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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王队长他们都特别能吃苦，所有的工作，都是按照老大你的要求来做的……”
白晃随眼扫了扫周围的huā草，土壤疏松。枝叶宛然，的确是被jīng心照料过的模样。看样子小斌没有夸张，那些工人们，的的确确是特别能吃苦。
比起自己的手下，白晃就只能坐到前面四个字了——特别能吃。
没办法，谁让他是老板呢。
“嗯，那就好，等元旦的时候给你们包红包。”德鲁伊点点头：“那业务方面呢。有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有红包拿，小斌眼睛都笑huā了，表功似的挺挺胸膛：“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市里城市改造工程的款子，前天刚把第四期结算完，账面上多了将近100万。还有我们的huā卉苗木生意，这不是快到圣诞和元旦了吗，几个大节rì挨在一起，huā卉盆景已经被定了个七七八八，基本上没剩什么了……哦。对了，就是这个盆景。治安支队的雷队长来了好几次，说是要我们加大产量，元旦的时候他还要200盆，伍架*区那边几个场子要。”
现在西江市大大小小的“特种经营场所”里面的盆景摆设，可全都是梦境守卫园林公司出产。而白晃、市局治安支队、以及那些老板们，也都笑得不亦乐乎——前二者是因为有钱赚。而那些大小老板，则是因为huā钱不比以往更多，却能把治安支队的头头脑脑们哄得见面就笑。这种皆大欢喜的局面，当然值得高兴。
而且刨除讨好治安支队的因素，单单就这些盆景本身而言，摆在自家场子的包间里，也的确是涨面子，够喜气。所以就老板们而言，也从最开始huā钱免灾、完成任务的心态，转而变成了心甘情愿。
“还不止呢，老大我跟你说，可把我笑死了！上上个礼拜，有家洗浴城的老板，还专门过来找你，我听他那个意思，是想请你帮他去雷队长那边说几句好话。”
小斌满脸的眉飞sè舞，别提有多得瑟。要知道，他以前不过是个农村的待业小青年，嗯，用网络俗语来说，就是乡非混混。别说是那些身价不菲的老板，就算一般个体户，见了他也瞧不上眼。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啊，diao丝终有逆袭rì，这不眨眼间，别人也要叫他曾经理了么？
以前正眼都不给一个的大肚腩们，现在还得主动给他递烟，一口一个老弟的叫着。
嗯，没说的，一定要抱紧老大这条粗腿！
本来白晃一个人去了可可西里，而辉子又跟在老太太身边保驾护航，最开始，小斌的心里还有几分失落，但经过了这一段“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rì子后，他反倒坚定了抱粗腿的决心。
“嗯，不错，我看好你哦少年。”白晃嘉许地点点头：“过一段时间，我要带人到金银岗那边，承包的相关证件已经审批下来了。到时候，苗圃这头你多看着点，到过年的时候，给你和辉子另外包红包。”
都是自己打小的玩伴和小弟，待遇可不能跟普通工人一样。白晃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给他和辉子一人一辆奥迪A4L，不算太扎眼，正好作为他们的起步车。
听白晃接连承诺好处，而且还特别说明了，过年的红包会另外给自己，小斌激动得小心肝都快蹦了出来，只会一个劲儿搓手傻笑：“嘿嘿，嘿嘿……”
不过他才刚开心了一会儿，随即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对了，老大，除了生意上的问题外，还有个事情——有人来找过紫紫那丫头，说是她的舅妈，要让紫紫回去上学……”
说这话的时候，小斌那叫一个小心翼翼，他倒是没往男人的龌龊心思上想——毕竟自家老大往常表现的，很是拔鸟无情的那种——他所担心的，是白晃姥姥，老太太对苗紫紫有多好，他们这些人可都看在眼里，说是干孙女也不为过。
嗯？又有老妇找上门来了？
