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两个缉毒警,全副武装的那种,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
交换信息后,接下来的几段路就变成,晓星尘在前面,薛洋被两人架在后面提着走。
薛洋盯着晓星尘的后背,缓缓勾起嘴角。
他薛洋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亏了也要赚回来。
☆、七+八
七
下午四点整。
被抓的八个人中,有些尿检已经出结果了,因为吸毒的迹象实在太明显。
而那间废弃房屋里的东西还在取证,到现在仍然没有消息。
薛洋住的屋子也去查了,没有发现违法物品。
酒吧也去查了,依然没有发现,干净得好像真的是个正规酒吧。
薛洋在心里默默想,还好这个时间现在店里只有温宁,温宁一般会先通知魏婴,魏婴是个明白人,有他在自己的饭碗还是能保住……
守着做尿检的是宋岚。
宋岚一直冷漠地盯着薛洋。
薛洋:“看我干嘛?”
宋岚没理他。
薛洋趁那一票吃粉的没注意自己,悄悄问宋岚:“晓星尘呢?”
宋岚瞪他一眼,朝一个被拖去戒毒所的人抬了抬下巴。
哦,明白了,在问话呢。
又过了十分钟,薛洋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两道红杠杠,阴性。
宋岚看到结果的时候脸都有点扭曲,虽然还是很帅。
他坚定道:“不可能。”
随后薛洋被宋岚单独拉去了血检。
将近五点的时候,晓星尘过来了。
“怎么做血检了?”晓星尘问。
宋岚把化验结果递给他。
晓星尘也是满脸不可置信,他看了薛洋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洋坐在椅子上,也抬头望着他们,心想,这两个人好高啊,好想穿增高鞋。
他嘀咕道:“不给我上药就算了,还抽血,这么疼……”
晓星尘也没时间理他,只有先把他关在等候室,两人出去谈正事道:“薛洋身上带的是普通的糖,其他八个人一共携带毒品三十二克,单人携带最多的是七克,有□□和高纯吗啡,但是……他们说不是他提供的毒品。”
“那是谁?”
“另外一个组织,在后街,地址传给你了。”
“告诉他们,如果发现提供虚假信息,从重处罚。”
“……说过了。然后接下来的案子就全部交给你们负责。”晓星尘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可疑。”
实在太可疑了。
因为,最具严重性的甲基□□,也就是□□,已经被几人吃完了。
剩下的其他品种,携带数量不多,不构成判刑条件。
薛洋更是,不但身上、屋里和酒吧没有窝藏任何毒品,连尿检都检查不出吸毒的迹象。
那间废弃的屋子,只要使用权不属于薛洋,他能证明不常驻,亦不构成容留他人吸毒的罪名。
现在还没有证人指出薛洋有贩毒的事实,只是警方认为有嫌疑,就算有,警方也拿不出证据,除了晓星尘的口头描述。
也就是说,抓了的这几个人里,可能最严重的也只会进戒毒所三个月,而薛洋的血检依然正常的话,甚至会直接释放。
“他这是在钻空子啊!”这个谜一样的案件很快受到了热情关注。
“这空子钻得我服,但我建议还是把那几个吸毒的家里也搜一下,不然好气啊。”
“我觉得他跟一群吸毒的呆在一间屋子,居然还没检查出一杠红才是真的厉害。”
“对啊,难道他不呼吸吗。”
“……”晓星尘沉声道,“都安静。”
血检结果在傍晚的时候出来了。
中途薛洋要求打电话给老板请假被拒绝,理由是已经通知你老板了。
薛洋:“……妈的。”
血检要精确许多,数值已经显示出波动了。
“说实话,我出去吃个火锅回来也能测出这个结果,”戒毒医生表示,“他最多是吸二手了,正常吸毒的话不止这个量。”
晓星尘疲惫地捏了捏眉头。
追着跑了那么久,回来又忙着审查,都没有休息片刻。
薛洋没达到进戒毒所的条件,晓星尘只有把他带回派出所,还要等街道调查和上面的答复。
路上,晓星尘看到薛洋走路脚一踮一踮的,想起来他脚上还有伤。
警察抓人从来都是怎么把人制住怎么来,发生打斗或是把人抓伤都是常有的事,尤其是被拷过手铐的人,手臂上绝对是一道道的红痕。
晓星尘想着就去看薛洋的手。
然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把薛洋的胳膊抬起来,翻看了两圈,在左臂内侧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针眼。
针眼看起来挺新的,红的一圈,可以推断是今天或者昨天扎的。
晓星尘问:“这是什么。”
薛洋看着晓星尘的眼睛,没有动,好像没听懂晓星尘在说什么。
晓星尘声音放缓了一点:“你注射了什么?”
