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贴春联贴门神,等忙活完之后,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长串鞭炮点了。
到下午的时候,镇上家家户户都已经贴好了春联,各家门上都花花绿绿的,很是喜气。
到了晚上,这可就是正儿八经的除夕之夜了,辞旧迎新就是说的这一晚,因为过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
按照风俗习惯来讲,今晚是要守岁的。
不过在守岁之前,先得一家人去长辈家里拜年。
香满的父亲香振海在家中排行老三,在他上面尚有两位哥哥香振标和香振国,在他下面还有两个妹妹,香花和香雪。
此外,还有堂兄弟若干人。
香家在相林镇也算是望族大户,整个香家这一大家子人算起来估计怎么也得百十来口。
按照辈分来排,香满的三爷爷就算是现存的老人里辈分最高的了,所以香家各家人都得去三爷爷家拜年。
香满跟着父母和香路一家四口提着礼品来到三爷爷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香满的大伯香振国和二伯香振标也都到了。
她先跟这香路向三爷爷叩了头,又跟三爷爷家的两个儿子问了好,然后一伙子人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时间不久,其他几家堂伯堂叔也都到了后,便开始吃年夜饭。
年夜饭也是有讲究的,吃的时候,小辈向长辈敬酒说些吉祥话,然后长辈给小辈红包做压岁钱。
这个环节香满挺喜欢的,因为动动嘴皮子就能轻松赚钱,这种工作谁不喜欢?
此时小辈们敬完酒后,香满刚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二伯母就笑着问她:“小满今年初三了吧?眼看明年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惹是生非瞎混了!这不但对你自己不好,也连累你父母丢面子,伯母记得因为你打架的事,你爸可没有少被你们学校的老师教训!甚至于我们香家名声也有牵连,这过一年就长一岁,你也该懂事了,可别再没长进了!多向你梅姐姐学学,她今年在高三的摸底考试中可拿到了她们学校全年级第二十的好成绩,她老实说她考个二本是没什么问题的!”
香振海和安茜脸色都有些尴尬。
香满看了这位笑眯眯的二伯母一眼,心里有些恼怒,她那话乍听起来好像在语重心长对香满这个晚辈好心教诲,其实却是心怀叵测,明目张胆地扫香振海夫妇的脸面。
至于二伯母口中的梅姐姐则是她家的女儿香韵梅,在县里某所高中就读,学习成绩优异。
香韵梅就坐在香满旁边,这时也顺着她妈妈的话,满脸关切地说道:“小满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我们是姐妹,我有责任帮你上进的!”
她话音刚落,坐在另一桌的香路站起来没好气道:“小满即使不会,也用不着请教梅姐你,她不是还有我这个哥哥呢么?”
二伯母见香路反驳,脸色一沉,随即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路,你考大学应该没问题吧?你读的是咱们镇上的高中,不必你梅姐读的是县高中,教学质量肯定不太好,我虽然听说你在你们学校成绩不错,不过跟县里的学生一比恐怕还差一些,可不能骄傲自满啊!他三叔三婶,你们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后一句话干脆直接冲香振海夫妇叫板了。
香路气得脸色发黑。
香振海和安茜尴尬地点头称是。
香满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受辱,她站起身来微笑道:“二伯母说的自然是对的,不过县里的高中我觉得也不怎么样,我要读就读市重点,将来考大学也不考什么垃圾二本,全国名牌大学我看就还行!”
