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二哥。。。。。。”
“小的可不敢当尊驾如此称呼,有什么事情,您只管直说便是!”
“那个,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啊。有一个食客没钱付账会怎么样?”
小二本来恭顺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本店做什么向来都是明码标价,就如这酒菜一样。欠十两银子,断一根食指;欠三十两银子,断一手;欠五十两银子,断一只胳膊。”
“六十两银子呢?”
“那些人的坟头草都已经有三尺高了。说来掌柜的也是仁慈,每逢清明还带着我们去给那些孤魂野鬼烧些纸钱,顺便多挖出几个坑,以便备用!”
常歌行一口将茶水和着柴火沫子喝下,嗓子顿时传来一阵痛痒。
“咳!咳!咳!你们掌柜真会未雨绸缪啊!”
“现在这个世道乱了,做生意不好做,去年我们一共挖了二十个坑,现在只剩下一个了,不知道会是哪个倒霉蛋的埋骨地!”
常歌行真心不想去填坑,自己这百十斤分量,平日里吃的竟是山珍海味、十全大补,可谓营养丰富之极,想来坟头草绝对会超过常人的三尺,就算三丈也未可知。
小二看着常歌行,由疑惑转变成怀疑,“客官,您还是先把银子付了吧!”
常歌行把手探进怀里,一副取钱的模样。
“小二,你们掌柜为何不把吃白食的人送进官府?”
“陈主宽仁!送去官府顶多是关上些时日,所以各个买卖行就定了自己的规矩,官府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队身穿陈国官样服饰的人打饭馆前经过,一顶华丽的轿子稳稳的赘在后面,看样子应该是了不得的大官。周围百姓自老远就纷纷躲开,如避蛇蝎。
“小二,我还有些口渴,再给我来一壶茶水,如此这般便可!”
小二心生困惑,但客人要求了,他还是要照做的。就在小二转身的瞬间,常歌行猛地站起身,向着店外冲去。
“有人吃白食啦!”
却说这酒楼内的伙计倒是训练有素,呼声响起,便有十几人向着常歌行冲过来。有拿绳索的、有拿菜刀的、有拿铲子的、有拿棍棒的,甚至最后一位老先生拿着一只毛笔就冲了过来,想来是酒楼的账房先生。
这是全民皆兵的节奏啊,常歌行不敢怠慢,使出百米赛跑的本事向外冲去。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嚷嚷着。
“我是吃白食的,我来投案自首了,请大人将我绳之以法,以证我主清明!”
轿帘缓缓挑开,露出一只苍白的手,却看不清内里之人的面貌。
“将拦轿之人带过来,真的是我主治理有方,竟有主动投案之人,当真是受了我主仁慈的感化!”
说话之人声线尖细,却又不像女子的婉转,颇有些像死死掐住鸭子脖子,鸭子拼命挣扎“呱呱”乱叫的感觉。
常歌行在轿前深施一礼,“草民常歌行,平日里深感我主教化,今日不曾想犯了吃白食的大过错,还请大人将我投入大狱,接受惩罚!”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咱家今儿高兴,就不怪罪你了,去吧!”
常歌行瞥了一眼在旁边跃跃欲试的伙计,再次躬身道:“吃白食乃是大过错,还请大人将我打入大狱。不然小人定然会吃不好、睡不香,内心愧疚至死的!”
(本章完)
第51章 被逼婚了()
轿中人探出头,满头银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是此人面部也是苍白一片,与传说中的吸血鬼有着几分相似。
“果然是一表人才,与咱家回宫,贴身伺候我主如何?”
常歌行胯下顿时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自己这个家伙什还没有用过,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说拜拜呢?
“谢大人美意,只是小人尚觉才德还不够坚实,还想再读几年圣贤书,以报我主隆恩!”
“好!说得好!”
轿中之人拍手称快,嗓子越发尖锐起来,常歌行觉得自己离得再近一些,耳膜都会被刺破!
“你既然要成就美名,咱家就成全你,你且去狱中呆上些时日,有咱家的颜面,他们不会为难与你的。”
就在常歌行觉得此事已经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的时候,一个身着绫罗的中年人,倒头跪在轿前,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将头埋在地上,神色有着几分紧张。
“禀告大人,小民觉得这位公子高风亮节实在不应该受那牢狱之苦,小民愿意替这位公子还上所欠的饭资!”
那道刺破空气的尖锐声再次传来:“好!好啊!在我建康城竟然能遇见如此佳话,咱家今儿没有白来一趟啊!咱家允了!”
中年人又磕了一个响头,口中更是千恩万谢。常歌行心中纳闷,该说谢谢的应该是自己吧,这个人替自己还账怎么还像是占了莫大的便宜般。
看着远去的轿子,中年人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发光的看着常歌行,。
“这位小兄弟,你知道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
常歌行点点头,心说,来了,终于来了!我就说嘛,这个满身铜臭味的老家伙绝对没有这么好心。
“只要公子签了这份借条,饭资老夫我就给你付了,你看怎么样!”
