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爱,直至今日仍强烈埋藏在她的心房,她曾经努力想忘掉,他俊魅的身影却无论如何都抹灭不去。
她好恨,恨他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爱他,也深深的痛恨。
矛盾挣扎的情绪狂烈得让她好几度都快要崩溃。
“仓诺,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她强忍住泪意,娇嫩的嗓音在发抖,“三个月,你一句话也不给我,让我一个人孤零零, 什么我是你从南国带回来的,就要对我负责,可是你的责任呢?你不是每天美女在抱,不是你 的要我回去吗?……你现在才想来找我,这到底算什么?”
仓诺抿紧了唇,没打算反驳他的 法,人又她发泄心里的阴郁,他依旧紧紧的拥抱着她,感受她的柔弱深陷在他怀抱里的熟悉感觉。
在别的女人身上,他从不曾体会过这种连灵魂都为之狂喜的情绪。
“你 话!北皇陛下,你为什么不 话?是心虚了吗?你心虚了吗?”画楼无法冷静,她将心里唯一的期盼在三个月里一天一天的磨灭,她以为可以做到对他无动于衷。
但她做不到,她气自己做不到!
“小东西,朕要你回到朕的身边,画楼……回到朕的身边。”
闻言,画楼定定地望着他深邃的黑眸,好半晌 不出话,而最后,她开口了,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声音,从她的口中缓慢吐出。
“不,我不是傻瓜,上当了一次,还会傻的被骗。北皇陛下,你要的太多了,谁知道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整个皇宫都是你的,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再也不会过问,只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根本不想再看到你。”
“……”
那天,他究竟是如何离开的,对于过程,她的记忆有些模糊。
只知道他沉默了好久好久,不 话,也不放开她。
她疲了,累了,卷了,也变让他抱着,在她怀里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她睡在床上,外面的雪也停了,他也走了。
空气中找不到一丝他来过的气息,仿佛那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梦。
三天后,她的身体好了一些,她便起了个早,打算去梨花园采花。
她没有叫阿紫,是自己单独去的。
只是当她来到梨花园的时候,那里一片片的梨花树已经被移为平地。
她震惊的看着,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那里等候了许久的小太监看见了她急忙上前请安,并且告诉她,两天前,这里的梨花园已经被移到了另一个“适合梨花”生长的地方去了,如果娘娘不介意的话,他可以替她领路。
画楼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跟着太监离开。
当到达了新的梨花园时,画楼没想到站在园林外面的人竟然是仓诺。
“爱妃,三天不见,你可好?”站在门前的仓诺昂起下颚,以轻松的语调 道。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看着她,美眸中充满了敌意。
“这是朕花了很多心思才建立起的奇观,为什么朕不能在这里?”
她讨厌他唇畔噙着的那抹笑意,仿佛在讽刺着她的天真,他嘲弄的神情让她感觉恶劣极了。
她以为他放弃了,她以为自己真的自由了。
但事实是她休想,只要他仍旧想要她,她就必须乖乖地回到他的手掌心,任由他搓圆捏扁,因为在他的心底,她一直都是——小东西。
小东西是没有力量反抗的,不是吗?
“抱歉,我想我以后都不需要你的‘奇观’了。”
着,她转过身就要离开。
“你可以离开,可是……你舍得这些四季都盛开的美丽梨花因为你而全部被朕摧残毁灭吗?”仓诺醇厚的嗓音不疾不徐地 道,“原本朕以为你喜欢梨花,所以将它移转到更为适合的地方生长,可是现在爱妃不喜欢了,依朕看,这些梨花也没有什么欣赏价值了。”
“那不是你费尽心思培养的‘奇观’吗?你舍得?”她背对着他,选择不正面看他,但仍旧可以感觉到他灼烈的视线紧紧地盯住她。
“如果你不喜欢,任何奇观在朕的眼里一文不值。”
“你——”她气急败坏地回头瞪着他,不敢置信这个男人竟然可以把恐吓 得如此理直气壮!
仓诺微笑,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气恼的娇颜,“小东西,回到朕的身边吧,朕可以保证不会碰你,但是你要天天陪在朕的身边,为朕做梨花包。朕希望不管是七宫殿,还是御书房,甚至整个北国皇宫都有那淡幽幽的梨花香。”
“……”
“也许你一直不知道,其实,朕也很喜欢梨花呢……”。。。。。。
'112'简直就是恶劣到了极点!
虽然得到他的让步,但在画楼心里老是有个疙瘩,觉得自己好像又上了那个皇帝的当,被他骗的团团转。
北皇陛下本来就是只狐狸,少年老成的狐狸精!
