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子心里一阵冷笑,自己的背后,是整个天地会外宗!这是小公子亲口说的。对于外宗的势力背景,张恨金很有把握,并且,自己所在的商业司也是整个外宗重要布局中的一颗,所以,张恨金并不害怕陈奇瑜能够对自己怎地,就算是陈奇瑜今天胆敢真的抓了自己,自己的背后,还有小舅子呢!
就在这时,只听江楚寒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恨金不由得冲着江楚寒一阵怒视,只见江楚寒摇头叹气半晌,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江楚寒的脸上忽地浮现了出来,在张恨金一脸惊疑不定的眼光中,只听江楚寒淡淡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张市簿,你错了,你当着我江楚寒的面要挟上官,就冲着这一点,我江楚寒就算是在如何碍着情面,这下子也一定要拿你是问,追究你威胁上官,藐视朝纲之罪了。”
江楚寒淡淡的话语,落在张恨金眼里不由得神色大变,怔在当场,脸色一阵急剧的变幻,江楚寒忽然冷下了声音:“张市簿,你威胁上官,视朝纲,且身为朝廷命官,罪加一等,陈大人,按律例,当判什么刑罚?”
“流放。”陈奇瑜像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多谢陈大人。”江楚寒叹了口气,迎上张恨金那阴晴不定的脸色,江楚寒微微一笑,缓缓继续道:“我江楚寒代天巡狩,手持御赐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风闻奏事,张市簿,现在就算是我江楚寒拿了你下大狱,也在我江楚寒的职权之内!”
“你你狠!”张恨金气的一阵哆嗦,面对着江楚寒那一股微微的笑意,若是小公子在,张恨金发誓,自己一定会亲手砍了这个家伙!
只是,小公子偏偏不在,张恨金拼命按捺住那一股子恨意,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楚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张市簿难道认为我江楚寒不敢么?”江楚寒微笑着道,说完以后,江楚寒又缓缓地走回去坐在椅子上,微微地品了口香茗,淡淡地道:“不过,本官倒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们抓人的事真的是罪证确凿,查实误,我江楚寒也就就此作罢,张市簿,不知你意下如何?”
“哼。”张恨金脸色一阵铁青,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江楚寒哈哈一笑,于是请陈大人给张恨金赐座看茶,然后不急不缓地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跟陈奇瑜聊起了天来,也不管张恨金脸色究竟如何,江楚寒再也不愿看这个大胖子一眼了。
不过就是一个马前卒,江楚寒非常清楚张恨金在外宗里的地位,早在之前江楚寒就已接到了内宗的一部分信息,这个张恨金,完全就是靠着连带关系才能混到今天的商业司市簿的位子,若是想再往上上一层,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
所以,对于绊脚石,江楚寒从来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一脚踢开就是了。
王捕头等人下手果然够,只是没过一会,一大口箱子就已被运了回来,开箱检查了一番,确认是银号的账簿误,江楚寒冲着一脸阴晴不定的张恨金淡淡地一笑,然后向外拍了拍掌,淡淡地道:“来人啊!!”
江楚寒话音刚落,几名手持算盘的账房先生急急地走了进来,江楚寒冲着那几名账房先生笑道:“开始查账!”
“是!大人。”话音刚落,两张桌子立即被搬进了屋里,那几名账房先生也是毫不含糊,说干就干,刚刚坐下,手中的算盘珠子便开始一阵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张恨金险些就要晕了过去,喘着粗气怒道:“原来你们是早有准备,就等着我了!”
“张市簿,话不能这样说。”江楚寒笑着说道:“为了办案方便,提前准备一下而已,也没有什么,何况张市簿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担心什么呢?”
“哼。”说到这里,张恨金心里终于开始有些儿虚了起来,重重地哼了一声,便一把坐了下来,心里不住地打着鼓,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江楚寒笑了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账簿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是早在银号建成之时便已确立下来的计划之一,江楚寒心里也当然是清楚的很。只是不到半个时辰,查账工作已然进入了尾声。
“江大人,陈大人,小的几个已经算好了账簿,确认账簿误,并任何不清和投机之处。”几名账房先生弓下身子,恭敬地说道。
江楚寒点了点头,然后示意退下,然后冲着张恨金笑了笑,淡淡地道:“张市簿不是说罪证确凿的么?我江楚寒敢问罪证究竟在哪?还劳烦张市簿解释一下。”
“哼!”又是一声重重的哼声,张恨金将两只手互相塞进袖子里,板着张脸,表情一副阴晴不定、拒不合作的样子。也不知心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江楚寒叹了口气:“张市簿不说话,我江楚寒是否可以理解成张市簿没法交待?”
说完以后,江楚寒忽地猛地沉下声音,沉声说道:“张恨金!不要忘了!我和陈大人乃是皇上钦命的江南官吏纠察考核的钦命上官,你栽赃诬陷,胡乱抓人,现在已是证据确凿,我江楚寒现在就可以脱了你的这一副官服!”
“老子的背后是我的小舅子。”张恨金冷笑着道:“抓人的也是我小舅子的兵,你还敢抓我么?”
