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岂是池中物[全处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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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岂是池中物[全处版]-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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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典型,各大报纸自然都要以较大的篇幅报道了,把侯龙涛的“奋斗”过程好儿好儿的歌颂了歌颂,说他是学成归来报效祖国的有志青年,现在就时兴这个。

北京电视台的一个访谈节目还把他请去做了个特辑。

侯龙涛倒是也挺会说话的,“我没什么好赞扬的,捐了一千万、两千万,我还是开奔驰、吃海鲜。有些下岗工人、低保户儿,他们勒紧裤腰带,自己吃糠咽菜,每年节省下三百块资助失学儿童。我跟他们一比,那就是量和质的区别了,他们才是真正值得大力赞扬的。有钱人捐款回报社会,那是责任,不捐,是应该受到来自各方面的谴责的。”

上次侯龙涛的克莱斯勒被撞之后,就此就找不到了,估计是被处理掉了,他干脆订了二十五两H2,一辆自己开,四辆作为工厂用车,余下的二十辆,一半儿送给了交管局,另一半儿送给了北京市公安局,全部车辆到位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在京郊某地的一间平房里,正有一男一女在看电视,那个女人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电视中正在重播的节目,“这个人,这人我认识。”

“你认识?”

那个男的长的还行,就是从精气神儿上说略微有点儿萎琐,“这个捐钱的?”

“不,不是认识,我见过。”

“肏,我说呢,你要真认识这种大款,你也就不用上班儿了,光见过一面儿就这个那个的。”

“你怎么那么多话啊?不光见过,我还跟他吵过架呢,对着骂。”

“逗,人家是去过美国的留学生儿、大老板,有身份,有文化,能跟你这样儿的吵?认错了吧?”

那男的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

“什么有文化,就是一流氓,上次他在收费站交费的时候碰见的,开车还不好儿好儿开,一个女人正给他嘬呢。”

“是吗?你没看错?肯定是他?”

男人突然来了兴趣。

“我看看,肯定是他,外表斯文,内心龌龊,这叫什么来着,斯文败类吧?我忘不了当时他把那东西露给我看的时候,那德行大了去了。”

“是吗?”

男人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你说他一捐就捐了一千多万,这丫那得多有钱啊,我要是有一千万,肏,一百万就够,那不爽死了…”

不论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这也不是他此时此刻该有的反应。

“你在那儿嘟囔什么呢?”

女人瞟了他一眼,“哼,你看他那样,真够虚伪的,收费站的摄像机把他那丑样儿都拍下来了,真应该给他寄到电视台去。”

“真的!摄下来了!你有吗?有吗?”

男的蹦到女人的椅子前,单腿儿跪地,扶着她的腿直摇,脸上充满了喜悦、兴奋,外加企盼的神情,“快说啊,到底有没有?”

“你干什么啊?疯了?有病啊?你怎么了?怎么眼里直放光儿啊?”

“到底有没有?”

“可能还有吧,本来带子应该只保存五天,然后就再使用的,可是那天他不是跟我对骂来着嘛,我一生气就把带子留下了,想下了班儿就寄到公安局去,臭臭他,反正弄他个不爽,结果真等下了班儿,我又给忘了,一直就锁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了,要不是你今天问,我还想不起来呢。”

“太好了!明天你就把它拿回来。”

男人开始像一个小孩儿一样,在屋里跳来蹦去。

“你发什么疫症啊?”

“咱们发财了,发财了!你懂不懂啊!”

“发什么财?”

“我估计他会很乐意把那带子从咱们这儿买回去的,一、二百万,我想他还是不会在乎的。”

“你…你想敲诈他?”

“别说的这么难听啊,他不是生意人嘛,我就是和他做笔买卖。”

“万一他要是报警,咱们会坐牢的。”

女人有点儿犹豫不决。

“傻瓜,做什么牢?他是有钱人,现在又是出了名儿的好人、善人,他报了警,不就等于自己把自己的丑事儿曝光,他不会那么傻的。”

“这…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你想想,我现在没工作,你又不喜欢你的,咱们从他那儿拿一百万来用用,你也不用上班儿了,天天在家享受就行了。他富的流油儿,一百万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而且你自己不也说了,他就是个斯文败类,是时候有人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了。”

“有把握吗?你打算怎么干啊?”

“放心,你把带子交给我,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这几天你就上商场去逛逛,看好了想买什么吧。”

“切,就好像钱已经到手了似的。”

“哈哈哈,”

男人很邪的笑了起来,“对了,再说一遍,你看见一个女的正给他怎么招呢?”

“正给他嘬呢。”

“嘿嘿,咱俩好了小两年了,你还没给我嘬过呢,今天来一下儿吧?”

“滚,想什么呢你?”