薛洋答道:“葡萄糖。”
晓星尘把薛洋的手放开了。
葡萄糖可以稀释毒素,直接注射到血管,比吸入毒素到体内再进入血管还要快。
晓星尘看着薛洋,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两人对视几秒,薛洋开口道:“你昨天说晚上来找我,现在是晚上了,有什么事儿吗?”
当然没什么事儿。
只是为了探话随口一说而已。
晓星尘不相信薛洋听不出来,薛洋既然能在阿箐报警当天就认出晓星尘警察的身份,又能叫出晓星尘的名字,他肯定知道晓星尘在查他。
说不定这几天的摸排都一清二楚,就是装作毫不知情。
……也说不定,连那几次被举报,或者同伴被抓,都是他故意操纵的,连锡纸的位置都摆在门边刚刚好。
晓星尘被这个推测一惊,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他推不出来薛洋的动机是什么。
揣摩别人的想法是一件费脑子的事情,晓星尘现在只想休息一会。
他摇摇头,拉起薛洋的手,道:“走吧,去医务室上药。”
八
那个跟着晓星尘蹲点数次的同事朝薛洋搭讪:“你上次跳舞很棒啊,你在酒吧还会做什么?”
薛洋喝茶:“提供特殊服务。”
同事:“……大兄弟,这是警察局,我是警察,你这样说话我很为难啊。”
薛洋:“偶尔唱歌。”
同事:“呼,你有点全能。还会什么,乐器呢?”
薛洋:“没学会,只会打响指。”
薛洋说着打了个十分响亮的响指。
晓星尘正好就推门进来。
办公室的所有人:“……”
“聊什么呢,工作时间。”晓星尘把一份资料放到桌上。
“我每次见到他不都是在工作时间吗。”同事反驳道,然后对薛洋说,“他就是看不惯别人跟你聊天,真的,巴不得你每个字都是冲着他说的。”
晓星尘一愣,然后笑了笑,“那是工作需要,胡说什么。”
薛洋却很赞同地朝同事点头。
晓星尘:“……”
“你可以走了,上面没发话,我们不能把猜测当证据,只有公事公办。”晓星尘道,“你也不用说什么,没人想听,回去酒吧好好工作,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薛洋:“你不送送我么。”
晓星尘:第一次见到这样让警察送的,难道还要我开车送你回酒吧?
最后晓星尘把薛洋送出了派出所门口。
薛洋回头道:“问个问题。”
晓星尘:“说。”
“你还会来酒吧吗?”
晓星尘心想你如果下次犯事儿了我肯定会去的,毕竟你家酒吧属于我的管辖区。
“不一定。”晓星尘答道。
薛洋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你会来的。”
☆、九 十
九
“我特么就是不明白了,薛洋,你到底要干嘛。”江澄的脸又一次黑成了锅底。
“你听我说啊,急什么。”薛洋抄着手,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子。
“之前这一带不是有群混混吗,我想把他们支开。
“后来我发现背街那道巷子里有人吸毒,我无聊的时候出去逛逛就撞上了,只好装逼保命,结果装过头了,他们非要认我做老大。”
江澄:“上次来那群混混你也是这么说的,我明白了,是套路。”
“……”
“不啊,后来我就想了个有点损但是很齐全的办法。
“我把那群混混支到远一点的地方,给他们介绍工作,然后把那群吸冰的拉生意拉过去,完善一道产业链,促进国家GDP增长……”
江澄:“你这办法是有点损,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我和魏婴。”
“……”
“就算在拉生意的过程中被抓了,我不也没进去吗,那几个出来了也不会再找我的,这是行业规矩,以后这片就没啥隐患了,你说是不?”
江澄:“听说你长期给魏婴代班调酒,这是什么行业规矩?”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涨工资?”
“其实我就是想看那个警察……”
江澄:“老子就等你这句话!行了!赶紧过去搓你的碟!一个二个狗男男看着都累!”
薛洋:“……”
薛洋打开小黑屋,也就是储物室,的门,看见门外趴了一群围观群众。
魏婴反应最快:“我还以为那个人是要泡你呢!还在想这人撩汉手法真烂!亏我还送他一杯蓝色夏威夷!结果是警察啊,哈哈,不得了,你厉害。”
薛洋:“……魏前辈,我觉得你也很厉害。”
十
有天,接警员接到一个十分奇怪的网上在线报警。
他赶紧联系了他的上级,晓警官。
因为这个报警的案件名称只有三个字,晓星尘。
报警具体内容如下:
今天我唱歌九点半春山恨 。
接警员激动地八卦道:“这可是报警啊,能不去吗!”
说得好有道理,不想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我最怕的人是萧随 她真的无时不刻没在催稿…………………………然而我只想当个薛洋的咸鱼二姨太……
☆、番外
那天薛洋正搓盘,戴着红壳AKG,含着一根真知棒,两只手飞快地在碟片上滑动。
音量开得太大,魏婴拿着高脚杯都能感受到手里传来震动。
魏婴望了一眼时间,招手把温宁叫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随后温宁就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薛洋面前。
隔着打碟机,温宁道:“薛先生?”
