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gl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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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gl探险)-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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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歌抱臂静立,并不答话。
    礌石不以为意,又道:“孩儿,你看,今夜的月亮当真是圆满,就和十多年前咱们离开家乡之时一模一样。”
    晚歌淡淡一笑,“是么。”
    “那时候你才五岁……”
    “可已经学会用刀杀人了。”
    礌石陷入了沉默,半晌,沉声道:“是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何止是我。”晚歌冷冷道,“我至今仍记得,你为了活命,眼睁睁看着我娘被匪人施暴,甚至还捂住我的眼睛和嘴巴,怕我叫出声来,怕我看个清楚。”
    礌石身子剧震,猛地转过身来,铁链拖在笼底发出一阵沉闷的钝响。
    晚歌睨着他,“是了,我不必听都知道你要对我说什么,不应作无谓的牺牲,再说,那不过是个女人,哪比得了你的家族,你的子嗣。”
    “我不会让你娘白白牺牲。”礌石定定地说。“孩儿,你收手吧,我听到兵戈的声音,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和我回去,回去我们的家乡,这果子不是长生之果也不要紧,你一统了这些边陲小国,汉帝一定会重重嘉奖你的。”
    嗤一声轻笑,晚歌轻轻挥了挥手,制止了父亲那可笑的言论。“你说,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她冷笑不已,“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你不死吗?阿爹,我就是要你看清楚,要你知道你那短狭的眼界是多么愚蠢可笑。长生之果?呵,你当我真不知道那果子有问题吗?告诉你,我早就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东西。”她平摊了双掌在眼前,慵然地左右看了一眼。“恶之弓。”
    礌石双目圆睁,声音颤抖不已:“什……什么?”传说中能够召唤恶灵毁灭人间的神弓,恶之弓?这……这仅仅是书上曾记载过的传闻罢了,难道……竟然确有其物?!
    “相传得到恶之弓者,可以毁天灭地,重新□□,这人间实在无趣地紧,我要先破后立,创造属于我自己的国家与秩序。阿爹,如今我万事俱备,却只差一样东西,你可知是什么?”
    “是……神谕罗盘?”
    晚歌眯了眯眼。“聪明。我早已查知,那罗盘便落在那些羌人手里,所以故意散布消息引他们前来,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礌石颤声道:“孩儿……你……”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晚歌竟然是存了这样大的野心,礌石百感交集,心情复杂,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晚歌冷冷瞥了他一眼,唇角勾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在你去地下见你妻子之前……阿爹,希望你长命百岁,好让孩儿亲自证明给你看,何为绚烂的永生!”
    望着女儿大步离开的身影,礌石忽然叫道:“你为求永生,哪怕牺牲一切都在所不惜吗!”
    晚歌不屑勾唇,头也不回。“何为牺牲?先破后立,自然否极泰来!”
    礌石哑声喊道:“孩儿,你错了,有些东西一旦失去是永远也回不来的!”
    “你想说什么?”晚歌冷冷驻足。
    “你中意的那个女子,她体内流着的可是这世上最纯净的圣女之血。你召唤恶灵灭世,可知第一个要奉献的是什么?正是圣女的性命!”
    “荒谬!”晚歌眉头紧蹙,恶狠狠道:“这世间圣女成百上千,何止她一人。即便,当真只得她这一支血脉,她族中也不止她一人。”
    礌石垂下脸来,低低道:“看来,你当真全都计划好了……”
    晚歌讽刺道:“你当我是你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真是可笑。”
    礌石不怒反笑:“倘若,恶灵选定了她呢?你再杀千百人也无济于事,倘若她便是恶灵选中的唯一祭品呢!”
    “闭嘴!”晚歌被她说中了心底的隐忧,恼羞成怒,一步窜到铁笼前,手掌探入笼中死死扼住了父亲的咽喉。“我叫你闭嘴,听到没有!闭嘴!”
