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高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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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高岭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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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怎么样,我拒绝。”横算竖算,都是她占了自己的便宜。
    “好嘛,好嘛,琳,我再不考好,我爸该收拾我了。”梅秀有的是耐性去跟她磨,当然,最后那句纯属鬼扯,梅爸可舍不得收拾她。
    在学习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有人在一边吵闹,高琳被梅秀喋喋不休的烦地不行,还是无奈地应允了。

☆、第0148章

最近,宿舍的气氛有点怪。
    杨海沅依然神出鬼没,不到熄灯不回宿舍。梅秀想问个清楚,都逮不到人,偶尔遇见,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杨海沅在躲她,梅秀凡事都喜欢说清楚,无缘无故被疏离,就想弄个明白。要是她做错了事,惹她不开心,也得让她知道错在了哪里。
    可是杨海沅不给她机会,一味避开她,久了,梅秀失了心情,老贴人家冷屁股不是个滋味。同住一个宿舍,总有说开的一天,她等杨海沅想清楚,到底是不是朋友。
    现在更让梅秀担心的是文雪儿,文雪儿心里有事,还挺沉重,可她不愿意说出来,梅秀气得想找把钳子撬开她嘴巴。
    香烟,是在年少好奇心作祟以及寻找刺激的心理中初次尝试,抽着抽着,习惯了味道,习惯了时不时的点上一支,放进嘴里,让尼古丁充斥口腔胸肺。虽然可笑,但在烦闷的时候,它的确起到了一些抚慰。
    梅秀推开浴室门,袅袅白烟扑了她一脸,一身,气味重得呛喉。
    梅秀好久没碰过烟了,只因高琳不喜欢香烟的味道。相反,文雪儿抽得越来越凶猛。
    忍下咳意,梅秀眯起眼睛,手臂穿过层层白烟,尚未碰到闪着火星的烟身,对面的人有所察觉的避开。
    “别管我。”
    “然后放任你抽到尼古丁中毒?”
    文雪儿不吭声,手指夹住香烟拿离嘴唇,垂直放下,不动。
    “不能说吗?”
    “嗯。”
    “好,我不逼你,但我做不到看着你伤害自己而不管,如果还当我是朋友,就少抽点。”
    沉默半晌,文雪儿才说:“尽量。”
    白水弯着眉眼走进来,被还未完全散去的烟雾和味道吓到,蹙起一双秀气的眉。
    “你们又抽烟啦?”
    “电话粥煲完了?电路板没烧坏?”梅秀问。
    “才没有。”
    其实比起其他热恋中的情侣,白水的电话真的很短,最长一次才近十五分钟。由于每日一通,风雨无阻,梅秀就是调侃几句。
    没见过,也不了解对方,梅秀总是会担心自己这个单纯的发小被欺骗。
    “对了,还没问过他叫甚么,哪里人…”
    文雪儿拨开她们,走出浴室,梅秀的问话终止。
    “小雪儿?”
    “多关心关心她。”梅秀摸摸白水脑袋说。
    文雪儿和白水的关系,比她还铁,如果是白水,说不定能让她敞开心扉,起码心情能好点。
    白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其他事都放在了一边,专心陪起文雪儿,和以前的每一一个日子一样的在一起。梅秀想的没错,文雪儿的脸色果然好转了不少。
    梅秀放心了,趴在桌子上记高琳给划的单词,舌头绕着绕着,几次险些咬到自己。
    耳朵经过一番荼毒,高琳忍无可忍,拿起梅秀面前的酒店管理英语,在那一段简单的自我介绍上,耐心地每一个都标上了音标。
    梅秀坐正身子,一扫之前的无精打采,盯着高琳握笔写字的手看。高琳的手指秀窄修长,骨节白净分明,指尖圆润光泽,指甲总是修剪得恰到长处,整齐通透,泛着好看的粉色。握上去总是带着凉意,很舒服,细腻的手感爱不释手。
    “照音标念。”高琳放下课本,收回手,低头继续自己的翻译。
    原文书是小姑高冉找来送她,对英语的喜爱让她收下了,先是看了一遍,一得空便埋头翻译它的意思。
    这是一个讲亲情,爱情,友情凄美又励志的故事,高琳挺喜欢。如果翻译完成,她想拿给梅秀看看。
    梅秀认真研究一遍,指着英语上头的音标,摸摸鼻子不确定地说:“这个读u(其实是'u:')?”
