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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的颜色是天空的颜色
作者:阿万纪美子
插画:北田卓史
译者:彭懿
录入:zhangcs
校对:zhangcs
'作者简介'
阿万纪美子
1931年8月13日出生于中国东北的抚顺,毕业于日本女子大学。
主要作品有获得日本儿童文学者协会奖、野间儿童文艺推荐作品奖的《车的颜色是天空的颜色》(1968)、获产经儿童出版文化奖的《絮状云的远方》(1978)、获旺文社儿童文学奖的《黄金船》(1980)、获日本绘本奖的《狐狸的神仙》(2004)等多部。
2001年,《车的颜色是天空的颜色》(三部曲)获得了日本第三十一届赤鸟文学奖特别奖。
北田卓史
1921年出生于日本东京,毕业于东京工业专修学校机械系。
图画书作品有《森太郎的汽车》《拒载山猫》,插图作品有《车的颜色是天空的颜色》系列及《巧克力战争》等。曾获得过日本童画会奖、小学馆绘画奖。
(哎呀,那个人,会不会是狐狸啊?会不会是熊啊?还是……)
你曾经这样想过吗?不过,这是一个……
秘密、秘密
第一卷 白色的帽子
目录
小小的乘客
夜里的鱼
白色的帽子
法国梧桐路三巷
拒载山猫
肥皂泡的森林
熊绅士
今天有雪
第一章 小小的乘客
一辆闪闪发亮的天空颜色的出租车,停在那里。
蹲在车后边、全神贯注地查看轮胎的那个人,就是这辆车的司机——松井五郎。他圆圆的鼻子上,挂着一粒粒亮晶晶的汗水。
这是把乘客送到老远的飞机场、空车返回的途中发生的事。
啧!
松井气呼呼地咂了一下嘴,站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后轮胎爆掉了。
他的脸鼓得像个馒头,从行李箱里取出来一台银色的千斤顶。
只能用千斤顶撑住粗粗的车轴,把车顶起来了。
“嗨!”
他压起千斤顶的手柄来了,可是压不动。
要是在往常的话,使上这点劲儿,早就压动了,可今天就是压不动。松井的脸,愈来愈红,愈来愈红,红得像螃蟹一样了。
“哥哥你说得对,果然是脚坏了。”
就在身后,响起了小孩稚声稚气的声音。
“别看它是圆的,那也是脚。懂吗?”
“可它却不长毛呢!”
“磨掉了呀,你怎么连这也不懂?”
正叉开双腿,用力去压千斤顶的松井,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边笑,一边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六岁左右和一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轮胎。
是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红短裤、白衬衫,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叔叔,要我们来帮你压吗?”
说这话的,是那个滴溜溜地转着大眼睛的哥哥。
“哈哈。”
松井来了兴趣,点了点头。
“哎呀,要是你们能来帮我一把,那我可得救啦!”
“真的?真的让我们来压?”
“我干行吗?”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就飞快地朝千斤顶跑了过来。
“小心点啊。”
松井正打算歇一会儿,就把千斤顶让给了他们,点上了一支香烟。吐了口烟,他这才打量起四周的景色来。
路的这一边,是淡绿色的麦田,广阔无边,一直延伸到远方。另一边,要稍稍高出路面一些,蒲公英就像一块黄色的地毯。更远的地方,是五座重叠在一起的绿色的山冈,看上去像头盔扣在大地上。
(已经是春天了。)
就在松井这么想的时候……
“一、二、三!嗨哟!”
“一、二、三!嗨哟!”
两个孩子开始一起大声地喊了起来。
回头一看,你猜怎么样了?
车被一点点地顶了起来。
松井呆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很快,备用轮胎就换好了,松井松了一口气,说:
“作为谢礼,我带你们去那边兜一圈吧!”
“让我们坐它?”