“洪总督的事,我江楚寒一定会找他问个明白的。”江楚寒叹了口气,冷冷地一喝,“来人啊,脱了张恨金的官服,押往大牢,等待候审!”
“是!”转角处走出来两名杀气腾腾的衙役,狠狠地抓住张恨金的衣服就要往下剥,张恨金只是一阵冷笑,口中还犹自冷笑着不停地道:“我小舅子不会放过你的,我张恨金迟早会出来,你等着瞧吧。”
眼见张恨金这个态度,就连陈奇瑜也不禁一阵摇头叹息了。
往日没有发现,这个张恨金张大胖子怎么蠢的就跟头猪似得?
江楚寒有些怜悯地看着还正一脸冷笑的张恨金,半晌摇了摇头,叹息道:“洪总督那边,他不来找我,江楚寒我也会去找他,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来人啊,给张恨金上镣铐,然后通知锦衣卫的云不二云大人来亲自审问。”
“锦衣卫?”张恨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联想起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似得,眼中忽地露出了一片惊惧的目光,嘶哑着嗓子惊叫道:“姓江的!你要把我交给锦衣卫?”
江楚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我相信,锦衣卫一定会对你的某些事情很感兴趣的。”
“姓江的!”张恨金猛地一声惊呼,眼中泛起一片浓浓的惧意:“原来原来你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啊!我张恨金下了锦衣卫的大狱,还能出来?”
“你只是个小人物,不值得我这么lang费功夫,把他拉下去。”江楚寒已经不想在跟张恨金多费口舌了,冷冷地一喝,那两名衙役顿时冷笑了一声,还没待张恨金反应过来,一副重重的镣铐已然拷在了张恨金的手脚上,然后粗鲁地拉起张恨金就往外拖。
“江楚寒,你搞死了老子,我小舅子不会放过你的,小公子也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张恨金形如鬼厉一般嚎叫起来,那声音有些毛骨悚然,江楚寒心里忽然没由来的一颤。
谁会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江楚寒在心里冷冷地想道。将手附在身后,在也懒得看张恨金一眼,张恨金那形如鬼厉一般的声音传荡在整个府台衙门里,就连着后堂也跟着没由来的一阵震动!
“陈大人,我江楚寒这就先走了?”江楚寒忽然看了陈奇瑜一眼,微微一笑道。
“祝江大人旗开得胜。”陈奇瑜也微笑着同样点了点头。
“好!”江楚寒猛地站了起来,冲着早已守候在门外的护卫们一声怒吼,“走!去商业司!”
“是!”一阵雷鸣般的声音猛地响了起来。
几十名骑手忽地就如同一阵风一般地从扬州府台衙门里冲了出来,江楚寒一马当先,霎时间在扬州城大街上立时卷起了一阵巨大的旋风!这才刚过年,扬州城里的气氛,总是有些不妙啊!
那几十名骑手个个面色冷漠,一股冲天的杀气已然爆发了出来,身下的马匹也是毫不留余地,迈开四蹄,扬起一阵阵的白尘!策马驰骋在这条满是白雪的扬州城大街之上!
天气寒冷,才下过的一场冬雪,江楚寒心里也是冰冷比,此次行动,务必要以一役定全功!这是江楚寒等待了许久才换来的今天!
这是一场收行动,也是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而江楚寒,则一定要做这场游戏的赢家!
第161章 护卫试手()
商业司已然渐渐离众人的视线不远,只见商业司的周围早已被刘泽清带着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江楚寒猛地一跳下马,守在一旁的刘泽清立即上前低声道:“江大人!”
“里面现在怎么样了?”江楚寒沉声道。
“一个都没跑掉。”刘泽清沉声道。
“好!下令,抓人!一个都不要留!”
“是!”刘泽清一声怒吼,随手一扬,扬州府卫的士兵们就仿佛得到了号令一般,猛地向着商业司衙门里发起了冲击!
然而就在这时,商业司衙门最里端的一处屋子里,几十名士兵模样的人正围在了一起,手中纷纷地拿着刀子,一股杀气正弥漫在了空气之中,显得令人有些窒息!
忽然,只听远远的传来一阵冲天般的杀声,几个士兵顿时心里一动,急忙叫道:“将军,他们开始抓人了!”
“别焦躁!”那为首的将领似乎也显得颇为焦急,重重地看这一眼正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青年男子,那将领缓缓地沉声道:“不能让牛先生落在他们手里。”
“将军!还考虑个什么!我们是洪总督手下的兵,扬州府卫的兵权抓我们!大不了拼他个鱼死破!”
那名将领低头沉思了一会,这才带着有些严肃地表情转而望向那位年轻的男子,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浓浓的恭敬之情:“牛先生的意思是?”
“若是落在他们手里,我只有一死了之的份。”牛先生淡淡地一笑,“何况,为小公子效力,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们随意吧,若是你们假以时日还能看见洪总督,就劳烦帮我带句话给他,就说,我牛金星多谢洪总督的一番好意了。”说完以后,牛先生坐了下来,稳如泰山一般地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发一言。
那将领忽地咬了咬牙,道:“出来之前,洪总督就已吩咐过我们,若是有了任何差池,一定要完好损的将牛先生带回去,洪总督对我黄得功恩重如山,我又怎能抛下牛先生不管?”
