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闭上眼睛之前,恍惚看着前方的石之轩抬起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武学一道,宋缺和石之轩差不多,邀月和祝玉妍差不多,梵清惠的慈航剑典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比邀月和祝玉妍略逊一筹。
慈航剑典三个层次,心有灵犀、剑心通明、死关,明玉功第七层与心有灵犀境界类似,第八层达到剑心通明,第九层便与慈航剑典的死关境界、天魔大法十八层相仿,邀月在第七层顶峰徘徊许久,只需契机便可突破,所以武功是在梵清惠之上的。
而且邀月并不是不会各种计谋,她只是不屑于用而已,能用武力解决的何必费脑,要知道在剧里面,二十年后,邀月一手把江湖整的天翻地覆,心智计谋其实她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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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邀月(12)
江湖上一直隐隐流传的女魔头邀月的身份,因为这两个月跟祝玉妍混在一起似乎已经被做实了,当然邀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盖上了魔道女魔头的标签,但是宋缺是知道的。
他原本是向慈航静斋的方向追去的,可是一路上丝毫没有发现邀月的行踪,邀月是不会故意隐匿行踪的,再联想到她现在对慈航静斋的印象并不是那么好,所以一个多月后,他立马转道往净念禅宗的方向赶去。
为什么会是净念禅宗,邀月曾经说过想要寻找破碎虚空的方法,她原本的打算就是慈航静斋或者净念禅宗,他们相交数月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紧赶慢赶,在将要到达净念禅宗的时候,居然看到祝玉妍一路心急火燎的敢来,面色发白如临大敌,宋缺停下了脚步,一瞬间心思转过十八道弯,直觉告诉他情况很不对。
没有犹豫的,他叫住了祝玉妍,在他知道邀月独自一人在城外对上石之轩的时候,心跳瞬间如擂鼓,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宋缺失了淡定。
在他到达洛阳城外树林的时候,到处都是大战过的痕迹,远远的看见邀月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石之轩正举起手准备斩草除根。
宋缺目眦欲裂,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宋缺一边疾驰一边飞快的拔出到来,心随意动,意到手随,石之轩不能不顾身后传来的汹涌刀意和杀意,不得不收手回击。
二人并未像普通的江湖约斗一样你来我往的假客套一番,上手便是杀招,你来我往不发一言。
宋缺的刀是在无数战斗中千锤百炼出来的实战刀法,尽管因为出生世家自小耳濡目染,居移气养移体,刀法自身便带有一股写意和炫丽,但只要与他交手过的人,从没有人敢小觑这一刀的锋芒。
上次与邀月的一战,再加上邀月与他交流的明玉功的功法心得,是与此世完全不同的道路,之于武学一道,他放佛打开了新的大门,不管是心境还是刀意都有了很大的提高,现在欠缺的只是闭关研磨罢了。
即便是这样,也与石之轩打了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石之轩面不改色,心下却有些浮躁,江湖上有如此刀法的人,江湖上除了因夺得岳山天下第一刀之名而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宋缺以外,他想不出第二个人,可是他心里也是有疑惑的,不是说宋缺与岳山一战受了重伤损了根基吗?当时不知道多少老家伙为此面上惋惜而心下雀跃呢。
宋缺是谁,江湖上不清楚,他可清楚的很,宋阀的少阀主,少年天才,年纪轻轻便被家族寄予厚望,是宋家这一代的领军人物。
当时知道宋缺在比武中损了根基的消息,他还暗暗惋惜了一下,岭南宋阀,在四大门阀中本就势弱,如今恐怕更是后继无人了。
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特么的哪里像是受了重伤损了根基的样子?这种身手会被岳山那种废物打伤?哼,江湖传言果然水分很重!
眼看的自己和宋缺谁也奈何不了谁,石之轩一边动手,一边传音:“本座自问与岭南宋氏井水不犯河水,少阀主为何一意与本座做对?”
宋缺只动手不还口,既已出刀,便绝无后退之理,邪王石之轩?那又如何,宋缺的字典里从未有过一个怕字。
眼看宋缺油盐不进,自己又奈何不了他,石之轩一向是个果决之人,当断则断,拖久了净念禅宗那群秃驴跑过来更加麻烦。
果断收手遁走,尽管他一向眼高于顶,世上没人够资格放进他的眼里,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把宋缺列入头号危险人物,假日时日,这个青年成长起来该有多么可怕。
宋缺,岭南宋阀,哼!来日方长!
石之轩跑了,宋缺没有追,邪王想要逃,天下间恐怕没几个人追的上。
收刀回鞘,他急步走到邀月面前,把脉、输入一股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喂两颗疗伤丹药,一系列的举动如行云流水,半点不拖沓,祝玉妍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宋缺抱着邀月起身离开的时候,半点眼神没施舍给站在旁边的祝玉妍,祝玉妍一句话没说,邀月是她的第一个同性朋友,累她至此本就心有愧疚,再加上宋缺全程黑脸,能从石之轩手上抢下人,看他样子还是满肚子火气,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邀月醒来的时候,一阵胸闷头晕,很明显这是受伤后的后遗症,她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心下疑惑,是谁从石之轩手上救了她?莫非玉妍搬了救兵过来?