他以为他只是要她做梨花包就好了,可是答应他的第一天,一大早就被他叫到了书房,要她帮他念奏折。除了上早朝,几乎时时刻刻他都要她跟在身边,若不是贵妃的身份已经摆在那里了,看起来她跟宫女没有差别。
到后来,她发现仓诺根本就不要她做任何事,只要她乖乖的跟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而呆在他的身边,她便有机会见识到这个帝王的可怕之处。
就在不久之前,她才听 某个大臣因为纵容儿子欺压百姓将事情闹大了,百姓告官,官官相护,百姓无可奈何,组队在皇城外反抗。可是没过多久,那个大臣就被抄家,诛九族,无一幸免。
她永远都忘不掉他当着众大臣的面宣布严惩的时候,他脸上森冷的表情,她就站在他的身边,而他望着她的表情含着冷淡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她为何要对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处决感到讶异。
那一瞬间,她仿佛见到了真正的恶魔。
这类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但是仓诺不是一个是非不明的暴君,只是对于犯了他认为很严重错误的人,他从来都不会放过,绝对的严惩不贷。
天涯 ,相对于当初端王造反的惩罚,这个已经算很轻的了。
其实这些朝野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敢兴趣,但是他却偏偏要她每时每刻都跟在身边,他 ,她是他的,一步都不能离开。
总之,她知道自己上了贼船。
仓诺就是那个贼头头。
邪恶又阴险。
但是虽然这个人可恶,可恨,可气,可怨,饶是恶魔化身的他,也是个普通的人,会受伤,同样的,也会生病。
许是天气真的太过寒冷的原因,仓诺病了,可 什么他都不召太医,原因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北皇陛下生病了,否则,就会有不怀好意的人乘人之危,威胁北国的安全。
这是什么话?难道 当皇帝的就不能生病了么?
原本画楼以为一早进御书房就会见到他,没想到一直在这里等了一上午都没见,过了午时,是天涯过来,告诉她 陛下病了,希望她去看望他。
其实他死了都跟她没有关系对不对?
可是她就是那么不争气!
跟着天涯来到了琉璃殿,便让她自己进去。
她是第一次来琉璃殿,也不知道这个殿是干什么用的,皇帝的寝宫太多了,她不可能每一个都见过。
门外有很多侍卫守着。
她随着一名宫女走了进去。
直到一间关着的房门外,
“娘娘,陛下就在里面了。奴婢不敢进去,还请娘娘莫要怪罪。”宫女胆怯的 ,显然在她来之前,仓诺给她吃了不少苦。
画楼点了点头,径自的走过去,敲了敲门。
“……”
没有反应。
再敲一下。
“……”还是没反应。
该不会是病死了吧?画楼恶劣的想,试着敲第三下——
“……滚……”
一个粗暴的声音把她一大跳。
这个人,就算是生病了,火气还是那么大!
画楼在门外翻了翻白眼,径自开门走了进去。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仓诺一手倚在门框上,看见来人,愣了一下,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
画楼眨眨美眸,刚才天涯只是 他感染了风寒,却没 他的状况看起来会如此糟糕。
凌乱的黑发,两眼下方有着黑浓的阴影,明显是一夜没睡的缘故。可能是刚从床上跳了起来,身上只简单的穿了亵衣,披上了淡黄的袍子,在腰间随意的挽了一个结。
“我听天涯 你生病了,明明就生病了还不召太医,他怕你一个人死在这里,要我过来看看。”
“你现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吗?”
“……”画楼咬唇。
这个人!明明就已经是个病人了,竟然还趾高气昂不知收敛。画楼没被他的气势给吓到,站在不走,态度非常坚持。
“看到了你,我更决定自己应该留下来照顾你。虽然你这个人很讨人厌,但是蝼蚁尚且偷生,你好歹也是一条命。北皇陛下,请你快一点回去床上躺着,你要是昏倒了,我怕自己扛不动你。”
“朕没那么虚弱。”仓诺昂首睥睨着她,心想这小东西居然拿他堂堂北皇陛下跟蝼蚁做比较,简直会气死人,“回去,朕很好,而且朕不需要一个身体比朕虚弱的人来照顾。”
“哼!就冲着我没有生病,而你堂堂北皇陛下却生病了,我就比你强!”
“朕不管你 什么,朕数到三,你快点滚回去!”
“!!!!!”
天涯 这个人生起病来脾气会比较坏,这哪是叫坏,简直就是恶劣到了极点!
她根本就应该打道回府才对,可是此时的她却硬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究竟想要怎样?”仓诺恼火的问,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
“我只想照顾你。”她回答。
“随便你!”他冷道,转身大步的向里面走去,走到床畔,回头对她 ,“听着,不要靠近朕,朕不许你受染,你最好乖乖听话,要是真的被染上的话,就给朕试试看!”
他撂完狠话,钻回床上,恼火的背过身去。
试试看?画楼瞪着那冰冷的背脊,心想她如果真的被他传染风寒了,他又能怎样?把她掐死不成?
好啊!他要是真敢的话,就把她掐死算了!
'113'同甘共“苦”
真是让人生气,要不是怕他当真死了,她才不会来受气,好心来照顾他,不被感谢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被他指着鼻子骂?
