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久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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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久见人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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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世之中,何其幸运我们能遇到彼此?
  钟清河伸手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笑着接了过来,大力点头:“嗯。”
  顾梓城将那枚钻戒虔诚无比地给钟清河带上,浅浅吻了一口,然后跪着不动了。
  钟清河怔了怔,伸手去拉他:“我答应了。”
  “我知道,”顾梓城眼底的神情有些无奈:“我就是没起来。”
  钟清河忍不住笑了出来,老胳膊老腿什么的,我们都懂。
  
  伸手将面前笑得惬意的小女人轻轻松松一把抱起来,刚刚被腹诽了老胳膊老腿的顾梓城眼底忍不住含笑:“想什么呢?”
  钟清河摇头,没有应声,双手勾住顾梓城的脖子,特别煞风景地问道:“我们回公司?”
  顾梓城没奈何地叹了口气:“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一个剥削主义的工作狂?”
  这必须不是啊,钟清河摇头。
  “很好,”顾梓城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应该明白,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钟清河眨眨眼,然后直接被抱进了咖啡城堡。
  
  这一天的咖啡城堡不同于以往,里面满满地都是熟稔的咖啡淡香,而面前的侍应生已经向两人走来,微微笑问道:“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只有在这一瞬间,钟清河才恍然,当顾先生真正想要玩上一把浪漫的时候,这种浪漫是要持续良久的。
  花瓣雨瞬间从城堡上空撒了下来,将两人尽数掩在其中。
  顾梓城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忍耐的表情,直到看着好笑的钟清河伸手去掐他鼻子:“怎么了?”
  “我花粉过敏。”顾梓城叹了口气。
  
  钟清河惊了一跳,使劲拍了拍他:“那你还不快走点?”
  “我就是听说……”顾梓城的表情认真非常;“求婚的时候都要有不少花,才能体现诚意。”
  这一回钟清河是当真地哭笑不得:“这又是谁说的?”
  “刘振。”顾梓城的表情简直是无奈。
  钟清河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碰了碰顾梓城的脸:“这是我们的事,”她的语声温温:“你不用关心旁人是怎么想的。”
  顾梓城抬起头来,眼底含笑:“我只是……算了。”
  只是不想让你有遗憾,只是希望在我们的有生之年,都会永远记得这一天,记得我们最好的时光。
  后面的一整天,钟清河都在防范着被各种花淹没,某人在设计的时候到处都用的是花,连餐盘旁边都没忘了摆上两朵,简直让人无力又心疼。
  
  事实证明顾梓城是对的,因为在往后的很多年,甚至当他们有了孩子,钟清河从来没有忘记过散播顾梓城的黑历史,比如说花粉过敏导致后来一周上不了班,只能靠钟清河去给他送病号饭之类的。
  这种事就像是花粉一样,迅速地散播了。
  对此,顾先生只剩下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然而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情其实还有一桩——
  “我要什么时候去见伯母呢?”钟清河眨眨眼问道。
  顾梓城刚想开口,手机就响了,那边的林筱书言道:“梓城,你需要回来一趟。”
  顾梓城蹙起眉心:“抱歉母亲,我现在很忙。”
  “你需要回来,因为我和你父亲正在准备离婚,而他打算请你做他的辩护律师。”林筱书的语气云淡风轻。
  顾梓城还没有说话,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闲人君的支持╭(╯3╰)╮
  么么哒我爱你(^o^)/~

☆、第四十九章

  上一次的见面以钟清河的入院告终,那么这一次却是彻彻底底躲不开去了。
  更何况,这次有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原因,顾耀和林筱书的离婚。顾梓城将电话放下,面色有些沉,他看着旁边屏息等待的钟清河,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那样肃然,伸手轻轻捋过小女人的发梢:“他们要离婚。”
  钟清河怔住。
  老实说,对待林筱书这样的女子,她谈不上什么好感或是恶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轨迹的权利,她只能说自己并不支持这种破坏他人婚姻家庭的行为,却是没办法控制他人的想法。
  “那么……你需要回去。”钟清河说道。
  顾梓城颔首:“没错,”他想了想便说了下去:“我的父亲希望我可以做他的辩护律师,事实上,我希望你和我一起。”
  
  既然已经明晰以后就是一辈子的家人,那么……希望任何时候,你可以和我站在一起。
  这是顾梓城的想法,简单而执着。
  钟清河听完便微微笑了,她伸手极为轻柔地捋过了顾梓城的发梢,然后轻轻擦在他微凉的脸颊:“好,”迎上顾梓城微微深邃的目光,她浅浅笑了,笑意温和而好看:“我自然要和你一起。”
  就算心底对林筱书还是有那么一点戒备和恐惧,却还是要和你一起去面对。
  这是身为你的爱人,要做到的最最基本的一切。
  