这时候,门帘打开,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醒了?”宋缺端着药,看见邀月坐在床沿准备下床,赶紧走过去拦住了她。
“别乱动,你受伤颇重,须得好好静养,来,先把药喝了。”
邀月接过药,没犹豫也没有问,直接一口闷掉,喝完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太苦了。
“怎么,是不是有些苦?我已经让大夫尽量注意了,还是很苦吗?”看到邀月皱眉,宋缺赶忙说道。
邀月摇摇头,回到:“无事。”
宋缺笑了笑:“既然不喜欢喝药,那你以后可要注意了,不要再受伤才是。”
邀月没有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有谁喜欢喝药的吗?”说着转过话题:“对了,你不是去川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洛阳,还刚巧救了我。”
宋缺含笑道:“你走后我发觉还有些武学问题想要与你交流,想到你可能会去净念禅宗,便去找你,没想到在洛阳城外看见石之轩欲对你下杀手。”
宋缺简单的回答,并没有告诉邀月那些奔波、忧虑、急切和知晓她身处危险时的担忧惊惧。
听到宋缺的话,邀月正了正神色,问道:“什么问题?看我能不能帮你。”
宋缺摆手:“此事不急,容后再谈,你还是先养好伤为妙。”
邀月点头,盘腿闭目调息,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内功运行一个大周天收功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宋缺正直直的坐在窗前,一抹橙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本身的气势,看上去不再像个江湖中人,倒多了点世家公子温润如玉的味道。
邀月微微有些愣神,他居然从宋缺的身上看到了点花满楼身上的气质,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倒真是奇了。
那边看过来的视线太专注,半天也没有移开,宋缺实在有些撑不住了,调整好面部表情,侧头看过去,欣喜的说道:“你醒了?”
邀月回过神来,点点头,有些温柔的说:“你一直在这里吗?”
宋缺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你调息疗伤,我自然要为你护法,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好些?”
看着邀月颔首,宋缺走过去,伸出手,对邀月说道:“下来坐一坐吧”。
看着眼前修长略长了些薄茧的手,邀月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把手放上去,仍由宋缺扶着她走下床。
还没有站稳,整间屋子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猝不及防的,邀月整个人都扑倒了宋缺怀里,被宋缺牢牢接住。
平稳下来后,邀月立马站直身子,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还没有从软玉温香离开的失落中回过神来,听到邀月的问话,宋缺有些低落的说:“我们走水路,估计方才有些风浪,所以船有些晃。”
“我们在船上吗?”声音带着隐秘的兴奋,没错,邀月宫主她从来没有坐过船。
看到邀月隐隐发亮的眼睛,宋缺打起精神回到:“是啊,水路和陆路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此时夕阳西下,江面定是极美,要不要出去看看?”
邀月矜持的点点头,仍由怕她着凉的宋缺给她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这会儿心情有些兴奋的邀月宫主也就没有计较宋缺的小题大做。
天边晚霞烂漫,江面波光粼粼,带着细碎的金色光芒,晚风袭来,偶尔有飞鸟越过,的确是很美。
吃晚饭的时候,邀月提到要给祝玉妍去一封信告知她已脱险的事情,免得她一直担心焦虑。
“此事祝门主已经知晓,她让我转告你,目前正忙于处理阴葵派各项事务,你只管随我好好养伤,不必担忧于她。”宋缺面不改色的给祝玉妍扣上一个锅。
邀月点点头,一时间沉默无话,不久后,邀月实在有些忍不了宋缺欲言又止的眼神,开了口:“你好像有什么话想问我?”
宋缺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开口:“邀月,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邀月轻轻把筷子拍在桌上:“想问就问,犹犹豫豫扭扭捏捏不像你的作风。”
“并非故意冒犯,只是之前替你疗伤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你的手臂上似乎有些伤痕……”
邀月直接一手把衣袖撸了上来,白晃晃的胳膊上有些纵横交错的疤痕,实在有碍观瞻,她看了看后,放下衣袖,问宋缺:“你说的是这些吗?”
宋缺看了一眼立马转过眼神,点点头,有些纠结的说:“你手上的伤痕不少,莫不是当年你在江湖上还有什么大仇敌不成?”
宋缺说的断断续续又充满愤怒,好像既怕提起往事惹邀月难堪,又气愤于有人竟敢如折辱于她,他可是瞧见了,那些伤痕大约是什么字的样子,在姑娘家手臂上刻字,这分明是羞辱!
没想到邀月倒是若无其事,语气毫无起伏淡淡说道:“并没有,这些,都是我以前自己刻的。”
宋缺手中的碗差点掉到地上,瞬间抬头,满脸惊异的看向邀月。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你还太年轻
☆、绝代双骄…邀月(13)
邀月的眼神略有些迷茫,声音却很稳:“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但是他为了所谓的江湖大义离开了我,当时我恨极了他,无奈技不如人打不过他,那段时间我辗转反侧恨意难消,突破明玉功第八层又始终因为这些情绪而失败。”
说道这里,邀月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当时,只有这些伤痕能缓解我内心的愤恨和痛苦。”
宋缺的心有些酸涩,他仿佛看见了那个极度痛苦的邀月,这样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邀月的身上,他有些气愤的说:“这人实在太没眼光,你这样的女子,当配世上最好的男人。”
看着比她还要愤怒的宋缺,邀月反倒笑了,她平静的说:“都过去了。”
宋缺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那你现在?”
