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小三- 第121部分

“老夫人，怎么办，血一直在流，止不住。”几个婆子将一团团沾血的柔布丢在盆中，对着李婆子急声道。

“快将大夫请进来。”李婆子心头突突狂跳，看着面无血色的秋红，心头闪过一丝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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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十一点写完了，电脑坏了，自个拆了修，居然修好了，笑。。。。。。。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听说，四夫人大喜生了个儿子。”麦香站在小玉身后一面小声说着一面注意观察着小玉的神色。

“嗯。”小玉闻言点了点头，继续专注着书案上的图样。

“怎么没什么反应呢。”青葱小声嘀咕道，她还以为小姐听了这消息会怎么样呢，没想到小姐那么淡然。

秋红晕晕沉沉的，恍恍惚惚听到有小孩子在哭，也有人在叫她，迷迷糊糊虚弱的睁开双眼：“怎么了？”

“大夫，人醒了该没事了吧，啊？”李婆子带着哭腔问道。

老大夫扎完最后一针，额头上布满了汗，见不断往外流的血摇了摇头叹息道：“尽人事，听天命吧，估计是不行了，有什么话就赶紧交待吧。”

“大夫，您就不能再想想办法。”李婆子看了一眼仍在哭嚷的孩子，十在是不忍心，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能没了亲娘，以后可怎么好。

“这位老夫人，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你也知道这位夫人本身年纪大了，且体质较虚，而且似乎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药和东西，那些药已沉积已久了，这位夫人怕平时就月事不顺。”老夫人净了手捋须对着李婆子说道，不是他不想救人，实在是有心无力，沉疴已久，他是无力回天了。

连金针都下了，却还是止不住血，他是无能为力了啊。

“相公，娘，我就把孩子托付给你们了，望你们好好照顾他长大，我的身子我知道，不要再为难大夫了。”秋红提着一口气将话说完，看着在不旁啼哭的孩子，伸手往孩子脸上擦了擦，自个的眼泪却不住往下掉。

“秋红，你别这么说。”齐家俊一手抓住秋红一手，红着眼别过脸去。不忍再听，也不忍再看。

刚刚都没力气，现在哪来那么大的劲，估计是回光返归了。李婆子红着眼应道：“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的看护他，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秋红看着身旁小小的人，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将他抱开吧。”秋红虚弱的挥了挥手，她感觉快不行了，怕让刚出世的儿子染了晦气。

李婆子红着眼点了点头，将孩子抱了起来，交给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乳娘那。

秋红奄奄一息的望了齐家俊一眼，微笑着合上了眼，。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像在飞一样，再也感觉不到苦痛，双手垂了下去。

齐家俊失声的叫着秋红的名字，但人已经不在了。

劳嬷嬷付了诊金，将大夫送走。便吩咐下人放了落气炮，门口也挂上了白布。

才刚传递完喜讯的下人，现又折返报起了丧事，一喜一悲，想要接喜钱的下人熄了心，各司其职，又忙着办起丧事来。

“小姐。说四夫人去了。”新碧在外听完消息，忙走进屋对着小玉说道。

“去跟我阿奶说，我身子抱恙丧事我便不参与了。“小玉停下笔，对着画纸吹了口气，她可没想要去，给一个想害他们的人。且害死她弟弟的人披麻戴孝。

“这有些不合规矩吧？”新碧有些迟疑，她怕外边的人说小姐闲话。

“是呀，毕竟是宗亲。”青葱看了小玉一眼说道，他们了解内情的人可以理解，但像外边那些人……

“唉。那我去上柱香，以表诚意好了。”小玉不在乎的说道，但要她去披麻戴孝，那是想都别想。

“小姐，奴婢斗胆问一言。”麦香看着神色淡然的小玉忍不住探究道。

“恩，说吧。”小玉点了点头看向麦香。

麦香得到许可，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莫非预料到四夫人不行了？”不然来人报喜报丧时怎么都没太大反应。

