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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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钉子户-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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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辅到底和阉竖不同,魏忠贤盯着天启的死因不放,还封闭紫禁城,而两位阁老则是直奔主题,为大行皇帝盖棺定论,替新军筹备登基,如此看来,治国还真离不开这些文官。

    礼部尚书吴志佳先说道:“陛下享国七年,天下垂拱而治,圣心机巧,善于木工,以臣之见,可用熹宗!”

    熹,嬉戏玩闹,绝不是什么好词。分明就是说天启爱好木匠活,荒废国政,奸邪当道,如今又死的不明不白,才给了这么一个字。

    张恪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扫了一眼龙床。在外人看来天启的确昏庸无道,可是张恪深知,正是这个看似荒唐的天子,小心翼翼维持着大明江山,无论是中原赈济灾民,清剿流寇,还是关外的大战,他都给予极大地支持。

    假使天启能多活一些儿日子,大明或许还能维持。就算不免亡国,可是也不能亡在满清的手里。

    张恪想到这里,说道:“小王虽然不懂礼法,可是身在辽东指挥作战,圣上无时无刻都在挂念战局,粮饷从未短缺,如今光复辽东,开疆拓土,先帝居功甚伟。况且在座诸公,皆是先帝旧臣,小王斗胆提议,庙号当用‘高宗’二字!”(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一切为了皇上

    别小看庙号和谥号,这代表着对天启在位七年的盖棺定论,也表明明王朝对这位天子的评价,推而广之,甚至关乎无数人的生死荣辱。

    礼部尚书吴志佳提议用熹宗,嘲讽意味十足,他满以为天启在位宦官专权,无数清流被贬斥,朝政一团乱麻。朱由检作为天启的兄弟,应该与兄长做个彻底的切割,甚至全面否定天启,就像是对正德做的那样。

    本以为把握十足的提议,可是张恪却横插一杠子,竟然建议用“高宗”,这是要把天启捧上天吗?一旦如此,新君登基之后,就只能在天启的框架之内,根本无从改革,想来信王朱由检素有贤名,绝不会听从武夫的胡说八道。

    老夫也不和你争,就看新君怎么裁决吧!

    哪知道朱由检听到张恪的建议,竟然抚掌叫好,赞同道:“安东王所言正和心意,皇兄在位虽然不久,可是重用魏公公,整饬军务,终有光复辽东之壮举。朕承袭皇兄遗泽,自应当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吴志佳惊得嘴巴张老大,能放进去俩鸭蛋。

    不是传闻信王和九千岁不和吗,怎么会大加赞许魏忠贤?看这个意思,老魏是又得到了新皇的宠幸,难道天启朝宦官专权的局面还要维持下去?

    尚书大人一想到这里,浑身冒鸡皮疙瘩儿,甚至想到了致仕回家。

    其他人没有搭理吴尚书,既然朱由检同意了庙号,大家也摸准了新君的心思,谥号就容易多了,最后用了黄立极提议的悊字。

    两号商量好,剩下的就容易多了,捡好听的词往上堆砌就是了,最后定下了“熹宗达天阐道敦孝笃友章文襄武靖穆庄勤悊皇帝!”

    张恪向着龙床意味深长看了看。心中叹道:“朱由校,或许你想过杀我,但是张某不是诛心之人,你的身后名张某尽力了!”

    完成了两号,大家都长出一口气,可是突然之间,黄立极猛地惊呼,原来光顾着商量,竟然没有遗诏,这可不合规矩。

    “元辅。按照规矩,圣躬不豫,阁老代为拟定遗诏。”

    所谓遗诏,未必都是皇帝所写,很多都出自内阁大学士之手。为何大明皇帝能容忍这种红果果的矫诏行径呢?其实朱家人还没有爱新觉罗家那般无耻,他们也知道天下闹得不像样子,所谓遗诏,就是最后帮他们挽回失去的人心,让百姓对朱皇帝重新燃起希望。

    魏广微也不客气。提起笔,运足气息,就要动笔写下至关重要的遗诏!

