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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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难为-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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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晖盈微微叹了口气:“嫂嫂。听你说的我都动心了。只是,我做不了主。虽说不打算再让自己见他,可是这几个孩子都是皇家的骨肉。早晚是要回去的。尤其是龙濬焱,我让他出来也是不放心他在宫里心性会变得跟他父皇一样,性情还是开朗些好。将来不论做什么,心地都是光明磊落的才好,总是疑心身边的人会对他怎样还有什么趣味?这也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真是到了那时候也就是有不得我了。我能换回自己的自在身已经是不易,那里还能顾得了这几个孩子。总是舍不得就行了,是我的骨肉啊!”

田俐头疼起来,小姑子这根筋还真是拗不过来。那个男人对你都不是用心了,你还给他想这么多。要是换了乐辉懿敢这么着还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都说皇后骄妒,不许皇帝招幸嫔妃,看样子做的还不够,要不哪里就容得这些人这样子待人来着。皇帝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换个人谁还能跟小姑子一样,这样子赤胆忠心的对他。

“睡会儿吧,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仔细伤了身体。”给她盖好被子,“我先过去了,你好好歇着。哟吃什么就让他们来和我说,我这儿没有的就让他们出去找去。你别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过了这一遭就会觉着其实也不过如此,真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关口。”

“我记下了。”乐晖盈点头,“嫂嫂,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让你不分昼夜照拂我还要给我看着孩子,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一家子不许说这些话,你是我小姑子,从母亲过世之后我就拿你当作自己亲妹妹一般看待,你不许再给我胡思乱想的。有什么事情都有着一家子人给你扛着,你只要是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还在月子里,不许多想事情。要不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月子里要是落下了病可不是寻常什么药能够医好的。”田俐正色道:“你要想以后还跟那些女人抢回自己的男人,就要好好对自己。不能让人越过你去。”

乐晖盈又是第一次听见这些话,真是不知道这些话要是被哥哥听见会怎么想。只怕是哥哥压根不在乎这些事,毕竟对于哥哥来说没有什么是比嫂嫂来得重要,他们夫妻之间也不是旁人看到的那样子。谁说女人一定要是贤淑的,嫂嫂这样的女人不是一样会让男人刮目相看么?

第六章 番外2 乐辉慡和龙瑄蕤

如果没有彼此,北疆会是一片荒芜。如果没有乐辉慡,龙瑄蕤会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藩王,甚至以为自己会和所有的藩王一样。只要能够守着自己的藩国然后在皇帝的安排下娶回一个权臣之女或是良家子作为王妃,随后就过着穷奢极欲的藩王岁月,酒池肉林骄奢淫逸过完一辈子。可是老天是公平的,在自已失去了很多以后复又给了自己一个别人不能拥有的未来。乐辉慡是个值得自己忽略掉所有人异样的眼神和无数物议,甚至不要去考虑会不会被世间人所接受的男人。或许老天真是很厚待自己的,他给自己的是别人无法给予的宝藏。

谁都无法想象两个男人会到生死相许的地步,甚至约定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王爷,王府到了。”龙瑄蕤感觉到自已的鞍车已经停顿住,一直跟随在身边的随从轻轻扣着窗帷,好像在提醒龙瑄蕤不能再睡。

“嗯。”一向瞌睡朦胧的龙瑄蕤睁开惺忸的睡眼,撩起一侧窗帷。苍茫的大地弥漫着森冷的气息,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进窗帷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怎么没人来迎接本王?”

“乐辉慡乐将军已经在新建好的王府迎接王爷了。”随侍恭敬地说道。

“乐辉慡?!”龙瑄蕤有点不知所措,据说这个人是太傅最头疼的儿子。放浪不羁而且做事通常出人意表,太傅一心要扶植一个能够继成衣钵的儿子出来,将来好在朝中顶替自己的位子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臣。不过听说太傅最终还是看中长子乐辉懿,烦到是把次子扔到这个不毛之地了。就仿佛是皇兄因为忌讳自己是母后亲子,母后升格为皇太后而自己只是贬到这么遥远的北疆做一个有名无实的藩王而已。