青葱与新碧也引颈期盼的望着小玉，期待小玉给个答案，她们并不同情秋红，无论秋红有什么下场都是她应得了，她们是亲眼见过了宅斗里那些失败者的下场，现今那几位主子还活着都托了老夫人的福。

“你们难道忘记了，我四婶她可不止喝了一次打胎药，且几年前下毒时她也不喝了那些药么？你们忘记我大嫂只是饮了少量的药有何后果了？”小玉嘲讽一笑，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体内本就积累了那么多虎狼之药，却还碰毒。

“那小姐是早就知道四夫人会有今天这下场了。”麦香合着掌一脸崇拜。

青葱与新　碧也连连点头。

小玉伸出食指左右晃动道：“我又不是神，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猜测，不过人不是常说生孩子不就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么？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我可一点手脚都没动。”

麦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玉看着几个丫头微微一笑，还真不错，至少现在比较能动脑子了。

李婆子抱着啼哭累后睡着的孩子，心头五味杂陈，也不知该是恨秋红，还是可怜她，只可怜了孩子啊。

齐家四夫人喜诞麟儿难产而死，先后传了出去。

江宁许多人家本就纷纷揣测，齐家四夫人高龄生子可能会有风险，这一消息传出，许多人像预料成真一般，嘴里虽说的可怜的，但心头却是看热闹的心态，命府中下人拿了白钱去齐家吊念。

齐府白事办了三日，门外是络绎不绝的人群，送礼的想要交好关系，或是搭个关系的，各种人各种心思，不像办丧事，倒像无比热闹的赶集，真正哀思的有几人只是那些人清楚了。

小玉从第一天露了个面便称身子有恙没再出去，李婆子也理解，并未强求。

劳嬷嬷带着沉香，帮忙收礼算账，又开始准备回礼，几天下来人都老了一头。

齐家俊整日关在屋里，也不见人，一天三顿都由丫鬟送去，怎么样送进去了又怎么样拿出来，丝豪未动，李婆子有些心焦，但却无奈，因为她也忙的分身乏术了。

而刚出生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吃了靠在奶妈身边又沉沉的睡了。

看着意志暮沉的齐家俊，李婆子也能偶尔抱着齐家俊的小儿子去，现在唯一能打动他的，就只有怀中的小孩子了，齐家俊每次见着孩子才会有点表情。

这段期间，小玉还说动了她表哥，将人拐到上京去寻齐子思了。

彩凤几人的心思都着绕着儿子转的，儿子走了，她心头没什么谱，所以当小玉写信让一起去上京看看时，彩凤二话不说的应承了，且还劝动了邓老爷子和邓方氏。

赵小珠也是独女，赵家二两自也是同意与小玉一同上京。

其间劳嬷嬷等人便把向各家回礼，因算着日子可能也要上京，便备了米面四季衣物，还将府里的一些东西让人带到弯子村去，给几户相熟的人家。

因怀中的小孩儿还在热孝，满月也没大办，也就一家人摆了桌酒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个月过后，天也凉了下来，一切看似平静，但江宁的米价药价却暗暗的在提价，每次只升一点，让人不知不觉，但大户或者消息灵通的人家都知道，恐怕天将生变了。

齐家贵派人到齐家报信，让人顺便将李婆子等人接进上京，小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开始着手将人接到江宁，准备一起去上京。

李婆子虽顾及幼小的小孙子，但也忧心眼下，她这段时间和外界接触，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风声，更多的不得不为其他人考虑。

众人都在收拾打包行李，小玉却烦躁起来。

真不是时候，不在预料计划中的大姨妈来了。

一直她都没想过，如果大姨妈来了该怎么办，看着麦香放在手中的灰袋，小玉一脸嫌弃，她担心什么时候灰漏出来了怎么办，心里有些膈应。

自个不满意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于是仿制的卫生棉便诞生了，小玉制的卫生袋主要也用了草木灰，还用了蜡布，棉花，棉布。