女人气哼哼的把提案否决了…

香山滑雪场是北京第一家旱地滑雪场,也是全中国唯一的一家,“霸王龙”在其中拥有很大股份,每年九月初,他都会带着儿女们还有十几个手下来玩儿玩儿,这一天,那里也就不再对外营业了。

这次他们来的比较晚,已经接近了午饭时间,干脆就直接到了西式快餐厅,却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四十多个人,个个都是横眉立目的,除了坐在正中间一张圆桌儿旁的七个人,也就是“东星”的七个首脑了。

“龙哥,来的够晚的,”

侯龙涛拿起桌儿上装着可乐的纸杯,边吸边说,“我们可都跟这儿坐了很久了。”

“侯龙涛,”

“霸王龙”笑了起来,“你小子真是有种,明知我要你死,你还敢送上门儿来,你要是我的人就好了。”

“龙哥太抬举我了,”

侯龙涛摊开双臂,“我这么多兄弟跟我一起来,我怕什么?龙哥不怕吗?”

“好奇怪的问题,人多就能把我吓到?这儿又不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你要跟我打大仗,也不会找这地儿的。”

“龙哥,实话实说,你现在是杀不了我了,光为保我这条命,我已经扔出去三千多万了,社会影响有了,我是个不能失踪的人,你说呢?”

“有这么保险吗?”

“霸王龙”摘下金边儿眼睛儿吹了吹。

“不是百分之百,我也觉得我这条命不只值三千万,但是对你来说,还是太冒险了,对吧?”

“想怎么样,直说吧。”

“找安静的地儿谈,上回你去初升的时候我怎么招待你,今天就怎么招待我吧。”

侯龙涛、大胖和武大站了起来,意思很明确。

“清影,常青,跟我来。”

“好。”

司徒清影和“龙大”同时答应了一声儿。

“都回车上等我们吧。”

大胖回头向“东星”剩下的人交代了一声儿,然后就要跟上主人。

“慢着!”

沈义突然喊了一句,挡在了侯龙涛身前,伸手就往他身上摸。

“干什么!”

侯龙涛把男人的胳膊糊撸开了,“你瞎摸什么?”

“你说我摸什么。”

“我他妈又不是Gay,让那小妞儿过来摸,顺带我也摸摸她。”

“肏你妈!”

司徒清影自从刚才一看到侯龙涛,眼睛就没离开过他,那眼神,就好像是要扒了他的皮一样,现在被他一激,终于是忍不住了,要不是走动的人太多,她就要扑过去了。

沈义还是坚持把侯龙涛搜了一遍,然后又去搜另外两个人,最后从大胖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折叠刀,“这是什么!”

“你他妈傻啊?你说这是什么?”

“哥,太不小心了,跟这帮小王八蛋打交道,不能放松的,他们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的。”

沈义把刀子扔到了一边儿。

“霸王龙”赞许的冲弟弟点了点头,“常青,你留下,老二跟我走。”

“慢着,慢着,”

文龙喊了起来,“搜过了我哥哥,你们是不是也自觉点儿啊?”

“这是我的地方,我要藏家伙,你防的了吗?”

“霸王龙”阴沉沉的瞥了没大没小的小孩儿一眼,“我说没有,你不信吗?”

“龙哥说没有就没有,他是长辈,真要是这么阴咱们,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侯龙涛倒好像挺放心的,率先跟着对方走出了餐厅。

六个人来到了空无一人的酒吧台球厅,一进屋儿,侯龙涛都没等“霸王龙”转过身来,就从西服里掏出了一把手枪,一抬手,“啪”的一声,一股血箭就从面前男人的后心处喷了出来。

“啊!”

中年人被子弹撞的向前冲了两步,双手撑住吧台,艰难的转过身来,嘴里也全是血,“你…你…”

侯龙涛一脸微笑的走上去,左手扶着男人的肩膀,右手的枪顶住了他的心脏部位,“龙哥,后会有期啊。”

又是两声枪响,“霸王龙”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身体顺着吧台慢慢的往下出遛,瘫在了地上。

早在侯龙涛开第一枪的时候,大胖就已经一掌把惊呆了的司徒清影敲晕了,然后像夹包袱一样的把她夹在了腋下。

侯龙涛把沾着血的西服脱了下来,连枪一起扔给了沈义,“义哥,剩下的事儿你来处理吧。”

他说完就跟着两个哥哥向酒吧的后门儿走去。

“太子哥,你还是别走了。”

沈义冲着三个年轻人举起了枪。

“妈的,”

侯龙涛回过头来,脸上没有一点儿惊讶的神情,“你丫真是个王八蛋。”

“嘿嘿,只能说你没脑子,不为我哥报仇,我怎么能服众呢?”

“没有人会相信你能毫无损伤的干掉我们三个人的。”

“你忘了你是怎么对付德外四虎的了?你能给自己一枪,我也可以。”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都怕死,更别提你的手下了。不知道在咱俩的这笔交易中,你有没有争取到最大的利润呢?他们听到枪声,很快就会冲上来了,咱们还是别耽误时间了。”

沈义又用余光扫了一眼保险,然后把枪举的更高了…

原来那天“龙二”离开地基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进了附近的一片小树林儿,那儿停着一辆凌志300。

后车窗开了一条缝儿,“怎么样?”

“我看不像。”

“有把握吗?”

