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高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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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高岭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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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到宿舍,桌上放着她那份饭,白水几人围着七嘴八舌的问,她笑着说了句没事儿,就闷头吃饭。
    梅秀咬着菜花,抬头往高琳床位看去,越想越不是滋味,她最痛恨背后捅刀子的龌龊事儿,特别这捅的对象还是她。
    “小白,雪儿,你们去外边待会儿,门锁上。”
    白水狐疑不解,文雪儿不乐意,杨海沅推了推她们:“听她的吧。”两人才不甘愿的走出宿舍。
    听到关门声,梅秀扔下勺子,手插兜里,走到高琳床边盯着她:“早上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这是个肯定句。
    “高同学,无规矩不成方圆,这话儿听过吧。这宿舍也一样。”梅秀顿了下,接着说:“昨天你藐视舍长定下的规矩,擅自插队洗澡,早上不顾舍友早早发出噪音影响睡眠,种种劣迹,严重破坏这个宿舍的平和。经讨论,对你做出未来一个月,宿舍卫生都由你负责的处罚。”
    “凭什么。”高琳头都没抬,目光始终放在书上。
    “凭我是宿舍长。”
    梅秀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深吸一口,脚踩床边,弯腰捏住她下颚拧了过来,抽出嘴里的烟塞过去。高琳抿着嘴,没让她得逞,抬臂想要格开她的手。梅秀先一步扔掉烟,腾出手按住她肩膀,把人压床上。
    高琳动了几下,也没能扳倒坐在肚子上的梅秀。
    “特想揍你知道么。”梅秀手指滑过她脸颊挑起下巴,矮身贴近,眯缝着眼:“有事正面来,别他妈在那玩阴。”
    高琳打开她的手,神色冷峻,带着嫌弃:“有病去治。”
    “嘿,我还病得不轻呢。”梅秀气乐了,探手扯住她衣领:“病得时时刻刻都想咬你一口。”
    高琳没吭声,曲起脚用力顶向她的腹部。梅秀收不住的往前倾,掌心贴上柔软处,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
    啪!
    高琳面若冷霜,在梅秀肩膀上推了一把。
    床是单人床,狭窄的空间里并不适合大动手脚,梅秀没稳住,往后仰去,眼瞅着就要摔地上,手臂被拉了下,带往一边撞上梯子。
    “哎我操……”梅秀搂着半边身子躺下,痛得直吸气,挨剐了的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烧着。
    “宿舍有哪些条例。”高琳跳下床,打开宿舍门,问杨海沅。
    白水和文雪儿蹦进宿舍,见梅秀躺高琳床上,吃惊:“你躺这儿干嘛。”
    “舒服呗。”梅秀滚一圈,摊开手脚平躺着:“真他妈舒服。”舒服的劲都还没缓过来。
    头顶投来两道相当怀疑的目光,梅秀闭眼无视,突然闻到淡淡的绿茶清香味儿,循着味儿转身嗅了嗅枕头,果然是从这传来的。拉起被子放鼻尖上,嘿!强生婴儿润肤露!
    蹭了蹭被子,柔软丝滑,真舒服,躺得都感觉不到痛了,梅秀迷糊的想着,不一会儿真睡着了,还睡得挺沉,白水怎么叫都不醒。
    高琳绕过她俩,拉开被子,抓住枕头一角抽出,梅秀脑袋直接磕床板上。听着声响,白水下意识的摸摸后脑勺,痛吧,一定很痛。
    前一刻还在美梦中左拥右抱美滋滋,下一刻脑勺就抽着疼,梅秀已经不知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表达出现在的愤怒。
    “下来。”高琳言简意赅的驱赶。
    “别以为这事揭过去了。”梅秀起身下床,擦肩之际轻声说:“高同学,我和你还没完。”

☆、第0105章

梅秀靠墙上玩酷跑pk,连赢几把再发邀请,人家不愿意接了,输赢悬殊太大,又不是找虐,遇到高手还死磕。
    “啧,扫兴。”梅秀没劲的放下手机。
    无聊地眼珠子滴溜转,不自觉的转到高琳床上。透过素色蚊帐,一眼就可看尽里头的东西及摆放。
    被子折腾成豆腐块放枕头上,一旁搁着几本厚厚的精装书和一副耳机,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东西,干净整洁的和周围格格不入,就跟她这人一样,一副冷漠疏离的姿态。
    下课后就一直没见人,是知道自己惹人嫌了躲着吧,算她识趣。
    ……
    我操!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不对,我他妈到底在不爽什么?!
