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富贵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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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富贵蓉华-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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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珍显然气过头了,面上通红,一双眼睛布满血丝,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宁国府在权贵中哪里还有立足之地,蓉哥儿更是别想在世人面前抬起头,想到这里,贾珍忍住怒气,朝焦大使了个眼神。

    焦大会意,将小四和俞禄一并捆了,叫了几个小厮把二人送到柴房里看管起来,那小四吓得面色都青了,不清楚自己已经将夫人所做的事都供出来为什么还会被抓起来,拼命地叫喊着,几个小厮怕他招来了人,连忙拿了块破布把他的嘴堵住。

    贾珍沉默着,却比他说任何话还更恐怖,一个沉默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要是说上几句骂上几句,尤氏心里可能还觉得没那么恐怖,但是一个男人在知道自己绿帽子的时候居然沉默了,这无疑是一件令人心惊胆战的事情。

    “老,老爷。”尤氏颤抖着声音喊道,贾珍扫了她一眼,似乎要看清她的面容,哑着声音道:“你要说什么?”

    尤氏张了张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起身在地上跪下,眼泪扑簌簌地落下,贾珍看了却全无一点儿怜惜之情,冷言道:“你自己做出的丑事,你还有脸哭!”

    尤氏哭的愈发厉害,不住地用帕子擦着眼泪,道:“老爷,妾身,妾身从未和表哥有过不伦之事。”

    贾珍何尝不知道尤氏并未与那表哥有过出轨之事,若是尤氏真的和那表哥有什么牵扯,贾珍断然容不得她,即便是被满京城的人笑话也定要把她休弃。但好在尤氏只是拿银子去贴补那人罢了。

    贾珍深吸了口气,道:“你既然犯了七出之条,论理我便是休了你,世人也是无话可说,但……。”他语尤未尽,似乎有所犹豫。

    尤氏听到他言语中的一丝生机,连忙停住了泪,叩头如捣蒜般,额上猩红的鲜血流得满面都是,贾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念着你身为哥儿的母亲,若是此事天下人皆知了,哥儿哪里还有面子?我们府上的面子也丢光了,也罢,日后你青灯古佛,好好在家里念经,交际应酬之事一概不需要你操心,若是踏出你的院子一步,到时候也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贾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若不是为了贾蓉的名声,贾珍恨不得三尺白绫,一杯鸩酒让尤氏下到黄泉,自打小到大,除了在过世了的徐氏那里吃了个大亏之外,贾珍何尝忍过这样的委屈。

    尤氏自知这便是自己最好的结局,虽心有不甘,但也磕头连声道谢。

    贾珍让几个心腹婆子把尤氏看在了院子里,又亲自将那些涉事的管事,小厮,丫鬟都处理了,手段干脆利落,一点儿破绽都看不出来。

    尤氏的处置传到贾蓉耳里不到一刻钟,贾蓉面色如常,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依旧是该练字的时候练字,该做文章的时候做文章。

    贾母翌日却带着刑氏和一大帮丫鬟婆子到了宁国府,贾珍深深地皱了下眉,这贾母明知道府里出了大事,怎么还凑进来添麻烦!但因着贾母是长辈,即便心里嘀咕,面上还是得恭敬地将贾母接入府内。

第80章() 
贾珍心里再不满,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将贾母和刑氏迎了进来。

    “珍哥儿,我怎么没看见你媳妇?”贾母笑语盈盈地看着贾珍,面容慈祥和蔼,任何人见了都不得赞上一句‘这老太太看上去就是个心慈的。’。

    贾珍脸上露出笑容,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道:“她前几日夜里着了凉,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您,所以不出来,还托我向您和婶子问安。”

    贾母了然地点了下头,担忧地说道:“哎呀,她这病可要不要紧?要不拿了我的对牌去请太医来?”

