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成不一样,他能够把题讲活。刚开始他会把一道题拆分地支离破碎,然后从碎片末端开始讲。才听的时候,你会觉得信息量有些太大,听起来有些吃力。可认真听下来,你却会惊讶地发现,所有的分解出来的碎片,竟然在不知不觉就被他整合起来,成为解决这道题的答案。这种*无疑是很新颖的,宋成在讲了一道题的过程中,连带着将相关的知识点和同类型的题都复习了一遍。不仅让他们理解更为深刻,也让他们能够触类旁通,摸到一点门道。
单纯的以为宋成只是喜欢物理,才积极回答问题的余富并不知道,每次讲题时宋成内心的真正想法
又一次,宋成又被叫上去讲题。他自然欣然接受,这些物理只是他早就烂熟于心,讲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他甚至能分出心思走会神。
怎么办?简白又在看我了,好高兴!咦?她怎么偏头了,是不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
淡定,我一定要淡定
满面通红的宋成,写着板书如是想道。
第二十四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突袭模拟考,他们已经紧张过了头的缘故,九班的大部分学生在最后几天,竟然产生了一种觉得期末考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不过等到他们真的考完试,才知道考试之前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
考之前觉得不过如此,考完了就成果然如此。这种心态的转变表示来得太猝不及防啊摔
不过考的再糟糕,也要下学期开学才知道成绩,这种烦心事还是下学期再说吧。后面几排的家伙稍微表示了一丢丢担忧后,就自然地把考试抛到身后,热烈地讨论起即将到来的暑假生活了。
“诶,你这个暑假打算去哪玩?”
“玩?怎么可能玩得了。周老师的暑假班你不去吗?”
“当然不去啊。”
“咦?可以不去吗?我也不想去,可是我妈已经习惯性地交好钱了啊。”
“嘿嘿,我家才没有。我妈他们老早就不想我去那个补习班了,说浪费钱。这次听到我说可以不用去的消息,高兴坏了,晚上还说要给我们加餐呐。”
“真羡慕你嘤嘤嘤,你说我去把钱拿回来的可能性多大?”
“拿回来?你可别逗我了。”
在考完试,等待周鹏来布置作业宣布放假事宜的空档,简白懒懒散散地倒在桌子上,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旁边两个女生的闲聊。
因为靠窗,周鹏又不准拉窗帘,这猛烈地太阳就晒得简白焉不拉搭的,连说话都提不起力气。这日头,让她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胖子果然是没有夏天的。
同样在一个位置,简白热出的汗水都可以把她的那身肉给顺便腌制了。可宋成只是被晒得微微有些脸红,连滴汗都没在他身上找着。
简白不忿,就开始欺负起小孩来。她把头靠在桌子上,腾出压在桌子上的只手,然后将磨爪伸向把宋成的脸。
扯起来、弹回去,扯起来又弹回去果然是小孩,皮肤就是好。感叹着的简白完全忘了同样是小孩的自己,自带的一张糙脸。
刚开始宋成还不理她,让她自己玩。可谁知扯了许久,简白都没有收手的迹象。宋成为了保住自己的男子汉形象,一边用凶横的眼神瞪着她,一边伸手遮住左侧的脸,不让简白再扯了。
谁知宋成以为自带凶其的表情,在简白看来却是一张哀怨的小狗脸。这可把她逗得更乐了,宋成挡左脸她就扯右脸,挡右脸她就扯左脸,这样来回几次玩得不亦乐乎。
“又欺负别人宋成。”王乔走过来,看见两人幼稚的举动,满头黑线。
简白有些讪讪地收回手,“哪有?”
王乔也不管他俩,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是了,“你暑假有什么安排?”
“嗯没啥安排,就在家里歇着吧。”
“那我来找你玩吧。”王乔不知道为什么,和简白坐同桌的时候,她各种看不惯简白的做派,巴不得和她调位置。
果然距离产生美这话不假,等她真的和简白调位置以后,她又开始后悔,觉得简白现在的性子特合她胃口。不过现在位置已经调了,她也只能期望下学期重新排位的时候,她能够再和简白坐一起。
“行啊,来就是。”简白爽快得不行,都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这要按以前简白的别扭性子,她还得想我家这么破,同学看到了会不会嘲笑我之类的各种纠结。可现在她却觉得她家好得不能再好,只有她嫌弃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来嫌弃她家的份。
王乔得到承诺后也笑了起来,“那行,你家有电话么?我到时候跟你。”
简白家里人口简单,也没个什么要的人,所以谁也没想到安电话这茬。现在王乔猛地提起,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家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家还没电话,你把你电话给我,到时候我跟你就是。”
“也行。”王乔扯了张纸把电话写下来递给简白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简白把纸折了折,正往裤兜放时,却见宋成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这张纸条。
“怎么了?”简白有些奇怪。
“没什么”在考试之前他就想对简白说,暑假去找她玩。可都考完试了,他都还没能说出口。啊啊啊,为什么那个叫王乔的能说的这么自然啊。我把她的台词再照说一遍,简白会不会答应啊?但这样说又会不会显得他很奇怪啊?