    礌石在她的力道之下,双目渐渐翻白,身子软软地瘫了下去,来不及说出一句话便深深地陷入了黑暗之中。晚歌愤而收手,一双手仍被礌石昏迷前所说的话刺激地阵阵发抖,唯一的祭品?不,她狠狠地甩头,不可能,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有办法的,既能实现野心,又能保住酹月的办法……她一定会找到的!
    月光透过屋顶的窟窿投射进来的时候,沅沅向着那巴掌大小的一片清辉看了一眼,又垂下了脸去。
    “啊,有人!有人来了!”她身边的二王子忽然抬起胡须邋遢的脸,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小,猛地爬向了铁栏前叫道:“放我出去,求求你,快放我出去!”
    一双纯白细致、玉雪可爱的赤足静静立在铁牢前,二王子迫切地向外望去,想要看清楚来人的模样,然而那脸逆着月光,他隐约只能瞧清楚一点模糊的轮廓——长发及踝,身材纤娆,是个年轻女子。二王子忽然激动起来:“大祭司,大祭司是你吗?你来救我们了吗?”
    他奋力地仰着脖子,浑浊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双腿仿佛早已失去了功能,邋遢又狼狈地拖在泥地上,那拼命寻找希望的模样映在酹月眼中,令她阵阵不忍与悲伤。她静静地行了一礼:“王子殿下,我是来带你们离开的。”
    二王子呆呆地望着酹月打开了铁牢的门,又走到他身前,蹲下身来,掌心覆在他伤残的双腿上,只见阵阵柔光如银河般缭绕在她掌心,不过须臾,他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竟感到阵阵的清凉与舒适。
    “不要再回王城,向东走,离开这里。”酹月拂袖起身。
    “大祭司,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只是半盏茶时间,酹月已经如法炮制,救治了其余几名王室成员,闻言淡淡垂眸:“羌人入侵,我还不能走。”
    一直没有做声的王,此刻忽然沉声道:“我的士兵们……他们都怎样了?”
    酹月皱了皱眉,“不久前天降赤雪,士兵们染了恶疾,至今未愈。”
    “恶疾?这是怎么回事!”王不禁震惊
    “据我所知,这恶疾乃是服用那魔果所致,因个人体质而异,发作时间与程度都不尽相同。”
    王垂下眼帘,声音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年。“可能有救?”
    酹月思忖片刻,摇了摇头:“这恶疾并非寻常,亦不同于时疫或沉疴,我……暂时还找不到解救之法。”
    “酹月,救救他们,他们都是大好的男儿,要死也该当死在战场之上,不该死得如此窝囊!”
    酹月没有答复王的话,只轻声道:“我一定会想办法退敌,此地不宜久留,王还是尽快离去吧。”
    王深深叹了口气,与儿子们互相搀扶着走到铁牢门口,忽然停住脚步,“你还不走!”
    “我不走。”一直缩在角落里的沅沅忽然道。
    “逆女!”王勃然大怒。
    酹月走近前去,望着一身脏污却仍旧不减傲气的公主,心情复杂地蹲下身来,轻声劝道:“和你的父兄一起,快些离开这里吧。”
    沅沅陡然间震了震,扬起脸来,怔怔地瞪着那面前不到半臂远的清颜。半晌,忽然流下泪来,咬唇哽咽:“她……她喜欢的人是你,对不对?”
    酹月怔住了,一时竟不知所言。
    “就算是睡在我身边,她心里想的人也是你,就连做梦……都在找你。”
    “公主,你该走了。”酹月努力维持表情的平静,淡淡道。
    沅沅静静流了会儿泪,忽然恶狠狠地擦了擦眼睛,毫不在意脸上被抹上了脏污的痕迹。“我只是不甘心。我对她那样好,她但有所求,我无不尽力满足,可为什么,到头来她的心却偏偏在你身上?”
    相对片刻,酹月始终目光沉静,任凭沅沅怎么看也无法洞察她分毫的情绪。沅沅忽然无力,再次流下泪来:“你究竟有什么好?”
    酹月心绪不定,低垂的眼帘上,隐隐跳跃着月光的素芒。半晌,她站起身来,淡淡道:“她又有什么好?”
    沅沅呆了呆,“什么?”
