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有勇有谋,自然不可能做那单刀赴会的勾当,自己的那一番劝谏,却正是正了小公子的三寸!整个外宗谁都知道,小公子天赋奇才,雄才大略,有勇有谋,然而一旦认定了的事,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看着那男子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小公子昂起头淡淡地道:“如今你已在锦衣卫中暴露,那里你也需再回去了,以后就跟着我吧。”
“谢谢,谢谢小公子。”那男子脸上猛地浮出了一丝激动之色,跟着小公子,那究竟是何等的荣耀?恐怕只因为小公子的这一句话,自己以后在外宗里的地位,也会随着成为小公子的贴身亲信而水涨船高!
那男子正兀自高兴着,小公子已然迈出步子向着远方走去,那男子心中一阵激动,急忙低下头急急忙忙一脸开心地跟了上去。
然而,那男子却不知道的是,小公子胸口中的怒气,已然就要到爆发的边缘了!每走一步,就像是踏入尽修罗一般,那毫表情的脸上,也已变得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心有千刀,独掌杀机!鼠长老,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如何给我一个解释?
******崇祯九年的正月,天气冷得如此的残酷,这让久居温室之中的江楚寒感到极不适应,即便是坐在温暖的马车里,也让江楚寒不由得冻的有些瑟瑟发抖。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江楚寒不禁有些感慨,回想起当年还在警队里的日子,这样的天气又岂会让江楚寒感到一阵哆嗦?江楚寒不由有些摇头,看来自己真不能再多呆在扬州城的那片温室里了,否则自己的身子骨哪里还能回复到以前的状态?
一队约莫有几十人的马队缓缓地奔驰在这片寒风之中,离立春还早的很,大年初七的日子,就连地上的冰雪也还没有融化干净,不远处依然还可以看见片片的白雪,江楚寒不禁有些诗兴大发,张口念了起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不想的是,江楚寒刚刚念完,马车外就不禁传来护卫胡泽磊的一声疑问:“已是冬天的时节呢,哪里还有什么霜叶?”
江楚寒一张脸烫的通红,不禁有些气结,跺了跺脚,马车外的胡泽磊赶紧闭紧嘴巴,再也不敢发出一言。
太扫兴了,真是太扫兴了,好不容易憋出了几句诗词,就这样给胡泽磊这厮硬生生的破坏了,这等良辰美景,让江楚寒再也没有了一丝的诗兴可言了。
“现在到哪了?”江楚寒坐在这疾驰的马车之中,淡淡地冲着外问道。
“已经要到应天了。”外传来的是邱枫的声音,“今儿是初七,看起来明天就可以到达应天,想来应天的那些衙门也该正式开衙了。大人,你是不是要回栖霞老家看看?反正离应天不远。”
“不能回家,此行凶险,我不想把战火和血腥带到家里。”江楚寒摇了摇头,此去应天,不为其他,只为除掉洪承畴,而洪承畴的总督府正坐落在应天城里。
应天便是如今的南京。公元1356年,朱元璋亲自带兵分三路用十天时间攻破了集庆路(今江苏南京,洪武元年(1368年八月,以南京为国都,改集庆路为应天府,是为明朝京师。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变夺位后,永乐元年(1403年诏改迁都北京顺天府,十九年(1421年正式迁都。
此时的应天作为明朝的陪都成为那个时代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著名的秦淮八艳正是惊艳于这个年代。应天府自古便出文人墨客,明末四公子中的陈贞慧、侯方域、方以智、冒辟疆是其中的佼佼者,文风之盛,比起盛唐之时也是有过之而不及!
正驰骋在马上的邱枫不由的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不由的道:“天色晚了,还不知附近有没有人家?”
江楚寒在马车里点了点头,这么寒冷的天气,要是让这许多人在野外过夜,实在是太过折磨了,最好的方法,还是加紧赶路,就算是赶一夜的路,也总要找到地方过宿。
江楚寒心下不忍,不由的道:“加紧赶路,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人家?”