    可是就在此时,魏忠贤突然站了出来。

    “诸位。咱家这里有先帝遗诏,还请信王殿下,诸位阁老大臣接旨吧!”

    什么!

    在场众人都惊得面无人色,皇帝遗诏何等大事。岂是一个阉竖能随便鼓弄出来了的,你把满朝文武,把大明皇室当成了什么?

    你魏忠贤到底是九千岁。还是一万一千岁?

    还坐在椅子上的朱由检小脸通红,呼吸加重,拳头攥得紧紧的。他记着张恪的交代,正因为如此,他才答应给天启“高宗”的庙号,而且对魏忠贤一再示好,安抚。只是阉竖竟然不知好歹,还想着越俎代庖,把遗诏都包了,干脆把皇帝宝座都给了他就是!

    朱由检缓缓从座位上起来,咬着牙齿就要发作!

    “咳咳!”

    张恪突然咳嗽了一声,抢在朱由检之前问道:“魏公公,遗诏关乎江山社稷,不能不仔细小心,还请公公把圣上立遗诏的过程说出来,可有什么证人在场,日后也好能够服众。”

    魏忠贤心中早有腹案,急忙说道:“安东王提醒的是,是老奴糊涂了。先帝服药之后,口吐鲜血,已经没法提笔写字,只能口述,老奴代为写成。”

    “公公可有证人?”

    “有,当时先帝乳母客氏在场。”魏忠贤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一阵阵发毛。

    谁不知道客氏和他是対食的关系,穿一条裤子,根本没有作证的资格。最好的证人其实是皇后张嫣,只是奈何皇后曾经流产过,人人都说是客氏暗中动的手脚。

    双方水火不同炉,魏忠贤为了获得客氏支持,不得不把毒死天启的罪名推到皇后身上,此时又哪能请皇后作证,因此只能让客氏充数。

    “奴家见过信王殿下,见过诸位大人。”客氏缓缓施礼,就在过去的一天多,她水米没沾唇,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在耳边总能听到天启的呼唤,闭上眼睛,就看到天启伸出血淋淋的双手抓向了她的脖子……

    可是被折磨的几乎半疯,眼下还不得不硬撑着。

    “皇爷身子不行的时候,奴婢和魏公公在一旁伺候着,皇爷交代了遗诏给魏公公,千真万确。”

    骗鬼去吧!

    在场没一个人信他们的鬼话,但是出乎预料,安东王张恪第一个跪在了地上。

    “既然先帝留下遗诏,小王斗胆请信王殿下,还有诸位大臣跪领吧!”

    朱由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唯一能抗衡魏忠贤的人都退缩了,他还能如何,朱由检只能选择跪在地上。

    “遗诏,与信王:朕不豫,皇位你做,一应礼仪遵照礼部安排行事,你要遵照司礼监并诸位辅臣教导辅佐,进学修德,选贤举能,保守帝业,中兴大明……安东王张恪忠勇过人,武略超群,理当重用,西南叛乱不定,着张恪率领义州兵两万,即刻南下,扫平狼烟……”

    魏忠贤大声念着遗诏,跪在地上的人心里都骂开了娘!

    自古以来,哪有如此荒唐的遗诏?

    竟然让司礼监和阁老一起辅政,让太监做顾命大臣,还放在群臣前面。别忘了朱元璋可是定下祖制,太监不得干政。虽然老朱同志也没有严格遵守自己的规定,但是把太监提到顾命大臣的地位,还从没有过,这不是让大明重演汉唐的悲剧吗!

    至于让张恪领兵去西南平叛,明摆着是把他赶出权力中心,日后朝堂只有魏忠贤一个霸主。大家伙的目光唰地都落在张恪身上,盼望着安东王能够雄起,对抗浊流。

    哪知道张恪跪在地上,泪水涌动,哭拜于地:“臣领旨!”