    “欺骗你,伤害你,甚至……玩弄你。这样的人,她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一再流泪?”
    月光中的酹月,一身素净圣洁,仿佛下凡的谪仙。沅沅呆呆看了她片刻,竟然微微失神。也是这一刻起她忽然间就明白了自己和她的不同,她虽贵为公主,自幼锦衣玉食,然而再怎样娇美可人也终究是这尘世中的花朵,可……酹月她不一样,她是王国的大祭司,是世代相传的圣女,她是如此的冷矜与淡薄,却又如此的认真与坚强。她是天上的云朵。
    所以,晚歌她就是喜欢这样的她……是吗?
    站起身,擦干净脸上的浮泪,沅沅傲然地抬起头,努力维持着在情敌面前最后的一丝尊严,昂首阔步地向着牢房外走去。
    “走吧。”她说。
    “我在帐中见不到你,便猜你是来了这里。”
    王族们的身影刚刚隐入了无边的黑暗中,酹月的身后便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她并不惊诧,静静回过身去。
    “你那是什么眼神?”晚歌懒懒地笑,“放心,我不会趁你不备再抓他们回来,对我而言,他们已经没有价值了。”
    想起刚才沅沅满脸的泪痕,哀怨痛苦的眼神,酹月忽然烦躁,不再理会晚歌转身便走。
    晚歌紧上几步追上她,一手抬起搂在她肩上,痞痞地笑道:“怎么了?”见酹月面色紧绷,眼神冰冷,她挑了挑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底掠过一丝轻浮的笑意:“嫉妒了?”
    酹月身子微震,几乎是立刻便挣开了她的手臂,冷声道:“随便你怎么想。”
    “真的随便我怎么想?”晚歌依旧痞劲十足,绕到她的身前,俯身附在她耳畔,柔声道:“我想你现在乖乖地和我回去,我要抱着你,才能安睡。”
    酹月怔了怔,脑海中瞬间想起的竟然是沅沅方才无比凄怨的一句,“就算是睡在我身边,她心里想的人也是你,就连做梦……都在找你。”她心中陡然升起莫名的抗拒,挣扎未遂,忽然晚歌的手指搭在她纤细修长的颈子上,看似温柔的触碰,却暗藏着难以言说的危机。
    “真是不乖呵……”她轻声呢喃。“看来,我只好自己动手了呢。”
    酹月心中一惊,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然而容不得她再多说半个字,颈项间忽然微微一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她脑中一阵发晕,很快便软倒下去。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夜幕下,一道衣着华贵却狼狈不堪的纤细身影去而复返。晚歌静静端坐在帐中,好整以暇地看着正一脸倔强站在帐门口的女子,沅沅公主。
    “我只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沅沅有些无措,固执地重复着这句话。“为什么,你偏偏要喜欢她?”
    晚歌支颐浅笑,“我也很喜欢你啊,沅沅。”
    那充满诱惑的微笑,再一次迷惑了单纯的小公主。她呆呆地顺着晚歌的眼光示意向前走来,目光落在晚歌身边的榻上。那里,有一身颇为眼熟的白色衣裙,一对刻满古怪符咒的银镯正静静摆在上面。
    是……那个女人的衣服。
    沅沅彷如是着了魔,下意识地便伸手向那白裙抚去。
    “如果你变成她的样子……我就可以只喜欢你一人了啊。”晚歌懒懒地笑。
    烛光下,她略显苍白的面容清俊无比,单纯的小公主只看了一眼,便深深为之沉醉了。毫不犹豫地除去了身上的衣衫,她□□着身体站在晚歌面前,脸颊微微泛红,将那白裙抱在手中,呆呆地凝视着。
    晚歌站起身来,轻轻勾一勾她鬓边滑落的长发,温柔地托起她的下颚,与她对视着。“明天,你会为我拿到神谕罗盘的,对不对?”