“是!”外传来了邱枫的声音。
这一小队的马队行驶的速度不由的加了起来,宛如一阵风一般的跑在这条长长的小道之上,却活活把坐在马车上的江楚寒颠了个七晕八素,险些就要吐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的邱枫忽地猛地发出一阵惊声:“咦?前面有人?”
“有人?谁?”江楚寒也惊了一下,要知道,饱受了数次刺杀行为的江楚寒,此时早已宛若惊弓之鸟了,要是还来一个天玄子那般变态的逆天的人物,就凭着自己的这几十人,恐怕还不够对方一抬手的。
江楚寒有阴影,可是邱枫却没有阴影,定睛一瞧,不由的笑道:“看起来是一个商队。”
“呼。”江楚寒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过了会不由的一股疑虑忽地浮上了心头,不由的沉声道:“邱枫,去看看,大过年的怎么还会有商队?”
也不怪江楚寒小心谨慎,实在是被暗杀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天知道大过年的怎么还会有商队在行动?
邱枫重重地一点头,就要策马追上去,一直骑马与邱枫并列的阳光忽然笑了起来:“需邱护卫费心了,让三儿去就成了。”
阳光说完以后,一声清脆的哨响猛地荡彻在这片小道之上,只见正小心翼翼躲在阳光怀里的三儿忽然绷紧了身子,唧唧叫了几声,猛地纵身一跃,便攀上了附近的一颗大树,飞一般地追着那只商队的方向跳了过去。
“咦?你这猴子身手可真是。”邱枫不觉有些惊奇,不住地望着正不断在树上奔驰着的三儿,“比马还哩!你这猴子莫非是通灵之物?”
“是伙伴。”阳光微微一笑,手上不觉用力,一阵疾驰,便奔向了前方。
只消不多时,三儿便回来了,一个纵身跳上阳光的肩膀上,一阵叽叽咕咕的,看的邱枫又不觉有些好奇,疑惑地道:“你这只猴子说的什么呢?你能听懂?”
“都说了是伙伴。”阳光笑了起来:“江大人可以放心了,前面真的是一只商队,可能还是从扬州出来的。”
“喔?”坐在马车里的江楚寒精神一振,得知的的确确是一只商队以后,江楚寒这才终于放下了心来,一听是扬州出来的商队,江楚寒不觉有些兴奋,低低地道:“咱们追上去,看看是哪家的商队?”
“好嘞!”邱枫一声令下,队伍的速度再次加了起来,随着队伍速度的加,远处的那一只商队也很显然地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在一阵剧烈的惊慌失措以后,那只商队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紧接着,从商队中奔出了几匹马,向着自己的方向赶了过来。
既然对方向着自己的方向奔来,江楚寒索性也就不再要求队伍继续加速度,急忙勒令速度缓行,长途奔跑之后,每个骑手早已是累的气喘吁吁了,江楚寒可舍不得让他们累的虚脱!
“请问前面可是江大人的队伍?”远方的一名大胖子坐在马上,远远地向着自己的马队一阵呼喊。
“我们正是江大人的手下!敢问你们是谁?”邱枫也远远地冲着对方高呼了起来。
一听真的是江大人的队伍,那胖子顿时显得有些欢喜,急急忙忙地赶上前来,猛地一下马,急忙堆满笑脸道:“草民乃是扬州城里的商人,姓王名仁发,江大人是见过草民的。”
俗话说拳不打笑脸,一听是扬州城里的商人,江楚寒急忙掀开布帘子,冲着一脸惊喜的王仁发笑道:“王掌柜的,我们又见面了。”
“真的是江大人!”王仁发一脸惊喜地道:“想不到能在这荒郊野外碰见您,草民真是与江大人有缘呐!”