“借条?”
常歌行将那借条拿在手中,刚要打开仔细观瞧。却被一只大手挡了下来,“公子,里面就是些规定多少时日归还银钱,若过时不还,该怎么支付利息之类的条条款款,只是利息可能要稍高一些。。。。。。”
常歌行恍然失笑,原来这家伙是放高利贷的啊!不过那也没关系,自己有大隋这个大靠山,即便里面的利息高得再离谱,也是还得上的。如果有一天隋军占领了陈国,整个陈国都是大隋的,他倒要看看,这个放高利贷的还有什么胆子向自己讨债。
一枚红艳艳的手指印出现在借条上,中年人眯缝着眼睛将借条收起来,然后挺了挺胸膛,竟似高大的许多。
做了债主也用不着这么得瑟吧,常歌行在心中肺腑着。
“公子,随我去府上吧!”
“去府上?欠债还钱,你得容我去筹钱吧!到府上就不必了吧!”
中年人搓着一双肥大的手掌,脸上的皱纹因为高兴过头的缘故挤在起一,皱纹间油光闪闪,似乎能挤出几滴肉油。
“小兄弟,小老儿我年纪大了,刚才好像拿错了,你画押的那份不是什么借据。”
他虽然用心的在解释,可脸上的那份得意却是再深的皱纹也藏不住的。
“你老?充其量也就三十七八吧!你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中年人摸了摸油黑发亮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想当年我也如公子这般风华正茂过,如今华发早生,老了啊!如今小老儿已经三十有五了啊!”
常歌行无语的看着这个年纪不大还非要卖老的人,人家都是往年轻了打扮自己,七十岁被说成十七才高兴。而他一个中年人,非要一个小老儿、小老儿的称呼自己,当真让人奇怪不已。
“来人!请公子回后院!”
本来在旁边看热闹的一众伙计,上来两人,挂着狞笑,撸着袖子,一副开干的模样。
常歌行却是慌了神,“你。。。。。。你和这酒楼是什么关系?”
中年人笑呵呵的看着他,一副恶狼见了小红帽的表情。
“小老儿不才,这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常歌行险些晕厥在地,幸亏一左一右两个伙计架住了他,弄了这么多弯弯绕绕,最后还是没有逃过这家酒楼的魔掌啊!千辛万苦穿越时空来到千年前,只为用一身血肉,养一株花,繁荣一个季节,不知传出去会不会被改编成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而自己就是那个痴情的男子。
这一路上常歌行倒是省了不少气力,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将常歌行两只脚架空,任他怎么折腾,都只是让空气产生了一丝波动,没有挨着地面半点,借力无从做起,只好听之任之。
倒是那个中年人显得颇为紧张,像是在给自己购置一件珍奇的摆设般。
“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儿,碰坏了小老儿我扣你们薪水。”
“抬高,抬高!没看到前面有颗石字嘛!”
“往左点儿!不!再往右点儿!不要磕着门框!”
。。。。。。
两个伙计被他指挥得高高低低、左左右右,常歌行一路上也是腾云驾雾,竟然有了一种前世晕车的错觉。
“来,把公子放在椅子上,固定好!对,一定要固定好,脑袋抬起一点儿!多绑几道,这位小公子油滑得很!”
常歌行头脑发涨,腹中桃花酿似乎成了一场浩大的桃花劫,酒劲儿直冲脑海,就连四肢也变得绵软不堪。如此过了半晌,那股晕车的感觉才稍稍退却。
睁开眼睛,朦胧间看到一个人侧着头正看着自己,脸上挂着很是满意的笑容。只是这种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看一件奇货可居的货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公子醒了!”
常歌行想要从椅子上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牢牢地绑在椅子腿上,两只手被固定在椅子副手上,就连脑袋都被一块木板死死固定,左右摇晃或是前后移动都做不到。俨然是一副“人椅合一”的模样,真的成了这客厅中的一件活摆件。
“这样子绑着我,会影响血液流通的。影响血液流通就会影响营养价值,影响营养价值就会让您的花草长得不茂盛,花草长得不茂盛就会影响您的心情。所以,为了您的好心情,就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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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2章 佳人有约()
中年人看着常歌行,脸上的微笑更甚了。
“脸皮厚,却非无耻!油嘴滑舌,却非乱语!虽临危,却不乱!好!我喜欢!”
听到“我喜欢”这三个字,常歌行腹中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却非晕车、晕船、晕机,而是真真的被恶心到了,这个自称小老儿的家伙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看自己如今的处境,却是没有半点儿反抗的余地,难道自己的两世英明,就要断送在这个家伙手中!