画楼一边看着炉子上熬着的药汤,一边郁闷的扇火。
因为仓诺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生病了,所以她不得不把炉子搬到房间里来熬药,药也是天涯抓来的。
虽然心里气他,但是她还是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平常那个嚣张跋扈,威风凛凛的北皇陛下此刻像是病怏怏的猫一样躺在床上,看起来真不习惯。
她哼了一声,将熬好的药汤倒了出来,小心端到了床旁的柜子上。
“喂!喝药了!”
她没好气的叫道。
“……”
床上的人跟死了一样,半点反应也不给。
“喂!喝药了!”
她的声音微微的加大了一点。
“……”依旧没反应。
画楼不禁有些担心,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仓诺?……北皇陛下?”
“……”
还是没反应。
天!他该不会是真的病昏过去了吧?
画楼担心的想,情不自jin的伸长脖子探过身,还没探个究竟,只感觉腰上突然一道蛮力。她惊叫一声,转眼间,就被仓诺抱了个满怀,顺便乘机将她脸上的面具拆下。
“啊!你干什么!”
她恼怒的瞪着他,这个人!竟然用装昏吓她!
仓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生气的表情,白净的娇颜染着淡淡红润,可爱得想教人一口将她吃下去。
“你放开我啊!”她在他怀里挣扎,奈何他根本就不会放过她。
她干脆扭过头不理他。
“还生我气?”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间,声音因为受寒而有点沙哑。
“没有!”她闷闷的回答。
“不高兴你好心没好报,气我不知好歹是吗?”
她抿起嫩唇,不回答。
不 话就是默认了。
仓诺轻笑,将脸埋的更进了,她的身上真香……似乎只要闻一闻,病痛就会消除。
“你不要黏着我,快放开,你不是怕我会被传染吗?快点放开我!”
“还 你没在生气?”他抬起头,他斜挑起眉,坏坏的笑瞅着她。
被他诱 出了心事,画楼露出微恼的嗔意,乘着他放开自己,爬起身就要走,她干嘛跟他争呢,早就知道若是真的较上劲,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仓诺这次倒是没有为难她,任由她起身,将身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然后指着柜子上的药道,“药已经帮你熬好了,你可以喝了。”
他慵懒的倚靠在床畔上,那有些颓废的容颜并不会减少他丝毫的俊美,反而让他看起来更有男人魅力,嘴角微勾,“你拿给朕,不然朕可不喝。”
“!!!!!”
画楼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端起药汤给他。
如果他敢再得寸进尺的要她喂,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把这碗药全部倒在他的脑袋上!
“喏……”
她把碗递到他跟前,仓诺睥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幸好没有 出给她理由泼汤的话。
“这碗药看起来真苦。”
他不自觉的皱起眉。
画楼皱着鼻子外加鄙视,堂堂北皇陛下的弱点竟然是怕喝药。
“那里有蜜饯。”
她好心的 。
仓诺挑眉望她,“你喂我吗?”
“想得美!”
仓诺嗤笑了一声,端起碗,一口将里面的药喝掉。
她看着他喝的样子,仿佛是在受什么样的苦刑一样不自觉的好笑。
将蜜饯凑了过去,“诺,这个要不要?”
他仰起头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猛然伸出大掌捉住她的手臂,将她给拉到了怀里,她手上的蜜饯一个不留神砸到地上,撒了一地。
“你——”
她没来得及开口,嘴巴就被封住。
好苦!
她苦的皱起了眉,在她皱眉之迹。他的舌已经橇开她的贝齿,吻更加的深进,那深黑的眼睛带着邪恶对上她惊讶地眸子。
她挣脱不开,只能用手捶打他,雨点似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丝毫未觉。
她停止了捶打,用力想要推开他,怎奈他壮得像座山,纹丝不动。
直到完全将嘴巴里的苦味变淡,他才放开了她,捧住她气喘吁吁的小脸,抵住她的额头。
而此时的画楼已经气喘吁吁,还不忘记狠狠的骂他,“你真卑鄙。”
仓诺无赖的笑了笑,耸耸肩,“没办法,谁叫爱妃的唇比蜜饯还要甜。如果多来几次, 不定朕会爱上喝药的滋味。”
多来几次?
想都别想!
她歇息了一会儿就要起来,他两手将她按坐在腿上,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的钉在怀里,“不要动,听朕把话 完。”
“我不要……”她近乎赌气的 ,曲起手肘抵住他的胸膛,扬起美眸恼怒的瞪着他。
“怎么会这么瘦,为什么你身上总是不长肉呢?”他叹息,大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仿佛随时可以将她的小手腕给折断。
“不关你的事!” 起这个她的怨气又冲进了心间,想起那三个月度日如年的日子,他知道吗?他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在别的女人的怀里,天天OOXX的痛快!
“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回去?去哪里?呆在朕的身边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可是朕好想你呆在朕的身边,你的身体柔软柔软的,让朕不会感到空虚……小东西,留下来陪朕好不好?”
“……”心在动摇,她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漠要冷漠!对魔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好,不好,我不要!”
“真的吗?”
“真的!”
“那好吧……”仓诺出乎意料的放开她,“如果你想离开,朕不拦你。”
“……”
画楼奇怪的瞅着他,为什么她会在他的眼睛里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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