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太无情- 第15部分

　　
　　一来二去，“邂逅”多了，松滔把松辰钰叫过去：“那个楚铭，是不是你新交的朋友？唉，我看你是铁了心不走直路，算了，楚铭这小伙子挺不错！”
　　
　　松辰钰惊讶：“爸……不是……”
　　
　　松滔脸色顿时阴沉：“不是什么？你把心好好收一收！”
　　
　　九月，天气刚好。
　　
　　下过几场雨后，天气明朗，秋风微凉，树叶落了一地，师峥坐在车上，忽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松辰钰一身休闲装，上身白色体恤，外罩着明黄针织衫，下边是一条橘红色的卷边短裤，踩着红白相间的休闲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九月明艳的阳光，年轻，朝气蓬勃。
　　
　　旁边那人也时尚，一条橘红的紧身休闲裤。
　　
　　那人走到路边的饮料屋前，买了两大杯饮料，一杯递给了松辰钰，松辰钰接过来，看了看散开的鞋带。这人想都没想，蹲下来帮他把鞋带系上。松辰钰笑了，两人一左一右悠闲向前走着。
　　
　　车继续前行，那两人转了个弯，进了一个专卖店。
　　
　　师峥的心被扯了一下。
　　
　　没多久，一个声音响起：“师峥，不舒服吗？”
　　
　　师峥笑了笑：“没有，其实是开心。”
　　
　　“开心？”
　　
　　“高晗，把你调回来，启动了军事科研，是我的最后一步计划——军事科研，这方面我是不行的，全部交给你了——直到今天，我终于可以放心的歇一歇了。”师峥靠在座椅上笑了，“这是一个句号，跟那群老家伙的较劲可以告一段落了。”
　　
　　“的确值得高兴。”
　　
　　“以前，我就想把你从X…军区调回来，终于实现了。”
　　
　　高晗说：“从这里出去，再回来，我也是绕了一个大圈子。不过，回来可不是出去的那样子，我们都各有所得。”
　　
　　师峥微笑，闭上眼睛，怎么都没法拂去刚才那个身影。
　　
　　车况堵，车一点一点往前蹭好不容易到了。
　　
　　“越南菜？人好少啊。”高晗翻着菜谱说：“风格还挺特别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预感，可能会遇上熟人。”
　　
　　不需要预感了，抬头就是。
　　
　　松辰钰和楚铭进来了，一对视，都愣住了。
　　
　　高晗本能的反应是把菜谱一盖换地方；松辰钰的反应更直接，转身就要走；楚铭没留意旁边，将他的手拽住了，灿烂的一笑：“怎么就走啊？一条街，就这里清静一点。”
　　
　　松辰钰尴尬。
　　
　　楚铭环视一圈，愣了一愣：“师……上将？”
　　
　　高晗一看这架势，忽然都明白了。他笑了一笑，跟松辰钰打了个招呼。松辰钰没好意思继续僵着，互相介绍之后，四人就坐在一起了。
　　
　　这顿饭吃得稀里糊涂的。
　　
　　师峥一直很淡然，松辰钰默默吃着，只有楚铭和高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吃完，楚铭和松辰钰先走，师峥在座位上继续坐着，表情很平淡。高晗忽然一笑，说：“我现在对松辰钰都是憷憷的。我觉得很避讳的事，他却可以光天化日地说出来，无所畏惧。”
　　
　　可不是，那个人的韧劲出奇令人畏惧。
　　　　
　　“最主要的是，每一回我都要受无妄之灾，轻则被烫烫伤，重则被人拳打脚踢，受伤住院，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很冤枉啊。”高晗双手一交叉十分无辜。
　　
　　“松辰钰……做事很没头脑。”
　　
　　“他刚才看我的眼神，跟以前没两样——他不会还误会我跟你在一起吧？我可受不了再进一次院！”
　　
　　“也许……吧。”师峥轻笑。
　　