“上来说话。”江楚寒哈哈一笑,将脑袋又探了回去,王仁发急忙一脸笑容地点头哈腰着,满心惊喜地踏上了马车钻了进去,要知道,和当下名声正如日中天的江大人共乘一车,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王仁发脸上岂不是面子十足?
怀着一颗激动的心,王仁发踏上马车,堆起满脸的笑脸,屁股微微地靠在了一边儿上,生怕有任何逾越的地方,引得这位大人不高兴起来。
第168章 妓楼()
江楚寒见到王仁发如此,心里只是微微一笑,也不点破,微笑着问道:“今天还是初七,怎么王掌柜的就急急忙忙的跑起生意来了?”
“这还是多亏了江大人的鸿福。”一听江楚寒说起自己的生意,王仁发顿时满脸红光:“生意好啊,现在的生意可真是好,加入商号联盟还没多久,这货款的银子也有了,生意也是片片如雨下的一般来了,江大人您瞧,我这不是心急么,大过年的也赶着押货,这是要往应天的方向去呢。”
“去应天?你也去应天?”江楚寒微微一怔,问道。
“是啊,莫非,大人也去应天?”王仁发急忙道。
“没错。”江楚寒点了点头,微笑着道:“本官去应天,是有件公差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仁发一脸的谄笑,“一路上能与大人同行,实在是我王仁发三生有幸。”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是我的队伍的?”江楚寒有些不解。
“你的马车旁树了只您的旗子,小人一看,便猜到是您了。”王仁发笑意盈盈地道。
江楚寒愣了半晌,猛然间将头探了出去,气急败坏地冲着人吼道:“拆了它!拆了我那旗子!靠!一点!”
当夜,江楚寒就在王仁发的帐篷里过了一夜,江楚寒缺乏在这个时代出远门的经验,身边的也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自然想不起来要备帐篷这种东西。然而,在王仁发一脸笑意地指挥着众人拿出一顶又一顶帐篷的时候,江楚寒这才惊觉,自己没有跟上这个时代的步伐啊!
江楚寒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时代就已有帐篷的存在了,在江楚寒的记忆里,帐篷似乎通常是用作与现代化行军打仗等等所使用的东西,可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帐篷”这个东西了。
事实上,也实在是江楚寒大惊小怪,手下的那一群护卫们见到帐篷以后,并没有出现过江楚寒的那一种惊愕的表情,只是欢天喜地地冲着王仁发道了个谢,然后纷纷各自忙着支起帐篷去了。
这一夜,江楚寒睡的是比的舒适,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帐篷究竟是用的何等材料制作的,温暖如斯,让置身与这一片的小小的帐篷之中时,也丝毫没有感到一丝的凉风袭了进来,让江楚寒置身于这顶小小的帐篷里,也感到了比的满足。
不过,江楚寒睡的比香甜,却让在另一只帐篷里正躺着的王仁发感到阵阵的后悔,怎么这次出来就没有带个丫鬟什么的呢?好不容易碰上了江大人,怎么着怎么着也要献给江大人一名美姬侍寝吧?所谓吕不韦献赵女,奇货可居。王仁发自然是看过戏文的,所以总想着要为江大人送上些异国之色,那才是真正的“奇货可居”呢。
第二天一早,江楚寒懒洋洋地从帐篷中钻了出来,一番简单的洗漱以后,王仁发又立即为江楚寒进上了一碗香气袭人的牛肉汤,江楚寒不觉腹中有些饥渴,也不再推辞,缓缓坐上马车,开始品了起来。
看到江楚寒吃的如此惬意,王仁发心里也是暗自高兴,心里不住地打着小九九,想着办法如何在巴结巴结江楚寒。
队伍经过了一夜的休整以后,自然是要立即上路了的,王仁发请江楚寒等一行人当先前行,自己的商队远远跟在后面,江楚寒微微一笑,明白王仁发的那一点儿心思,也不点破,径直踏上马车,缓缓地前行了。