“照我看,丫那不是不怕死的人。”

“嗯…”

车里的人沉吟了几秒钟,“跟他谈谈条件吧。”

“龙二”回到地基里的时候,侧身躺在坑里的人的双腿已经全被埋住了,只剩下半个身子和大半个头露在外面,他高声的叫骂也变成了小声的嘟囔。

“拉他上来。”

“是。”

几个人跳下了坑里,把男人挖了出来。

侯龙涛平时那种潇洒自如的样子可是不复存在了,一脸都是沙子、鼻涕和眼泪,裤裆的地方还湿了一片,他浑身直打哆嗦,一上来就脚下发软,跪在了地上。

“好英雄!”

“龙二”竖起了大拇指,“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儿可大了。”

“你…你他妈耍我吗?”

“嘿嘿嘿,先别说别的,快快快,带太子哥去换洗换洗。”

侯龙涛被扶进了一栋已经建好了的别墅,里面的装修也完成了,可能是样板房。

当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换上了崭新的西装,又恢复了精明干练的形象,只是脸色还有点儿难看。

有人指引他来到客厅,“龙二”坐在大沙发上抽着烟,“太子哥,坐吧,咱们好儿好儿聊聊。都出去。”

“二哥跟我演的到底是哪出儿啊?”

“来来来,喝一杯,”

“龙二”起身给侯龙涛倒了一杯洋酒,“太子哥,你给我交个底,你觉的你有戏跟我干爹做对吗?”

“有什么没戏的?”

“哼哼,你有他狠吗?说这种大话?你想想,今天你就没法儿活着回城了。”

“啪”的一声,侯龙涛把酒杯在木制的沙发扶手儿上拍碎了,连自己的手都划破了,他攥着一块儿碎玻璃一跃而起,骑到了“龙二”的身上,玻璃的尖端浅浅的插进了他的脖子里,“别动,这就送我走,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事出突然,“龙二”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其实他都没反应过来,再加上脖子上一疼,又是一热,知道是出血了,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太子哥,别乱来,有话好儿好儿说,我今天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什么生意?”

“你快放开我,这样太危险了。”

“去你妈的,说,不说就弄断了你的气管儿。”

“别别,”

“龙二”看着对方眼里的杀气,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我干爹心狠手辣,你大大的得罪了他,他一定会杀你全家的,你的亲戚还有老婆们,一个也跑不了。”

“还他妈威胁我?我先宰了你,然后再杀他全家。”

“不不,我不是威胁你,咱们可以合作,共谋大事。”

“合作?”

“对,你想想,我要是真想杀你,刚才你就真的死了。要不是真的找你合作,我也不会让手下都出去了。”

“哼,”

侯龙涛好像是被“龙二”的话说动了,把碎玻璃从他脖子里拔了出来,但却没有远离,明显还是戒心未除,“说。”

“凭良心说话,我相信你也知道自己不是我干爹的对手,就算真的拼死一搏有极微小的可能会赢,那也必将付出惨重代价,八成儿也会一蹶不振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有了我的帮助,你就可以毫发不损的把事情解决。”

“他是你干爹,对你有养育之恩,你要反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什么干爹不干爹的,这年头儿,钱是亲爹,谁挡我的财路,我就要谁死。”

“嗯,”

侯龙涛点了点头,似乎很赞成“龙二”的这种说法,他退回了原来坐着的沙发,扔掉了手里的碎玻璃,“什么财路,这么有吸引力,能让你铤而走险?”

“嘿嘿,我就知道太子哥是聪明人,不会放过发大财的机会,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这个了。”

“龙二”用右手的大拇指推住自己的一个鼻孔,另一个鼻孔用力的一吸。

“那些云南人?”

“你知道?”

“道儿上的人有不知道的吗?”

“说的也是。”

“霸王龙不动心?”

“他是老思想,现在要想玩儿大的,就得玩儿这个东西。”

“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呵呵呵呵,怎么会弄不好?货源和运输都不用咱们操心,咱们只管分销,在北京,没人管。”

“那你还要我干什么?”

侯龙涛不客气的拿起桌儿上的烟,点了一颗。

“我想搞这个,就得把碍事儿的人除掉,但他天生小心,出出入入都带着一群人,根本没机会下手,而且他的其他手下都很衷心,我是拉不动他们的;他现在要做了你,你必须先下手为强,可你又实力不足。他是咱们共同的敌人,又都是单独对付不了的敌人,但如果咱们两个来个里应外合,必定一击成功。我干爹一直觉得你是个讲江湖道义的人,照上次在‘东星初升’那样儿再来一次,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你说话又做不得数儿。”

“什么意思?”

“哼,”

侯龙涛的脸上出现了不屑的神情,“你算老几啊?也配跟我谈这种事情?”

“你丫怎么说话呢?刚才还他妈吓的尿裤子,现在就跩上了?”

“龙二”拍案而起,“我他妈一句话,就再把你埋了!”

“嘿,没有我,你们也就只能做做发财梦。我还告诉你,要么现在就送我走,要么就去把你老大找来见我。”

“你…你…你…”

“龙二”站在那儿有点儿不知所措。

就这么干耗了二十多秒,楼梯的拐角处突然传来了“啪啪”的拍手声,“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东星’的太子哥,确实有见识。”

“沈义?没想到,没想到。”

侯龙涛看着从楼上下来的那个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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