一连串的愉悦心情，终于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被硬生生败坏了不少。
对于苗紫紫，如果没出美国佬请猴子那档子事儿，白晃也只当做好事，收养盲流问题儿童罢了。嗯，如果非要说感情，那就是养了这么长时间，是猪都有感情了，别说自己姥姥还挺喜欢她。
但有了那惊魂一夜之后，因为是自己殃及苗紫紫遭灾，白晃也就没办法，像以往那样，在她面前没个好声气。
而且除了嘴贱，腹黑，思想成熟过头，接触的负面信息过多以外，苗紫紫也还算讨人喜欢，最起码很能哄自己姥姥开心。
算了，也没啥好多想，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一个苛待外甥女的市井鸡婆而已。
想到这里，白晃歪鼻子斜眼地乜过去：“然后呢，那八婆怎么说的？像这种人，没见到人一般都不会善罢甘休吧？”
小斌为难地看了一眼白晃，期期艾艾道：“她说紫紫是她外甥女，怎么能不学好，光在外面鬼混，如果老大你回来了，赶紧把人送回去……”
呵呵……
这一下，白晃是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别看这鸡婆嘴上说得好听，但对方心里打的什么心思，他就算用屁股都能想到。
无非为了钱而已，如果能从自己这里诈到钱，那当然是最好，就算诈不到，也还有苗紫紫外婆留给小丫头的房产。先前丫头片子还是野生萝lì……不对，野生太妹的时候，她当然懒得关心，可现在有人来关心苗紫紫的问题了，她第一时间就坐不住，害怕算计不到丫头的房产。
“行了，我知道了，这是不用cāo心，去忙吧。”苗紫紫舅妈的上蹿下跳，白晃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的势力人脉就算比不上于德宝，但想要找公安和民政单位出面，也就是歪歪嘴的事情。类似那鸡婆的小臭虫，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喊打喊杀找上门去，把人教训一顿了。
……
就在白晃一言而决的时候，市烟草公司的家属大院里，苗紫紫舅妈正牵着一条哈巴，笑呵呵地冲邻居打招呼：“哟，是倩倩啊，学校放寒假了？陪妈妈买东西啊？这是在西林后路买的酱板鸭吧？”
“倩倩，快点儿喊金妈妈。”吩咐了女儿一声后，见邻居问起，女人又笑呵呵把小吃递过去：“是在那边买的，来，你也尝尝。”
苗紫紫舅妈嘴上嚷着“不用不用”但手头却半点儿也不客气，假模假样地笑道：“您儿真是，太客气啦，那我拿一块是个意思。”
要是让白rì光看见了，也就只有一句评价——嘴馋B浪，早晚上当。！！！
300。反派都比较有行动力
询问清楚了苗圃的情况，用最简单的语言描述一下呢，那就是形势一片大好。于是白晃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挥挥手，示意小斌自己去忙。
但那小子点头哈腰，刚准备离开，又转身笑嘻嘻地凑回来，一副难为情的鬼祟模样：“这个，嘿嘿，嘿嘿，老大，我还有个事情……”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作为西江新近火箭班蹿升的年轻富豪，白晃很好的继承了西江暴发户的传统——语言粗鄙，不讲究风度！可以这么说，白rì光丝毫不具备社会榜样的力量。
“我谈了个伙计，叫刘媛媛，就是老家镇子上，那个烧烤摊子的姑娘，老大你上次回去，请我们宵夜的300。反派都比较有行动力地方……”
这个时候，苗圃里的工人陆陆续续也多了起来，不少人见到白晃后，都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打招呼，然后就站在旁边看小斌的笑话。
“滚滚，是不是没事情做了？赶快去把今天发货的盆景洗出来，9点钟周师傅他们就要来装车！”小斌在白晃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但对自己管着的小弟们，就没啥好脸sè了，翻着大白眼狐假虎威地呵斥着。
见一群小屁孩子散开了点儿，他才继续恬着脸要好处：“我活计晓得我在老大你这里帮忙，就也想过来做事，说搞烧烤没什么前途……”