应天城并不远,从扬州出发前往应天,也不过才280里的路程(现代的南京到扬州,高速公路是110公里左右,途中渡河经镇江,再一直往西而去,便是应天府了。
根据阳光的汇报,自己等一行人离着应天城不过五里地了,眼看着就要到应天城,江楚寒的心也随之而平静了下来,也不像前天日子一样那般急忙了。
“既来之,则安之,守如处子,动如脱兔。”江楚寒在心中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不过就是五里地的路程了,也不知这一趟,这看似平静的应天城里又将会有什么样的波涛在等待着自己呢。
恐怕洪承畴早就得到了自己要来到应天的消息,对于外宗那强大的秘密情报络,江楚寒从来都不怀疑自己会有什么秘密会不在外宗的眼皮子底下的。何况,自己乃是外宗暗杀名单上的头号人物,自己的一举一动,恐怕早就一直落在了外宗的眼里了。
不过,能排名在被外宗暗杀的头号人物,这似乎也有些不错,江楚寒舔了舔嘴唇,微微地想着。
在离着应天城不过两里地的时候,江楚寒令所有人等立即换上服装,混在了王仁发的商队里,就连自己也下了马车,混在商队里扮成了一名小小的伙夫,跟着王仁发的商队一路混进了城里。
王仁发自然是受宠若惊,连道不可,可是江楚寒坚持要这样做,并把自己的马车也让给了王仁发,王仁发激动之余,只好在心里暗暗地发誓着,今后一定要好好地巴结巴结这位江*青天。
进了城里以后,看着街上这熙熙攘攘的人群,来自于后世的江楚寒不禁发出了一丝感慨,应天城果然是繁华比,不愧是秦淮河畔上的一朵奇葩,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繁华之景立时可见,昔日的中原第一城,可真是名不虚传。
来到一处客栈歇息以后,江楚寒也进了房间换上了一身衣裳,带着阳光走了出来,迎面正碰上王仁发王掌柜的,江楚寒微微一笑道:“旅途劳顿,这一趟还有劳王掌柜了。”
“哪里哪里。”王掌柜的嘿嘿一笑,“为江大人效力,实乃我王仁发三生有幸呐。这个不知江大人现在准备前往何处,这应天小的来过许多次,也熟悉的很,不如就陪着江大人一起在城里逛逛?”
“唔也好。”江楚寒想了想,然后微笑地点了点头,也不说破自己的肉身秦淮公子曾是秦淮河畔的常客一事。
“不知江大人想去哪?”乍一见江楚寒点头应允,王仁发喜从天降,不住地点头哈腰地跟在江楚寒身后问道,在王仁发看来,自己俨然已成了江楚寒的“心腹之一”,做为心腹,自然是要把爷给伺候好的。
“这个么”江楚寒微微思索了一番,忽然眉头一盏,有些难言的笑容忽然在江楚寒的脸上浮现了出来,似乎还隐隐带着一些有些难为情的感觉,淡淡地道:“不知道,应天府最大的歌坊在哪?”
“江大人想去歌坊?”王仁发呆了一呆,歌坊?歌坊是什么?歌坊就是妓院!顿时一股喜色浮现在了王仁发的脸上,不秩地点头道:“妓院我熟,妓院我熟,小的这就带江大人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江楚寒所想的,只是找一处隐秘的地方,暗中窥探一番总督府的动静,然而,落在王仁发耳里时,竟然完全变了意思!看着王仁发那一脸诡异的笑容,江楚寒忽然有些想痛扁一顿眼前这个可恶的胖子。江楚寒忽地一回头,只见正跟在自己身后的阳光,也同样正是一脸的诡笑。
狎妓,狎妓,都以为我江楚寒是想狎妓果然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啊,江楚寒有些悲愤地想着,索性不再解释,闭上嘴巴,一脸铁青地在王仁发的引领下走出了客栈。
******这段日子以来,林赛赛也不知究竟受了多少顿的毒打,也不知究竟受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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