    梅秀脸埋进枕头,憋了几分钟抬头大口呼吸,接着又噗通回去。
    听到对面的动静,文雪儿抬头看了一眼,说:“犯病了别熬着,快吃药。”
    梅秀吭哧爬起,掀枕头翻被子,最后在床尾找到药瓶,拧开盖子倒两粒抛到嘴里,“要来两粒么。”
    “丢过来。”
    文雪儿等了一会,也没见动静,眼睛从电脑上挪开看向梅秀。
    梅秀对她勾勾手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文雪儿送她一根中指,转身翻自己包包,翻了几分钟,摸摸唇瓣,嘴里又干又涩,还有烟味,啧了声起身下床。
    梅秀咯咯笑着,朝她竖起自己好看的中指。
    文雪儿探手去拿,梅秀手一抬,没让她够着,并一手揪住她衣领带向自己,咬着薄荷糖片儿贴过去。
    文雪儿眼疾手快的捂住她嘴,抓住梯子稳住身子,直起身一巴掌盖在梅秀脑门上,没好气的说:“滚你丫,在老娘面前耍流氓。”
    抢过瓶子倒两粒放嘴里,瞅一眼瓶身上的“去痛片”三个大字,扔回给她骂了句神经病。
    梅秀接住瓶子,笑骂:“傻逼,有本事别吃。”
    经这一闹,梅秀的确变正常了,没再致力于把自己闷死的大工程上。嫌待在宿舍里太无聊,起身穿鞋去溜达,今天她最后一个,怎么也得等一个小时才轮到她。
    “嗯,挺好的。”高琳手抱书和饭盒,讲着电话上楼。
    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往一边让了两步,那个人跟着走了两步。宿舍楼梯不窄,两个人上下是绰绰有余,高琳不是傻子,知道来者不善。
    “不用,还有。”目光落在红色人字拖上,涂着黑色甲油的指甲张牙舞爪,顺着麦色小腿往上看,破洞七分牛仔裤搭配白色圆领t恤衫,露出清晰突起的锁骨,沿着细长线条来到光滑的下巴停下:“我要挂了。”
    说完,没等那边的人回应,高琳就结束了通话。
    “哟。”梅秀手插兜里,嘴咬着糖片儿挑起一抹玩味:“不去再转转,还早呢。”
    高琳放好手机,掌心贴着手背托着书,绕过她往上走,连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梅秀没再做其他动作,这人太无趣了。成日一个表情,跟她说话唱独角戏似,想找茬都提不起劲。
    不得劲的往楼下走,晃着晃着晃到了篮球场边,嚼碎薄荷糖片儿,清新凉意从舌尖蔓延至喉咙,爽……确实是爽到爆了。
    篮球落地弹出老远,梅秀晃了晃,眼前闪起了星星,眨好几下眼,星星才消失,鼻梁巨痛,她怀疑这是要断了的节奏,有什么东西从上往下流。
    操,流血了。
    梅秀捂着鼻子,万分蛋疼,虽然她没有蛋。
    “对不起,对不起。”见砸到人了,陶桁赶紧跑过来连连道歉,“同学,你没事吧,我带你去医务室。”
    梅秀勾勾手指让他靠近点。
    陶桁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靠了过去。
    梅秀手拍在他肩膀上,说:“砸人是不得分的,在家练好技术,再出来人多的地方玩儿,容易出事。”
    梅秀是疼得骂娘的心都有了,忍着没爆粗,揉着鼻梁回宿舍。
    这一嘴子损劲,陶桁愣是好久才反应过来。看向肩膀,白色球服上多出一小块血迹,啼笑皆非的看着那个远去的纤纤背影。
    好友跑过来揽住他肩膀,八卦嘴脸:“行啊,比我妈藏钱还藏得实,说说,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想多了。”名字都不知道,谈何认识,陶桁转着球,有点遗憾,但没表现出来,“第一次见。”
    好友一听,直嘀咕可惜,想通过陶桁拿到梅秀朋友号码的希望幻灭。
    出去溜达带着伤回来,梅秀安分了,在白水的帮助下止住鼻血,在床上坐着不再乱动。高琳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两人视线对上,立即又分开。