“咦，不声不响就谈了个小对象？”白晃戏谑地嘿嘿笑了笑，不过也没太过放在心上。想了想后点点头：“就是我们吃过一次的那个烧烤摊子对吧？还行，那个小姑娘人不错，看起来比辉子他媳妇要强。这样吧，你先把她带过来。我看看安排什么工作合适……”
小弟的女朋友而已，随随便便安排个职位，对现在的白晃来说，那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这时候，旁边终于有小年轻憋不住300。反派都比较有行动力了，怪笑着冲这边起哄：“老大，你一定要帮二嫂安排个工作啊，自从小斌哥有了女朋友。我们寝室的网速都快多了！可不能让他们俩黄掉！”
话音未落，一群人全都轰然大笑，把小斌闹了个脸红脖子粗。
靠，看不出来啊。这群小屁孩子从山沟沟里出来以后，说话也挺内涵了嘛！白晃秒懂了手下小弟的话中含义，然后笑呵呵看着小斌不做声。
……
“飞哥，这边。”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时间才刚过了6点钟，天sè就暗了下来。而在火鸟迪吧的一个大包厢里，曾经的六中小霸王刘嘉浩，正领着四五名青皮脑袋。往沙发上请。
往常对上飞哥这种混混，哪怕是自己年纪小。却也趾高气昂的小屁孩子，此时多了些许畏缩。但一想到自己所“肩负”的使命。刘嘉浩的胆气顿时又壮了起来，觉得自己很能为家庭分忧，很陈浩南很山鸡哥了。
而他小心伺候着的几个青皮运动服混混，全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就差没在脸上刻着“老子就是混混”的字眼。
“呵呵，小刘啊，以前你看到哥哥们，不是这个表现吧？怎么，你老头子换了个岗位，你也懂事了不少嘛？”被称作飞哥的混混，大大咧咧一屁股歪进了沙发里，拔了根黄鹤楼给自己点上后，把烟盒扔在面前的茶几上：“这样才对，多学习一下怎么做人，对你也有好处。”
以前刘嘉浩的父亲，是市公安局治安支队的队长，可以说就是他们这种小混混的丧门星！那个时候，他们见了刘嘉浩，都得点头哈腰巴结着说话，唯恐没把这个二世祖伺候好。可俗话说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分分钟的工夫，以前那个让他们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畏畏缩缩的刘阎王，就被撸了下来。
听说是给发配到什么户政科？
那是什么？可以吃么？
正因为如此，以前见了刘嘉浩，都要笑着叫一声刘少的混混们，现在就跟翻身做主人的农奴一样，见了前者都要调戏两句。
嗯，飞哥现在的心情，就像那些小说主角一样，恨不得大声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莫欺少年穷！
听了“飞哥”拿捏做大的小人腔调，刘嘉浩心里憋着气，脸上也很没城府地表现了出来。不过眼下这种形式，他再也不是那个人人捧着的小少爷了，而且接下来的事情，还得请这些混混出马，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继续点头符合。
还好，对方虽然是小人得志，但好歹没白痴到极点，几个混混都点上了烟，飞哥就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有什么事就爽快点儿说出来。”
刘嘉浩听话地凑到飞哥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飞哥，就是这个女的，我想请你们拖到旅社里头搞一次，再把照片拍下来。我先给3000，看到照片了再给剩下5000！”
钱是他表哥袁飞给的，在刘嘉浩拿钱的时候，他那个表哥并没有明说，点明这钱是让他请人干坏事儿。但袁飞的话里话外，就一个劲儿地绕着白晃，绕着照片上的苗紫紫，绕着他们家倒霉的“真正原因”。在这种近乎于明目张胆的提示下，刘嘉浩要是再不明白表哥的意思，那他就真是白痴了。
白痴是不懂报复人的，而刘嘉浩却很懂。而且做惯了学校霸王的他，有一个和德鲁伊一模一样的优点——睚眦必报。
