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板女,触屏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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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板女,触屏男-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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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闻到满鼻的男人气味。
  他的大手按着我的头,却坚持用那诡异的船长夫人的配音安慰着我:
  “姑娘啊姑娘,你把眼泪尽情地流淌吧——”
  “你这话有语病。”我推开了他,鼻涕滑了一道银丝,他大大咧咧地摸着头,说:“翻译不归我管呀。”
  我很想笑。
  对着这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周的陌生人,我的“男朋友”。
  “那个叫什么艾寻欢的,我真想揍他。”
  “揍什么,你是我什么人啊?”
  “嘿,就这么一走了之的男人,人人得而揍之!”
  “你懂什么……”我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反驳柴可,还是在安慰自己,只觉得心里有一个声音,很坚定很坚定地在说:
  他走一定有原因,他不能跟你联系也一定有原因,他叫你等他回来也一定一定有原因!
  “算了算了,我走了,你看你把我衣服弄成这样,你又哭成这样,搞不好一会我就被警察带回去问话了,你可得毫发无损地过好了今晚,要不然我就——”
  “贫什么?跟你很熟啊——”
  “行行行,我走了,你保重。”柴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跨上他的悍马,一个头也没回的走了。
  我站在这孤独的昏黄的灯影下,哈出一口白气。
  天开始配合的,下起了这个城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11月1日,孤独。
  我看着那雪花,落在地上,成了泥水。
  我想,离它们凝固成一片洁白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有多远。
  我百无聊赖的一圈圈走着,走出了四个字母。
  BACK。
  地面上隐隐约约地看见那行泥水的痕迹,又被那层细雪,给填补地,愈发的不清晰。
  坚持地等到了十二点,我终于无可奈何地上了楼去。
  摸着黑爬着楼,幻想着从窗户看出去,那个影子,他还在。
  我摸着钥匙,我开门,然后我被门前的一团黑,给绊得踉跄。
  我打开的机借着光,我看见了一个纸盒,我打开了盒盖,我看见一个直板手机,我开了机。
  开机画面上,荧光字在流星划过的背景下,一切明晰如初。
  【喂,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一天小欢欢回来了,以上即为相见示意图。
  and:
  第二部的模子已经出来了,陆逊x舒乙男配之中,有一个柴可。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恩爱情仇的故事嘛,哇咔咔,这个故事写完,我们就可以知道喽
  28寻欢归来
  【喂,生日快乐。】
  手机开启的那一瞬间,流星划过,我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
  这是为我一个人定制的手机,那流星背景,那夜王专属的字体,那行字,还有这录好的问候——
  我蹲在纸盒子前,觉得胃有些痛,我想我是刚才空腹喝了太多的酒。
  又或是刚才在外面吹多了风。
  “喂,生日快乐。”
  “喂,生日快乐。”
  “喂——”
  我似乎重听了,明明屏幕上已经黑了,我还是能听见他的声音,不断不断地说,嘿,生日快乐。
  直到他抬起一脚把我从后面踢了个狗啃食,我才缓过神儿来。
  我爬起来,头上顶着个纸盒子,眼顺着那两个小洞望出去,黑洞洞的走廊里,笔直笔直的一抹身影。
  “你打算顶着个盒子到什么时候?”
  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
  “……晚安。”
  我转过身,气息不匀,满纸盒子都是我的燥热,手摸进包里一顿乱摸,突然间,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结结实实地抱住了我。
  头一凉,盒子飞了出去。
  脖子一凉,他在我身后,吻了一下。
  他一只手揽过我的腰,另一只手摸进了我的包包,然后十分得意的,轻而易举地,将那钥匙摘了出去,放在我耳边摇晃着,叮叮咚咚的响。
  “我等了你很久了。”他反客为主,把我的台词悉数抢光,“不想解释点什么?”
  我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痉挛,无名之火熊熊的烧着,却在他在我脖子后面那深深浅浅的吻后,灭的只剩下青烟一缕。
  “……什么?”
  “我在这里等你,从八点过七分开始。”
  他优雅地提醒着,握着我的手把钥匙插进了门孔,然后慢慢转动,就像他的声音那样,百转千回,“黑色的摩托,不错嘛——解释解释?”
  “你是说我和柴可夫斯基?”
  “柴可夫斯基。”
  我妄图转过头,他却带着我的在原地旋舞,那姿势是那般漂亮,让我几乎怀疑,我是身在探戈舞的现场,有灯光,有观众,有个男人——
  我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撞入他怀抱的时候,额头狠狠撞在他的嘴唇上,他暗暗吃痛了一声,随即,却是坏坏的,哼起了柴可夫斯基的名曲《悲壮》的调调,听得我的心情,也颇有些悲壮。
  他带着我向我们身后的门撞去,那滑步如此流畅,让我暂时忘怀了脑后勺马上要面对的灭顶之灾,然后在我几乎要重重撞上门板的那刻,提起一脚,将门踹开——
  ——艾寻欢,你怎么知道我家的门是向里面开的。
  ——猜的。
  他几乎是抱着我进了屋子,多少次我感觉我的脚已经腾空,最后我真的腾空起来,我被狠狠地摔在沙发上,后背的疼痛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就一紧。
  屋子猛地大亮。
  一具男人的躯体,密不透风的,压了上来。
  我心里一抖。
  不不不会——吧——我们还没到那么熟吧?