    算了,指望高琳说几句关心的话,不如去指望国足打进世界杯总决赛。
    晚自习临下课前,老班进来宣布一件事,因梅秀同学的自荐,未来一周教室卫生都由她负责。
    除了梅秀,其他人都沉浸在能偷懒一周的喜悦中。
    白水:“秀秀,你还有这嗜好啊。”十几年了,咋就没看出来,反思。
    文雪儿:“我看,是小辫子被抓住了哎。”
    “你牛!”梅秀对她竖起大拇指,一语命中。
    想到要做一星期的苦力,梅秀就无精打采趴桌上,然后高琳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然后她一拍桌子蹦了起来,先一步跑到教室门口堵住人。
    “哎,别急着走啊,做人得厚道。”她抓起门后的扫帚塞过去:“一起扫。”
    “要疯。”高琳挡开扫帚,“你自己疯。”后门被堵走前门,没时间,没兴趣,和她纠缠。
    “嘿,今晚我有没疯,都得拉着你。”梅秀拽住她手臂不让走,今晚还就跟她杠上了。
    入学几天,天天被梅秀有事没事的找茬,高琳这别人在一旁闹着要跳楼都能漠视的性子也不耐烦了,比牛皮糖还粘。
    “干什么。”
    “扫地呗。”梅秀再次抓起扫帚,说:“这一周你都得陪我一起扫。”说了,我和你还没完。
    “你姓什么。”
    “你梅姐。”
    “等你姓毛。”高琳抽回自己的手,“再来要求我。”转身离开。
    梅秀怔了怔:“……姐要姓毛,不弄死你!”
    被反将一军,梅秀懒得去追,而那几个没良心的早不知蹦去哪玩了,拿起扫帚自个扫。
    回到宿舍,离熄灯还有十分钟,梅秀把高琳撞到墙上,逼近说:“姐跟你耗上了,以后我们慢慢玩。”然后赶在熄灯前换衣洗漱。
    睡前,三人照例一番抽风,疯的连灯熄了都没感觉。经过三星期的磨合,杨海沅已经习惯了,高琳……她什么都没听见,沉浸在重金属摇滚世界中。
    直到宿管大妈高举手电筒照进窗户警告,三人才消停下来,回各自床一夜好眠。
    “叮铃铃……全体新生,换好衣服,十五分钟后操场集合。”响亮的铃声传遍校园每个角落,划破凌晨时分的寂静,接着一道低沉严厉的声音贯入耳中,惊醒美梦中的人。
    新生宿舍楼的灯光相继亮起,沉睡的校园渐渐吵闹起来。
    高琳几乎是立刻睁开眼,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坐起身,室内依然安静。她掀开蚊帐下床,一旁传来动静,扭头看去,一层蚊帐阻隔了视线,朦朦胧胧地看见人影在大动作翻身,一样东西滚下床,是个球形小黄鸭。
    高琳收回视线,转身走出阳台洗漱,洗漱完回床上拿起昨晚事先准备好的衣服,直起身对上杨海沅的目光。
    杨海沅:“早。”
    高琳的视线停留了一会,然后移开,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出来的时候,余光不经意扫到隔壁床下的小黄鸭,盯着好一会儿,好整洁的强迫症促使她走过去蹲下捡起。
    抬头撞进一双迷蒙的眼睛。
    安静地对视。
    梅秀努力睁开眼睛,一张冷艳的脸孔映入瞳孔,再往下看是一身帅气的绿色迷彩服:“……做噩梦了。”翻身躺下。
    几乎同时,高琳直起身,长脚一踢,小黄鸭就圆润的滚进床底下。
    梅秀想想不对诶,那个不就是高琳嘛,赶紧探出头朝站在旁边床前的背影说:“想看我睡觉直说,姐不是吝啬的人。”
    高琳的动作顿了顿,拿起帽子带上,经过她床前时冷淡地说了句:“妄想是种精神病。”
    梅秀还不大清醒的脑袋转了好几圈才明白过来,这是拐着弯骂她神经病。
    好你个高琳,真有本事啊,专挑让人生气的话说,拉仇恨妥妥的。
    梅秀气醒了,扭头看杨海沅忙上忙下,问:“天没亮,你忙什么?”
