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念是真月格格和左凌天的孩子自然会和左忘长的有相似的地方。
左忘认真的坐在那听夫子授课。苏锦故意碰了一下左忘的胳膊肘。
“喂,你为什么见到我一直都不说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长得丑所以才不肯给我说话的。”苏锦有些生气的问。
左忘抬了抬眼皮看都没看苏锦一眼,漫不经心的回道:“不管你是不是长的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来陪你一起念书的又不是来陪你说话来的。你要是想找个说话的可以直接去找你的丫鬟根本就用不着来找我。”
左忘的一番话让苏锦气的脸皮涨紫。
她蹭的一下子直接站起来指着左忘的鼻子恼羞成怒的说道:“你如今能有机会来做我陪读不过是看在你娘给我治病的份上罢了,若是没有你娘在话,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敢看不起我,你就是给我提鞋只怕都不配。”
站在一旁的夫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锦在这里扰乱课堂的秩序,连句话都不敢说。
她能有机会来宰相府亲自为宰相的千金苏锦授课那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来的,若是眼下把苏锦给得罪了,到时候她只要在宰相的耳边稍微说几句话,她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左忘见苏锦气焰嚣张就连夫子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当时极为恼火。
他来这里是为了来念书又不是为了来给苏锦说话的。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千金大小姐脾气竟然是这么的坏,他才不稀罕在这里陪着她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以为你就比我高贵了,说到底你不过是仗着你爹是宰相罢了,若是你爹一文不值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别说你现在这这幅鬼样子,你就是长的美若天仙我都连看都不看你一眼。还有,你别动不动就提我接你绣球这档子事,我告诉你我当时就是故意逗你才接的,不然的话你扔下去连一个人都不肯接,你以为你还有脸面吗?我那是在帮你,你难道还真以为我是看上你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瞧你那样子,要不是我娘妙手回春你就准备当一辈子的丑姑娘吧!”
苏锦被左忘的这番话气的是浑身发抖。
夫子见状忙上前大声的呵斥左忘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话如此歹毒,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左忘见夫子竟然和苏锦是一丘之貉自然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当时便反驳道:“也不知道是谁不怕遭报应,我娘好心好意的帮她治病,她一句感激的话不说还说我不识好歹,我看她这书是白读了,还自诩是个千金大小姐,依我看连一个市井村妇都不如。”
左忘说完将手里的书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摔道:“若是继续跟着这样的人,这书不读也罢!”
苏锦见左忘又是摔书又是夺门而去,气的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起来,站在一旁的夫子则是黑着一张脸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闻讯赶来的苏夫人在得知这件事的整个来龙去脉之后数落了苏锦几句。但看在南浔快要把苏锦的病治好的面子上并没有立即去找南浔。
正在房间内翻看医术的南浔见左忘气鼓鼓的从学堂那边回来,便走到跟前关切的问左忘是怎么一回事,左忘便把在学堂里发生的事情和南浔说了。
南浔当时也没说什么。毕竟苏锦和左忘两个人都有错,若是论理的话这事的确是苏锦的不对,但是左忘说话又实在是太尖酸刻薄。思前想后了一会南浔决定带着左忘去给苏锦赔不是,原本左忘无论如何都是不肯去的,但又实在是不想让南浔左右为难只好听从了南浔的安排去给苏锦赔礼道歉。
苏锦见左忘来给自己赔礼道歉,这气自然也就消了一大半。但依旧对左忘还存在着一点抵触。到了最后苏夫人便又重新专门为左忘找了一个夫子。左忘也乐的从此后不再跟苏锦一个屋子读书自然是对苏夫人谢了又谢。
五个月后。
宰相眉开眼笑的将南浔请到了上座,起初南浔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见宰相执意要让她坐下接受他的道谢便安然的坐下了。
“没想到南夫人真是妙手回春。小女的病能够治好多亏了您,还请受苏某人一拜。”
南浔欠了欠身子道:“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大人无须多谢,要说感谢还是我应该多谢大人给了我们母子一个安身之所,而且还特意为忘儿找了这么一个好的夫子。”
宰相道:“这些都是应该的!咱们之间就不要多说这些客套话了!来人,把锦儿带来!”
底下的人听到宰相的吩咐自然去后院把苏锦给带了过来。
今日其实也是南浔带着左忘准备和宰相一家人辞别。
虽说南浔当初对宰相说了她不打算要赏金的事情,但是宰相又岂是如此小气的人自然是将赏金一分不少的如数给了南浔。南浔最后也收下了这些赏金,她打算带着赏金和左忘一道重新回到豫州,然后好好的在那里过日子准备此生再不来这里了。
苏锦一脸娇羞的来到了前厅,她先是朝着宰相盈盈一拜接着才朝着南浔拜了拜,然后又说了好些句感激南浔的话。
南浔一一受了。
站在南浔身侧的左忘在见到苏锦进来的时候,这一双眼就没有从苏锦的身上移开过。自从上次和苏锦在学堂里吵了一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如今三个月过去了。没想到苏锦的脸恢复到了从前就连这说话的语气和身段都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惹得他不免有些眼热。
苏锦自然把左忘的窘态瞧在了眼里。
她故意走到左忘面前盈盈一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与你相隔五月之久没想到再次见到的时候会是这样,当初左忘哥哥对我说的那番话如今我可依旧是历历在目,没想到今日左忘哥哥见到我会是这幅样子,左忘哥哥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后悔当初对我说的那番话啊。”
左忘被苏锦瞧的一脸窘迫,他忙收回目光神情慌乱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后悔,要后悔也是你后悔,你肯定后悔没有早点遇见我娘,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丑这么久,而且还连抛个绣球都没人敢接!”