  他大手一捂我的嘴巴,嘴唇落在我的耳边,热气喷薄在我的耳唇儿,让我不禁一抖。
  “别动,窗外有人在照相。”
  我整个人呆住了。
  “没挂窗帘是个好传统,屋子灯光设备也不错。”他紧紧地抱着我,声音就在我耳边徘徊,可那一瞬间,我却仿佛看见了欢场之中的夜王。
  一切宛如当初,肢体上我们无限缠绵,灵魂却并未擦肩。
  虽然他回来了,却好像在我们之间,竖起了一道我看不见的城墙。
  我在他沉重的喘息中,将那僵在空中不能动弹的手臂,紧紧的环在他的身上。
  现在,并不是他在抱着我,而是我在抱着他。
  换成了他不能抑制的一个悸动,“阿斩?”
  “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你这个人渣!”
  我低低的说着,愤恨无限。“你要解释对么?好,我就给你解释。”
  说完,我竟不知总哪里泛滥上的勇气,狠狠地扒开他的衣领,听着衬衫扣子崩开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在他目瞪口呆地一刻,我狠狠地在他的肩膀,啃了一口——
  他的肉,很瓷实。
  我咬下去的时候,他发出了一种不似疼痛倒像是呻吟的声音。
  他说,别动。
  我说,凭什么?
  他说,你再动,就擦出火了。
  他在努力向上支撑着身子。
  “——你怎么了?”
  “别动……你别碰我!”
  我想帮他起身,于是我松手将他轻轻向上推,我的落点,在我与他的下腹部之间……
  他翘了。
  我的心,也翘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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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我有反应了。
  他对我有反应了。
  他对我有反应了。
  我坐在沙发这边,艾寻欢很无奈地蹲坐在沙发那一边,我们各据一方,天下一时二分。
  “涂龙斩!”
  他猛地一叫,我立马缩紧起来。
  他叹了口气。“是你搂住了我,是你撕了我的衣服,是你啃了我一口,是你……我他娘的都叫你别动了,你还去抓?!”
  拍照的人大概已经拍到他想要的内容,心满意足地走了,可我们都忘记去关灯。
  我侧脸去偷偷看他,他虽然理直气壮地吼着,脸却红得异常。
  羞涩的,很诱人。
  “我我我……我怎么知道你——”
  “你你你!你难道不知道男人这种反应不受控制的么?多亏是我,要是换了别人怎么办?譬如说刚才你啃了一口的那个跨栏背心的柴可夫斯基?”
  我从来没听说艾寻欢他一口气说过这么多个字,我有些呆地望着他。
  他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越来越气,最后干脆直接看着我,说:“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我男朋友,”我看见他眸子狠狠地一摔,立马清脆地说:“假的。”
  “男友还有假的?”
  “当然有假的,欢场里面,你不是还当我的假床伴来着——”
  “我能一样么?”
  他一句话飚出来,自己都有些后悔,脑袋一寸一寸地扭过去,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我回来了,喂。”他抽了抽鼻子。
  “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
  “那你要我说什么?”艾寻欢眯起眼睛转过头,凶相毕露,似乎在说,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周三有什么特别意义,烟味和饭盒都是谁的,那胡子大叔是谁,还有刚才你说有人拍照,又是干什么的?”
  艾寻欢盘坐在沙发上,伸长的手臂,咔嚓一声,把灯拉灭了。
  “干干干——干嘛?”