　　“你们分手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没放开？这个地方是你跟松辰钰常来的地方吧……别说不是，这么难吃的饭，再让来第二回我都不愿意。”
　　
　　“哈，也是也不是。”
　　
　　“其实，我以前对你，不能说没意思。不过，那一次，在你家，松辰钰跟我大吵大闹，你光顾着制服他，连我走了都没回头看一眼，我就没有一点想法了——你后来解释说怕松辰钰闹出事来，其实，那就是你的选择。”
　　
　　“……是吗？”
　　
　　“如果你更在乎我的话就会第一时间追出来，这是本能。所以我也很干脆地跟你分了。”高晗又笑了，“抽刀断水很难，这是我干过的少数特漂亮的事之一！”
　　
　　师峥也笑了：“抱歉，我其实也很遗憾。”
　　
　　“总觉得你要去干点什么。”
　　
　　师峥笑得更开心了：“我习惯于把所有事都整理得井井有条、万无一失后，再享受劳动成果。不过，现在看来，这是个坏习惯，有些东西不能等，等一等就烂在地里了——我在春天种下了一个傻瓜，没想到，收获的时候，他比种下去的时候还瘦。”
　　
　　松辰钰之前住在家里，折腾了一番之后也“自立”了，搬进军区安排的小区，一人住还洒脱。当天晚上，师峥在小区门口徘徊了一下，进去了，摁响门铃之后，隔了好几分钟没动静，又按了好几下。
　　
　　松辰钰开门了，板着脸说：“你来干什么？”
　　
　　。




第24章　大结局
【第24章】

　　隔着防盗门没法说话，两人僵持了一下，松辰钰把门打开了。松辰钰刚刚洗完头，穿着白色睡袍，有点手足无措。屋子很宽敞，也很华丽，应有尽有，就是有点乱，跟松辰钰的人一样。
　　
　　师峥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松辰钰打开电视，声音放得山响，就在难捱的僵局中，师峥说：“你现在跟楚铭在一起？”
　　
　　“……是！”
　　
　　“我怎么不知道？”
　　
　　“……凭什么让你知道？！”
　　
　　松辰钰站在斜前方，侧着身子不看电视也不看师峥，头发不断往下滴水，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倔强的嘴唇微微翘起，高挺的鼻子上有一滴水——侧脸，有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弧线。
　　
　　师峥不愿意承认他曾心动过。
　　
　　但是，这熟悉的弧线也一直没有忘记过。
　　
　　师峥起身，靠近松辰钰，一股沐浴后的清香扑鼻而来，松辰钰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师峥往前一步，松辰钰就往后一步，终于被逼到了角落。松辰钰面露惧色：“师峥，你想干吗？”
　　
　　“松辰钰，我们没有还没说分手，你怎么能跟别人在一起？”师峥手臂撑在墙上，轻笑。
　　
　　“你什么意思？”松辰钰恼怒。
　　
　　“我们分开了二百一十七天，你也不来找我，还好意思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师峥两只手撑在墙上，将松辰钰夹在了中间，松辰钰满脸通红。
　　
　　“师峥，你……”松辰钰扭过头，“不要脸。”
　　
　　“你瘦了。”
　　
　　“不用你管！”
　　
　　“我也不想管，可是你这么笨，一不小心就被人骗了，不管怎么行？”师峥叹了一口气，“你说我害你爸车祸了，我没有；你说我还记恨上一辈的那些破事，我也没有；你让我不要对松家再下手，我就停了——我给你足够多的时间，来证明我说的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松辰钰震惊地看着他，全然不相信。
　　