“是,王爷。”随从掀起车帷,车内伸出一直混若白玉的手。随从不敢多看,只是低头扶着龙瑄蕤下了华丽的鞍车。

龙瑄蕤穿着一身三爪龙的亲王袍服,凛冽的寒风掠过细腻的肌肤居然是如此难受。从小生活在深宫大内的他,哪里经历过如此肃杀的天气。‘胡天八月即飞雪’不过是诗中的描叙而已,等真的见到了才知道天底下真的是有如此风光。

乐辉慡站得远远的,还没见过这样俊秀的男人。清秀得不像是男人,居然还有堪比北疆的大雪般雪白的肌肤。加上浑然天成的天潢贵胄气质,越发叫人不敢仰视。他是皇帝唯一有着血脉相连的兄弟,是真正的凤子龙孙。若不是为此,只怕皇帝也不会把他打发到如此地界来。似乎凡事跟皇权有着密不可分联系的人都会被皇帝所忌讳。最后落得被人监视甚至是相互牵制直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叫这些人天生就欠了皇帝一笔永远也偿还不清的债呢?

“臣乐辉慡参见王爷,恭请王爷圣安。”乐辉慡用疆臣觐见王公的礼节对龙瑄蕤行了半礼,不管怎么说龙瑄蕤都是礼制最尊的亲王。除去皇帝和未来的储君,只怕还没有人能够胜得过。

龙瑄蕤的位子去,终究是先帝血脉。也正是为着这一点,皇帝对他手下留情没有过多为难,即使上让自己在北疆监视他的举动也只是在秘逾中寥寥提及。这样看来,皇帝多少还是有所忌惮的,谁让他是皇太后所出的皇子。仅仅从此看来,皇帝忌讳他并非毫无道理。因为皇帝除了顶着一个嫡长子的头衔以外,唯一能够保定皇帝皇位的只剩下父亲。要不是父亲,只怕皇帝金銮殿的那把九龙御座未必能够做得安稳。

“乐将军多礼,小王到此还望将军多加照拂。有什么欠妥之处,将军不吝赐教小王感激不尽。”龙瑄蕤笑起来:“这儿倒是比京城的王府宽敞得紧。”

乐辉慡天生不羁的性子,很多时候都是显得异常散淡。就算是事关紧急也不见他有什么大失礼之处,乐辉慡笑起来俱是纯净而不加掩饰的笑容乐辉慡倒是觉得新奇得很。似乎很久以来都没见过这样干净的表情了。每个人都是顶着一张面具示人,让所有人都觉得心情舒畅。其实看在眼里的东西不一定都是真的。

“这儿如何比得了京城繁华。”乐辉慡笑得有些牵强,好像很久以来都没有跟人好好说过话了。母亲去世这一年多,每次回京都是匆匆来去。曾经唯一能够交心说话的妹妹越发沉静了,见到人都是淡然到有些无味。有人说皇太后已经认准了要让妹妹做皇后,因此就要放定。而妹妹没有任何的反驳,大有听天由命的味道在里面。难道以她的玲珑剔透就看不出其实入宫实在是不智极了,毕竟在皇宫里是没有自由没有人性的。

“好冷。”三爪龙的亲王服色除了能够彰显富贵和身份,居然连这刺骨寒意都抵挡不住。龙瑄蕤摩挲着双肩,露出女儿家一般的缩瑟之感:“我能先进去么?外面太冷了。”

“王爷请。”乐辉慡往后退了一步,示意龙瑄蕤进去。

王府里果然是别有洞天,龙瑄蕤去过一次太傅府。对于太傅府内院的亭台楼阁很是欣赏,尤其是那一道道游廊和水榭,除了太傅府似乎皇宫内院都要逊色一筹。皇帝的宝座都是太傅乐文翰所保定的,那么太傅府有两处骇人听闻的装饰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龙瑄蕤看着满目葱茏的庭院:“这儿很像京城里的太傅府。”

