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顿时狂汗比,看那阵仗,若是自己今天不说有名师传承,恐怕这胖子死活也会不相信,恐怕还得和自己打起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江楚寒只好违心随口编了个假话,却不想这胖子竟然还当真了!
胖子大喜过望,一身肥肉浑身直抖,一双肥手比欢喜地拍着江楚寒的肩膀道:“哈哈哈,小子,想不想参加我们桃花社,代表栖霞百姓为民争光啊。”
“桃花社?”一听到这名字,首先想起的不是任何风流雅事,而是各种的玉体横陈,要怪只能怪这名字实在太过桃色,而不是江楚寒想偏了。
那胖子没有注意这些,犹自欢喜地道:“今年一定能让逍遥社,琼林社那些家伙尝尝厉害了,嘿嘿!”一想起今年可以大出一口恶气,胖子的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激动。
“请问”江楚寒揉了揉鼻子,苦笑不得地说道:“桃花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原来,每年在每个州府里,都会举办一些各种各样的文艺切磋,例如诗会,在当地的读书人里就是比盛行的一种活动,同样也有着类似如棋会这样的文化活动。桃花社是栖霞县城里的一处象戏棋社,只是年年败北,败给应天府里的逍遥社与琼林社,胖子每年都又气又恼,可是偏偏桃花社里又将才,胖子在气愤之余也可奈何,只好每年都受那应天棋手的耻笑。
现在江楚寒的横空出世,仿佛让胖子看到了一颗冉冉之星正在升起,仿佛已看到了琼林社和逍遥社是如何败在自己手下的,胖子仿佛已看到了自己是如何扬眉吐气的,这才急急的拉江楚寒入伙加入桃花社,誓要报那一箭之仇。
胖子说的咬牙切齿,比愤怒,吐沫星子满天乱飞,一张好端端的石桌都被拍烂了,江楚寒不由得苦笑连连,想要自己加入桃花社,替栖霞城百姓争光,先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由不得江楚寒再反驳了。
等胖子终于安静下来时,江楚寒也早已将琼林社和逍遥社那所谓的“卑鄙耻”行径了解了个清清楚楚,见胖子正一脸渴求地望着自己,江楚寒也不由得心念一动。
听胖子的口气,那棋社里倒是有着不少的读书人,按照历史的走势,眼看这好端端的大明朝再过两年就会天下大乱,鞑靼、金国正虎视眈眈盯着南边这块风景秀丽,物产丰富的土地,自己正苦机会,若是能将这些力量积蓄起来,说不定以后也会成为一股抗金武装中的其中一支力量。
只是江楚寒现在正官司缠身,烦事不断,一时半会还分不出心来仔细地做这件事,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结交认识这些读书人,江楚寒还有什么理由不抓住这次的这个机会呢?
想到这里,江楚寒弯下腰,笑吟吟地冲那胖子抱拳一笑道:“小可江楚寒,愿意加入桃花社,与那应天城的棋手同台切磋,一较高下。”
胖子一听不由得大喜过望,乐呵呵的直笑的合不拢嘴,江楚寒摸了摸下巴,笑道:“那么请问,大约还需要多久才到那棋艺比会的时间?”
“嗯。”胖子沉吟了半晌道:“不多不少,正好三个月。”
“三个月。”江楚寒点了点头,三个月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那胖子乐呵呵地道:“我桃花社又多了一员猛将了,哼,叫那琼林社和逍遥社今年也看看我们桃花社的厉害,也要叫他们知道我们桃花社也不是吃素的。”
还未开始比拼,胖子便仿佛已胜券在握了一般,将江楚寒视为顶级棋手那一类的人物了。可不是,一听有仙人传艺,胖子一对小眼立刻放着精光,哪里还需要说别的了,只是“仙人亲授弟子”这一名号砸过来,也足以吓死一船人了。
胖子说完不由得看了看天,嘟哝道:“已过未时了啊,又到了我老人家睡午觉的时候了。”
胖子一边穿着大草鞋,一边急急忙忙地道:“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啊,你现在可是咱们桃花社的人了,定然不能反悔的啊。对了,如果别的州府的棋社来找你,你可一定要说好,你已经是咱们桃花社的人了。”
“定然定然。”就在江楚寒一抱拳行礼时,那胖子已穿好草鞋早已远去,一边走一边还回过头冲江楚寒不住地叫着:“记住你是桃花社的人了,定然不能加入别的棋社啦!”
胖子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的时候,江楚寒叹了口气,摸了摸下巴,不由的暗自好笑,只是下了盘棋,就莫名其妙地加入了一个桃花社,那胖子倒也是个妙人也!
江楚寒一想到那胖子就觉得一阵好笑,自己可从没见过那么滑稽的一个人。
江楚寒想着想着,忽然心念一动,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连那胖子姓甚名谁都还不知道呢!那胖子也没问过自己究竟住哪,往后还怎么找自己?