“咦，还是个小靓女嘛！应该怎么说……哦，萝莉，靓萝莉是吧？哈哈哈哈！”
飞哥看了照片后，一对眼珠子瞬间就亮了，满脸流氓气息地把照片给小弟们分享：“怎么样，兄弟们有没有‘xìng趣’啊？”
“肯定有啊。不过就是怕被判piáo宿幼女啊！”一群小弟们很是知情识趣，笑嘻嘻地接腔逗趣。
“那个，小刘，你是为什么要搞这个小萝莉啊？把真实情况给我们说一下。还有小美女的具体情况。”见小弟们识趣，飞哥很满意地大笑几声，然后老神在在地转向刘嘉浩。
他是混混不假，但也是有头脑的混混，不可能什么情况都不问一声，就贸然接下活计。
最起码，得弄清楚照片上的丫头片子，是怎么和刘嘉浩结怨。而她又是个什么家庭背景。
如果这小姑娘，也有个在公安局当差领皇粮的老头子，那他们岂不是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了么？
听飞哥问起，早就得了表哥指点的刘嘉浩。九分真一分假地坦白：“不是这个女的跟我有仇，是她大人跟我老头有仇！我老头子这次被处分，就是她一个哥哥提供了伪证……”
顿了顿，刘嘉浩才继续忿然道：“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一个开苗圃的。不信飞哥你可以派人去调查。”
一番话里面，几乎就没有胡吹乱扯的地方，只不过隐瞒了一些事实而已——譬如这个苗圃，可是市zhèngfǔ的定点采购单位。苗圃老板可是zhèngfǔ大佬和地方富豪的座上宾。
当然，其实就连幕后的始作俑者袁飞。也不清楚白晃的真正人脉关系。除了体制内的相关人员，譬如zhèngfǔ办公室、又或者建设局、公安局一些头头脑脑外。大多数人都会以为，白晃就是个过于年轻的生意人罢了。
这样的生意人，在西江地头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么？
所以说，最厉害的谎言不是睁着眼说瞎话，而是连自己都先入为主地误信误解。
“这样啊？那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求？”飞哥的不动声sè地追问一句，想要竭力模仿他看到过的大哥形象。
刘嘉浩回忆了一下表哥的交代，然后装出老成的样子：“到时候拿到钱了，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最好出去玩两年再回来，费用可以我出。”
他这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反正都是按照表哥袁飞的安排来做，而且钱也都是表哥给的。
“还要跑路？”混混头子的脸sè变了一下，他们也不是没有作jiān犯科过，就说飞哥自己，手里还攥着一起强jiān案，七八起偷窃案呢，但只要躲过了最开始那阵风头，以后谁还会管他们？而且只要不把事情闹大，自己兄弟伙也谨慎一点，按照他的人生经验来看，那根本就不值一提。
强jiān，偷窃，这两类案件是公安们最头痛，也是很难破获的案件类型。前者是很多受害人不配合不主动报案，后者是发生率太高，单一具体案件的线索太少。
正因为如此，飞哥也只敢在女人和小偷小摸上做文章。他一直很得意自己的谨慎，觉得自己是个有底线的坏人，社会渣渣中的保守派。
“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嘛，再说了，飞哥你们就当是出门旅游，反正也不用自己花钱。”
其实对自己表哥袁飞的谨慎，刘嘉浩也有些不以为然，很多实则相当繁琐复杂的问题，都会被中二少年们用YY出的手段，直接迎刃而解。就好比报复白晃，他的想法和眼前的飞哥一个样儿——找个机会，把姓白这厮的妹妹脑袋一蒙，拖进小旅社了还不是为所yù为？完事以后钻网吧躲几天，谁能知道是飞哥他们干的？
而只要飞哥没事儿，又有谁能顺藤摸瓜找到自己？
但吞了口唾沫后，刘嘉浩回忆起了袁飞的严厉表情，还是继续抛出诱饵：“一个月5000，只要在外面玩，我就一直打钱给飞哥你，直到你们玩好。”
还有这种好事儿，岂不是跟做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