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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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乱明-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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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尽的繁华。再看那熙熙攘攘、干净体面的人群进进出出,连说笑都那么爽朗自信,透着一股皇城根儿的自豪劲儿。

    看见江楚寒表情的变化,云不二暗暗得意道:“江大人,这里比之扬州如何?”

    “不一样。”江楚寒摇头道:“扬州精致优雅,这里豪放大气,人也多得多。”

    “那是,从元初开始,顺天城就一直是帝都,”云不二满面红光道:“屈指一算已经五百余年了,这份尊贵气度,那是谁也比不了的。”

    虽然对于他拿外族政权充数很不以为然,但江楚寒不会冒犯一位主人的自豪,面上流露出恰当的笑容,还微微点头,让云不二的心里比舒服。

    他便拿出十二分的热情,带着江楚寒徜徉在前门大街上,吐沫横飞的向他解释这里以及附近的情况。什么廊房头条是珠宝玉器市场,二条则集中了三十家官炉房,熔铸银元宝;在钱市胡同、施家胡同、西沿河一带开设了许多钱市利银号。

    许多达官贵人就在二条兑换真金白银,二条买了玉器首饰,直奔八大巷子消费。又说八大巷子里的姐儿燕瘦环肥,南腔北调,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西夷,弄得江楚寒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在他忘情的介绍下,终于离开了繁华的前门一带,虽然店铺少了些,但依然道路宽广,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直到上了东长安街上。这里没有平民居住,道路也格外宽阔,道路两侧是许多富丽堂皇的高大衙门,看门口那一对对威武的石狮,不用问也知道,到了中央官署聚集的地方。

    但其中一个青灰色石墙,同色门檐的衙门,透着股子森森鬼气,和周边那些古色古香,流檐静壁的建筑十分不协调,江楚寒不由小声道:“这是什么衙门?”

    “我们锦衣卫衙门。”云不二一脸自豪道:“怎么样,够威严够肃穆吧?许多人即使从门口走过,也会吓得两腿发软的。”

    ‘果然是什么人配什么衙。’江楚寒不由暗暗感叹一声,他这才发现,四周经过的官员和路人,都紧贴着大街的另一边,且都在用一种很奇妙的眼光看着自己,那目光就像看待一只落入虎口的小羊一样。

    这时门口那身着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校尉,也注意到有人走过来,定睛一看,不由惊喜道:“不二回来了!”赶紧迎上来,帮云不二牵着马,笑道:“您老去江南的可够久,孩儿们都想死您了。”

    云不二笑骂一声道:“想着赢老子钱吧!”云不二喜欢打马吊,可是偏偏水平又极臭,偏又痴迷其中,经常输的是连裤子都没了。

    那校尉嘿嘿直笑,却是能承认的,看一眼江楚寒道:“这小子是你们带来的,犯了什么事了……啧啧,长得真俊啊,很嫩吧?”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暧昧,弄得江楚寒浑身汗毛直竖。

    云不二拿马鞭虚抽他一下,正色骂道:“洗干净耳朵听着,这位是江楚寒江大人,再敢胡说就骟了你!”

    那校尉听了先是一愣,接着正反自己两个大嘴巴,低头哈腰的向江楚寒赔不是,说自己该死云云。

    江楚寒故作不解的笑道:“你也没有得罪我,赔什么不是?”

    “我刚才说那个……”校尉的脑子有点进水,还想解释解释,却被云不二严厉的眼色止住,问他道:“吴佥事在府里吗?”

    “佥事大人出公差,去涿州了,”校尉小声道:“现在是三爷署理事务。”

    “嗯。”点点头,云不二便带着江楚寒进去,穿过两三重门,到一个厅前,对他道:“兄弟,你只在此少待,等我入去先禀报一声。”江楚寒点点头,便在门口等着。

    谁知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还不见云不二出来,却听得身后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几个身着红色号衣的兵丁,在一个锦衣卫军官的带领下,从外面入来,转眼到了江楚寒身边。

    那军官面表情的看着江楚寒,沉声道:“你可是江楚寒?”