    魏忠贤看着张恪,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急忙说道:“还请陛下不要悲伤过度,老奴还要操持圣上小殓,暂且告退。”

    魏忠贤一走,朱由检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冲着张恪,低声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

    “陛下,臣之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张恪坦然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巅峰对决之奇兵

    天启死后将近两天时间,宫里终于白帆飘扬,哭声一片。而在这之前,未来的皇帝朱由检已经忧伤过度,退到偏殿休息。朱由检走了差不多一刻钟,安东王张恪和九千岁耳语几句,也走进了偏殿。

    “为什么?”

    朱由检第一句话就劈头盖脸问道,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魏忠贤假传遗诏,破坏祖制,大权独揽,这些张恪可以不在乎,可是在遗诏之中,竟然把张恪赶到西南去平叛,堂堂安东王,手握重兵的第一功臣,竟然轻易屈服在阉竖的面前,简直滑稽透顶!

    或许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张恪和魏忠贤勾结起来,根本是在唱双簧,哄骗自己,想要把自己变成傀儡皇帝,甚至连皇兄都不如!

    人的性格和早年经历有着绝对关系,朱由检的爹是悲催的光宗朱常洛,当爹尚且不能自保,何况当儿子的。

    好不容易盼到父兄相继当皇帝,可是又赶上凶悍的九千岁把持朝政,可以说从懂事的那天起,朱由检就活在战战兢兢之中。

    在这种环境之中,人往往容易多疑,偏听偏信,自卑又自负,看不清自己,有强烈的企图心,但是又不会把握分寸……

    性格上的弱点在朱由检执政的十七年暴露无遗,直接将大明和他自己送上了绝路。眼下他就对张恪起了疑心,而且怀疑像是野草一般,疯狂滋长,不可抑制。

    “安东王,孤把江山性命托付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孤吗?”

    面对着暴怒的叱问,张恪颇有些唾面自干的架势,从桌案上拿起一杯茶,仰脖喝干了。

    朱由检眼珠子几乎掉下来,自从进宫之后。他哭得嗓子冒烟,却连一点水都不敢喝,生怕遭了暗害,步天启的后尘,张恪竟敢大大方方喝水,莫非他真的和魏忠贤搅在一起?

    “呵呵,陛下,您恐怕还不敢喝水吧,请陛下放心,宫中自有忠义之士。司礼监的张公公和洪公公早就安排了人手。您看这些茶杯没有,凡是杯口有细小的绿线,就能放心喝,若是没有,就不知道了。“

    朱由检一听,急忙端起面前的茶杯,仔细观看,果然在杯口龙飞凤舞的地方,有一道极细极小的绿线。看到这里。朱由检慌乱的心突然安静不少。

    “安东王,你,你是说宫里有咱们的人?”

    张恪点头道:“陛下,若是宫里没有人。微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带陛下进来。”

    每一次打仗之前,张恪都会让参谋反复推演,改朝换代比打仗还要凶险一万倍。张恪岂能不做好万全准备。

    只不过他对朱由检也撒了谎,那些暗中保护张恪和朱由检的太监和宫女可不是张晔安排的。

    早在天启登基的时候,张恪就知道老魏一定会掌权。内廷肯定要大肆招收太监。因此张恪就提前派人,收养了一大批的无名白。

    所谓无名白就是切了一刀而没有被宫中选中的倒霉蛋。后世对太监贬低到了无可附加的程度,实际有太监的时候,这还是一份铁饭碗,只要进宫就不愁吃喝,稍微混得好点,可以到处当监军、矿监、税监、河道、织造等等,要是祖坟冒青烟,进了司礼监,简直可以和大学士比肩。

    很多走投无路的人没有葵花宝典的诱惑,毅然割一刀准备等着宫中选人。可是宫里十万太监,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结果就产生了一大帮无处可去的无名白。

    张恪安排人手,暗中供应这帮人,等着老魏掌权,内廷补充血液的时候,全都送进了宫。

    眼下宫里至少有两三千这样的小太监,他们地位不高,但是胜在耳目灵通,和宫外时刻保持联系。

    魏忠贤封闭紫禁城,能挡得住满朝公卿大臣,唯独挡不住张恪的眼睛,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惜命的安东王也不会一头扎进来,当忠臣孝子。

    朱由检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既然宫中有人,为何魏忠贤倒行逆施,安东王不能愤然一击,匡扶社稷呢?”