　　师峥微微笑：“因为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所以先试试看，你看到我的诚心了吗？那天之后，过了二百一十七天，不知道够不够——可是，再这么放任下去，你就成别人的人了！”
　　
　　松辰钰声音哽咽：“……你骗我！”
　　
　　师峥抱住了松辰钰，性。感的锁骨窝有着湿漉漉的水。师峥低下头，那是一种雨后的森林的味道，师峥忍不住吻了一下，克制着，又吻了一下。
　　
　　松辰钰推了一下，眼泪盈眶：“你又来骗我！”
　　
　　师峥吻吻嘴唇，声音低沉：“对不起，我只是想报复一下——我把自己也报复，辰钰，我们，再开始吧。”
　　
　　师峥扶着松辰钰的腰，压了下去，松辰钰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雨后，森林，一片盎然。
　　有馥郁的大朵的明黄的花朵开放，花下有沛实的绿叶，绿叶有着细细蒙蒙的绒绒的萌生。
　　急风吹过，高高叶子上的雨噼里啪啦地坠落，风吹雨激，花被打得起起伏伏一颤一颤，雨水从花心滴滴答答溢了出来。也有那纠缠的青藤，扭成了两股，摇摇摆摆，痴痴缠缠，有一股不堪骤风急雨，不多时瘫软在地。
　　
　　雨收，云散。
　　
　　师峥将松辰钰抱进浴缸，洗干净，包裹了起来抱到卧室里。松辰钰将脸埋在手臂上，不肯抬起来。师峥将他扒拉出来，眼泪还在往外涌。师峥的心软了又软，将眼泪都吻去：“别哭了，把你弄疼了？”
　　
　　松辰钰忽然抱住师峥的脖子，拼命摇头，眼泪往外溅：“不疼，我很喜欢，我很喜欢。”
　　
　　师峥笑了，心里酸酸的：“傻瓜。”
　　
　　松辰钰哽咽了：“师峥，我刚才骗你的，我跟楚铭什么都没有，我喜欢的是你，我一直都只喜欢你。我不想分手，我想去找你，可是，你那么绝情，每一次，每一次都要我妥协——师峥，你不会又是来骗我的吧？”
　　
　　“我能骗你什么呢？骗财？骗色？来，给大爷笑一个！”师峥抚摸着松辰钰的脸，温柔地笑了。
　　
　　“谁让我，愿意给你骗呢！”松辰钰埋进师峥的颈弯。
　　
　　第二天，阳光明媚。
　　
　　楚铭赶到办公室，意外地发现师峥竟然也在，孜孜不倦地教导松辰钰。

　　松辰钰苦着脸说以前一直都是这么核查的，师峥板起了脸：“不是一直这么做就是对的。就算这么简单的事也不能含糊，要不然，要你这位置干什么！”
　　
　　松辰钰涨红脸：“哼！你就会教训我！”
　　
　　说完，不情不愿地埋进一堆报告中找师峥所说的方法，看着看着，松辰钰抬起头，两人一对视，师峥刮了刮他的鼻尖：“天底下没有闲职，这是最适合你的位置。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把闲职坐成不可或缺的。你慢慢琢磨，我一会儿回来。”
　　
　　松辰钰一扁嘴，笑了，认真地看了起来。
　　
　　师峥出去了，楚铭跟了过去。
　　
　　楚铭微低着头，俊朗的脸庞露出一丝伤感，眼眸中满是不甘心，低声说：“师上将。”
　　
　　师峥将手压在栏杆之上，撑了又撑，指节泛出青白色。
　　
　　楚铭的头更低了。
　　
　　师峥说：“我让你帮他、看着他，不是让你追求他。”
　　
　　楚铭神色泛出痛苦：“对不起。”
　　
　　师峥直视着楚铭，锐利的眼眸如同刀锋：“我将你提拔上来，就是出于我的私心。因为是私心，所以不能正大光明，只能完全相信你的报告。假如我昨天没有碰到的话，你是不是已经有别的打算了？”
　　
　　楚铭惨淡一笑：“我以为你抛弃了他，让我看着是为了监视。”
　　
　　师峥冷冷地看着他。
　　
　　楚铭抬起眼睛，忽然无所畏惧的对视着：“我承认，我喜欢他，假如他不愿跟你，而愿意跟我的话，我不介意跟你翻脸。可是，我输了，我做再多都没有用，他根本，就像没有心一样。”
　　
　　师峥忽然笑了：“你很聪明，说的都是我想听的。让我想怎么样，都显得很小气。”
　　
　　楚铭静静等待裁决。
　　