  他们到达顾宅的时候,天色已是昏昏。
  顾梓城将车子停好,里头呃管家便满面愁容地迎了出来,见了钟清河就是一怔:“这位是……”
  “钟清河钟小姐,”顾梓城面色平静道:“我的未婚妻。”
  这一下顾宅管家彻彻底底怔住了,他看了一眼钟清河,复又将目光移了开去,有些踟蹰地开口道:“恭喜少爷。”
  “谢谢,”顾梓城凉凉道,一边将钟清河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父亲母亲都在里面?”
  “是。”管家颔首道,一边将人往里面引,一边低声道:“少爷,这次不知道可还能调和?”
  顾梓城没有说话。
  
  直到他们尽数到了那书房里头,方才发觉两人之间气氛的沉凝。
  顾耀脸色阴沉,风雨欲来。
  而旁边的林筱书则是望着窗外,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梓城到了屋里,林筱书便点了点头看向顾耀:“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顾耀回过头来,看到顾梓城和钟清河并肩走了进来,脸上微微一僵,看了一会方才开口:“想必你就是钟小姐。”
  钟清河颔首:“是的,很高兴见到您,顾先生。”
  顾耀简单地点了点头,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好看:“虽然很抱歉提出这样的请求,可是很抱歉接下来的事情是顾家的家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还请钟小姐回避一下?”
  
  这一次钟清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顾梓城说话了,他的神情微微带笑,语气却是丝毫不客气的:“父亲,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同样也是本案的代理律师,如果说你不希望清河在场的话,那么我也是爱莫能助。”
  顾耀盯着这个早年就离家自立门户的儿子良久,这才淡淡偏过头去:“那么,这是我拟好的财产协议,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希望直接介入诉讼离婚环节。”
  顾梓城没动,倒是钟清河上前将那份协议拿了过来,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旁边的林筱书,林筱书表情有些僵,似乎是哭过了。
  此时她的目光死死定在那份协议上,竟是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将那份协议径自撕掉了。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几乎没人拦得住她,只是能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如果说你要用这一纸协议让我离开顾家,那么我们就法庭上见。”林筱书声音冰凉,,她看着顾耀,一字一字道:“我在家里十年,从来没做过任何一点对不起顾家的地方,你现在给我这样一致协议,你觉得公平么?”
  她字字泣血,换来的却是顾耀的漠然以对:“法庭见。”
  林筱书狠狠咬着牙,看了顾耀良久,这才一转身冲了出去。
  门被她狠狠甩上,带出一阵风声。
  
  顾梓城看了她的背影一会,这才走到桌前坐下,面色平静道:“我需要了解一下原因。”
  顾耀抬起头来,面色似乎是带着些许讥嘲:“你的意思是,以代理人的身份问这些问题?”
  顾梓城蹙起眉头:“如果说你希望我做你的代理人,那么了解基本情况是我的职责所在。”
  这一回顾耀彻彻底底没了气力,他整个人往后倒了倒,面上有些疲态:“她出去找了个男人,调走了顾家百分之十的股份。”
  “股份转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顾梓城质疑。
  “没错,”顾耀挑了挑眉心,看不出是嘲讽还是其他:“如果说我没有给她那么大的权限,这的确不容易。”
  
  “那个人是谁?”顾梓城最后问道。
  顾耀抬起头来,眼底有些奇异的神情:“是陆彦。”
  陆彦,是本市顾家最大的竞争对手,此番从林筱书手里头拿走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几乎等同于给了顾家致命一击。
  顾梓城沉默颔首:“我明白了。”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请您签署这份委托协议。”顾梓城将一张纸推过去,面色沉静。
  顾耀手上微微一动,却是没说什么,半晌,他方才笑了笑,笑容里面有一点奇异的意味,似是死寂:“你还没有告诉过我,这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顾梓城顺着顾耀的目光看过去,正正落定在钟清河指间的戒指上。
  
  那枚钻戒迎着光芒,耀眼而好看。
  顾梓城言简意赅:“就在今天,我向清河求婚了,婚礼的时间还没有确定,等确定了我们会告诉父亲。”
  顾耀的神情动了动,最后定格在无奈上,他摇了摇头,呼出一口气来:“恭喜你们。”
  终究还是老了,老到连争论都做不到的程度。
  他们在一起的样子美好而登对,就好像曾经自己和顾梓城的生母一般。
  只是顾梓城却是要强于自己的,所以像是自己这样的悲剧,一定不会在他的儿子身上重演。
  太多的时候,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从最开始走错了一步,就注定了最后的结局。
  
  顾耀沉默地笑了,真心实意地重复了一遍:“你们一定能幸福。”
  钟清河和顾梓城对视,眼底有难以言喻的温和笑意,顾梓城的手心覆在钟清河手背上,温度正好。
  “多谢伯父。”钟清河微笑应道。
  没有人的婚姻不希望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而现下,心愿已了。
  
  “委托,”顾耀将委托书龙飞凤舞地签好名字,这才缓缓推过去:“就拜托你们了。”
  天光正暖,岁月还长。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大爷威武,忧忧,明青的支持╭(╯3╰)╮
  我爱你们,会继续加油的o( ̄ヘ ̄o#) 握拳!