她此时突然有一股冲动,用催眠术让二伯母出出丑的冲动。
☆、第一卷 重生萝莉姐为霸 045 香满的手腕
“二伯母说的自然是对的,不过县里的高中我觉得也不怎么样,我要读就读市重点,将来考大学也不考什么垃圾二本,全国名牌大学我看就还行!”香满此时站着,她说话的时候虽然面带微笑,看起来从礼仪上一点也挑不出她不尊长辈的毛病,但是那话语里浓浓地挑衅意味却非常明显。
老实说,她非常厌恶二伯母这种没事搞风搞雨,专门喜欢踩别人的人,在看到父母和哥哥接连被挤兑之后,顿时原本无可无不可的立场瞬间转变,展开了凌厉的反击。
你女儿不是在县里的高中读书么?你女儿不是考二本什么的没什么问题么?姑娘我还就告诉你,你嘴里所谓的县高中本小姐根本就不屑一顾,我的目标是比县高中高出几个档次的市重点!至于大学,二本在姑娘眼里就是垃圾,咱要上就上名牌大学!
这就好比一个土财主跟人炫耀自己家有几千两银子,结果另一个富商巨贾非常淡然地告诉他:“你家那所有的家财其实只是我一天的花销!”
这绝对是打脸!而且下手不轻,起码人都能恍恍惚惚间听到那种啪啪的响声。
香满从来都是一个护短的人,别人对她怎么样,她或许不会太计较,但是如果让她所在意的人不爽,那她绝对会让对方更加不爽。
二伯母被香满的话差点噎死,涨得老脸通红,也不顾什么风度了,忍不住讥笑道:“小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就喜欢说大话胡言乱语!还市重点还名牌大学,你以为那些学校是我们老香家开的?你说进就进去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是不怕啊,现在是在三爷爷的家里,我没觉得有那么大的风可以把我舌头给闪喽!二伯母注意自个的身体就好!”香满嘻嘻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香路在一边心里暗笑,她这妹妹可从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废话,要是吃亏的主儿也不可能在学校那么混得开!你当学校那些学生一个个全都是青青草原上的羊啊?就算青青草原,不是还有个灰太狼做反派么?
香韵梅见自己妈妈吃瘪,连忙帮腔说道:“小满,我妈就是开个玩笑,再说她也是好心教你好好学习,你这可不是跟长辈说话的方式了吧?瞧把我妈给气的!”
香满咯的一笑道:“我知道二伯母是开玩笑啊,我也在开玩笑来着!来,二伯母,原谅侄女年纪小不会说话,我敬您一杯酒算是表示歉意!”
她说完非常阴险地拿起桌上的一个超大号酒盅,然后右手执起酒壶斟的满满的一杯,跟着端起来双手向二伯母递了过去。
那酒盅目测足有一两,而且今晚喝得也是52度的高度白酒,一般就是好酒的男人也多不敢端那种一两容量的大号杯,更何况是女人?
二伯母脸色霎时就变了,看着酒杯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僵在了座位上。
接吧,她看到那酒杯就心里发憷,喝了不知道会不会醉死过去!
不接吧,人家侄女巧言巧语的这么会说话,又表明是认错赔礼的敬酒,自己不接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
今晚又是除夕夜,这么多人看着,很是不好!
二伯母看着笑得灿若春花的香满,心里都恨死他她了,银牙差点咬成十七八块,这个小丫头片子,年岁不大,想不到却这么阴险!
其他叔伯婶子们,也都没人说话,静静地看戏。
因为二伯母平日里为人很是尖酸刻薄,大家心里都不怎么待见她。
二伯母倒也不是蠢猪一个,当即把脱险的主意打到了香振海和安茜身上,讷讷唤道:“他三叔三婶……”
安茜在心里冷笑,装作没听见,这位二嫂子以前可没对自家做一些龌龊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让人气不顺。
最后还是香振海顾忌着二哥香振彪的面子,瞪了一眼香满冷哼道:“小满,不许胡闹!”
香满“啧”地砸了一下嘴巴,笑容依旧不变:“既然二伯母不给面子,那侄女就自己干了!”她说完举起酒杯,仰着雪白的脖子一口灌进了嘴里。
烈酒入肚,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一直从喉咙眼烧到了心肝脾肺肾,呛得她不由轻咳了几声。
放下酒杯后,香满重新落座,夹了口菜怡然吃了起来。
大厅里几个桌子上的香家人,突然心里都冒出一个真切的想法,香家这个女儿不简单。
香路在一边偷偷翻白眼,小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这丫头,就喜欢出风头,不过还真是够劲呢!”