  “讲故事。”
  久久沉默后,艾寻欢说,阿斩。
  欢迎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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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世界,水中望月,雾里看花。
  我自以为我聪明到猜透了一切,我以为艾寻欢他会开口说,10月3日是我母亲的生日,她是个贫苦的女人,但是她和艾家那个男人生下了我,所以我是艾家的私生子,养子只是个掩护身份。
  事实证明,是我单纯了。
  艾寻欢的开场白,就推翻了我之前一切的猜测。
  “10月3日,是我父亲的生日。”
  艾寻欢他向右坐了一分,我也向左移了一分,我突然觉着,我在这荒泽中跋涉,突然间,快要见到亮光,却不知是不是到了另一个光明正大的沼泽之中。
  不同的是,这个沼泽,里面有艾寻欢。
  他叫艾寻欢,从来就没有另一个名字。
  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死去了,便只是个没人能记住名字的女人。
  他的父亲也不过是个小地方的老师,没什么特别之处。
  全家唯一有些不同的,似乎就是艾寻欢是个好学生。
  可是好学生毕不了业,艾寻欢考入A大,默默无名地辍了学。同窗都几乎不记得这个总是一个人上课、自习、吃饭的孤独的男孩。
  “若是真的有人记得我,大概只会说,就那个坐在墙角里面的男孩吧,DOS指令玩的出神入化,也不知道他怎么自学成才的。”
  毕竟,艾寻欢考入这个专业之前,连电脑也只摸过三次。
  说这话时,他又向右,我也向左,我们的距离,只剩下落在正中的一摸月色。
  “我辍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父亲大病。没有想到,这却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艾寻欢他看着我,说,“那一年,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碰上了叶欢。他比我小几岁,少年老成,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的,可是我当时还想象不到,那会有多大。”
  叶欢学长是奉命来找一个人的,那个人就是关系到艾家那盛世集团百分之八股权走向的人——艾家的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只存在与艾家人和廖东升的嘴皮子上。
  一个为了平息纠纷而“生”下的傀儡。
  这个傀儡,需要有合适的年纪,绝对单纯的背景,最重要的是,他需要小心谨慎甚至孤僻,又有求于人便于集团控制。
  有重病父亲在上的艾寻欢,恰恰就是这个人选。
  那一天,艾寻欢如往常那样混迹于人群之中,穿过马路,给住院的父亲送饭。
  变灯的时候,他快速地跑起来,但是最后一秒,还是被一辆快速启动的豪华轿车給蹭了一下。
  “你知道么,叶欢他说,我处变之中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就认定,我就是他需要的人。”
  说完,艾寻欢笑了,他的半个脸,挤进月光中,他笑的很明媚。
  “阿斩,我真的是没有表情的么?”
  我也挤了半个身子进去,我们的肩头,轻轻地靠在一起。
  “你的表情,现在装的很难看。”
  “真的?大概是这几年养尊处优,功力早不如当年。”艾寻欢他依旧开着玩笑,试图为我紧绷的神经松绑。
  ——所以,艾家从来都没有私生子。
  ——没有。
  ——那DNA测验?
  ——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你的父亲?
  ——上面雇了一个人照顾他,老张。他每周三来我的车里,告诉我爸的近况,一直到10月3日,我爸六十岁大寿。
  艾寻欢的声音终于有些不能抑制的哽咽。
  “他快不行了,我得去送终。”
  夜王艾寻欢,在这欢场之中,粉墨登场,极尽奢华,然后在一片喧哗之中,华丽出逃。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该有人知道。
  我突然想起,那天乌云山顶,艾寻欢他说。
  很久以前,山上住了一个名字叫乌云的女人。她的世界就是山上这巴掌大的地方。
  但是从她家的窗外,能够看见整座镇子,于是她开始幻想里面的种种,那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人们,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家长里短。
  后来,终于有人上山来了,乌云这才知道,她幻想了一辈子的美丽城镇,和那些她自我陶醉的故事,都是不存在的。
  我不知道,我是在山上,还是山下。
  我不知道哪里是欢场,而哪里又是真实。
  我只觉着,艾寻欢他此刻手的温度,很踏实。
  “那你父亲现在怎么样?”
  “他没能看见今年第一场雪。”艾寻欢说,“其实挺漂亮的,不是么?”
  “他……”
  “他昨晚走了,今天我雇了个记者,拍几张照片,为我的归来做点铺垫——”
  “你不是要掩藏自己的行踪么?怎么还自己曝光?”
  “大隐隐于市。”艾寻欢看着我说,“越是高调地归来,可以查的,就越少。”
  “So,youareback。”
  “是啊,而且这一次,再无地方可去。”
  我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
  我柔情万千。
  “寻欢,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偏偏是来找我拍这种绯闻照片?”
  艾寻欢他低笑着说。
  “因为坏人家姑娘名节的事儿,我做不出来。”
  …………
  艾寻欢,过了你爹头七,我就给你办下葬手续。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一天哦,后天接着更新。╭(╯3╰)╮
  29同居
  任何事物发展都有其外因和内因
  就我和艾寻欢开始了同居关系这件事来说,外因是很多。
  艾家人在找他,是怕廖家反对派们先找到了他,再看见些不该看见人。
  廖家反对派们也在找他,是怕艾寻欢出了什么意外,百分之八股权落入艾小萌之手。
  廖凡也在找他,是为了趁这个机会一举灭了他威风。
  瘾君子也在找他,欢场巨头艾寻欢失踪是个绝佳媒体卖点。
  所以,他不能贸然出现。
  恰逢此时,陆冰被卿美颜派去了宝岛台湾做项目,没有两个月是回不来了,正好给艾寻欢提供了一个温暖巢穴。
  这种种外因,粘合在一起,就造就了此时此刻坐在沙发上悠然地喝着咖啡艾寻欢。
  他衬衫扣子还在地板上静静躺着,就那么半敞着胸膛,早晨我看见那片金红划过,忍不住地,就流下了口水。
  外因如此纷繁复杂,同居内因倒是很简单:
  他要留下来,我也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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