    高琳看一眼她指的地方:“没学过?”
    “四年级上半学期学过,下班学期如数还给英语老师,算不算?”
    “…”
    高琳弄出了几道小学生都会的题目,做了个小测试,梅秀花了大半小时做完,十道题对了两道,其中一道是蒙对。
    花了两分钟批改完,高琳捏着卷子,问:“英语课都在做甚么?”
    “睡觉?发呆?画小鸡仔?”
    “…”
    高琳面无表情地说:“药石无医。”
    梅秀听了也不生气,笑吟吟地瞅着高琳说:“所以希望琳多教教我啊!”
    高琳收起原文书,指着课本,一个一个的教她念。午休的教室,只有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清冷却好听的声音穿透耳膜,滑进心田,学习的那个渐渐跑了神。
    对面的人没跟上来,高琳抬头看她,梅秀伸手撩起她滑下脸庞的发丝别到耳后,然后手掌抚上脸颊。
    “琳,你真好看。”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梅秀的手横过桌面,轻抚高琳,凝望彼此,怦然心动。半晌,高琳拍开梅秀的手,低下眼睑,重复一遍刚念的句子。
    梅秀念了几遍,发音都不标准,高琳手指点着梅秀的嘴唇,“这里不要完全合上…”
    舌尖滑过指尖,留下热热的湿意,高琳的话戛然而止。梅秀微启红唇抿住那根想退缩的手指,舌尖挑逗似的一触即离,目光炙热的锁住对面的人。
    虽然是午休时间,但教室随时都会有人来,或者从窗外经过,只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高琳忍下想逮住那可恶的舌头狠狠搅动一番的冲动,谨慎地抽回手,用纸巾擦干净上头的湿润,可是上头的热度久久不散。
    “上厕所没洗手。”
    “琳的味道都是香!”
    高琳完败,梅秀的厚脸皮是天下无敌!
    毕竟不是念书的料,念着念着,梅秀的困意就上来了,哈欠不停,趴在桌上勉强跟上高琳的速度,不一会儿,还是睡着了。
    梅秀睡得挺沉,呼吸绵长,胸口平缓起伏。睡着了的梅秀很安静,完全看不出睁开眼后的流氓劲。
    高琳阖上课本,拿出本子,一翻开,里头描绘的全是同一个人的轮廓。她翻到最新一页,拿起铅笔,把此时熟睡的人儿描进本子。
    午后,教室,恬静,喜欢。高琳低目凝视熟睡的容颜,慢慢地靠近,在那张总是能说出令人脸红心跳话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唇角漾起一抹微笑,高琳枕在弯起手臂的上,闭上眼睛,气息轻轻吹拂在彼此肌肤上,密不可分。
    梅秀醒来,教室已差不多坐满了人,高琳依然聚精会神地翻译原文书。她揉揉眼睛,手指在嘴唇停下。
    “琳,我感觉睡着的时候有人吻了我。”
    “你在做梦。”
    “真的!”
    “你没睡着。”
    “嘿嘿,睡着了,不过醒了。”梅秀笑得特暧昧,嘴唇无声地一张一阖:“琳,你偷吻我。”
    高琳淡定道:“上课了。”
    没能如愿看到脸红的高琳,梅秀略带遗憾的转过身去准备上课。
    殊不知身后的高琳抿了抿嘴,不自在的摸了下脸颊,藏在乌发下的一双耳垂滴血的红透。
    体育课自由活动,几人待在阴凉处聊天。
    “小白,老和你通电话的是谁?在哪认识?”梅秀忽然问起白水那个陌生男子的事,她还是担心白水被骗,在校女学生被骗的新闻可是屡出不断。
    白水虽然害羞,但是她想跟好友分享,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她们。
    “他真的很好,每次我遇到了困难,他都会出现帮助我。”白水小脸红扑扑,“你们不觉得,这就是缘分吗?他就像个王子一样,总是在我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化解我的尴尬,他还很体贴…”
    “停!”梅秀打断她,无语道:“你怎麽确定他不是故意而为?万一他是个变态跟踪狂呢?”哪有那么多巧合,肯定有问题。
    “不是的,他…”
    “你怎麽知道不是,就那么相信他?!”文雪儿皱眉打岔道。
    “我…他是好人。”白水咬了咬嘴唇,坚信道。
    文雪儿的眉宇皱得更深,隐隐可见她极力压抑的暴躁。
    “涂晖?”一直没吭声的高琳突然道。
    “嗯。”白水难过地低下头,雪儿为甚么就是不相信她。
    高琳:“在黑猫认识。”
    文雪儿盯着高琳:“你认识他?”