江楚寒看了看眼前的亭台水榭,依然是绿茵茵的一片爬山虎,那胖子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眼前,江楚寒叹了口气,总不能现在追上去问人家的名号吧,何况此刻也不知道人早往哪边去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过未时了,忽然一阵忧愁袭上江楚寒的心头,也不知这眼前的官司何时能结,看那女县官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既把自己传来了县衙,却又把自己扔到一边不理不睬,一时之间也不知那女县官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个什么药?对此案的态度又究竟如何?现在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
第019章 苏氏放鸽子 密探玩神秘()
江楚寒很清楚,这件官司对自己造成的麻烦大小,完全取决与那位女县令,正如吴孟明所说,若不巴结好那位女县令,恐怕还真不行!
带着比的烦恼,江楚寒走出了那处荫凉的亭子,未时已过,太阳也渐渐不再有先前那么毒辣,江楚寒走到那座长长的石桥上,半倚在栏杆上,低头看着水里正欢游玩着的鱼儿。
“真是悠闲啊。”江楚寒忽然发出一声感慨。
江楚寒不由得蔚然叹了口气,还不知此案未来究竟是个什么个走势,只是刚来到大明朝,就遇上了这等麻烦事,这让江楚寒很不习惯现在的身份。上一世他是刑警,这一世竟轮到别人来查自己了。
江楚寒不由的在心里冷笑,若真如吴孟明所言,有人想要栽赃嫁祸自己,那要来便只管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楚寒可从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但那吴孟明所言却也不能尽信,只要明白朝廷中那些泾渭分明的职责划分,稍微动一下脑子,就绝不会上当,既然连自己的身份都不透露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江楚寒的视线离开了那波池水,慢慢地走出了小桥,看着那扇依然紧闭的书房,不知那扇门里面的那个女人正在做什么呢?
远远地跑来一名身着官服的小厮,江楚寒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厮朝着自己这边跑来,江楚寒忽然心念一动,双目泛起一丝精光,终于有回音了么?
那小厮远远地看见了江楚寒,待跑到江楚寒身前时,那小厮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客气地问道:“请问阁下是江楚寒江公子么?”
“小可正是。”江楚寒也同样客气地回了个礼节,微笑道。
那小厮笑了笑客气地道:“我们县官大人请我来传话给江公子,我们县官大人现在正在河边视察河堤,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还请江公子早点回去,县官大人说了,说明日再传江公子前来县衙问话。”
“你是说,县官大人此刻正在视察河堤?”江楚寒惊愕道,回头看了看那扇书房,依然是铁将军把门,大门紧闭。
那小厮笑道:“我们大人很忙,也是刚上河堤,便吩咐我来传话给江公子了。我们大人日理万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一说到那苏氏县官大老爷时,那小厮竟忽然眉飞色舞起来,连连竖起大拇指,敬佩之情立即溢与言表。
竟让我白等了一天!江楚寒咬了咬牙,脸上的表情依然如沐春风,向那小厮客气道:“谢差头了,那我明日再来。”
谢过那差头后,江楚寒大步走出了县衙后门,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江楚寒不紧不慢地走出县衙,转过两个街角后,见两旁人,忽然加脚步,一闪身走进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里,向来人一抱拳道:“吴大人!”
眼前之人就是吴孟明,江楚寒刚走出县衙便从人群中看见了吴孟明的身影,见吴孟明向自己示手势表示噤声,江楚寒这才不紧不慢地远远跟在吴孟明的身后,直到转入小胡同里才与吴孟明道礼。
吴孟明依然是前些天那身装束,一身普通的锦服,做工也是下等,浑身上下那股气势也是极为普通,看不出任何的出彩,扎进人群里一堆也毫不起眼,但江楚寒却知道,只有这样的人才最为可怕。
江楚寒不敢怠慢,向吴孟明施了个礼节。一抬头正迎上吴孟明那一对阴险的目光。只见吴孟明一脸轻松,不紧不慢地问道:“今天那娘们,没召见你吧?”
吴孟明口中的‘那娘们’自然是苏氏了,江楚寒不敢隐瞒,道:“没有。”
“嗯。”吴孟明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顿了一顿,吴孟明看起来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天和人下棋了?”
江楚寒不由的大惊,心底里那股疑虑立即冲上脑门,怎么挥也挥不去,眼前这个吴大人竟然连这件事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当下江楚寒赶紧道:“没错,小可与一个胖子下了会棋,约莫有一个时辰左右。”
“你破了那‘二士入蜀’之局了?”吴孟明继续不紧不慢地问道。
“是的。”吴孟明问一句,江楚寒便答一句,越说江楚寒心越惊,当时在场的只有江楚寒和那胖子两个人,为什么连‘二士入蜀’之局,吴孟明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就在江楚寒满脸疑惑的同时,吴孟明仿佛看穿了江楚寒心里的疑惑,哈哈一笑道:“想知道为什么我什么事都清楚么?”
见江楚寒微微点了点头,吴孟明冷冷一笑,道:“因为那盘‘二士入蜀’之局,是我给那胖子布下的。”吴孟明冷笑了两声,盯着江楚寒的眼睛复又道:“知道那胖子是谁么?那个死胖子,就是咱们栖霞城的正牌县令,苏毅苏县令。”
“竟然是他!他就是苏毅,栖霞城的那名正牌县令!?”江楚寒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脑中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猛地划过一道闪电响彻江楚寒整个心扉,震的江楚寒全身一颤,又犹如千军万马疾驰而过,烟尘四起,响彻天空!