邀月重新端起碗,若无其事的说:“我已经不恨他了。”
听了邀月的话,宋缺的手紧紧的握着筷子,手上青筋立现,不恨了,邀月原谅他了吗?“啪”的一声,筷子瞬间断成两截。
这时候邀月却淡淡说了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句话,宋缺的心立马又从谷底升到了天上,对啊,不恨也可能是不在意了啊,哈哈哈哈。
他赶紧凑过去,出着馊主意:“我宋家祖传有款叫凝香露的药,抹上去,不管什么疤痕很快就没了,不过这药在宋家祖宅,我身上没带……”
“那倒不必,明玉功突破第八层,肌肤自会宛如新生。”说道这里,邀月恨恨的把碗拍到桌上:“我这辈子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邪王石之轩,哼,我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好好闭关修炼,定要尽快突破第八层!”
宋缺连忙接话:“说道安全,哪里都比不上我们岭南宋家,岭南风光虽与江南不同,但是也有其独到的特色,那里生产荔枝balabala”
看着宋缺眉飞色舞的推销岭南,用各种特□□惑与她,做足了邀请她前去的姿态,邀月没有说话,此刻她的心是宁静而祥和的。
她不是不懂事的闺中少女,她曾经行走过江湖,曾经有过无数的仰慕者,也曾经有过倾心相恋的爱人,她明白宋缺的眼里隐藏着的东西是什么,也很清楚一个男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心思意味着什么。
可是意外的,她并不觉得厌恶,心底反倒有点淡淡的欢欣。
邀月要养伤,所以都是走的水路,沿着长江三峡西下巴蜀,一路山水旖旎,风光怡人,两岸高山对峙,崖壁陡峭,最窄的地方不足百米,西陵峡、巫峡、瞿塘峡又各有不同,天地造化之神奇,实乃邀月平生罕见。
因着不赶时间,二人一路游山玩水,每到一处便会停留三五日,等到达巴蜀已是三个月后了,下船的时候,邀月和宋缺之间,除了相交莫逆的默契外,还带有点暧昧甜蜜的情愫。
此时解晖正站在码头仰着脖子四处张望,看见大船缓缓靠岸,不由面露喜悦,急急忙忙走了过去,可是走了不过数步就惊愕的停了下来。
船上下来两个人,男的丰神如玉,器宇不凡,女的蛾眉皓齿,清冷如月,二人凭栏而立,衣袂飘飘,宛如谪仙。江风吹拂下,袍袖纠缠,江边或等待或劳作的人不由的被吸引过去目光,然后在心中暗赞一声:“好一对璧人”。
这时候,那姑娘的发丝被风微微吹乱,旁边的男子低头轻轻帮她将发丝别到耳后,姑娘似有所觉,回头浅浅一笑,那一笑吹散了寒冰,但凡看到这一笑的人不由便有春暖花开的感觉。
解晖没有看到这个笑容,他只是满目惊愕的看着船上的那个男子,那个眼中含笑满目温柔对着旁边的女子轻声低语的男人是他那个桀骜不驯的义兄吗?
真是活久见啊,除了婢女下属之外,他从未见过义兄身边出现过什么女子,更别说,温柔体贴这个词绝对不可能跟他义兄搭上边的!
直到宋缺和邀月站到解晖面前了,他还是一脸懵逼的傻样。
邀月含着疑惑看向宋缺,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义弟?巴蜀解家的少主,巴蜀这一代的青年才俊领头人?
宋缺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唤醒了失神的解晖。
只见他突然双目发光,异常兴奋的叫了声:“大哥!”
宋缺一瞬间有些无法直视解晖满是八卦的眼神,继续咳了两声,给这二人介绍。
“晖弟,这是邀月,我的…好友”
说完就转头看向邀月,“邀月,这便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义弟解晖。”
邀月矜持的点了点头,因为是宋缺的义弟,难得的没给冷脸。
解晖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哦,好友…”说着转向邀月行了一礼:“在下解晖,见过姑娘。”
邀月瞪了宋缺一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了句:“解公子。”
听到这个声音,解晖一楞,接着浑身一震,冷汗差点流下来,这个声音,虽然听上去冷漠无情,却又灵动、缥缈,不可捉摸,百般复杂,一不注意,实在有些摄人心魄。便是与之前遭遇的阴葵派专修姹女心法一门的妖女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姑娘,莫非是魔门之人,大哥何时竟认识魔门的人了?不过以大哥的心智,纵使是魔门中人,应当也难惑其分毫才对。
就这么一瞬间,解晖的脑袋里就转过了数种念头,最后他最终还是觉得,既是宋缺带来的,那自是无碍的,想到这里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