    梅秀同样好奇,同时想起高琳在黑猫跳舞,不知还认得多少她不知道的人,听着语气,似乎不止认识那么简单,心里更不是滋味。
    高琳:“嗯,黑猫的老板。”

☆、第0149章

黑猫是合资店,两个股东,涂晖和高冉。
    涂晖,北大高材生毕业,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却有一颗经商的头脑,手下投资产业众多,黑猫只是其中一个。他的意思是黑猫投入营业后所赚的盈利和高冉五五分,被高冉拒绝了。
    高冉是个花钱大手脚惯了的人,摄影赚的钱刚好够花。享受,才是生活,她的人生格言。直到有一天她累了,厌倦了周游各大城市的日子,想要安定下来,苦于手头资金不多,便找到将近一年未联系的涂晖。没抱多大希望,出乎预料的是,涂晖不但没有气她的不辞而别和长期不联系,还爽快地拿出一大笔资金投资。
    正是这笔资金,实现了高冉想要的安定,她很感激涂晖,不愿意占他便宜,怕欠太多还不起。所以店面,设计,聘人,寻找可靠供应商,前期所有动作,忙前忙后的一手包办,还自愿以三七分居于经理位置,长期打理店内生意。
    涂晖清楚高冉在想甚么,深知自己多给她也不会拿,退了一步,坚持四六分。高冉犹豫了几天,答应了,于是,他成了黑猫的大老板。
    高琳无意多说,仅是告诉她们涂晖的身份,就不再吭声。白水虽然想多了解涂晖这个人,但碍于脸皮薄,没敢在再问下去。
    哨声响起,梅秀起身拍拍裤子,伸手拉起高琳。牵着,就不想再放开,梅秀瞅着高琳笑。
    远处,程景慧往这边看来,高琳用指甲掐梅秀的手背,梅秀不情愿的松开手,几人朝队伍走去。
    队伍解散,一群人涌进厕所的洗手台,梅秀洗完手,湿漉漉的伸到高琳面前:“琳,我忘带纸巾了。”
    “你们感情真好。”程景慧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边,突然出声道。
    “呵呵。”梅秀一直都诚实的表现出她不喜欢程景慧,直觉的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交集。
    除了梅秀,高琳对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听到程景慧的话,仅是在离去前看了她一眼。
    下节课是形体课,同学们从操场转移到舞蹈室。白水口渴,临时回教室喝水,转身看见文雪儿倚在后门看着自己,看样子已经站了好些时间。
    白水走过去:“雪儿,你也回来喝水吗?”
    文雪儿只是拿一双眼睛看着她,白水被看得不大自在,试探着叫她:“雪儿?”
    文雪儿伸出手,像往常一样揉揉她脑袋说:“我的小白开长大了。”
    白水抓住她的手腕,认真地看着她说:“雪儿,不管我们以后怎样,都不要分开好吗?”
    恋爱,家庭,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和拥有,白水不希望这些改变了她们间的友谊。
    文雪儿手一顿,低垂下目光:“你怎麽确定那就是爱情,而不是错觉。”
    “不是,不是错觉。”白水不知怎麽形容对涂晖的感觉,但她肯定,那些悸动不是错觉:“雪儿,你,不喜欢他吗?”
    文雪儿苦笑,喜欢?喜欢一个情敌?又不是白莲花圣母转世!