“是吗?”乐辉慡惊讶了一把,他怎么能看出来其实自己正是按照太傅府里面的装饰在布置这座庭院。毕竟太傅府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有时候回想起在家中的一切再看看自已如今生活在这种不毛之地会暗地埋怨父亲太过偏心。只是一切已经注定就必定要用自己的手去改变目前的一切,在父亲心里只有乐辉懿才是最符合士大夫的人。自已终究是个难成大器跳荡不羁得逆子,就像妹妹一样。注定要做的事情是开法阻拦和改变的。

“上次到太傅府去见太傅,顺便询问太傅园中各色亭台楼阁出自何人手笔。居然比皇宫御苑要气派得多,太傅笑而不答。原来是出自将军手底。”龙瑄蕤淡然一笑,俱是皇家风范。

乐辉慡嘴角微微一翘:“微末本事,何劳王爷夸奖。”说完,便自顾自走在前面也不管龙瑄蕤是天潢贵胄身份,似乎很不肯顾忌到龙瑄蕤的面子。

龙瑄蕤却是一份新奇莫名的心态。在皇宫里从来都没有人能够这样跟自己说话或是根本不在乎君臣之分,所有人见到自己几乎都是跟看到皇兄一样毕恭毕敬,只怕有一丝失礼。即便是亲生母子,在母亲身边也不能有过母子亲情。皇兄虽说不是母后亲生,可是他是母后名义上的儿子。皇太后以天下养,也就是她只能是天子之母。自己这个亲生子就要靠后许多,比如说这次吧,明明母后只要开口就能把自己留在身边,压根不需要理由,只要一句:安王年幼不能就番就已经足够了,可是母后说什么都不肯开口。反而是把自己拉到身边,跟自己说了一大篇要怎么听从皇帝吩咐,怎么安心到北疆好好做一个藩王之类的话语。真是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她的亲儿子,莫非做了一个皇太后就把自己的亲生子也给抛弃掉了?

乐辉慡只是默默在前面做着引导,让龙瑄蕤看着周围的风光。这里不像是酷寒的北疆,只是京城太傅府的一个缩影。

在这里会有江南的温情也会有属于北疆所特有的景色,譬如说后苑那只纯白的雪狼。这是乐辉慡豢养的宠物,很是通了人性。只要一个呼啸,就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抓到猎物。比那些豢养很久的猎犬都要管用,而且经常会混迹在荒漠里。这都是在京城中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皇城中固然繁华莫名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龙瑄蕤几乎沉醉其间,皇兄那种刻板的生活就和前朝皇父的生活一样的。每日几乎都是同一时间起来,然后视朝理事批阅奏本,按时用饭就连夜间临幸妃嫔都要让所有人知道。至于后妃能不能够受孕倒是皇兄唯一能做主的事情。可是对于皇兄来说,这些好像都无所谓。皇兄对于女人们几乎没有耐性或是相对安稳的宠爱。他只是随兴所至,偶尔连着临幸一个妃嫔却绝对不会超过五天。这件事似乎是连皇父都赶不上,皇父好歹曾经专宠过一个皇后。而自己的皇兄似乎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

只是离京之前听见母后说起一件事,皇兄再过一年就将要用最盛大的大婚礼仪迎娶乐辉慡的胞妹乐晖盈。这或许就是看着太傅的面子。要是没有太傅,哪里还能有皇兄固若金汤的皇位。说什么皇兄也要回报一下太傅的,至于立一个皇后算得什么。如果不喜欢大可以晾在一边,日后有了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就能来议立皇后了。若是乐家的皇后再不能生下皇子的话,只怕真的是发炭可危。乐家的小姐好像比皇兄要小了十来岁,居然还未到及等之年,皇兄又怎会看上她。看来入宫以后也会是在皇宫里自生自灭的,不会有人去管一个不受宠的小皇后会有怎样坎坷的命运在等着她。这种事都不需要人说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儿是王爷的寝宫。”乐辉慡指着一间很是清雅的屋子对龙瑄蕤说道:“若是王爷以为不妥,微臣再去着人料理。”

“不,很好。”两人站得很近,龙瑄蕤第一次有机会看清眼前这人的模样。其实乐辉慡长得很是不赖,尤其是眉眼生得极其网毅。很有些乐文翰的模样,只是看上去有些异样的淡漠。尤其是紧抿着的双唇,让人不清楚他就是在想些什么。说话的时候哦虽说是眼睛看着人,可是那种眼神却是写着不许靠近。

