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天启高兴的没边,可是有人却几乎吓得要死,此人就是皇太极。
听说长生岛遭到袭击,他第一时间几乎昏倒,当初举荐包士卿的是他和儿子豪格,怂恿各个贝勒向银行存钱也是他。如今长生岛出了问题,很显然包士卿有问题。
那可是一百多万两银子!差不多各大贝勒的闲散银子都扔进去了,现在出了问题,可想而知这帮人都能吃了他!
皇太极万般无奈,只能趁着大家杀上门之前,跑到了老奴宫里,痛哭流涕。哪怕是被老奴臭骂,甚至剥夺牛录,他都认了。先过了关再说。
“儿臣无能,有眼无珠,错被人迷惑了,请皇阿玛降罪,儿臣愿意交出统辖人马,闭门思过!”
老奴久久不语,半晌哼了一声:“捅了篓子就撂挑子,算什么好汉!不就是一百多万两银子吗,丢了一样抢回来!我就命令你率领正白旗,还有你的儿子豪格。加上杜度,你们一起平定复州等地叛变,击败明军来犯。”
听到老奴的话,皇太极几乎都傻了,他犯了天大的错误,甚至担心老奴会一怒之下杀了他,哪知道非但没有动手,甚至连像样的处罚都没有,还让他领军出征。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怎么,你不愿意去?”
“儿臣不敢!皇阿玛宽宏大度,儿臣一定奋勇作战,不负皇阿玛天恩!”
皇太极出了宫殿。脑筋总算是正常起来,他能看得出来,老奴极为愤怒,可是为何没有处罚他呢!
他没有迷惑多久。就有手下人送来了一份名单,看完之后,皇太极才恍然大悟。
这份名单是从南边传过来的。上面没头没尾,却开列着所有王公贝勒在长生岛存款情况。
其中有他皇太极,也有代善和阿敏,在最后,还有三个人牢牢吸引住了他的目光: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存款更是有五十万之巨!
阿济格还好,今年十六七岁了,可是多尔衮刚刚十岁,多铎更是奶孩子,他们怎么有这么多钱。
不用问,一定是他们的额娘大妃阿巴亥所为,而阿巴亥也不见得能拿得出来,没准就是老奴自己的银子。不管是老奴多恨皇太极,可是他自己也栽进去了,还怎么惩罚皇太极。
想到这里,皇太极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真是好险!”
转头一想,他又恨上了包士卿和明军,不由得暗骂:“你们能骗走银子,我皇太极一样能抢回来!”
鞑子积极调兵遣将,他们将丢失长生岛,紧紧看成了银子损失,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另一个致命的问题。
自从大量的传单出现在沈阳街头,有些鞑子就被吓到了。
哲西是正黄旗的专达,最低级的小军官,几次征杀,他也抢了不少银子。前段时间,听说向银行存银子,能够钱生钱,得利息。哲西并不相信有这种好事,可是听说贝勒们都存了,他就动心了。
一百两银子,放进了银行,换来了一百一十元的存单,他存了一个月之后,银子果然变成了112元,他取出了12元,在绸缎庄买了一匹下等绸缎。
果然银元和银子一样,他顿时就疯了,急吼吼跑到家里,把能换成钱的全都换了,跑到银行存起来,美滋滋等着收利息。
可是这个梦只做了两三个月,骤然听到长生岛丢失,他下意识的拿着存单,跑到了银行,可是前面已经站满了等待取钱的人。
哲西只能焦急地等待,距离他还有十几个人,突然前面的人一声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没银子?”
一声叱问,仿佛惊天炸雷,鞑子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冲到了银行里面,结果空空荡荡,一个铜板都没了。
这些鞑子手里握着存单,都傻了眼睛。
也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这是一百两的存单,给我八十两,我就卖了,认赔二十两!”
这下子不要紧,其他人全都跟着,你七十五两,我七十两,喊来喊去,竟然最低喊到了三十两,直到此时,鞑子们才猛然惊觉,他们手里拿的就是一张纸!
“明狗,老子恨你们一辈子!”哲西突然撕碎了手里的存单,抽出了斧头。
“是明狗骗了我们,就去找明狗算账!”
“对,不能放过明狗!”