    贾珍笑道:“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早就让相识的卢大夫看了,说是不要紧,吃上几副药就好了,我也是听他这么说才放下心。”

    贾母心知那尤氏十有□□是被拘起来了,却仍就着话题道:“那个卢大夫怎么没听说过?别是野医才好。”

    贾珍心里暗道这贾母估计早就猜到了尤氏涉足贪墨府里银钱的事,却偏偏一直在这个话题打绕,估计还是打着从宁国府借银子的心思,心里由生不悦,淡淡地说道:“我瞧着卢大夫的医术医德都是极好,不比那些太医院的太医们差,况且我那天花就是卢大夫治好的。”

    贾母听出他言语中的不耐烦,仍是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只是,现有一事,我老太太厚着脸皮想请珍哥儿帮个忙。”

    贾珍佯作恭敬地道:“老太太这话可就折煞了我们这些晚辈,老太太身为长辈,无论要什么,说一声就是了。”

    贾母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贾珍居然敢意指她仗着长辈的身份要挟晚辈,这要是传了出去她还有颜面去见那些达官贵人的夫人吗!

    “哎呀,珍哥儿这话可就说岔了,虽说我们两府自先祖那代起就分了府,但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老太太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想着和你开口,向你借一笔银子。”刑氏自打王氏被拘在院子之后,日常的应酬之事多由她代替贾母去接待那些达官贵人,虽说还是一般小气,但这谈吐好歹是练出来了。

    贾珍诧异地看了刑氏一眼,讥讽道:“想不到士别三日,婶子倒是学会说话了。”

    刑氏的脸燥的通红,羞恼地揉着手中的帕子,怒道:“珍哥儿你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劝和,你倒是冲着我来了。”

    贾珍端起桌上的白釉僧帽形茶壶啜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这要借银子也不是不行,只是……”

    贾母心急如焚,偏偏贾珍说到这里又像是口渴了一般,端起茶壶慢慢地喝着茶,仿佛那茶水是甘露一般,分明是在吊她胃口。

    “珍哥儿,你把话说清楚,到时候我定派人送了今年的新茶给你。”贾母笑呵呵地说道。

    贾珍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新茶又不是只有她家才有,从容地拂了拂茶壶中的茶叶,道:“只是我们的公帐上的银钱也不够,老太太的新茶我是没有这个福气喝到了,拙荆病着,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得我来料理,老太太不如先回去吧,下次等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再请老太太到我们府上看戏。”

    贾母怔住了,这宁国府怎么会没银子,贾珍定然是在欺骗她,想到这里,眉眼就有些冷凝了,“珍哥儿,你打小可是我看大的,你不借我银子直说便是,何必扯什么公帐上没有银子,你不念你爹爹入道之后,我对你的诸多帮助,也该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况且只不过是十万两银子,你们人少,嚼用也不多,这么多年,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库里还剩多少银子!”

    贾珍冷着脸,一声不吭,端起茶壶,摆明了就是要送客了,贾母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

    刑氏忙打圆场道:“老太太,这十万两也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这年前蓉哥儿在郊外施粥也花了不少银子,而且这过新年,上上下下做衣打赏也是一大笔费用,估计这库里剩下的钱也不多了,珍哥儿你能借多少就借多少吧!”说着,朝贾珍使了个眼神。

    贾珍却当做没看见一般,品着茶,刑氏本就是强忍着怒气,见贾珍这幅模样,怒火顿时上了心头,气得心肝疼,也不言语了。

    大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贾母,贾珍,刑氏三人不开口,那些丫鬟婆子也都屏息凝气,不敢发出声音来。

    刑氏心里暗自恼上了贾母,这跟人家借银子还端着长辈的架子,怨不得贾珍不愿意借,要是自己,平白无故拿出十万两银子来借人那也是不肯的!

    大堂里静谧的能听到冷风在堂外刮过的声音,堂中的芭蕉树被吹得啪啪作响,贾珍忽然站起身,道:“老太太既然想在这里多坐会儿,那就坐吧,反正荣国府离着也近,就算是宵禁时候,回去也方便,只是我还有事就不陪老太太了,老太太自便吧。”

    贾母的脸色气得发紫,手颤了颤,从来可没有人敢对她这么无礼,正要说话发难,贾珍已经自顾自离开了。

    丫鬟婆子们也都是惊呆了,他们跟着贾母服侍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别人对贾母这样无礼,这样漠然,珍大爷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要知道贾母身为两府辈分最高的长辈,即便贾珍是族长那也得敬着,这怎么突然间就翻了脸了!