　　良久，师峥说：“明天打调职申请吧。”
　　
　　下班已是晚上八点。
　　
　　松辰钰震惊地停住了：“你说什么？去我家？我爸会把你打出去的！不行！我也经不起打！”
　　
　　师峥挑起眼：“据说，你爸对楚铭很满意？”
　　
　　松辰钰哑口无言，磨蹭着磨蹭着，到了松滔家门口，掏出钥匙捅了半天。大家正围在一起，陪着小松诺一起玩耍，一听见门响，都看过来。小松诺又惊讶又欣喜，扑了过来，大声喊道：“爸爸！”
　　
　　师峥抱着小松诺，不远处，松滔目光嫉恶如仇。
　　
　　松辰钰把礼盒往松滔面前一摆，吭哧吭哧地说：“爸，师峥，来看你了。爸，你的脸怎么又红了，是不是忘记吃药了？唉，妈，我妈呢？”说完撒腿就往他妈那里跑去。
　　
　　跟小松诺玩了半小时，两人离开了。
　　
　　出来后，松辰钰直拍胸脯：“吓死我了！幸亏我爸没气出个好歹来！也没骂人！你怎么也不说句话？”
　　
　　师峥悠悠地说：“说什么？说什么他都得骂我，不如不说。”
　　
　　不管松滔愿意不愿意，反正师峥和松辰钰每天下班后都要去一趟松家，呆十几分钟到一个多小时，长短不定。后来松滔就懒得吹鼻子瞪眼了，散步的时候遇上了慕国盛，也就哼哼两声：“自己把自己的儿子管好啊，没事总跑我松家干什么！”
　　
　　慕国盛目视远方：“那你得跟师乐天说！”
　　
　　“你又提这一茬！”
　　
　　有一天，师峥在家陪慕国盛下棋。
　　
　　有人来了，是松滔——松滔可从没有来拜访过慕家。师峥礼貌地笑一笑，让出了自己的位置。松滔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口气，坐下了。慕国盛重新摆开棋局：“咱们，好些年没下过了吧？”

　　进入房间，师峥又笑了一笑，手机划出了拨打键。
　　
　　不多时，门铃响了，好久没来慕家的松诺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进来，声音脆生生的：“爸爸好！爷爷好！咦，外公也在啊？！我爸爸呢？”
　　
　　一天爸，一生爸，慕国盛干咳了一下。
　　
　　见两老人的脸色都肃穆，松诺吐了一下舌头，转身喊道：“舅舅，我爸没在书房，你去别的地方找找……外公也在呢！你要不要问问外公，让你去科技馆不？”
　　
　　脚步声立刻停了，呼吸都停了。
　　
　　松滔脸一黑使劲地咳了一下：“不用问了想去哪去哪！”
　　
　　慕国盛重新摆开棋局：“哈，下棋，下棋，让年轻人折腾去吧！”
　　
　　松辰钰蹑手蹑脚地进了最里面的师峥的卧室，吐了一口气：“师峥，你怎么回事啊，明明我爸来了，你还故意把我叫到你家来，你成心的是不是！”
　　
　　坐在椅子上的师峥将他揽过来，放在两腿中间：“今天的和平结束战争的时候。”
　　
　　松辰钰疑惑：“你怎么知道？”
　　
　　师峥笑了：“总之，就是。”
　　
　　师峥牵着小松诺，跟慕国盛和松滔打个招呼说去科技馆，贴在墙壁上龇牙咧嘴的松辰钰一脚一脚蹭了出去：“爸，我也带着松诺去了啊，您还有什么要说的？”
　　
　　松滔捻着棋子瞪了他一眼：“腿长你身上，我说什么你听过啊！”
　　　　
　　身上长腿的松辰钰撒腿就出去了。
　　
　　慕国盛手绻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一下，对松滔说：“唉，要不说你下棋手段就是高，看，怎么下都是赢。”
　　
　　阳光真好。
　　
　　松辰钰狂喘大气。
　　
　　师峥笑着将他一搂，心跳，在白天一样清晰：“被吓成这样啊？亏你以前还敢跟你爸作对？”
　　
　　松辰钰苦着脸说：“不要再提以前，一提我的背和全身都疼。”
　　
　　“诶，我爸怎么在你家啊？”
　　
　　“大概，想通了吧？”
　　
　　“想通什么？”
　　
　　“亲孙子有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