在没有认识简白以前,宋成从没有深刻地明白了纠结的含义。
在教室里的人胡闹的时候,周鹏走了进来。
看到这景象,不禁斥骂了声:“期末考都考得很好吗?”
教室里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没了声响,整个教室只剩下周鹏说话的声音。
“各个科代表去找老师布置作业没有?”在按惯例说完注意安全的事项和下学期报名时间的问题后,周鹏问起了作业。
“找了,在考试之前就把作业写在黑板上了。”
各科的科代表都已经当了快两年了,大家也都懂规矩。在考试期间,他们的任课老师都被分散了去监考。所以如果不提前问好作业,考试后想找到任课老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那数学呢?数学怎么没人来问我?”周鹏想到昨天可怜兮兮地补习班报名人数,心里就窝火。
数学科代表很蒙逼地站起来,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数学作业往年都是周鹏自己来说的,第一次他去问的时候还被喷了回来,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也幸好为数学课代表是班上为数不多的报了补习班的人,周鹏看了他一眼,也没再继续炮轰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后,才沉着一张脸开始布置作业。
“前面一排的,去把我办公室的卷子抱过来。”周鹏径自吩咐道,也不管下面叽叽咕咕的小话。
“天啊,要这么多人去抱试卷,到底得是有多少啊!”
“我不活了,好不容易不用上补习班了。结果还是得在家做作业么?”
“我还打算回老家玩的,这下可好了。”
随着抱过来的试卷,一张张的被发到他们手上,哀嚎声也越来越惨烈。
“怎么?嫌少了?还要再添点?”周鹏冷笑一声,这就是敢违背他的下场。
班上顿时收了声,别开玩笑了,这里至少有三十多套试卷好么?
不过这还没完,周鹏说完后背过身,在黑板上刷刷地又写了两本书名,“这两本题也是要做的,我已经提前跟万心书店打过招呼了,让他们进了货,到时候你们直接去买就是了。”
“啊,开玩笑的吧!又有两本?”
“我去!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吧。”
“真是要疯了,就数学一科就抵得上其他六七科的作业了。”
教室里顿时又掀开了锅
周鹏也不说话,就抱着手,就等着下面自己慢慢地消声。
“闹完了?我等你们闹完了我再说,没闹完你们就继续闹!”
等到教室里真的没有声音了,他才把抱着的手放下来,两只手撑在讲台上,“老规矩,你们在书店买书的时候,记得在书店那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样我才知道谁买了的,听到没?”
“听到了。”教室里传出稀稀拉拉的应答声。
周鹏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在这里通知个题外话,参加补习班的13个同学记得上课的时候,把数学作业带过来,其他有什么事我再另行通知。好,下课!”
等他走了以后,教室里又躁了起来。
“又是这个万心书店,这老板到底给了多少折扣给周鹏啊。”
“对啊,每次都是,更搞笑的是还要写名字。”
“我就说嘛,周鹏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原来在这儿等着的。”
“天啊这么多作业,这回可真的完了。”
“你是不是蠢,这种暑假作业老师又不检查,大家可以合作啊。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总归比去他那补课好。”
“也是,到时候我们多约几个人,一个人做一点。”坐在简白前面的那个女生说到这,还转头问了她一声,“简白,到时候我们约在哪,一起做作业吧。”
“行啊,到时候叫上王乔他们一起。”简白欣然应允,也不去管蓝心在她头上疯狂地扯她头发来抗议这种作弊的行为。她才不会真这么听周鹏的话,翻来覆去地做同样类型的题呐。这种时候自然就该人多力量大啊
不过下次一定要跟蓝心好好提提,这个喜欢揪她头发的坏毛病。她总觉得再这么被揪下去,她都快成秃头了
宋成在旁边,如果此时手上有个小手绢,肯定小手绢都要被他扯坏了。怎么又被抢先了明明是他最先想说的。
该搬的书在考试之前就被搬了回去,现在他们算得上是两手空空,轻松得不行。宋成依旧和简白骑车一起走的,眼看都要到分叉口,踌躇了一路的宋成,终于开了口。毕竟如果现在还不说的话,就真的得开学才能见得着简白了。
“简白!”宋成猛叫了一声。
“怎、怎么了?”简白被突然的声音吓得差点没把车头给摔了。
宋成脸上挂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想和你在一起。”
“在、在一起?!”简白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
似乎反应过来了自己的话有歧义,宋成通红着脸解释道:“不不是在一起。不,是在一起。在、在一起做作业“
这孩子,说个话都整不明白,差点被他吓死了。
简白抚了抚胸口,没好气地道,“来就来啊,我说你今天一直吞吞吐吐的想说个啥呐。”还憋了我一路没敢问。
“你是答应了?”