四只大眼睛闪闪发亮,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还是头一次坐这家伙呢。”
“我们从生下来,还是头一次呢。”
天空颜色的出租车飞快地开了起来。
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了起来。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哥哥叹了三十二口气,叫道。
“太快了!太快了!”
弟弟叹了三十三口气,叫道。
两个孩子兴奋地笑着、叫着,怎么也安静下不来。
连松井自己也被感染了,像头一次坐车那天一样,心里热乎乎的。
从乡下头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四月。坐上一辆闪闪发亮的出租车的时候,也是这样又叫又笑,忍都忍不住。
那天下车时,自己一边从缠在身上的钱腰带里掏钱,一边还恭恭敬敬地给人家鞠了一个躬:“谢谢!”,被那个司机好一顿嘲笑。
一转眼,都三年过去了。
车在“五棵松”那里掉了个头,往回开去。
一排大卡车追上来,眼看着它们愈来愈近了,“嗖、嗖、嗖”,留下三声巨吼就贴身擦了过去。
“哇呀!”
两个孩子趴到了座椅的边上,松井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孩子才悄悄地抬起头,这里车子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下了车,兄弟俩连忙行了一个礼。
然后,又恋恋不舍地盯着车看了老半天。
“下一次,等我空车经过这里的时候,再让你们坐。”
听松井这么一说,两个孩子的脸上顿时就放光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笑了。
“讲给妈妈听去!”
哥哥跳了起来。
“嗯!快,讲给妈妈听去!”
两个孩子头也不回地钻进金灿灿的花丛里,一溜烟地跑远了。很快,红短裤就消失在了茂密的绿树丛中,松井这才发动了车子。
“你这车让人怎么坐啊?我今天穿的可是一套新的黑套装啊,座位要干干净净才行。”
说这话的,是下一位乘客。她冲着对面开过来的一辆黑色出租车招招手,气冲冲地跑了过去。
“?”
下了车,松井拉开乘客席的车门,自己也叫起来:
“这是什么?这……”
绿色的座位上,散落着一堆又短又细的金色的毛。
他捡起一根细细地看。
又把三根合在一起细细地看。
(这有点像狐狸的毛啊,这么说……)
那两个可爱的孩子,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穿着红短裤,向他行了一个礼。
(那两个孩子莫非是……?)
一开始,松井的眼睛因为吃惊都变圆了,不过,慢慢地又眯成了一条缝。
他马上找出刷子,卖力地刷起座椅来了。
很快,就从这辆闪闪发亮的天空颜色的车里头,传来了快活而响亮的口哨声。
第二章 夜里的鱼
一阵海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刮过。
这会儿,松井正开着天空颜色的出租车,沿着海岸线,向南驶去。
大海已经变成了暗暗的红黑色。春天就要结束了,天黑得要晚多了。
他瞥了一眼手表,七点多了。
突然,松井发现在漆黑的、坑洼不平的岩石堆那里,有一个人正在拼命地挥手,他立刻刹住了车。
“这下我可得救了。想不到这种地方,还会有空车通过。今天我的运气太好了。”
一个抱着一大堆钓鱼工具的男人跑了过来,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钻进了车里。
“我正发愁哪,到公共汽车站还有老远的一段路,这磕磕绊绊的可怎么走啊!何况,这个装着鱼的鱼篓也太重了。”
“哪里哪里,是我今天的运气太好了。”
能拉到乘客,松井也格外地高兴。
“我钓了好多啊。与其说是被钓上来,还不如说是鱼儿争先恐后,一条接一条地来咬我的鱼钩……”
车一开,乘客就兴奋地打开了话匣子。
“钓上来的鱼里头,有一条不可思议的鱼呢!它身上有一根金色的线,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呢!要是你想看,等一下我让你看看。不,是一定要请你看看!”
兴许是太开心了,这句话他一连说了好几遍。
离开海岸线,钻进树林里的一条路时,后面的座位上没有了声音。乘客昏昏沉沉地开始睡起觉来了。
(大概是累了吧,可别着凉了。)
松井轻轻地关上了窗户。从后面,不时地传来鱼儿扑腾乱跳的声音。
(这些鱼儿可真够活蹦乱跳的!)