苏锦听了左忘的话不但没生气反而莞尔一笑。
“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当时可是有人接了的,不过那人接了绣球之后胆子小竟吓跑了!”
苏锦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越是笑的欢,左忘的一张脸越是羞的发红。
☆、第178章 错过
那人见南浔不吱声以为她是被丰厚的赏金给惊呆了,不由得笑道:“南大夫若是您真的能帮这个忙的话,以后您可是吃穿不愁……”
南浔不等这人把话说完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南浔不才恐怕治不好她的病,还请您另找高人吧!”
她说完便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那人摸了摸被门碰住的鼻子不满意的哼了一句,“不识抬举的东西!”
南浔站在门后自然听到了这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撇了撇嘴险些落下泪来。
别人又何尝知晓她的难处,给宰相的千金去看病又岂会是一件美差。说难听一点若是你走运的话把她的病给治好了,赏给你个百金能让你一辈子吃穿不愁;可若是治不好呢,只怕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与其这样拿命做赌约倒不如索性连这百金都不要。
左忘见南浔站在门口面上有些难看,走过来柔声说:“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刚才有人为难您了?”
南浔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道:“没有。“
她边说边往屋里走去,左忘见她没事放宽心了不少,跟在她的后面进了屋。
南浔倚着窗子坐在那拿起左忘的衣服开始缝补起来,左忘倒是和往常一样依偎在南浔的脚边帮她捏腿。
南浔有腿疾的毛病还是当初坐月子的时候留下的。
左忘是冬月末出生的,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才刚到冬月中旬的时候就下起了雪,大雪连续下了好几天,地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左忘的突然来到让南浔和南锦雪慌了手脚,先前找的稳婆见大雪封路愣是推辞着不来。此时在临时去找稳婆只怕耽搁了。无奈之下南锦雪只得亲自动手替南浔接生,左忘许是心疼南浔的缘故,南浔的生产很是顺利。
那时候天气又冷。南锦雪很难从外面找到活做,别说南浔吃保养品就是一天三餐都只能是勉强度日,有时候难过的时候还要靠乡邻的接济才能勉强度日,由此可见那个时候的生活条件是多么的艰苦。
而南浔勉强生下左忘之后,身子单薄根本就没有奶水,为了能够把左忘养活不知费了多大的功夫。
好在上天怜悯。左忘从小到大几乎没病没灾的倒是极好养活。有时候他就是一天只吃五六次饿的肚子咕咕作响都不哭一声。这一点倒是让南浔颇感欣慰。
南锦雪没日没夜的伺候她们娘两,后来为此大病了一场,南浔心中实在是不忍心南锦雪再受苦。在把左忘生下来的第三天,南浔就亲自去凿冰为他洗尿布。
整个春天都过完的时候,南浔红肿的手还丝毫没有消退的样子。
从那个时候开始只要天气稍微有些冷别说是双腿就是双手以及浑身上下都像是被针刺一般疼。月子里落下的病根若是想要好的彻底只怕是很难了。
左忘不懂事的时候每次见天冷的时候南浔就坐在被窝里不出来很是生气,他总在背后说他娘南浔好吃懒做,直到后来南锦雪跟他说了这些事情之后他才明白南浔对他的好。
从那以后每当南浔坐在那做活的时候,左忘都会依偎在她的腿边帮她揉捏双腿。
南浔问道:“娘这些天一直没考你的功课,不知道你书念的怎么样了?”
左忘一边帮她捶腿一边回答说:“都念的差不多了。只是夫子说他开的那个学堂等过了年就不开了,让我们这些人去到别的地方念去,夫子说太傅学堂教的不错,若是有条件的话去那里会好些。”
这些年家境虽说不富裕但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左忘现在念的这个学堂要关门的事她早就听说了,这阵子她也一直寻思着把左忘送到太傅学堂里去,可是太傅学堂的学费实在不是一般的人能负担的起的。
太傅学堂是专门为富家子弟办的学堂。里面请的夫子自然是认真负责而又极其有学问的。只是去那里上学人家一般都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像南浔这样的家里虽说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寒酸。但是想要进太傅学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太傅学堂光一年的学费就要三两银子。
这三两银子还仅仅是入门槛的钱,并不不包括学堂里的书本纸墨,若是再把这些钱给交上的话一年下来差不多要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对于南浔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她现在和左忘一年的口粮不过才花三两,而单单是去太傅学堂却要花费这么多,南浔一时还真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闲钱。
这些年虽说她倒是攒了不少的钱,这五两银子她也能拿的出来,可是这个钱是她准备留给左忘用来修葺房屋和娶媳妇的钱,倘若把这个钱给花了的话,这往后别说她和左忘的生活没了保障就连以后给左忘成家立业的资本都没了。
左忘停下揉捏的有些酸痛的手臂,抬起头看了看沉默的南浔然后又垂下了头,重新又开始给她捶起腿来。
南浔放下手里拿捏的针,不疾不徐的说道:“忘儿你想去太傅学堂念书吗?”