鞑子们拿着各式武器,向着城中汉民的聚居地冲了过去,一场流血大战在所难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经济大崩溃
明朝的才智之士都未必对金融有多少清楚的认识,更遑论鞑子了。自从包士卿创办银行之后,靠着存款有息,吸引了大批的银子。
鞑子美滋滋地把手里的银子换成了银元、银行券、存单,平时在店铺里面随便花,拿到银行就能兑换出真金白银,在他们看来,根本没差,而且还方便许多。鞑子本就不善理财,追随着贝勒们放进银行,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有的舒适和便利都在长生岛失守后,变成了破碎的梦幻泡影。银行率先关门大吉,库存的一点银子全都被抢光,可是九成以上的鞑子手里的存单还是没法兑换。
这些鞑子疯了,他们疯狂地跑向各个店铺,逼着人家接手银行券。店家都是精明透顶的人物,他们哪里愿意吃亏,根本不接受。
红了眼睛的鞑子彻底疯狂,他们拿着武器,大肆哄抢,绸缎、茶叶、皮衣、瓷器、家具……什么都不放过。抢了一家又一家,有的店铺甚至一天之内挨了三四次抢劫,最后把掌柜的和伙计拔光了,吊在树上,非刑拷打。
伴随着抢劫的开始,掀起了一轮更大规模的恐慌。更多的达官显贵投入了抢劫之后,有些小贝子贝勒,还有一些牛录章京,他们带着士兵,疯狂抢劫。
店铺被抢光了,他们就冲到地主商人的家里,开始疯狂的抢夺,见东西就拿,甚至连女人也不放过。
“住手啊,各位大金的老爷,我是你们的人啊,别抢了,别抢了啊!”王森跪在地上嚎啕痛哭,他曾经做过明朝的知县。鞑子打来了,带着十几个士绅去迎接老奴。搞出了箪食壶浆,迎接王师的丑陋戏码。
老奴手下缺少官员,就提拔他做了工部侍郎,前段时间王森重病,一直在家里将养。听说外面乱了,他还没有当回事,好歹是大金的官员,难道会抢到自己头上?
可是当他看到几个鞑子拉着十三四岁的孙女从后院跑过来的时候,世界都崩塌了。
“快放了她,放了她!我是汗王钦命的官员。我效忠大金啊!”
“呸!”一个鞑子章京抬起一脚,把王森提出一溜滚儿。
“老东西,你就是一条狗!”
王森眼睁睁看着鞑子抢走了全部家产,女儿、媳妇、孙女全都被带走了,不用想也知道下场如何!
哇!
羞愤交加,一口血喷出,王森直挺挺倒在地上,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流出。
“我,为……什么……投降……鞑。鞑子啊!”
王森不是第一个被抢的汉人,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随着抢劫的规模越来越大,建奴骨子里的野性都被激发出来。就算没有损失,也想趁机浑水摸鱼,大捞一笔。
有了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帮渣滓,事态就越发难以掌控了。从最初的抢劫。到了杀戮,再到放火,沈阳城中竟然一天有十几处的火光。差点连老奴的皇宫都给烧了。
这下子老奴可忍不了了,他最为建奴最大的奴隶主,很了解手下人。自己这个汗王也必须满足他们的需要,要不然狼饿得急了,就会反咬主人!
更何况老奴也想着牺牲城中的汉人大户,弥补手下的损失,可是过犹不及,他可不想外有百姓起义,内部还有自己人作乱,坐在火山口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去,把代善找来。”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代善才气喘吁吁地跑来,匍匐在老奴的身前。
“儿臣拜见皇阿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老奴扫了一眼,突然幽幽说道:“好半天才来,别是你也跟着那帮小子去抢钱了吧?”
老奴本是一句戏言,可是猛地发现代善脸色不对,他气得拍案站起。
“混账,你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大贝勒的样子!不就是一点银子吗?也值得亲自去抢劫,让人家怎么看你!失望,朕对你失望透顶!”
老奴破口大骂,代善趴在地上,一句话不敢说,可是心里却在腹诽。那是一点银子吗?足足二十万两!
是他多少年才攒下的,一夜回到解放前,要是不抢劫一点,怎么弥补亏空……
老奴骂了一阵,也累了,重新坐到龙椅上说道:“此番大乱,必定是明人在背后设计。他们打仗打不过我大金,就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卑鄙手段!朕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代善一惊,急忙问道:“皇阿玛可是要伐明?”
“没错,不过眼下要先平复内乱,你立刻去办,抓住几个闹得最凶的,砍了脑袋,也算是有个交代。”
“喳!”
去当刽子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老奴的命令,又岂能违抗,代善一肚子委屈,也必须去办!
代善率领着两红旗的人马,立刻全城搜索,制止抢掠,凡是闹事的人全都抓起来。
连续三天下来,沈阳城中的乱象竟然被强力弹压下去。代善又找出了二十几个替罪羊,把他们当众枭首,安抚民心。
可是在这场骚乱之中,死掉的汉人至少有三千多,家破人亡无数,损失白银多达几十万两,房屋烧毁,大冷天无家可归,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人。
建奴对这些并不在乎,反正汉民在他们眼中就是下等人,就是奴隶,必要的时候,更是肥羊!
城中安定下来,老奴加快了平乱的步伐,两白旗负责辽南,两蓝旗负责鸭绿江一线,两红旗扫荡辽沈之间。
八旗出动,一时间被打破的村寨无数,建奴士气大振。
……
“大人,真没有想到,建奴的本事这么强!”杜擎叹口气,他本以为建奴会乱上很大一阵子,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反击的本事。
“唉,一切都是战马啊!”