只见吴孟明那阴冷的影子倒映在这狭窄阴暗的胡同里,那阴阴地笑声渐渐地由小到大,回荡在这狭窄的胡同里久久不能平息,笑的人不自觉毛骨悚然,汗毛直竖。江楚寒就那样站在正不断大笑的吴孟明身边,低着头,两眼微微半闭,双手垂立,平静地站在吴孟明身边,没有多说一句话。
吴孟明终于笑够了,抬起手拍了拍江楚寒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苏县令明天一早必然会差人喊你去县衙陪他下棋,你继续奉陪,和他打好关系,这样才有利于案件的侦查,明白了么?”
“谨遵吴大人吩咐。”江楚寒低着头,轻轻地道。
“好!过不了多久,案件定然可破,我走了,哈哈。”吴孟明阴阴一笑,只见墙上那道身影忽地一闪,便消失在了这条狭长阴暗地胡同里,只留下江楚寒一人还站在原地,双目微微地半闭着,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好半晌,江楚寒才缓缓地迈起脚步,低着头慢慢地走出了胡同。
一路上,江楚寒平静地一个人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往来的小贩和行人笑声、吆喝声、吵闹声此起彼伏,似乎完全没有能够让这位独行公子引起兴趣抬起头来观望一下。
就这样一路走着,江楚寒终于走到了江府大门口,三班衙役依然围在江府周围,将江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铁桶般牢固。今天的江楚寒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同监视在大门两旁的衙役打一声招呼,在三班衙役目光的注视下,江楚寒低着头机械地迈动着脚步,缓缓地推开那扇大门,然后又缓缓地走进了江府。
走进了江府以后,一路上遇见的几名家丁仆人向江楚寒问好,江楚寒也没有像平日一样向对方微微一笑,似乎眼前的一切事都已法让江楚寒提起丝毫的心情和兴趣。顺着那熟悉的道路,江楚寒走到了平日里自己常呆的那间书房前,江楚寒站在书房门口,缓缓地抬起头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书房的门,一个人走了进去,再然后,江楚寒轻轻地关上了门。
江楚寒继续迈动着他的脚步,慢慢地走到了书桌前,猛然间全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再看江楚寒时,只见江楚寒整个胸膛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双眉间夹杂着的竟然是比的愤怒。双眼间蕴含着的则是那正如同滔天巨lang一般寒气逼人的凛凛杀气!
砰!江楚寒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把整张桌子都震的猛地一跳!
“吴孟明!嘿嘿嘿,吴孟明!好你个吴孟明啊!哈哈哈哈!”
江楚寒两眼比冷酷,冷的如同冰一般,心中已浮现出了浓浓的杀意。
一想起吴孟明,江楚寒胸中那股积郁之气就要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心中那股杀意越来越浓,整个人如同野兽一般,恨不得就要立刻将吴孟明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好你个吴孟明!想引我往火坑里跳,当枪使么?”
江楚寒斜坐在椅子上,一想到吴孟明那张阴冷的脸,江楚寒心中的杀意就越增加一分,这家伙虽然看似在帮自己,但从在衙门外的那一句提醒开始,江楚寒只觉得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落进了吴孟明精心设下的局中,而江楚寒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吴孟明牵着鼻子走,帮自己度过难关?利用自己才是真的!如同棋子一般!
江楚寒不由的冷笑起来,第一次见到吴孟明时,江楚寒就已感觉到了吴孟明身上的那一身阴柔之气,阴邪阴邪的气息就仿佛最毒的毒蛇一般,随时随地会咬上自己一口,江楚寒这才对吴孟明敬而远之,可不想,吴孟明却竟然盯上了自己,还莫名其妙地落入了它的圈套之中。
好一个吴孟明,好一个‘锦衣卫密探’,好一个阴谋操控家!想让我江楚寒乖乖的听从于你么?哼!
江楚寒心中一阵冷笑,从案件的一开始起,江楚寒便觉得自己一直都处于被动之中,被动的被三班衙役监视,被动地被县衙认做同谋和匪类。被动地掉进吴孟明给自己设下的一步步圈套,从一开始起,江楚寒便一直处于被动,而从未掌握过主动!
只是在江楚寒心里,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罪,罪才会清白,清白则罪,这种自己的命运、生死、和清白被别人掌握在手里,生杀予夺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宠物一般,要它死他就死,要它活它才得活!
这不正如同当初的眉儿一样么?在江独流的威逼下,那个廋弱助,如同飘零在海洋中的叶子般的女孩儿,就真的甘心自己的命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么?
顺则死,逆则生!这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江楚寒对待人生命运的守则和信念!
而就在这一刻起,那种穿越来到明朝后,久违了的信念又重回到的江楚寒的身上,江楚寒要重掌握起自己的命运,绝不再让第二人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命运就当由自己掌握,头顶天,脚踏地,男儿就当如此行!
现在的江楚寒,决心重掌握自己的命运,即使赌上一切,也在所不惜!
江楚寒已完全冷静了下来,仔细思索着所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