    梅秀压根忘记了军训一事,经杨海沅提醒,才想起老班是有说过今天开始军训,刚才似乎也响铃了,再联想高琳那身打扮,睁大眼睛蹦下床:“啧,给整忘了。”
    602宿舍终于开始了鸡飞狗跳,但没有事前准备,梅秀怎么赶都来不及,刚换好衣服就被拉出宿舍。
    她捏着牙刷喊:“哎,我还没刷牙呢。”

☆、第0106章

几人用百米赛跑的速度,总算压着哨声跑进队伍中。
    “安全抵达,警报解除。”梅秀与身后的文雪儿相视一笑,回头攀住前面同学的肩膀喘气:“大爷的,赶死我了。”
    臂膀下的身子僵了僵,梅秀发觉不大对劲,不对啊,那谁谁什么时候比自己高了?
    穿着迷彩服,头发规规矩矩的盘进帽子里,梅秀一时间看不出这人是谁,伸手想戳她脸颊问问,被用力打掉。
    梅秀摸着被拍红的手背,看着前面的人转过脸来,惊掉了下巴。
    我操,是高琳!
    梅秀一米六九的身高,平时班级排队都站倒数第二,文雪儿一米七四,全班最高。而高琳的到来使队伍排序产生了变化,她比梅秀还要高上三厘米。但梅秀没想到这事,也没仔细去看人,习惯性的排在队尾第二位。
    “相信我,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爽。”梅秀耸耸肩膀说。
    高琳抿着嘴没说话,转回头去。
    又是一声口哨响起,大家的注意力暂时都移到台上。拂晓前一刻,天蒙蒙亮,操场上站满了人,路的两边亮起灯,梯形台上除了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及几位副校长们和教务处主任,中间还站着两军人打扮高大魁梧的男人,其中一个稍年长的正举着喇叭。
    “肃静……立正,稍息……同学们早上好。”男人浑厚有力的声音扬遍操场。
    梅秀打着哈欠,跟着回了声教官早上好,却撇嘴腹诽这些人天没亮就搞这么大动静,毛病。
    “很好,还知道叫教官。”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都没长骨头吗?霜打的茄子都比你们好看。”
    在频频点头瞌睡的梅秀一惊,脑袋磕到了高琳肩膀上,揉着额头抬眼,撞上老班带着警告的犀利目光,忙站直身,看着高琳笔直的身姿,管不住嘴的小声嘀咕:“都是一群精力过剩的蛇精病。”
    高琳身子不易察觉的动了动,往前面走了小半步。
    教官开始一通训话,浑厚有力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再来十个原地上下蹲,基本上都完全清醒了,挺直腰杆。
    教官视线往台下溜一圈后,终于翻过这一页,接着自我介绍。
    教官姓吴,是这次军训的总教官,最后道:“给你们十分钟收拾东西,十分钟后集合整队出发,解散。”
    南城职业学院的军训场地今年改在部队进行,需要住宿半个月,大多数人早在学校通知的时候就收拾好东西,比如高琳,杨海沅,但也有少数人没把这事装心上,现在才来团团转,比如梅秀。
    被褥,桶之类的,部队有提供,学生只需带一些贴身用品和洗漱用品。
    内衣裤两套,嗯,还是多带几套,万一下雨了,或者哪天累了不想洗,不至于没得换。洗漱用品,睡衣两套,防晒霜洗面奶之类的护肤品,钱包,手机,梅秀统统塞进背包里,最后看着龙猫纠结。
    背包装满了,塞不下它,早知道买个大点的包。
    但时间不容她继续纠结,几人背着塞得满满的背包回到操场集合,梅秀在队伍前顿住,盯着高琳。可高琳面目无情地直视前方,并无理会她的迹象。在老班热情的注视下,她不甘情愿的站进高琳前面的位置。
    整队期间,梅秀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却没看见载人的大巴,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教官的声音通过喇叭贯入耳里。
    “全体都有,原地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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