用蜡布代替了原来的那层胶，里面的填充物下面一层是草木灰，上一层则是用棉花，再一上层便用厚厚的棉布代替了。

几天之后，一切都办妥了，齐家一大家子也动身起程了。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特别显眼，围观的人也不少，不过大多都当是哪家出游探亲，最近出门的大户也不占少数。

小草老实的缩在马车一角，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也不敢耍横，马车门口坐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只要小草稍要乱叫，她们便会不客气的招呼小草一顿。

天气慢慢的变凉了，李婆子抱着小孙子不停着抖着腿：“你说，是不是该取个小名，到上京要慎重的请人取大名。总没个名字像没根似的。”

“是该取个名，排资论辈的话，应该叫小五了。”劳嬷嬷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孩子，摇头叹息道。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母亲，也不知道老夫人能活多少年，若有一天老夫人不在了，这孩子真是无处托庇。

李婆子闻言皱着眉摇了摇头：“不行，这正要上京，犯忌讳。”

劳嬷嬷点了点头，确实是，小四才没没多久，这取个小五。这会儿又要上京去二爷那边，怎么瞧着都别扭，到时候别惹得二爷他们心头不舒服，又勾引起伤心事。

“取个名，叫小安吧。”李婆子忽然想到。她本想是给小孙子取名叫小康的，但这康字也与亲家家的小康重名了，便取平平安安之意了。

“叫小安好，希望小少爷啊，以后安和乐乐。”劳嬷嬷慈爱的笑了笑。

小安叽叽咕咕的叫了两声，李婆子笑骂了一声：“臭小子。”熟练的将小安的裤子换了下来，用温水给小安洗了洗屁股。交给一旁边的奶娘。

奶娘接过小安，喂过奶之后小安又睡了起来。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什么时候快些长大呀。“李婆子说的似平常长辈的关爱这词，但劳嬷嬷却听出了不同的味道。

“老夫人，此次上京。您有什么打算？“劳嬷嬷不觉得李婆子就是单想避开祸才去上京的，应该是另有盘算。

“唉，能有什么想法盘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李婆子想把小安托付给秀娘他们，但她哪来的脸。敢说出来，只能愿秀娘与这孩子多接触，让秀娘喜欢上这孩子，她才好顺水推舟的将小安交待给秀娘。

她知道她又要委屈秀娘了，不然她能怎么办呢？若她能多活几十个年头，她便能着手将孩子养大，她总不能将小安交给齐家俊吧，家俊他一个大男人又残废了，以后连自己都需要人照顾。

是她这个做娘的不好，是她对不起家贵一家，明明是他们被害了，却还要他们挑起担子。

马车驶入北地，天已下起了雪，一天冷过一天，但好在出门之前，小玉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天虽冷，但衣食住行也并未出什么意外。

小安也意外的很坚强，长期的行路，他依旧除了吃还是睡，也没闹过什么毛病，这下整天提着心的李婆子放心不少，劳嬷嬷也夸小安懂得心疼人。

连日的大雪将路也给冻住了，但因是官道，每天还会有人扫雪破冰，因担心李婆子等人的身子消受不住，小玉也不敢让车夫紧着时间赶路。

小玉想，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是经历过苦难生活的，所以这一路走下来还算平顺。

李婆子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小安，心变软软了，偶尔李婆子会将小安抱到齐家俊那，齐家俊面对小安会难道露出温柔的神情，也会对着小安笑，会都逗弄小安，有时还会主动伸手要抱小安，但却又怕摔着小安，有些怯弱不敢伸手。

李婆子每当看着齐家俊坐在马车上，单手抱着小安的样子就想流泪。

不知道是大家身体素质过人，还是因小玉偷偷的添了一些补药，总之一路平安顺利的到了上京。

知道到了上京城，除了李婆子与齐家俊，其他人都掀开帘子看着外面。

邓方氏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一路张大着嘴，为道路两旁的店铺，或是气派的宅子，惊奇不已。