牛先生依然一副稳如泰山般的模样,不发一言,只是微微地闭着眼睛,仿佛浑没有听见一般。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黄得功猛地一咬牙,噌地一声抽出腰间那柄雪亮的钢刀,冷声道:“洪总督对待咱们兄弟恩重如山,我等男儿生于天地之间,头顶天,脚踏地,此时若是不舍身报恩,还待何时!谁若敢退却一步,休怪我黄得功手下情!”
“噗”地一声,黄得功一刀斩断了面前的一张木桌,顿时那张木桌立时被劈成了两半,木屑飞散四溅,黄得功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众人,手中的钢刀微微地发着冷光!就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
“杀!杀!杀!”一阵阵热烈的呼声响起,一股浓烈的杀气,被瞬时点燃在了这狭小的厅堂之内!杀气弥漫,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狠历之色,显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好!咱们现在就杀出去!”黄得功大吼了一声,手提钢刀带头走了出去,其余的众位士兵爆发出一声撕裂的怒吼,跟着黄得功一起冲出了门外。
一批又一批的商业司衙门师爷们正被押往囚车之上,江楚寒的心只是刚刚微微放下,耳中忽地传来的一阵嘶吼声立时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怎么回事?”江楚寒沉声问道。
“一定是有人反抗!”刘泽清话刚说完,眼中立时爆发出了一阵犀利的精光,猛地扬起手中的大刀,仰天一声长嘶,叫道:“有人胆敢反抗!全都跟着我冲进去!”
“是!”
眼见一群又一群的士兵已然冲进了商业司衙门里,江楚寒也是不敢有任何的马虎,身后带着那几十名护卫,也急急忙忙地跟了进去。
只是刚一踏进商业司腹地的一所院子里,眼前的景象就不由得让江楚寒大吃了一惊,横七竖八的已倒下了一片尸体,整个院子正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满地的血流成河,惨烈的战斗却仍还在继续!
江楚寒仔细抬头一看,两边的士兵正在不断地交杀着。只是微微地看了这么一下,江楚寒就不由得脸色立即一阵大变,惊得险些叫出了声来!
只见对方那边不过寥寥三四十人,却个个是悍不畏死,一个个血迹斑斑,眼露凶光,为首的一名将军模样打扮的人是比骁勇,一柄钢刀挥舞的滴水不漏,使出的竟然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悍不畏死,这是一群视死如归的勇士啊!
而相较于刘泽清这一边的情况,情况就大大的相反了,眼见眼前的这几十名敌人一个个悍不畏死,即便是受了重伤也依然如同疯子一般地继续砍杀。只是没过一会,扬州府卫的士兵眼中渐渐地开始露出了些许惧意,不断地向后退着,一时之间,刘泽清手下的这几百名扬州府卫的士兵竟然隐隐已露出了败势!
刘泽清心里也是又急又怒,一柄大砍刀奋力地厮杀着,身上也挂了彩,想刘泽清也是身经百战的一名骁将,早年在西北跟着孙将军东征西战之时也算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而眼下,刘泽清竟然拿眼前的这几十人毫办法!
并且,按照刘泽清的经历,在战场之上,也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士兵!
霎时间,这不过寥寥几十人的队伍就如同地府中的黑白常一般,所到之处,必然是一片尸山血海,团队合作的战斗力以及个人战斗力全都在此时达到了最顶峰的状态!
以一敌百,即是如此!
江楚寒目光如炬,此时扬州府卫的士兵已然显出了败势,恐怕在过不了多久,就要败下阵来了!
江楚寒的视线缓缓地扫向了那些士兵的身后那是一间屋子。
只见那几十名悍不畏死的士兵,仿佛就像是结成了一道人墙一般,紧紧地将扬州府卫的士兵拦在了那间屋子之外,江楚寒心里忽地一动,这忽然而来的一丝疑虑,让江楚寒顿时有些狂喜起来。
难道难道那间屋子里,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在里面,这几十名士兵,又怎会使出如此以命搏命的打法,即便是公然对抗扬州府卫的官兵,这种行为已经是形同反叛!
对于反叛者,抄家灭族,株连九族!没有人敢犯这个险,没有人!就算是自己一死了之,可是自己的背后,还有家人,还有妻儿!江楚寒完全有理由相信,没有人真敢犯这个险。
然而却只有天地会外宗才敢做出如此之事!
难道难道那间屋子里面所处的,正是外宗的某一位大人物么?
想到这里,江楚寒双眉猛地爆发出一阵冲天般的怒气,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犹豫,果断对邱枫以及身后的那几十名护卫下令道:“杀!”
江楚寒一声令下,几十名护士顿时如同饿狼一般猛地扑进了战局之中,然而只是刚刚这么一交手,双方的形势立即显出了强烈的逆转!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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