    江楚寒感觉不好,但仍然强作镇定道:“正是在下。”

    “呔!好大的胆子!”那军官喝道:“这里是军情重地,你又呼唤,况且身功名,安敢辄入?”

    江楚寒解释道:“是云不二云大人带我来的,说要见过三爷再说。”

    那军官冷笑道道:“不二爷在哪里?”

    “进去投堂了。”江楚寒道。

    “胡说,分明是你擅自潜入!必有歹心!”那军官怒道:“拿下,带回去细细盘问。”边上早等不及的一干兵丁呼地上来,便将江楚寒牢牢抓住,扛起来就往外跑。

    “不二……”值此变故突出,江楚寒放声大叫,却被人一把捂住口鼻,呜呜出不来声,转眼便被带离了这个院子。

    眼前的景物飞速倒退,江楚寒感觉就要被憋死时,一直紧捂着他的手终于松开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大口喘气,却又被人用一团破布堵上嘴,蒙上眼,再捆住手脚,扔进一辆马车里。

    昏天黑地中只感觉马车奔行起来,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马车停下来,他被人像拎麻袋片子一样,从马车上揪下来,粗暴的拖行一段距离,磨得他双腿火辣辣的痛,尤其是经过石阶和门槛时,让他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

    终于在某一时刻,抓住他的手突然松开,江楚寒被重重摔在坚硬的地板上,痛的他眼冒金星、泪流满面。

    这时他嘴巴上的破布被拽下,顾不上说话,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鲜空气。

    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可就是江楚寒?”

    “咳咳……”江楚寒被蒙面,看不见对方的样子,但脑子却立刻开动,想要给对方画像,定位出他的身份来。谁知稍一迟疑,就被人一脚踹在屁股上,怒道:“大人问你话呢,还不老实回答!”

    “我不是犯官!”江楚寒也愤怒:“你们是什么人?我是江楚寒,皇上钦命的朝中官员,天子门生,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为了降低对方的警惕性,他准备塑造一个肤浅易怒的形象,反正这里没人知道他的本来面目。

    “吵什么吵!”又两脚踢在他屁股上,踢得可真狠呀,差点没把江楚寒痛晕过去,扯着嗓子道:“痛死我了,你们这样是违法的,大明律规定,任何人都不得对士大夫刑讯!违法的!知道吗?”

    他的喋喋不休只换来屁股遭殃之余,江楚寒发现对方只打自己的屁股,别处却是不碰的,心说要么是有特殊爱好,要么就是怕伤着我!当然后者的可能性居高,因为皇帝下圣旨把自己弄到顺天城,自己还要进宫面圣,若是自己身上出现伤痕,说不定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的。

    所以江楚寒的推断是,对方投鼠忌器,不可能对自己进行实质性伤害。江楚寒地心神加稳定,因为他对疼痛的忍耐力很差的,若是再加的狠辣一点,可能就问啥说啥了。

第210章 遭囚禁和折磨() 
当然屁股踢多了的话,他也一样会投降地。好在崩溃之前,对方停下来了,便听那苍老地声音笑道:“江御史是吧,遗憾地是,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官员了,京中已经将你的出身革掉,你现在应该叫江白丁才对。”

    江楚寒心头一紧,脑袋嗡嗡响,冷汗就下来了。他觉着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虽然也有可能是诳他的,但如果是真的,那么所有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这辈子的理想抱负算是全毁了。

    就听那老者继续冷笑道:“不瞒你说,洪承畴谋反的案子已经结了,查实据,几个江南的武将也纷纷表示只是你栽赃陷害,就算是弄死你,上面也绝对不会皱一皱眉头的!”

    江楚寒顿时整个脑间嗡了一声,身子不禁颤抖起来,干咽口唾沫,嘶声道:“你是什么人?既然我都被定为牺牲品了,干嘛还和我讲这些?”