“真是丢脸死了，像没进过城一样。“邓老爷子斥了邓方氏一句，胡子一翘一翘的，腿也有些发软，上京的街道比江宁宽了两倍不止，路上走的有许多都衣着华丽，听说天子门前三品官，上京遍地都是贵人，眼见着上京的繁华，邓老爷子心头一颤颤的，像一只突然驶进大海的小船。

麦香几个指着道旁的东西，嘻笑着向小玉介绍，小玉则无聊的摇了摇头，她所见过的，这几个丫头绝没见过，说也来怕吓到她们，她还见过皇宫呢，虽然不是这一朝的，她对这些街道什么的倒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看着道旁的人物景像感兴趣，这上京一带的建筑与人文果真与江宁那边不同。

李婆子抱着小安，心头有些发怯，越是靠近目的地越怕，若秀娘他们不肯接受这孩子怎么办？可怜的小安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玉看着外面的景象，雪虽停了，但不知为何，心中总透出一股寒意。

高大的建筑，威武的雄狮，坚固的高墙，小玉素手贴着马车，触手冰凉，不知那高墙之内，是否也如手边温度。

“小姐，到了。“麦香柔声提醒道。

小玉笑了笑回过神来，披好斗篷戴好帽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踏着脚凳下了马车。

地面湿湿滑滑的，墙边还能见着一些积雪，门前已有人恭候在旁了，小玉见着那殷殷盼盼的眼神，心里暖暖的，不管是破败的茅草屋，还是高墙大院，总有亲人等着，守候着，这种感觉真好。

秀娘向李婆子等长辈闻了安，便急步走向了小玉：“你这丫头，一路还好吧。”

秀娘的手很温暖，小玉感觉到手背上的温度，对着秀娘展颜一笑，秀娘慈爱的摸了摸小玉的脸。

门外的下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将李婆子等人的行李搬了进去。

“婆母，饭菜一直都吩咐厨房备着，热水也备好了，贵哥有急事一早出了门，我已经让下人去找他了，贵哥特意让请了两位奶娘，说替小侄儿备着。”秀娘笑着一手搀扶着李婆子。

“让你们费心了。”李婆子对着秀娘祥和的笑了笑，向后望了一眼，小安还在奶娘怀里睡着，李婆子低头看了下脚下的青石在所难免，心里边的话更难以启齿了，若是秀娘冷言冷语的，她还好发作些，可，秀娘却大度什么都不计较的样子，让她该怎么办才好…。。

在丫鬟婆子的伺候下李婆子等人早早的洗漱好，服了暖胃的姜汤之后便用起膳来，因几个月都在外，外边的吃食已吃的有些倒胃。见着热腾腾新鲜的食物，众人都难得大口吃起来，齐家俊也难得多用了一碗饭，李婆子看在眼里。胃口也大开起来。

齐家的院子买在上京算是繁华之处，上京的土地寸土寸金，若不是托了杜奇峰那老油条，怕拿着钱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地，院子地段是好的，但却小了些，以往每个人都能独立的拥有个院子，如今却有些挤了。

用过膳后，众人准备好好歇息，这时候齐家贵带着齐家声。还有齐子思一同回府了。

久未见着，自然免不了一通寒暄。

李婆子见着贵气外显的齐家声，想着他刚回家的样子，心头一阵感叹。

小草见着齐家声，眼眶含着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想要大声嚷嚷，却让后边婆子的咳嗽声吓破了胆，在江宁被打断的腿，虽被接好了，但一旦接触湿冷的东西腿便疼的不可自抑，如今这北地湿冷的气候让她的腿疼的不得了。

小树小木见着齐家声。先前有些怯怯的，但终还是骨血至亲，恭敬的见礼后，没过片刻，两人便亲昵的靠在齐家声身边，像个孩子一样。

齐家声见着两个儿子长这么大了。一则是愧，一则是欣喜，许久未见，他上京后也未多关心还在家的两个儿子，如今再见之时。两人已长至他胸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