客厅外有脚步传来,声音轻盈,节奏欢快,还有环佩叮咚的响声夹杂其中,就如一个绝世舞者在钢琴上起舞。
一袭鹅黄色衣裙轻飘而来,厅间的清风自她的腰间流过,蛮腰堪堪一握,束带上挂着一颗精巧的铃铛,却是完全由美玉打造,阳光照在上面,似透非透,莹莹闪着嫩绿,如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想让人呵护备至!
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鼻间萦绕,却不像胭脂气那般让人迷醉,反倒有些让人清脑明目的感觉。女子饰脂粉,无不在于迷醉,迷眼前人,醉有情郎。而这香气,却让人兴不起任何欲念,犹如供奉在佛前的净莲,妖娆却神圣。
“我儿,看此郎君如何?”
女子带着轻纱,看不出模样,辨不出喜怒。一双眼睛在常歌行身上打量了一番,黑色的眼眸,汪着一湾浅水。却是波澜不惊,即便风沙四起,也难以将它吹皱。
中年人满怀希望的问道:“怎么样,可还满意?”
女子转过身,青葱玉手在腰间的铃铛上轻摇了一下,金玉之声瞬间在大厅内散播开来,比那清晨的鸟鸣还要好听上几分。
“好!为父寻找数年,终于让我儿满意了!”
中年人转眼看向常歌行:“被我儿看中,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日后可要善待我儿!如若不然,定砍了你四肢,去做花肥!”
他从怀里掏出纸张,光看那红艳艳的指印,常歌行就知道那是自己画押的“借条”。
“我儿,只要你画个押,这位公子就是我朱家的赘婿,你的相公了!”
女子接过纸张,看了看,一直平淡如水的神色终于起了些变化,虽然只是眉梢稍微弯了弯。但这一轻微的表情,在女子眉宇间荡漾开了,证明这女子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菩萨,也只是一个小女子罢了。
“我儿可是觉得不忍?为父也没有办法,世间男子多薄情,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陪伴你这一世,不离不弃,他不能背叛!也不敢背叛!”
“你们到底让老子签的什么啊,老子可是有原则的人,出卖身体的事情老子是不会做的!”
中年人带着一副神秘的微笑,走到常歌行身边,再次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初看时有三分匪气,仔细看来却有七分英气,我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我儿也是难得的美女,算你小子艳福不浅!这出卖身体,有两种出卖方法。一是,分块出卖,牡丹花中放两条胳膊;芍药中放一条大腿;你这头颅正好放在梅花树下做基肥。二是,整块出卖,从此你就是我儿的奴隶,也是他的丈夫,我朱府的赘婿。”
中年人向前跺了两步,忽然转身死死地盯住常歌行的眼睛,里面似有光火隐现,刺的常歌行双眼作痛。转而那团光火迅速熄灭,变为满池柔波。
“我儿命苦,希望你能善待!”
女子咬破手指,在紧邻常歌行的位置,也按下了一枚红艳艳的手印,至此,契约成立!
中年男子拿过纸张,满意的点点头,将纸张面向常歌行展开,他这才仔细看了这所谓借条的内容。这完全就是一张卖身契,而且是那种卖的彻彻底底的,从肉体到灵魂一点儿不剩。
若是在前世,中年人的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在贩卖人口。可是,这里是隋朝,脖子上插根稻草,自卖自身的穷苦人屡见不鲜。这种买卖完全是受法律保护的,不管是在陈国,还是大隋。
只要有这一纸契约在,主人家不同意,常歌行连这庭院的门都出不去,出去就是触犯国法,可不是简简单单关上数日就能了事的。
中年人将契约给了女子,嘱咐她一定要收好,若是常歌行有什么异动,就直接告到官府,判他个凌迟!
身上的绳子终于松开,常歌行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上的关节顿时一阵的噼噼啪啪。
中年男子与女子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常歌行正好落个自在。堂堂大隋晋王殿下,稀里糊涂卖了身,还莫名其妙被逼了婚,若是传到坊间,肯定不是什么佳话,而是彻彻底底的笑话。
左右无聊,他在院内闲逛起来。不时有下人路过,对他指指点点。
“这就是老爷坑回来的未来女婿吧!”
“真是个倒霉的家伙!”
“其实咱们小姐生的如花似玉,虽然有些缺陷,让我入赘我也愿意!”
“别臭美了,这些年老爷带回来了多少年轻男子,小姐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什么特殊的。”
。。。。。。
常歌行掏了掏满是八卦言语的耳朵,却也少有收获。最起码他知道了,这家主人,也就是那个自称小老儿的家伙性朱,人称朱三爷。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偌大的家业眼看就要换了姓氏,朱三爷当然不愿意,所以就有了招男儿入赘的想法。
但是朱三爷的这个唯一的女儿朱贵儿也是一个有主见的主儿,朱三爷平常也拿这个女儿宝贝的紧,也不愿意随便找个男人就塞给自己女儿。所以选来选去,就有了常歌行糊里糊涂签了卖身契的场面。
常歌行一边消化着八卦中的有用消息,一边欣赏着园中景色。最惹人眼球的应该是那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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