这时坐在另一桌上首的三爷爷突然一拍酒桌大笑起来,看着香满嘴里连连夸赞:“好!不愧是老香家的后人,三爷爷今天算看出来了,将来小满你或许就是老香家小一辈里最有本事的人了!来,如果不嫌弃三爷爷人老招厌,就过来做爷爷身边来!”
香满本来还想推辞,毕竟这一坐过去,说不得立即就会引起堂兄妹们的嫉妒和愤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座位就惹麻烦。
可是当不经意间看到二伯母阴沉的脸色嫉恨的眼神时,香满突然改变主意了,坐过去又如何?能气气这个恶婆娘也是让人欢乐的。
所以她站起身来一边往三爷爷那边走,一边嘻嘻笑着奉承道:“三爷爷这话说得可就冤枉死小满了,您老人家好比就是那红楼梦大观园里的贾母,那是我们大家的老祖宗,大家伙都可劲地孝敬您,谁敢说您招人厌,还不得被唾弃死!”
三爷爷笑得更畅快了,雪白的眉毛都在颤动,用手指着香满没好气道:“好你个满丫头,居然拿老头子我跟一个老女人相比?你爷爷我哪里长得像女人了?”
三爷爷的话一落,众人都被逗笑了,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重新恢复了热闹。
香满在一旁看得暗暗点头,心说在原来香满的记忆里就对这个三爷爷感官很好,貌似这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当过土匪,后来解放后还干过相林镇的镇长,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犯了事被撤职了,还被发配到北大荒服刑,据父亲香振海说那服刑其实就是在北大荒与狼为伍,帮着看庄家。
香满从脑海里翻出关于三爷爷记忆的时候,对于这位老人也只能给出两个词评价:英雄啊豪杰啊!
其实她刚才看这气氛压抑,所以故意把话题引到了红楼们那位贾母老祖宗身上,心中便是想有人接茬扯出个笑话,没想到果然被三爷爷这位老江湖窥破了门道。
这样想着,香满不禁冲三爷爷甜甜地一笑,搬了把椅子加坐在旁边。
三爷爷看到香满的笑容,突然有一种感觉,刚才这个孙女说那些话是故意的,她在故意给他设套做铺垫。
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多钟头,等宴席散了之后,众人便纷纷告辞了。
离开的时候,香满悄悄走到二伯母身边,趁人不注意,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会儿,然后扬长而去。
既然惹到了二伯母家,她就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点厉害,免得以后有事没事就招惹自家,所以她刚才给二伯母不着痕迹地做了催眠,明天就会发作了。
☆、第一卷 重生萝莉姐为霸 046 江晚枫的拜年电话
香满一家人回到家的时候,香路还在一个劲地夸香满,说她刚才简直帅呆了,有种巾帼女英雄的气势。
香满斜睨了香路一眼,说出了一句非常经典的台词:“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说得香路一个劲地翻白眼。
现在虽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不过由于是除夕夜要守岁的,所以没人打算睡觉。
母亲安茜张罗了一些水果花生之类的东西后,一家人便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围在一起看春节晚会。
香满剥了个橘子,然后非常孝顺地将其一分为三,分别给父母递了一份,然后自己才掰了一瓣塞进嘴里,入口甘甜,橘子多汁,被她咬的时候,甚至还喷出一些溅到了香路的脸上。
香满咯地笑了一声,随即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气得香路又是一阵郁闷,这个妹妹是越来越不把他这当哥的放在眼里了,刚才分橘子就直接忽略了他,真是让人气闷啊。
虽然盘子里不止一个橘子,想吃完全可以自己剥,但是他就是不爽。
这不是橘子的问题,而是心意的问题。
真是从小到大白疼她了!白疼了!香路一边想着不由捋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腕上已经愈合的伤疤,那是小时候为了保护妹妹被狗咬的。