出了树林,一轮白色的月亮从对面的山上露了出来。
田间的小路,被两道车灯照亮了。
就在这个时候,松井的脸朝前探去,他睁大了眼睛,使劲儿地朝被车灯照亮的路上看去。
三个什么黑糊糊、亮闪闪的东西,哧,哧,哧溜,朝路两边跑去。
“什么啊?”
他放慢了速度。
他伸长了下巴,一边开车,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前面。
“啊!”
他用力朝刹车踩去。车子轻轻地晃了一下,如同飘着一般地停住了。
(是鱼!)
又细又长的银色的鱼,确实是从车前横着游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
睡得稀里糊涂的乘客问。松井没理他,关上了车灯。这样看得更清楚了。
他把额头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
只见田里的玉米,好像连根都在忽悠、忽悠地摇晃着。接着,连远处的树林也软绵绵、软绵绵地摇晃起来了。
有点像沙丁鱼似的鱼,翻着白肚皮,游到了车边上。
乘客叹了一口气,吹得松井的脖子凉飕飕的。
慢慢地,水里变得更暗了,因为鱼儿都聚集到了车边。
鱼群绕着车子,大的鱼,小的鱼,长的鱼,短的鱼,五颜六色的鱼,都被染上了一点水的颜色,嗖嗖嗖,重重叠叠地转起了圈子。
在哗啦哗啦的像流水一样的声音中,夹杂着这样一个声音:
“还给我
还给我
还给我
(哗啦、哗啦、哗啦)
还给我
还给我
还给我……”
所有的车窗,一下子全都打开了,水就像凉飕飕的风一样涌了进来。
“哼哼。”
松井听到了一声呻吟,他打了一个寒战,扭头朝后看去,只见鱼篓口上的网子像海带一样变长了。哧哧,它的口子对准了窗口,自己解开了。
鱼儿排成了一排,一条接着一条的从网子里游了出来。游在最后面的,是一条粉红色的大鱼。它晃动着鱼鳍、肚皮上的一根金色的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来啦
来啦
来啦
(哗啦、哗啦、哗啦)
来啦
来啦
来啦……”
说话声和水声,渐渐地小了下去。到后来,什么也听不见了。
松井用一只手撑着昏沉沉的脑袋,走出了车外。
月光下,染成水的颜色的玉米叶子,发出沙沙、沙沙、沙沙的声音,摇晃着。
当松井用哆嗦的手去点香烟时,从背后传来了乘客的声音:
“借我一下火。”
乘客捏着烟的手,也在轻轻地哆嗦。
一个颤抖着的小火点,好半天……才终于变成了两个小火点。
第三章 白色的帽子
“这是柠檬的味道吧?”
从护城河畔上来的一位绅士,问了一句。
“不,是夏橘的味道。”
信号灯变成了红色,司机松井踩下刹车,笑嘻嘻地回答道。
今天是六月初的一天。
夏天好像突然就开始了,一个炎热的日子。松井和乘客都把白衬衫的袖子,卷到了胳膊上。
“嗬,原来夏橘这么清香啊!”
“才摘下来的。昨天,乡下的母亲用快递给我送来的,是想把这股子清香都送给我吧!”
“呵呵。”
“我太开心了,就挑了一个最大的,放到了车上。”
信号灯变成了绿色,车子一齐开动起来。在这条大马路上拐了一个弯,松井的车驶进了一条窄窄的后街小巷,绅士下了车。
正要踏油门,松井吃了一惊。
(哎呀,一顶小帽子掉到了车道的边上。离车道那么近,要是再来一阵风,就给车子给压扁了!)
摇曳的绿色柳树下,孤零零地躺着一顶可爱的小白帽子。
松井下了车。
他捏住帽子往上一提,有个什么东西“呼”地飞了出来。
“哎?”