    “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那人神秘的笑笑道:“你不要问我是谁,只要知道你是万劫不复还是有一线生机,全在老夫的一念之间了。”

    江楚寒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又听那人问道:“洪承畴是你杀的吧?”

    “是的。”

    “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是反贼。”江楚寒摇头道:“对于反贼,为何不杀?!”

    “那你为何要帮着锦衣卫。”那人沉声问道。

    “我没有帮着任何一方。”江楚寒依旧摇头道:“我只是恪守着为人为臣的本分。”

    那老者忍不住失笑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你奉旨下江南,却罔顾君父,党同伐异,妄图掩盖真相,这也叫为人臣子的本分?”

    “儿子本不本分,只有父亲说了算!”江楚寒不卑不亢道:“臣子本不本分,只有圣上说了算。”

    “你……”老者被得一愣一愣,气道:“口气真不小,就凭一个小小的五品闲官,也想见皇上?做梦去吧!”

    “见不见我,由皇上说了算,别人都说了不算。”经过了最初的惊慌,江楚寒已经冷静下来。对方如此藏头露尾,定然是顾忌重重,那就算气焰如何嚣张,也不可能持久,自己必须要守口如瓶,不漏破绽、不给机会,如此坚持下去就会有转机。

    所以论老者问什么,他都一个论调‘我是忠于皇上的’,至于其余的,概不解答。

    老者耐着性子问了半天,一所获,脾气便上来了,冷声道:“送你一句:‘煮熟的鸭子虽然嘴硬,却逃不过被撕碎吃掉的命运’,既然你不愿合作,那就在这等死吧!”

    江楚寒所谓的笑笑道:“煮熟的鸭子有可能也是会飞走哟……”

    老头彻底明白了,是没法跟这小子斗嘴的,便不再说话,气急败坏的对边上人吩咐道:”咱们走!”然后就听到脚步声,开门声,恭送声,屋里便安静下来。

    虽然没了动静,但江楚寒心里的恐惧愈发浓重了,他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身子一阵阵的打冷颤。

    为了转移注意,他挣扎着坐起来,决定先想想到底是什么人在玩自己?

    首先能把自己带到这儿的人,只有吴孟明或吴孟明的手下。先说吴孟明,虽然觉着这位大特务头子,没必要如此脱裤子放屁,但江楚寒对上情内幕并不知晓,说不定人家想借机阴害温首辅呢,就像当年整黑材料告苏毅一样,这都是说不准的。

    如果假设吴孟明本身不存在动机,那就是受人之托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手下擅自做主……门口那校尉不是说吴孟明出公差去涿州了么?

    至于受谁之托,江楚寒就没法说了,谁让自己树大招风,又被打上了骆养性一党的烙印!在京里大人们的眼中,自己疑是骆养性一党的一柄利器,所以那些视骆养性如仇寇的大人们便有了这个动机,想取杨嗣昌而代之的人也大有人在;还可能是别的什么势力……江楚寒不禁暗骂一声:本以为江南的水就够浑了,现在跟京城一比,那叫一个清澈见底啊!

    不过论如何,能有这个面子,搬得动锦衣卫的人不多,有必要拿自己问话的人少,想来想去,江楚寒觉着两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温体仁或者张彝宪。从以往历史看,温体仁和张彝宪是存在合作关系的,而且两者之间,显然是东厂提督的张彝宪比百官之首的温体仁震撼其他官员一些。

    至于江楚寒想象中别的大人物,诸如杨嗣昌、骆养性之类,可能性应该不大。因为对骆养性来说,虽然骆养性与张彝宪正在争皇宠,骆养性需要自己……开玩笑呢,吴孟明不仅是锦衣卫的二号头子,还是皇宫的侍卫头子,是京城兵马统领,又凭什么与张彝宪等一党往来?

    难道……有内奸?天地会?