    沅沅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许迷茫,然而转瞬间便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真乖,”晚歌满意地笑了。“我的小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怎么说呢,好多亲不待见晚歌筒子,咳,当然她是挺可恨的,不过放眼现实里,这样的人其实蛮多的吧,所谓渣攻什么的……只是大部分人都是一路坏到底了,而晚歌她这是遇到真爱了啊喂,爱情是最应该被纯洁地守护起来的,可是晚歌筒子却用了心机来算计,所以,注定会得到报应的吧。
    预知后事如何,且等下次分解了……
    PS小软糖的梦到此就没了。剩下的内容,将由某人亲自带出来。
    PPS:这章足足多出来1000字哟。提前买V的亲内心有没有一丝淡淡的喜悦噗

 


    ☆、第四十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上)
    
    作者有话要说:  算算时间,嗯……该拆伙了……
    这一晚,蓝婧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中反反复复只是想着沐槿衣与她所讲的话,还有唐小软。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槿槿她一向冷情,短短个把月时间,怎么就能如此坚定地钟情于那唐小软呢?她反反复复地想了多半夜,终于不堪其扰,轻手轻脚坐起身来。沐槿衣在洞口留了火,此刻那橙红的火苗正细细燃烧着,偶尔发出一两声木柴爆裂的毕剥声。
    借着暖暖的火光,她一眼便看到一侧角落里,唐小软正紧挨着沐槿衣睡着。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苍白的脸颊上隐隐有着丝丝汗迹,面容颇是纠结。而她身边的沐槿衣,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下意识地侧着身子挡在她身前的姿态刺疼了蓝婧的眼睛,她不再多看她们,转身便出了洞去。
    夜风清凉,月朗星稀,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伤着的小腿仍有些微疼痛,蓝婧小心地靠在了那块石头上,怔怔望着夜空。不知看了多久,忽听得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响,她呆了一秒,转过身去。夜幕下,唐小软清秀的小脸显得格外苍白与虚弱,连向来妩媚张扬的双眼都仿佛失了神采,蔫蔫地耷拉着眼皮。“你怎么出来了?槿槿呢?”蓝婧很快调整好情绪,淡淡问道。
    唐小软却仿佛并没看见她,又或者说,她的眼睛是看着她,而思想却早已不知跑去了哪里。闻言呆了呆,大梦初醒般睁大了双眼,却是一脸陌生地瞪着面前的蓝婧,嗫嚅道:“我……”
    蓝婧心中不快,她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更加没有什么多余的爱心与耐心,素日里展于人前的,慵懒也好,妩媚也罢,不过都是她用以掩饰杀戮的保护色而已。此刻对着唐小软,三分不满更兼七分嫉妒,将她本性中的狠毒与冷漠渐渐激发了出来,她不禁在想,倘若她杀了唐小软,除掉这古怪又讨人厌的女孩,槿槿她会怎样?她会为唐小软报仇杀了自己吗?还是……她会顾念她们多年的情分,重新回到她的身边?夜色中,蓝婧那失去了神采的左眼瞳一片沉肃,手摸上了后腰。然而只不过一瞬,她的手便从匕首柄上滑落了下来,呵,倘若她当真杀了这女孩,只怕槿槿她……即便不杀了她,也会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她了吧?她与她生活多年,又哪里不知她的脾性,和自己不一样,槿槿她很是厌恶杀戮,非不得已根本不肯夺人性命,更何况,这女孩还是她所在意的人。她与她之间那点浅薄的维系,如今已然要被残酷地替代了,又哪里还禁得起这样巨大的考验?蓝婧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悲哀,因为她居然想不清楚,如果真走到这一步,她究竟是宁愿被沐槿衣一刀结果了呢,还是宁愿她放过自己却终生不再相见。
    唐小软自然是没有察觉这愈发阴沉的气氛,更不知自己只差一点点就眼前这女人给做掉了。见蓝婧眼神闪烁,她忽然道:“蓝姐姐,我有点事想单独和你说。”
    蓝婧怔了怔。“和我?”
    唐小软点点头。“嗯,我怕沐姐姐担心,只能和你说了。何况这事,也只有你帮得了我。”
    蓝婧不禁冷哼一声:“我凭什么帮你?”
    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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