“王爷无事,微臣告退。”书案上还有一堆邸报要看,尤其是鞑靼大军的动向一直都是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若是身为守将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弄清敌我悬殊或是敌军是否有意起兵,不论是谁都无法面对君王饥饿者。更何况龙瑄炙是个极其难得伺候的君主,从小在家读书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也不知道父亲是觉得他哪里好,这样无怨无悔的保定他做皇帝,丝毫不去想这样一个天子是不是让臣下心悦诚服,何况龙瑄炙喜怒莫辨。任何人都不知道看上去便是有些忧郁的皇帝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不是先帝那种凡事都会写在脸上能够肆意让人揣摩心事的主子。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得人但凡有些许心思都会退避三舍。

“等等。”龙瑄蕤站在金碧辉煌却又是空旷冷清的王府里,要是眼前这个男人走了等会儿自己有什么事找谁去。跟在自己身后的随从和皇帝委派的王府长史跟自己一样,都是第一次到这个鬼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来,真的来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活脱脱是要把自己冻死在这里。

“王爷有事吩咐?”乐辉慡惊讶地抬起眉毛:“难道是还有什么不合王爷心思?”

“不,不是。这儿很好。”龙瑄蕤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想问你,我不知道这儿还有什么是本王不能去的。到了晚间,是不是这王府里只剩下本王和这些随从一个人?”

乐辉慡心底暗笑,闹半天是有些胆怵这个地方。很想告诉龙瑄蕤这儿其实比京城好多了,至少不必担心会有皇帝的眼线日夜盯着你,不过龙瑄炙派出的人或许就在他身边。还有就是人家可是亲兄弟,虽说隔母焉知不是同心。难道自己还要落个挑拨亲王与皇帝兄弟亲情的罪名不成?还是觉着自己一家不为皇帝所忌讳,所以再给自己增添一条罪名?

“微臣府邸离王府很近,只要王爷有所差遣派人知会一声就好。”乐辉慡淡淡道,要是这么大的人还是如此畏惧一人独处的话,这皇室贵胄也不过如此了。

“好,本王知道了。”分明看见乐辉慡隐藏在眼底的一丝笑意,看上冷峻的人居然敢嘲笑自己,且不说自己是个王爷还是皇室中与皇帝血脉最近的亲王。就算是初来乍到,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哪有这样的人:“你退下。”

“微臣告退。”乐辉慡掸掸外袍上的尘土,带着自己的亲随很快出了门。

乐辉慡还不算是太坏,居然还知道给人留下一班需要支使的人。也很是细心的给自己留下所要动用的一切东西,只是这个人看上去跟皇兄某些行为举动很像。虽说在皇兄身边的时候,她对自己总是老五老五的叫,尽力显得很亲切热络的样子。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这都只是皇兄为了笼络人心才做出来给人看的。皇兄对于周围人的防范只要是在皇兄身边呆久了就能看出来,哪怕是最亲近的枕边人皇兄也没什么好脸色。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很久以前都听过。据说皇父驾崩之时,皇兄依旧是一张沉默的脸哀戚之色几乎都是看不到的。这么久以来,没有人能够知晓皇兄心中究竟藏着多少难以磨灭的记忆。自从先皇后去世以后,皇兄都是在母后身边长大。可是皇兄生来冷峻莫名的性子无一不是让人退避三舍的,就算是母后与他说话都要小心是不是会给他留下什么心里的不舒坦。

龙瑄蕤蜷缩在华丽而不失清雅的屋子里。乐辉慡命人给床榻铺上了厚实的锦褥还有狐皮,可是依旧是冷得刺骨。没有人预料到北疆居然是肃寒至此,自己更是只带了一些在京城能够御寒的衣物。要是被乐辉慡知道,只怕会在心底鄙视自己说自己没见过世面。一个大男人还会害怕外面有多冷。乐辉慡到底知不知道,北疆冷得跟任何地方都不一样,这儿的冷从心底而起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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