“唉,长大真不好!”香路突然心里就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有些愤愤然地暗道。
小时候那段岁月多好啊,和妹妹一起睡一张床,和妹妹一起洗澡,她喜欢黏着他,脆生生地扑过来趴在他身上甜甜地叫他哥哥,还曾经信誓旦旦地说长大后要嫁给哥哥做新娘。
而他也喜欢被她像小尾巴一样黏着,喜欢为了她去跟欺负她的高年级同学打架,每次被揍得鼻青脸肿不敢回家,她就帮她拿药水擦伤口,他身上疼,心里却很满足。
他喜欢背着她,两人一起在风中奔跑,一起到十公里以外的大山上去玩。
如今……
香路看了一眼吃橘子的香满,收回思绪,人啊,真不知道随着年纪的长大到底是收获的更多一些,还是失去的更多一些。
这时母亲安茜拍了拍香满的脑袋,赞赏道:“小满今晚的表现非常好,我那位二嫂子自打我嫁过来就没少欺负我,你今天可算帮你妈出了口气!”她说完从衣兜里翻了半天才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两张一百元大钞票直接塞给香满,小孩子一般地欢乐道:“呶,本来只准备给你们两兄妹一人一百块压岁钱的,现在这两百全给你了!”
“谢谢妈!”香满脑袋伸过去跟母亲碰了碰头,那叫一个亲密。
香路重重咳嗽了几声,示意“皇后”别忘了自己这个“皇儿”,不能眼里只有“公主”啊!
安茜看了儿子一眼,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路路,妈只准备了两百块,你的压岁钱只能明天补上了!”
香路顿时塌下了肩膀,悻悻然地抱怨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老生活在这么一个偏袒严重极度不公的家庭里,我迟早心理扭曲!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真想离家出走!”
安茜闻言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好笑道:“你这小子能离家出走就怪了!还记得四岁那年么?被你爸打了屁股居然闹离家出走,结果没过一个小时就抹着眼泪哭着自己回来了,问你怎么又小脑袋想通了?你哭着说想妹妹了!真是笑死我了!”
香路顿时尴尬了,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香满也眼神怪异的看着这名以上的哥哥,心说原来还有这事,自己继承的原主人记忆里没有,大概那时候她太小所以没印象了。
不过这个哥哥还真是奇葩啊,四岁的时候就有妹控潜质,那么迷恋自己的妹妹了么?
结果她还没有感叹完,就听母亲安茜继续笑着打趣道:“反正我们家路路自小就是最疼爱妹妹的哥哥!我记得那时候他只要不听话了,我就告诉他如果不听话长大后就不让妹妹嫁给他做新娘,结果这小子立马就老实了,真是说什么听什么,指东绝不往西,咯咯,现在想起来我都想笑,我们家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儿子啊!”
香路尖叫一声,一把拉过身后的被子盖在了头上,然后面朝下扑倒在床上做起了鸵鸟。
香满脸上也不禁有些发热,看了一眼趴在身边藏得严严实实的香路,深感好笑,同时又对安茜这个当妈的深感无奈,有这么做妈的吗?
过了一会儿香路大概是在被窝里快憋死了,这才露出头来,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反正俊朗的脸蛋一片潮红。
香满从母亲给的那两张一百块压岁钱里抽出一张递给香路:“看你可怜!”
香路眼睛一亮,心里顿时柔柔的,果然啊,这丫头还是对自己不错的,没白疼啊!
他确定性地问了一句:“给我的?”
“你想得美!是借你的高利贷,明天翻倍还我!”
香路顿时确认了,这个世界上的魔鬼绝不可能突然变成天使!
这时大概是香振海心疼儿子了,从钱包里掏出两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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