    刑氏垂下了头,心里暗暗发笑,难得贾母吃了这么大一个瘪,这事一定得好好跟人说道说道,仿佛看穿了刑氏的心思一般,贾母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扫视了丫鬟婆子们一眼,道:“今日这事要是谁说了出去,立刻收拾包裹打发出府去,老大家的,你怎么说?”

    丫鬟婆子们连忙跪了下来,连声道:“不敢,不敢!”

    刑氏露出一个干瘪的笑容,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

    敲打了刑氏一番,贾母才心满意足,但是坐了一会儿,除了几个小丫鬟上来添了茶水糕点之外,一个正经主子都没见到。

    贾母皱紧了眉头,对刚刚斟了茶水的丫鬟说道:“蓉哥儿呢?他不在家吗?”管不了大的,难不成一个小的还拿捏不了吗!

    小丫鬟怯生生地说道:“大爷今日一早就出门到贾先生府上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贾母不满地问道。

    小丫鬟看了大堂左侧多宝阁旁的落地钟一眼,道:“平日都是到酉时才回来,这会子才午时,估计还得二三个时辰。”

    贾母扬了扬手,二三个时辰,好,她就不信,贾蓉难不成还不回来了!

    “老太太,您这是?”刑氏压低了声音凑到贾母耳旁问道。

    “不过才二三个时辰,我们在这里坐着等就是了,你要是想回去也可以先回去。”贾母的话仿佛一根刺一般,刑氏听了心里更是不悦了,要是她想走不早就走了,会跟她一样在这里呆坐大半个时辰。

    刑氏也不说话了,大堂内的丫鬟婆子们互相交换着眼神,这贾母,刑氏二人坐着倒是不觉得累,可她们从进来就站到现在要不是轮流换着腿早就趴下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丫鬟婆子敢站出来,只得强忍着脚上的麻痛。

    贾蓉早就得了焦大派人来送的信,找了个借口今晚就在贾代儒府上借宿一夜,贾代儒见他这般勤奋好学,心里更是满意,再想到一大早就溜出去不知去向的贾瑞,不由长叹了一声。

    “几时了?”贾母沉声问道,这贾珍说去办事就真的把她们都晾在这里了,贾母算了算,自己少说喝了三杯龙井,两杯碧螺春,这肚子里晃悠悠的都是水。

    一婆子看了落地钟,道:“已经是午时了,老太太,是时候该用午膳了。”

    贾母往常这个时候早已抱着乖孙子宝玉在用着各色膳食,这时节正是吃浑羊设的最好时候,宝玉昨儿个还就着这浑羊设吃了两碗饭呢,也不知道宝玉在家可用午膳了!

    贾母想到这里,不免心里急躁了起来,刑氏在旁察言观色,见状也忙道:“是啊,老太太,这午膳可不能不吃,您身子受不住,再说了,家里还有宝玉等着您呢!”

    贾母迟疑了,这借银子固然重要,可宝玉也是她的心肝宝贝,要是在家里又撒娇不吃,他的病又还没有好,怎么能落下一餐半顿!

    “走,咱们回府。”贾母咬咬牙,站起身,险些踉跄了一些,原来坐的太久一时间猛地起来腿麻了。

    刑氏忙搀扶住贾母,命几个婆子去抬了肩舆过来,将贾母抬回了荣国府。

    “老爷,隔壁府的老太太走了。”一机灵的小厮像猴子一般窜进了贾珍的书房,乐滋滋地说道。

    贾珍松了口气,这贾母要是再留下来他可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顿午膳倒不是问题,只怕贾母竟不顾脸皮硬是赖在宁国府!