    张恪深施一礼,说道:“陛下,能匡正社稷,重整乾坤的只有您一人而已!关口最急迫的就是让陛下尽快登基,成为九五至尊。魏阉矫诏也好,夺权也好,甚至贬斥微臣,全都不值一提,只要您登上了皇位,微臣哪怕受再多的委屈都无所谓。陛下,您可别忘了,此时紫禁城还被封锁着呢!”

    说到动情之中,张恪眼圈发红,泪水涌动,胸膛一起一伏,极为激动。

    比张恪更激动的却是朱由检,他刚刚还在疑心张恪,听到这一番解释,顿时满天云彩都散了,剩下的只有感动。

    没错,魏忠贤掌控着紫禁城,和他闹翻了,有性命之忧,甚至会影响登基。

    张恪异乎寻常的顺从,都是为了保证朱由检的安全,为了他能够顺利登基,甚至连被赶到西南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古往今来,有哪位忠臣能做到这个地步?

    以前还听信一些传言,说张恪有不臣之心,试问如此替皇家着想的大臣,能是奸贼吗?

    朱由检倒地年轻,感到自己误会张恪,顿时眼中泪水涌动,哭了鼻子。

    “安东王,你一片忠心,朕都看在眼里,可是照着眼前的情形,魏忠贤尽数把持内外大权,甚至把你也贬斥了。朕落到他的手里,岂不是傀儡皇帝,连性命都保不住吗?如此,朕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滋味啊!”

    “呵呵,陛下不必担忧。”张恪瞬间变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的三军统帅。

    “魏忠贤不过区区阉竖,作恶多端,岂能服众!宫里宫外,有多少忠良之人都不会允许他祸乱朝纲。只要陛下暂时顺从魏阉,哄骗他解除戒严,让群臣能够面见陛下,内外沟通,到时候一举拿下魏阉,弹指之间。”

    张恪说的轻松,可是朱由检早就满脑子都是魏忠贤权势无双,爪牙众多,如今又握着天启遗诏,根本就是不可战胜。

    “唉,都是大明不幸,出此权奸。内廷厂卫都是他的爪牙,京营和兵部又握在手上,倘若连安东王也被赶走,试问天下,何人可以对付魏阉?”

    看着朱由检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张恪甚至有些钦佩九千岁了,当然也仅限于钦佩,该动手的时候张恪绝不会手软。

    “陛下,虽然让臣去西南平叛,可是数万人马并非一天两天就能启程,粮草军需还要筹备,刀枪武器也要置办,臣至少能拖延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之间,只要陛下登基,一道命令,臣愿意做利剑,顷刻之间,消灭魏阉,还大明朗朗乾坤!”

    “当真?”

    朱由检激动地瞪大了眼睛,生怕张恪和他开玩笑。

    “陛下,只要您正式登基,就能握住大义名分,正所谓名正言顺,一切宵小都不在话下。”

    正在说话之间,突然外面变得乱哄哄起来,张恪和朱由检都闭了嘴,这时候魏广微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他额头满是汗水。

    “安东王,张公公死了。”

    “哪个张公公?”张恪心头咯噔一声。

    “还能是哪个张公公,自然是司礼监的掌印张晔,他听说圣上驾崩,哀痛过度,上吊殉主了!”

    大家都是人精,就像是怀疑遗诏一样,张晔的死也让所有人怀疑。

    按照所谓遗诏,是由司礼监辅政,按理说他魏忠贤不过是二号人物,正儿八经掌印的是张晔。可是如今张晔一死,再也无人牵制魏忠贤,当真是好手段!

    显然九千岁已经把葵花宝典修炼满级了,侍奉新君,铲除异己,两不耽误,照这个趋势下去,魏忠贤正朝着太上皇大步迈进。

    “主子魏公公有事请旨。”外面传来李朝钦得意的声音。

    朱由检顿时脸色一变,张晔死了,内廷全都魏忠贤的人,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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