    这个想法,忽然在江楚寒的脑海间炸了起来,这个想法只是刚一涌上江楚寒的脑海里的时候,便不由的让江楚寒的脑间猛地一震!

    想来想去,外乎温体仁和张彝宪,还有天地会外宗三位未露面的长老一个,那到底是谁呢?

    就在江楚寒想深究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烟味,还混合着极其辛辣刺鼻的味道,紧紧吸了一口,便把他呛得咳嗽连连,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不会要烧死我灭口吧?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赶紧趴在地上,紧紧贴着地面,使劲歪着头,鼻子紧贴在棉祅的领子上,并使劲往上面吐口水,他前世是一个特种兵,当然知道火灾中大多数死难者,都是吸入烟尘中的有毒颗粒窒息而死的,便用这法子,尽量少吸入些烟尘,多活一刻算一刻吧。

    烟味越来越浓重,江楚寒感觉呼吸也愈发困难起来,虽做了尽可能的防护但整个呼吸道仿佛被注入开水一般,痛的他眼泪直流,身体不断的扭曲。

    这时,就听外面有人大声问道:“小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招不招?”

    江楚寒虽然头昏眼花,却还没有傻,他知道自己是皇帝要见的人,没人敢让自己人间蒸发,所以想要不被呛死,最好的办法不是回答,而是一声不吭,一定会吓坏他们的……他便咬紧牙关,心里反复想着邱少云,坚持着不咳嗽,不说话!

    果然,外面人慌了,那老者看着从缝和门缝里涌出的滚滚浓烟,十分担心地道:“可别把他弄死了,到时候咱们都不好交差。”

    另一个穿着青色飞鱼服的络腮胡子点点头道:“是啊,停下吧。”隔壁便停止生火。又有人上前将门打开,登时涌出滚滚浓烟,外面的院子里咳嗽声一片,好半天烟气才散干净。

    那络腮胡子一挥手:“出来。”

    两个黑汉子便进去,将绵软力的江楚寒从屋子里拖出来扔到了地上。

    “泼醒他。”络腮胡子下令道。

    “头儿,他没昏过去。”黑汉子报道。

    “哦?”络腮胡眉头顿时皱了一皱,上前弯腰撇过江楚寒头上的棉袄,果然见他在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由咋舌道:“真能捱啊,看来下次得多闷一刻钟。”

    “小子,你还不招么?”那老者冷声:“下次关进去可不一定有命再出来了。”

    江楚寒剧烈咳嗽,却一声不吭,他已经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说,好留着劲儿撑一会儿,等撑不住了再说。

    老者又问了几遍,还是的不到回应,怒道:“再拖回去,老夫就不信他还能挺住!”

    那络腮胡子却有些顾忌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再熏会出人命的。”

    “那怎么办?”老头也不坚持了,压音道:“怎么弄?”

    “瞧我的吧。”络腮胡子擦擦鼻子,粗着嗓门道:江大人,跟你同来京城的还有一辆大车,车上是你的夫人吧,啧啧,千里相随,情比金坚啊,真是太感人了……不过如果她们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会怎样?”

    “你敢!你敢动跟我进京任何人的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们会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江楚寒突然如同老牛一般暴怒了起来,猛地起来险些把那人顶个趔趄。

    虽然他的脸被蒙着,但单看他白森森的牙齿,就足以让那络腮胡胆寒了,不由有些强撑道:“怕了吧?晚了,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哈哈哈……”江楚寒突然放声大笑道:“我好怕呀!”便闭上嘴,不再理他,因为听了这句色厉内荏的话,他立刻意识到,对方是在诳自己的。然后又想到邱枫阳光和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他们经验丰富,战力高强,是绝对可以信赖的,除非是出动军队抓捕,不然没人能奈何的了他们的。

    单看这份藏头露尾的架势,就知道他们没这个胆子,想明白这一点后,江楚寒知道对方越是威胁,就越说明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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