薛洋没停,闭着眼,一副外人勿扰的样子。
温宁:“薛先生?”
薛洋开始跟着耳机里乐曲的节拍抖腿。
温宁:“DJ。洋?”
薛洋整个人都随节奏晃起来。
温宁:“薛洋?”
薛洋好像终于听到了,拉了一把推杆,把耳机掰开一点,真知棒在嘴里转了个位置,道:“干嘛,你一保安不在一边守着过来做什么,让开,挡光了。”
温宁说:“魏先生让我请您换一个舞曲风格,蓝先生要来了……”
很可惜,薛洋在听到“换”字的时候,就重新戴好了耳机,闭上眼继续随着hip hop摇摆。
“……”
温宁默默回到吧台,表示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这个曲子听着自己都要摇摆起来了。
“确实。”魏婴随着节拍点头说:“那你去和他打一架吧。”
“咦,温宁要打架了吗?在哪里?”蓝思追从更衣室出来,就听到温宁要和某某打一架的半句话,好奇地凑过去。
“小孩子打什么架,我们不打架, ”魏婴故作严肃道,“打架是危害社会主义的行为,不仅咱俩要扣工资,他还要被老板开除。”魏婴指了指温宁。
蓝思追:那上次吓走混混的人是谁?
温宁:思追,你当时答应了躲在更衣室不出来看的。
蓝思追:……
“咳,那什么,小朋友,我交代你个事儿,”魏婴哂笑一声,从储物台上抓了一把零食塞到蓝思追手里,“去让薛洋换个慢拍的曲子。”
于是薛洋今天第二次被魏婴派来的迷弟打断了。
蓝思追扯了扯薛洋的衣角,直接递上零食,诚恳道:“薛洋哥哥,魏前辈想听慢排的曲子。”
薛洋花了半秒钟,想明白了是蓝湛要来了,于是毫不客气地从零食中挑出了喜欢吃的糖和甜食,说剩下的自己拿着,随即很给面子地换了慢摇。
魏婴总结:没有什么是糖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多来几颗。
蓝湛来了,先去员工室准备一番,然后中途魏婴也进了员工室。
薛洋就知道今天的演奏又要晚点了。
但他真的不喜欢慢摇。
今天来的驻场只有蓝湛,涣哥哥不在,涣哥哥可能在薛洋的前一任老板那边唱。
只有一个贝斯,意思是薛洋需要在蓝湛上台的时候跟着打碟,才能把调子嗨上去。
魏婴说我好像吹笛子哦。
薛洋怒目而视。
演唱开始了,薛洋顺着蓝湛的节奏给调子加色。
突然之间他灵感来了。
薛洋最拿手的还是house,那种让人一听就想摇摆的节奏感。
而蓝湛唱的是当代民谣,慢慢摇啊摇,小清新专属。
但是,音乐,是不分你我的。
薛洋在渐奏时调快了一个八拍,加强了重音的音色。
蓝湛没有表示。
薛洋在节奏里加了鼓点。
蓝湛看了薛洋一眼。
薛洋已经把伴奏变成重低音了。
蓝湛停了下来。
薛洋还没停。
毕竟薛洋戴着耳机,已陷入自我陶醉。
蓝湛下台把打碟机和音箱之间的连线扯了,薛洋不知道,毕竟罩着耳机。
然后蓝湛再次上台,低头略一沉思,用贝斯直接弹起来。
弹的不是刚才那首民谣,是魏婴都没听过的调子。
莫非,刚刚触发了蓝湛的隐藏技能——即兴作曲!?
观众们都表示有点慌,魏婴表示:真好听。
“你干嘛啊?”薛洋发现了不对劲,低头把音响线接上了。
一瞬间魔音灌耳。
“等等!别打架啊你俩!”
“温宁呢?温宁快过来拉住薛洋!”
“不不不二哥哥你别用贝斯砸打碟机!!”
“我已经报警了。”逃课出来看演出的金凌一瞬间气势凌人。
阿箐:刚刚路过那家酒吧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啊,下次抄近路带根竹竿好了。
晓星尘赶到的时候,魏婴正在趁乱给蓝湛灌酒。
“警察同志,你终于来了!但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这一片混乱也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啊。
薛洋抢白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他先动的手!”
“……”
围观的人居然没有反驳?有点信了……
“刚刚报警的是哪位?”晓星尘问。
金凌没吱声。
薛洋挑眉,拍了拍金凌的肩,对晓星尘道:“我报的警,快带我去警察局吧,走走走,快走。”
晓星尘和众人:“……”
魏婴拍了拍醉酒buff中的蓝湛,感叹道,多么完美的结局,计划通
尚不知情的江老板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塞塞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唉,算了,等会儿去酒吧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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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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