第81章() 
“祖母。”正在和丫鬟们玩耍着的宝玉见到贾母被人坐着肩舆进来了,连忙撇下一众丫鬟,小跑着到贾母跟前。

    贾母见他穿着一身雪狐做底外面丝绸的盘领折袖袍,身下穿着一双牛皮制成的靴子,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才放下心来,环视了与宝玉嬉戏的丫鬟们一眼,就着婆子的手下了肩舆,牵着宝玉的手进了院子。

    “你的手怎地这么冷?可用午膳了没?药喝了没”贾母的问题一个连着一个发问,宝玉嘻嘻笑道:“祖母的问题太多了,叫我一时回答哪个好?”

    贾母笑道:“你这小机灵,这午膳可用了没?”

    宝玉笑着坐在贾母的身旁,在她怀里撒娇道:“祖母不来,我怎么用的下饭?祖母肚子可饿了?”

    贾母听了这话,眼眶里闪着泪光,不住地摩挲着宝玉的发顶,道:“你这孩子,怎么能拖到现在才用膳,老大家的,快去叫人摆饭,免得饿到我的乖孙子。”

    刑氏也是饿到腿肚子直打颤,此时巴不得赶紧伺候完贾母用完午膳才好自己下去用膳,忙不迭地命了厨房做了一桌子菜送了过来。

    厨房里的人早就备下了各式菜式,怕是一时贾母要的急来不及做,这会子刚好把菜一热就可以送上去,负责送菜的婆子足足有五六个,每人手里都是提着两个雕龙刻凤外面套着棉套的食篮,这些食篮的设计精巧,足以保证这些饭菜送到贾母的院子时仍旧和刚出炉的时候一样热乎。

    刑氏接过丫鬟手里的碗筷,一一摆在贾母和宝玉面前,待送菜的婆子们到了,又得强打着精神,将一碟碟菜摆在桌子上,一方楠木刻有奇松异石的圆桌摆的水泄不通。

    伺候完贾母和宝玉用膳,刑氏的腿肚子早就饿软了,又亲自接过丫鬟端来的茶递给贾母。

    “老大家的,你也辛苦了半日了,下去用膳歇着吧。”贾母慢悠悠地喝着茶说道,刑氏心里松了口气,行了礼退下。

    “祖母,你今日去哪里了?我一大早就来给您请安没瞧见您。”宝玉坐在贾母身侧笑嘻嘻地说道。

    贾母叹了口气,瞧着贾珍的意思,是半点儿想要借银子的心思都没有,他虽说是晚辈,但也是族长,自己想要从他那儿借出银子估计没那么容易,看来唯一的法子只有看看能不能从敏儿那里多‘借’一些来了。

    贾母想到这里,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敏儿一向孝敬自己这个母亲,而且姑爷也是个孝顺的,指不定真能借到二十万两银子。

    贾母思及至此,连忙叫鸳鸯取了纸笔来,这事宜早不宜迟,前几日自己才刚刚修了书送到淮扬去,要是赶晚了,岂不是又得多费一番周折!

    从京都送信到淮扬走陆路至少得十来天,好在恰好荣国府有一艘专司送年货的船刚刚回来了,走的水路不到五天就到了。

    嘉敏缠绵于病榻上已经足有小半年了,本以为过年的时候能强撑着起来操持家务,不想病情却愈发严重了。

    收到信的时候,贾敏才刚刚托了镖局将十万两银票送到京都,才看了几眼,脸色大变,又赶紧叫人去把镖局的事叫停了。

    二十万两,这笔数目可不小!淮扬一带向来是天下富贾云集之地,这些富贾向来出嫁女儿都是十里红妆,一来显示自己的财力,二来也是因为当地的民风如此,可这二十万两都足以采买从淮扬一直铺到京都的嫁妆了。

    贾敏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正思量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小姐来了”;急忙把信收了起来。

    “母亲。”黛玉面上带着担忧之色,虽年岁尚小,但却行止得体,行了礼之后,贾敏拥她入怀,摩挲着她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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