后世人除了在赛场上,动物园,还有偏远的山区。很难见到马匹,也未必理解战马的作用。
其实自从马被驯服,并且用于战事之后,骑兵就是战场之王,称霸两千年。
拥有骑兵,就意味着拥有最强大的机动能力,和最犀利的攻击。他们可以选择打或是不打,也可以选择什么时间打。
哪怕是再严密的战阵,只要骑兵绕着你,不停地消耗。不停地引诱,等着稍微懈怠,就果断出击,多半都会胜利。
很多人对元清两次入寇耿耿于怀,其实在人类历史上再平常不多了,只要草原集结十万骑兵,对所有文明都是一个灾难,无数曾经辉煌的文明湮灭在铁蹄之下。要是算起来,其实华夏撑住的次数最多。因此才得以延续五千年。
当然说远了,建奴并不是完全的骑射民族,他们常与步战,可是有充足的战马作为机动工具。他们可以神出鬼没,区区民兵百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过之处,村寨破碎。义民多数死难,风风火火的起义竟然有压下去的态势。
“大人,照着这个趋势下去。建奴平叛在即,很快数万大军就会南下,长生岛地狱狭小,根本展不开。是不是先夺取复州,赶快构筑工事,迎战鞑子?”
杜擎如是建议道,他的话深得大家的赞许,乔福和于伟良都站起了身形。
“大人,某将愿意打前锋!”
“你跟我抢什么?”
“是你和我抢的好不好?”
“做人要讲道理,别看你是状元公,就能压着我!”
“你还是总兵呢,就不能让一让,放放手?”
这两家伙像是斗牛一般,争吵了起来。
“行了!”张恪一摆手,笑道:“我的招还没用完呢,建奴还有的折腾,你们着什么急!”
这下子可惊倒了一帮人,大家以为光是一个银行,就把鞑子玩得团团转,张恪已经和天上的神仙差不多了,难道他还有别的手段,恐怕又要给鞑子默哀了。
……
沈阳的乱局平定了三天,一辆牛车缓缓进入了城中,在车上坐着一个中年的文士,一身棉袍,带着皮帽子,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牛车到了东边门里羊犄角胡同的深处,停在了一座小院的前面,匾额上写着两个字:范府。
这个中年人就是府邸的主人范文程,他在四年前投降了老奴,作为为数不多投靠建奴的读书人,范文程并没有得到太多的优待,只是协助整理起草文书而已!
不过范文程并不着急,他认为迟早有自己飞黄腾达的时候,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变乱发生的时候,范文程鼻子很灵,早早跑到了城外躲避,此刻安然回到了家中。
一进院子,范文程就先跑到了拆房,搬开了一个大水缸,又把水缸下面的浮土清理走,从下面提出了一个木箱。
展开一看,里面银光闪闪,全都是崭新的银元,足有三五百两!
“还好,还好!”范文程自言自语笑道:“鞑子到底是没见识,银行券不过是一张纸,存款更是把银子交给别人,还是银元实实在在啊!”
他拿出了十几枚,其余的又重新放回去。
“去,给老爷买一桌酒菜回来。”
家丁接过银元,转身就跑,范文程哼着小曲,坐在正厅,等着吃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老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老爷好得很!”
“不是,是银元不好了!”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范文程豁然站起,惊骇地问道:“银元怎么了?”
“启禀老爷,市面上有人说银元根本没银子是铜和锡铸的,所有店家都不收。您的家产怕是全都没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黑市
建奴享受了短暂的先进银行服务,随着长生岛失守,手里的银行券和存款单都成了废纸。不过银元还在市面上流通。
包士卿这段时间不光卖给鞑子东西,也大肆收购特产,光是人参就有五千担之多!
要知道自从辽东战局爆发,人参的来源被切断,偏偏几乎所有人都把人参当成了宝贝,价格一天一个样,有权有势的人不得不通过走私,弄到辽东野山参。
包士卿光是卖人参,就足以赚到上百万两银子!
至于其他的特产,诸如貂皮,鹿茸,药材,东珠等等,更是不计其数,这几个月包家的财产至少翻了五倍,一跃成为江南的豪商。包家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钱多烧手,包有丁拿了五十万两银子,找到了张恪,想要亲手奉上。
张恪并没有接受一分,包家帮了自己大忙,而且也是冒了生命危险。该是他们的就是他们的,这也是张恪的做人准则。
“少保,实不相瞒,江南的豪商大户哪个在朝堂上没有撑腰的人?有的还是两头下注!无他,我们这些商人没有官员庇护,就是人家嘴里的肥肉,任人宰割。少保大人,就算你可怜我们,也要把银子收下,不然包家何以在江南立足!”
听包有丁的话,就是逼着张恪当一个贪官了,事实就是这么艹蛋!
虽然大明的商业极度繁荣,世界上三分之二的财富都流入了天朝上国,可是偏偏大明没有跨入资本主义的门槛。和工商长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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