    文雪儿:“再想清楚点,好吗?”
    文雪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未曾见过的脆弱,陌生,像是随时会有液体从里头溢出,滑落。白水蓦地心痛,她茫然地捂着胸口,不明白这陌生的感觉从何而来。无法拒绝现在的文雪儿,只听自己说:“…好。”
    文雪儿柔声说:“走,去上课吧。”
    白水还没缓过来,文雪儿说甚么,都说好。
    形体课是专为培养学生们的气质,养成时刻注意自身形象美的习惯而设。
    同学们排成四队站着,认真听着前头形体老师说的话。
    人的基本姿态分坐,立,行,卧,这节课学的是坐。
    坐可不是单坐下那么简单,坐这一学问,可讲究了。双手抱胸,翘二郎腿,东张西望,都是极为不尊重人的表现,脚尖使劲点地,小动作频频,不是耐性不够,就是缺乏自信在紧张。
    比如去面试,作为一个听应试官问题面试者的坐姿,应该腰背挺直,肩膀自然下垂,两腿轻轻合并向一旁倾斜,手自然搭着另一只手背放在大腿上,或搭在扶手上,保持面部微笑,目光直视前方,你的自信,大方将会大大提高你的成功率。
    形体老师自己示范了一遍正确坐姿,让同学们两两一组自行练习。
    梅秀拿到一张椅子,让高琳坐上去试试。高雅端正,只一遍,高琳完美重现形体老师的坐姿。在梅秀眼里,却是比形体老师好看许多,就是脸上没有点笑容。
    梅秀:“琳,笑一笑,太冷淡,应试官可不会喜欢。”
    高琳皱了皱眉心,尝试着牵动嘴角,梅秀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琳,你那是抽筋好不好…”
    “闭嘴!”高琳面红耳赤。
    “琳,你真可爱。”梅秀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笑意盈盈地瞅着她,假装去捻她发上的东西,凑到耳边呵气说:“可爱到我快忍不住了。”
    “正经点。”高琳掐她手臂,起身让开椅子说:“你来。”
    梅秀平常大咧惯了,突然间坐得那么斯文淑女,还真不适应,手脚怎麽摆都不对劲,怪别扭。
    高琳捏捏梅秀肩膀,让她放松,握着手腕指引她放到大腿上,“放松身体,双腿并拢…小腿不要打开,手放好…”
    高琳无语地阖上嘴,看着眼前人的坐姿,一下子笑了,不是笑出声音的笑,而是忍俊不禁地浅笑:“想上厕所?”
    知道自己被笑话了,梅秀反倒跟着笑了起来:“看,笑并不困难,多想想那些让你高兴的美好事物。”
    高琳:“不是人人都是傻逼。”
    不是人人都是你这个傻逼,能轻易左右我的情绪。
    二十分钟后,形体老师来检查成果,提了几个人的名字挨个点评,最后大大表扬了两个人。
    “高同学的坐姿非常美,不过笑容需要再自然一些。庄同学的坐姿和笑容都非常中规中矩,让人看了很舒服,剩下的时间由她们俩指导你们,解散。”
    老师虽然这么说,但显然同学们更乐意找平易近人的庄同学教,不一会儿,庄同学就被人群吞没。而高同学这边,只有蚂蚁三四只。
    文雪儿:“人多浪费时间,分组练习。”
    此话深得梅秀心,表示赞同。
    高琳瞥她一眼:“白水,我们一组。”
    “好啊!”白水一直觉得高琳是全能型,没有甚么事可以难倒她,人又长得好看,对她崇拜的很。
    两个动作慢了的人两两相望,然后下边儿斗嘴一边儿朝椅子走去。程景慧孤伶伶站在原地,看着舞蹈室四周一片和乐融融,唯独自己孤身一人,望着高琳她们的目光,落寞,渴望,以及一些其他的情绪。
    过了十一月,天气开始转冷,同学们纷纷换上冬季校服。梅秀也迎来了一个头痛的问题,以前热天的时候,她可以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自然干,冬天不但干的慢,水浸湿了衣服贴在背上的感觉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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