”金君跨下的马是他老子金旋花了不少金钱从草原上买来的,虽淡不上是什么绝世良驹,但也算得是匹神骏了。奔跑如风,浑身毛皮乌黑发亮,与金君身上的黑倒很相配。
黄色的铜棍,呼啸着向皇甫剑劈了过来。皇甫剑喜欢虐人,可不喜欢被人虐。看到这棍声,眼中微微露出一丝惊诧之色,这黑小子年纪不大,但这力量不是相当的大。
就是金君手中大铜棍就要临近皇甫剑的时候,皇甫剑动了,手中长枪又晃出了满天的枪影。金君手中的长棍象是陷入了泥淋中,就连蛮王沙摩柯那样的蛮汉都摆脱不了皇甫剑的囚龙枪影,更何况才十五岁的金君了。
金君虽然天生神力,但那也要跟谁比。现在的他跟沙摩柯比起来还差得远,沙摩柯手中的大铁蒺藜骨朵都砸不下去,更何况金君了。
“噗……”一声清脆的利器入肉的声音,皇甫剑的战神枪轻轻地刺在了金君的肩上。
金君年幼,没有沙摩柯皮糙肉厚,所以皇甫剑的枪只刺进去了一寸。可就是这一寸也够金君受的了。金君痛得一哆嗦,眼泪都差点早了出来。他一个金旋太守的独子,平时除了欺负人外,还有谁拿枪刺他。V!~!
第五卷 虎跃中原 第三百五十二章荆州平
金君是个武学奇才,小小年纪身手就极其不凡,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但在其他方面金君却又是个弱智,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就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清楚。
“哇、哇、哇……”见自己手中粗长的大棍不仅砸不到骑在大白虎上的汉子,反而被人家的长枪刺在了肩上,金君心中的暴虐之气不断上涌,忍不住大声咆哮起来。
手中的大棍再一次高高抡起,状如疯狗般吼叫着向皇甫剑又扑了过去。
皇甫剑刚毅的脸上带着股淡淡笑意,象是在观赏一件即将成型的杰作一样,手中长枪不断刺出,又在金君的肩上留下了一个枪眼。不大不小,不偏不倚,与第一个枪眼对称地出现在金君的两肩上。两道细细的血泉向外**,星星点点地**在金君的脸上。金君那本来就又黑又瘦的脸,染上了斑驳血点之后,更是滑稽可怖。
金君就象个惯坏了的孩子,越是打不到越是要打。
一次次地向皇甫剑扑去,又一次次地被皇甫剑打了下来,身上的枪眼也跟着越来越多。两人的武艺相差太远,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金君就只有挨刺的份。
到了后来,两军阵前的将士都有点不忍看了,也为金君的倔强劲感动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我儿子,我投降”金旋滚鞍下马,一手提着战甲,两腿飞快地跑到皇甫剑的狮虎兽前,用血肉之躯挡住了皇甫剑手中的幽黑长枪,哭喊着说道。
金旋看着已成血人的金君,心疼如绞。这时他还有什么想法,什么能比得上他的宝贝儿子性命?什么功名利碌,什么裂士封侯,都是过往云烟,只有这个儿子才是最重要。
金君倒在了地上,嘶吼着,翻滚着,几日前沙摩柯的一幕又在他身上重演。身上满是枪伤,不停地流着血,虽不致命,但却是痛痒难挡
皇甫剑淡淡地看着一个在地上打滚,一个跪在自己身前求饶的父子,脸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漠然,但手中的长枪还是停了下来。
“你是巩志?”皇甫剑看了一眼百步之外,骑在马上的从事巩志,淡淡问道。
“正是在下。”巩志看向皇甫剑的眼光,没有畏惧,只有惊讶。这道平淡的眼光看起来没什么,但却让巩志感觉到他成了透明似的,什么也瞒不过眼前之人。
“是你想出了破解投石车、油弹之法?”皇甫剑也是语气缺缺,淡淡地说着。
“侥幸而已”巩志也没有做着,老实答道。
“好,很好有点本事”皇甫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就连周围的景色也因他这一丝微笑,变得生动了许多。
就在皇甫剑与巩志一问一答的时候,镇西军铁骑已经缴了武陵卒手中的武器。躺在地上的金君似乎是耗尽了气力,或许是身上的痛楚减弱了,也安静了下来。金旋还是一动不动地跪在皇甫剑的狮虎兽前,他们父子二人的性命还掌握在皇甫剑的一念之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皇甫剑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镇西军看上的地方,结果已经注定,又何必做着蚍蜉撼树的举动,徒送了许多生命。
“将这些人都带下去”皇甫剑挥了挥手,冷漠地说着。
然后就带着十八龙骑和亲卫营铁骑向临沅城方向驶去。
临沅城早在沙摩柯回军的时候,就已经掌握在了蛮兵手中。沙摩柯站在城头看到皇甫剑的身影,连忙命人打开了临沅城门,亲自出去相迎。在皇甫剑面前,他一点蛮王的样子也没有,比十八龙骑对皇甫剑还要恭敬。
“很好,你做得不错。”皇甫剑看着沙摩柯,淡淡地说了一句。
临沅城破了,金旋投降了荆南最后的战事到此算是圆满地划上了一个句号。
临沅城主府现在成了皇甫剑的临时住处。
皇甫剑这一路行来,几日之间行程数千里,可谓是马不停蹄,车不歇辘。连日的急行军,马累人更累,就是想不休整都不行了。
城主府书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