是一只白粉蝶。
松井连忙挥着帽子去捉,可眼看着那只白粉蝶飞啊飞啊,愈飞愈高,飞过了一排高高的绿树丛,看不见了。
(啊呀,是谁特意扣在这里的吧?)
帽子的里头,还用红线绣着一行小小的字:
竹山幼儿园 竹野武夫
松井攥着小帽子,叹了一口气。一个胖乎乎的警察,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一边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抓到的猎物没有了,这孩子不知该怎么失望呢!)
松井愣了一下,耸耸肩,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钻回到了车里。
他从司机座位上拿下来的,是那只夏橘。暖洋洋的阳光好像印在了夏橘上似的,颜色漂亮极了。
一股酸酸的、好闻的味道,随风散了开去。
松井用白帽子扣住夏橘,好像怕它被刮跑了似的,又用石头压住了帽檐。
回到车上,只见一个留着短头发的可爱的小女孩,一个人坐在了后面的座位上。
“我迷路了,走呀走呀,怎么走都是四方块的建筑。”
一个累坏了的声音。
“请问,去什么地方?”
“唔?……唔唔,有、有一个叫油菜花胡同的地方吗?”
“是油菜花桥吧!”
他发动车子的时候,听到从远处传来了一个精力充沛的小男孩的声音:
“就在那顶帽子的下面呀!妈妈,是真的呀,是真的蝴蝶呀!”
小男孩一手拿着淡蓝色的捕虫网,一手牵着还系着围裙的妈妈,把妈妈使劲儿地拉了过来。
“我来掀帽子,妈妈你用这个网子去扣。咦,怎么压上了一块石头。”
这时,坐在后面的那个女孩探出身子,慌慌张张地说:“快点,叔叔,请快点开车吧。”
松井连忙踩下了油门,两边的柳树飞快地朝后退去。
(当妈妈握着捕虫网,小男孩轻轻地掀开帽子的时候……)
松井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想。
(小家伙的眼睛不知该睁得有多大了呢!)
于是,他看到小男孩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型。
(吃了一惊吧?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只魔法的橘子吧?毕竟蝴蝶变成了一个橘子呀!)
“哈哈哈。”
松井禁不住一个人笑了起来。
可是紧接着,他就“咦”地叫了起来。
他慌了。
后视镜里没有人。扭头朝后一看,那个小女孩不见了。
“奇怪!”
松井把车停了下来,想啊想啊,朝窗外看去。
这是住宅小区前面的一片小小的原野。
一群白色的蝴蝶在飞舞着。二十只,三十只,不还要多得多。绿绿的一片紫苜蓿,上面星星点点的,是开着黄花的毛茸茸的蒲公英。松井呆呆地看着那群翩翩起舞的蝴蝶,看着看着,他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太好啦。”
“太好啦。”
“太好啦。”
“太好啦。”
那是像肥皂泡裂开一样的小小的、小小的声音。
出租车里,还残留着一点夏橘的味道。
第四章 法国梧桐路三巷
“请送我到法国梧桐路三巷。”
这位乘客一上车,就轻声地说道。她是一位四十多岁、白白胖胖的女人。
“法国梧桐路?”
松井又问了一遍。他还没听说过有这样一条路。
“是的,法国梧桐路三巷。”
乘客一边用白色的手绢擦汗,一边回答。这是一个盛夏的午后。就是一动不动,也会不停地往外冒汗。
“那条路的附近,有什么标记吗?”
松井问。当他还是个新手的时候常常这样问。
“离白菊会馆很近。”
“白菊会馆?那一带我很熟悉啊……没有……这么一条路啊!”
“不,有的,请快开车吧。”
因为乘客说得这样肯定,松井只好开动了车子。
一边转动方向盘,松井一边想:白菊会馆附近有这么一条路吗?会不会是这位乘客记错了呀。
所谓的白菊会馆,与名字正好相反,是一幢有点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