“有什么不答应的?”简白比他还奇怪。
宋成高兴坏了,“那行,明天我就来找你”
“明天?”简白吃了一惊,然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宋成绝尘而去,远远地叫了声再见。
简白无奈了,就算是怕被拒绝,也不用动作这么快吧。
第二十五章()
因为考试的缘故,所以放学放得早,回到家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简瑜也是今天考试,但是因为他们考得科目比较多,所以也比简白回来得要晚。
简白把书包往桌子上一丢,就没个正行地瘫倒在沙发上,扯着嗓子长嚎一声,“终于放假啦!”
要现在谁跟她说什么,孩子就是幸福,除了读书什么都不用操心这类的话,她分分钟抽死他。
在沙发上滚过来滚过去地黏糊了一阵后,简白才空出心思来。
她先是看了看因为网址所赚取的收益,有近两百万的样子。
两百万在十多年后看来也许就差不多中产家庭的水准,但现在却是一笔巨款。举个简单例子,像现在他们这种二线城市,房价都还在百一平左右。两百万,少说也能买个十多套不错的房子。而在十多年后,这两百万,能在这儿买到一套地段不错的房子,那都是走大运了。
但她也没打算把这笔钱再瞒下去了,因为她知道母亲的食道癌,和现在家里连改善下伙食都得劳心费力的环境离不开关系。可同时简白也知道,如果她贸贸然地将这笔钱取出来,说不明白来历,那么依母亲胆小谨慎的性格,肯定也不敢用。那么到时候这钱她就算拿出来,也没有了意义。
其实如果她岁数再大点,这笔钱随便编个理由也就糊弄过去了。可问题是她才十四岁啊,像这个岁数,别说赚钱了,不乱花钱都是好的了。
就在简白苦恼地继续打着滚的时候,却突然想到家里珍藏着的“宝贝”,一个龙纹犀角杯。这个犀角杯是吴静出嫁的时候,她外婆给她嫁妆中的一件。当时她外婆说别看这个犀角杯不起眼,但是是这嫁妆中最值钱的一样。
吴静也牢牢记住了这个。后来她带着两个孩子逃家的时候,怕太打眼,就只带了这个犀角杯和一些零碎钱。
等到了b市落脚以后,因为没钱,吴静一度打过这个犀角杯的主意,但却苦于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买家。那时候b市基本上也没什么古玩业,谁也不会闲着没事来花大价钱买个破杯子,于是这东西就这么搁置下来了。
东西是搁置了下来,可在吴静心中,这依然是件价值颇高的宝贝。这犀角杯就像沙漠中的一壶水,把她吊着,给了她无限的希望。吴静一直在想,如果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这个犀角杯可就是救命粮了。
可简白却知道这犀角杯看似是一壶水,其实不过是一捧沙。在后来,吴静临终前,她告诉了简白这个犀角杯的存在,并认为这个犀角杯足以让女儿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当简白将这个犀角杯找出并拿去鉴定后,得到的结果却让她悲喜交加。悲的是,母亲认为是至宝的犀角杯其实不过是个劣质的仿制品。喜的却是,母亲一直到死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而现在简白打得就是这个犀角杯的主意。
对自家了若指掌的简白很轻松地就在衣柜和墙壁的夹缝处,找到了这个犀角杯。犀角杯被用红布仔仔细细地包好了放在一个黄梨木的古盒中。知道这个犀角杯不过是个仿制品的简白,很随意地将包裹着的红布扯开,把杯子拿在手中把玩。但却小心地将包装的古盒放好,指不定这个黄梨木的盒子比这犀角杯值钱多了。
这个犀角杯整个呈古褐色,圆锥体,下端较中空,上端尖锐。清晰可见的龙纹将整个杯体包裹,显得磅礴大气、浑厚苍劲。别说,乍一看,还真能唬住人。但因为这个犀角杯查了不少资料的简白却知道,此刻她手里的犀角杯到底仿制的有多劣质。
真正的犀角杯的技法讲究十分精妙,多用各种精细的多层镂雕,而且会将圆雕、深浅浮雕、阴刻等技法自然结合在一起。而这个犀角杯,却只有一个粗浅的龙形雕刻,并且这个犀角杯的成色也是十分的生硬,没有犀角的通透质朴感。这杯子如果拿出去,那稍微懂点的都知道,这不过就是个“高老八”,也就是新仿旧的货。
“蓝心,你能将这户头的钱开成支票之类的么?”两百万,太过扎眼了,而且目前她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这要是她从银行里大大咧咧地就将钱取出来,估计还没到家,就被洗劫一空了。
“阿白大人,什么是支票?为什么我查询国内银行中,没有这个服务选项。”
简白一拍脑门,“哎哟,我忘记了。支票是07年才全国通行的。”要是她现在拿个支票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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