☆、第五十章

  一路出去的时候,钟清河还沉浸在刚刚顾耀说出来的案子中,她眉心微微蹙起:“出去找了个男人,调走了夫妻共同财产,这应当可以构成少分或者不分财产的依据了。”
  顾梓城的手微微一动,默不作声地将小女人的手指一根根攀紧,嗤笑道:“他说的也不能尽数当真。”
  钟清河微微挑眉:“怎么?”
  “父亲一直有个习惯,”顾梓城坐进车里:“他只要在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往上飘,刚刚有好几次他都是这样,而且手还在不自觉地敲桌子。”
  再联想到林筱书的模样,钟清河霎时了然。
  
  “你是说……伯父不希望林女士分走太多财产?”钟清河试探地说着:“所以才这样做。”
  顾梓城眉眼之间有些寒意:“事实上,我也不希望。”
  “在不捏造证据的前提下,我会尽量保护委托人的利益,”钟清河笑道:“这一点我们都做得到。”
  顾梓城终究还是微微一笑,伸手轻轻碰了碰钟清河的脸颊,温润的触感让他好心情地笑了出来:“嗯。”
  
  他们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查这件案子,老实说,林筱书做的很隐秘,然而无论怎么隐秘,转让财产这种事还是那句老话——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自打林筱书当真动了往外拿钱的心思,被抓到也就是多长时间的事情了。
  钟清河一边看着一边蹙眉,最后伸手递给顾梓城一份文件:“我觉得这已经不只是转移财产了,这是在给顾氏易主。”
  钟清河在当律师之前,本就是商学法学双学位毕业,一直以来对各种经济报表就熟稔非常,此时让她过目却正是最好的决定。
  
  然而这一看却是看出了不少问题——
  “比如说这一条,公司的章程已经被修改过了,”钟清河道:“根据公司法相关规定,这样的修改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公司里面已经有董事串通一气,”顾梓城眉心微蹙,伸手将文件拿过来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
  钟清河将一切都说了个究竟,这才将东西拿了回来:“所以说,当下我们能够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去找林女士谈谈。”
  顾梓城将文件夹合了起来,眉心微拧:“不必。”
  钟清河挑眉看人。
  
  顾梓城淡淡道:“如果说和她谈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助长了她和公司人加速串通的可能,”他漠然道:“现在要做的,是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话说来容易,真正实践起来却也费了二人不少力气。
  顾梓城和钟清河试图联系公司中人,然而现下不少董事都知悉了顾氏出了麻烦,有的恨不得将股票都抛售掉,更别提掺和到这种事情里面来。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正打算藉着这个好机会去打压顾氏,而此时顾梓城和钟清河无疑就成了最大的麻烦。
  
  看着钟清河在那边拿着报表愁眉不展,顾梓城无奈地伸手将东西抽了出来:“休息一会。”
  不知不觉也是两个小时了。
  一个人长期地用眼总会造成一些不良后果,比如说头昏脑涨。
  顾梓城坐在钟清河伸手,食指轻轻摁压着钟清河的太阳穴:“怎么样,有进展么?”
  钟清河舒服地眯起眼睛,一边有些疑虑地看向旁边的墙:“咦?这里以前是墙吗?”
  顾梓城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啊。”
  
  钟清河眨眨眼:“我觉得不是啊。”
  顾梓城失笑:“以前是玻璃。”
  那……钟清河还没问出口,就自己自顾自地红了脸,她好像莫名明白了什么。
  顾梓城拉过她浅浅一吻吻在额头,不带有任何狎昵的意思,尽数都是真真切切的爱护:“喏,如果没什么进展,下午带你出去逛逛。”
  顾梓城这人是鲜少在工作时间说要出去的,钟清河想了想便问道:“要去公司?”
  “嗯,”顾梓城道:“出去换换脑子,也比一直看报表强,何况我们现下拿到的报表大抵都已经被换过了数据。”
  
  钟清河不置可否。
  老实说,以前在学校里学东西,理论比重太大,以至于现下真正面临事情的时候,往往会有点不知所措。
  相比于纯粹意义上的科班生,顾梓城反而会在很多事情上有一些新鲜的想法,经验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永远都不会错。
  “我们要什么时候动身?”钟清河觉得自己的头舒服起来,便站起身来。
  顾梓城却是微微眯眼,眼底有些寒凉笑道:“走不了了。”
  果不其然,很快门就被人推开,秘书在外面问道:“顾先生,有一位女士想要见您。”
  “进吧,林女士。”他终于不再叫她母亲,甚至于脱离了这个称呼让顾梓城显而易见地愉快起来。
  
  林筱书的表情不怎么好看,她看了钟清河良久,然后又转回来看顾梓城:“我是来谈条件的。”
  “我们都明白,”顾梓城伸手示意她:“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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