左忘捶腿的手一滞没有说话复又继续给南浔捶了起来。
南浔又拿起针把最后的几针缝好,然后用牙齿把线咬断之后把针放了起来,而后又抖了抖手里的衣服。
“你穿上让娘瞧瞧合不合身。”
南浔说着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了左忘。
左忘没想到南浔会给自己做新衣服,一时有些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其实他不需要什么新衣服,他现在需要的是想去太傅学堂上学,可是太傅学堂一年下来要花不少的钱,他知道南浔一时拿不出这个钱,所以这些天他连提都不曾提一句。
左忘不忍弗了南浔的好意虽说心里不情愿但还是打起精神试穿起了新衣服。
南浔帮着左忘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然后又啧啧啧的称赞了左忘一番才让左忘脱下来帮他收到了一边放着。
左忘望着南浔收衣服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叫道:“娘……”
南浔回过身子,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笑着说:“忘儿,明天娘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会早点睡。”
左忘不知道南浔要带他去哪了。不过对于南浔的要求他从来都没有忤逆过。
南浔安置好左忘之后没多久便出了门,直到暮色四合的时候她才回来。
左忘翻了翻身子,面朝外见南浔在昏黄的烛光下正坐在桌子旁边低头摆弄着东西。
桌子上放着的赫然是南浔一直很宝贝的红檀木的首饰盒。
这个首饰盒左忘见南浔拿出来过几次,不过每次南浔拿出来之后都是很快便又放回了原处,像这般把盒子敞开在那里摆弄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
左忘不知道自己是被那灰暗的烛光照的睡不着,还是因为被南浔的那个红檀木的首饰盒所吸引。总之他随便披了一件衣服便下了床。
南浔低着头很是认真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左忘这边的动静。
等左忘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叫了声‘娘’她才回过神来。
“忘儿,你怎么起来了?”
左忘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好些吊钱还有一些成色不是很新的首饰以及一块很小的碎银馃子,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南浔这么晚摆弄着这些东西到底是想做什么。
“娘。您这么晚了不睡觉,弄这些东西做什么?”
南浔把数好的东西然后一一放进在了首饰盒里,然后轻轻的将盖子盖上之后才说道:“这是给你明天准备的学费,娘知道你一直都想学太傅学堂去学习,攒了这么多年这些足够了,赶紧去睡吧,早点睡明天才好有精神去新学堂念书。”
左忘一时间又是欣喜、感动又是难过。总之心里是五味杂陈。
他只得紧紧的抱住南浔,然后饱含真情的叫了一声‘娘’。
他的这声娘惹得南浔高兴的只抹眼泪。
“好了你赶紧去睡吧,到了那里好好的念书给娘争光才是报答娘最好的方式。”
左忘松开抱住南浔的胳膊重重的朝南浔点了点头,“娘,您就放心吧,忘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左忘入学堂的事情办的很是顺利。左忘穿着南浔为他新做的衣服。美滋滋的坐在新的学堂里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南浔站在窗子外面见左忘认真的坐在那里听讲,心里颇感欣慰。然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出了太傅学堂的门。
走在依旧喧闹的大街上,南浔望着那些琳琅满目的货品只得咬了咬牙忍着没买。
左忘入学堂的学费以及上下打点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往后的日子只怕她和左忘就要每天喝白粥度日了。
南浔一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发酸,她觉得她有些愧对于左忘。
“宰相府里刚才又贴出新的告示了,说是谁要是能把宰相千金的样貌治好的话赏金千两!”
“赏金千两?前阵子不是说只是赏百两吗?怎么升这么快?看来宰相家的这位千金的病不好治啊!”一个在路上行走的白胡子老者忽然听到有人这么说便插了一句嘴。
“可不是嘛,若是病好治的话,他也不可能会出手这么大方。”先前说话的这人对老者解说道。
老者一听这话笑着摸了摸胡子一句话也不说直接走了。
那人见老者离开便继续对身边的人说道:“宰相府出手还真是阔绰,这么多的赏金别说是让一个人拿就是咱们整个云阳镇的一年的花费也不及这些。”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宰相老来得女,而且据说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被一直视为掌上明珠,若不是因为一次意外,他上回怎么可能会想出这么一招抛绣球娶亲的主意。”
“听说她这个女儿的样貌长的模样倒是清秀,就是那道疤痕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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