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姚倾说完,一旁姚碧萝跳过来,不见素日优雅,抓住姚倾道。“你这贱人,为何我两世都要败在你的手里。前一世,我倾慕伯卿,原以为嫁给他会得到幸福。可谁知他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你。别说是与我有夫妻之实,就是与我多说两句话他都不愿意。日日相敬如宾,待我体贴,却从不温柔。我便是日日睡在他身旁,他梦里喊得人永远是你!姚倾,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你死了,他却为了你起兵要夺权篡嫡,谁知最后却是惨败,我因为此事备受牵连,被琼面发配。今生我以为我挑好了夫婿,可以好好报复你,可谁知二皇子竟也被你迷住,比贺伯卿尤甚。我今日竟还是被你害的这般下场!姚倾,你这妖精,到底为何要这么对我!”
姚倾被她的话说的愣住,大脑抽筋半天反应不过来。
前世她与贺伯卿素无往来,他如何会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
而一旁贺綫也打了一个机灵,看向姚碧萝。她竟然也是重生的?
姚碧萝死抓着姚倾的手臂,恨不能将她掐死一般用力。依旧咬牙切齿,“我到底哪里不如你?竟然两世为人都要输给你!”
姚倾奋力甩开她的手,道,“因为你从不知道什么是真心。我前世一心一意待你,可你却是如何待我的?”
姚碧萝一愣,张口就要否认。
姚倾又道,“你在父亲送母亲的宜兰香里面放了麝香,害母亲自此无法生育。兴许你只是怕母亲生下男孩子会威胁大哥和三哥的地位,你是出于保护兄弟。且自古继母与后女之间便就天生仇敌,这暂且可以原谅你。可我自小与你亲厚,从不曾有害你的心思。为何我嫁给阿紘之后,你要骗我去那紫云观与那纤尘道姑一起骗我用那极寒的药,害我一辈子不能生育,便道最后临死都未能给阿紘生下一儿半女。我待你诚心诚意。可你为何害我?”
姚碧萝没想到自己前世种种都被姚倾看穿,突然冷笑道,“这还用问吗?因为你,我一辈子得不到幸福。我自然也不会叫你好过。太子自小迷恋你,娶了你之后如珍似宝的宠着。可我呢?我却因为你被丈夫冷着。你自小毫无心机,除了长得漂亮别无长处。凭什么我要输给你。我过的不好,我自然也不会叫你过的好。你想生下孩子?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也不知道做女人是什么滋味,你凭什么可以享受被人爱护,被子孙环绕?姚倾。你都是活该。你上辈子被自己最爱的人用毒酒害死都是活该!”
姚碧萝说道最后已经是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
姚倾错愕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疯癫的模样。只觉得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在迅速坍塌,那里曾经装着她们姊妹最纯洁的感情。
姚倾看着姚碧萝疯癫的样子。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上前抱住她,哭道,“三姐!我不知道,我让你受了苦。我虽然是陶家的女儿,可我前世并不知道。我只当你是亲姐姐一样。自小我没一母同胞的姊妹,五姐、六姐欺负我的时候都是三姐给我撑腰。我只当你是我亲姐姐一样。三姐……我们明明是最好的姊妹,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姚碧萝被她一抱,身体突然僵直下来,笑声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声嘶力竭的哭喊。而她的手臂。也不自觉的环住了姚倾。幼时在一起玩耍的画面一一浮上眼前,倘若没有后来的种种,她们也许永远是相亲相爱的好姊妹。
可时间不能倒退。她们之间也之上下恨。
感受着姚倾腹部的隆起,她又是心有一阵恨意翻涌。于是伸手便要去推姚倾,一旁贺綫眼明手快将姚倾拉在自己怀里。怒视她,“你疯了!!你之所以得不到幸福,是因为你用心不正!”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姚碧萝大叫。“想着争权夺利,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能牺牲。你有什么颜面说我?”
贺綫被说的愣住,反倒不提这茶,只低头询问姚倾有没有伤道。
那神态场景仿佛回到很多很多年前,他们还相爱的时候。
倘若人生能够倒退,是不是很多事情的结果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姚倾重生,是保住了自己,可却依然有很多人因为她受苦。
贺綫与姚碧萝被放逐之后,再没有消息。姚倾二胎果然生下了一个男孩子,经历旺盛的侧妃们又开始与姚倾摩拳擦掌。然而因为贺伯卿的强硬态度,到底谁也没能得逞。
贺伯卿成了全大齐,历史上唯一一个只娶了一位王妃的肃亲王。
当姚倾开始掉牙,变成优雅的老太太时,提起来丈夫也总是很骄傲。虽然常常教育儿子要专一,可谁料这小子却随了他爷爷,一房一房的姨娘往家里添。因为他,肃亲王府的小崽子们几乎占了半边天。
贺伯卿宽慰姚倾,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强求人家呢?如果没有混蛋老爹,和好色儿子衬托,哪里能显衬得出他的专心来。
姚倾被他气的够呛,依旧像年轻那样追着满屋子讨打。
庆德四十五年,五月,肃亲王贺伯卿征战受伤不治身亡,举国哀悼。肃亲王妃悲痛不已,一病不起,同年九月追随肃亲王而去。
夫妻二人合葬于龙岭山下,晚年的庆德帝,常去墓前吊唁,屏退众人,独坐与墓前发呆。
此时常见永宁侯姚子瑜前来,二人默然而坐,偶尔交谈两句。
庆德六十七年,庆德帝薨。
同年,永宁侯姚子瑜也相继离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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