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悍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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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悍妻命-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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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奴婢只要听主子的话就行了。”冰儿给慎芮梳了一个倭堕髻,簪上两朵绢花。一个黑脸皮小媳妇就出现了。

 慎芮照了照镜子,对自己的形象不置可否。

 冰儿拿起铅粉要给慎芮扑的时候。慎芮拿手挡开了,“冰儿姑娘,你觉得锅底抹石灰好看吗?”

 冰儿噗哧笑出来,点了点慎芮的额头,说道:“毕竟是你的大日子,多少打扮一下吧?”

 “大日子也要分情况吧?”慎芮说着就转过身来,仰着脸靠近冰儿的胸部,作势向冰儿靠过去,嘴里说着:“大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并不都是让人喜欢的吧?”在慎芮要碰上冰儿的胸部时,冰儿赶紧一闪身让开,脸色严肃地看了一会慎芮,一噘嘴出去了。

 慎芮无声地咧嘴大笑,笑得肚子疼。笑完了,长长地叹口气。弓楠是个帅哥,而且是个大帅哥。正儿八经地谈情说爱是不反感的。但以这种屈辱的方式相处,心理上太过别扭。可是身无分文,又被菊儿紧紧看住,哪里逃得出去?

 封氏本来想处置菊儿的,但是看过慎芮自辩时,那丝丝入扣的分析和缜密的思维后,又改了主意。她只是把菊儿叫过去,先威胁恐吓一番,然后吩咐她好好看着慎芮。自这天后,菊儿只紧紧跟着慎芮,再不随便到封氏面前露脸。

 弓楠晚上和人喝了一些酒,喝得半醉。被小厮扶到听荷院门前,冰儿和霜儿接过他的手臂,搀着往西厢房的方向走。弓楠酒醉心明白,一下站住,吼道:“什么意思?连房都不让我进了?”

 “二爷,三姑娘在厢房等您很久了。”霜儿低声给弓楠解释。

 “噢~~想起来了,我有个新通房了,呵呵呵——是个聪明的丫头,只是长得有些黑。黑灯瞎火的,看得到她的脸不?”说完,弓楠继续呵呵傻笑。

 冰儿和霜儿跟着笑起来。

 扶进西厢房,冰儿和霜儿就退了出来,并把门关上。公子宿在通房丫头的床上,就不需要别人伺候了。

 弓楠晃晃悠悠地走到床前,见慎芮歪着身子,半躺在被子上,睡着了。弓楠捏捏她的鼻子,又揪揪她的粗眉毛,抬起下巴想看清楚脸蛋时,被她一巴掌打开。

 “呵,还是个烈的。你不会是被封氏强掳来的吧?”

 慎芮顿时惊喜地坐直身子,眼巴巴地问道:“如果是,二爷会放过我吗?”

 弓楠坐到她身边,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说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弓家的主子们全都没解决的问题,你轻而易举就解决了。你这样的脑袋瓜,如果想逃跑,封氏那个蠢女人能拦得住你?”

 “当然拦得住。王法在暴力面前都毫无用处,何况是我一个地位卑下的弱女子。我连这个院子门都出不去,怎么逃跑?二爷一看就是个有狭义之气的堂堂男子汉。你若救我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那先谈谈报答吧。”弓楠用手撑在身后,歪着头,斜着眼睛,看向慎芮亮闪闪的杏仁眼。原来她的眼睛如此好看,会说话一般。丰润饱满的嘴唇,让人很想咬一口。粗粗的一字眉,随着她说话跳动个不停,逗人发笑。弓楠越瞧心里越痒痒。

 “我可以帮二爷做生意,管理铺子。我聪明的地方多着呢,一定能帮二爷多多挣银子。”

 “噢?你这么厉害啊?那制茶的方法有几种?知道当今皇上和嫔妃们最喜欢什么茶吗?泡黑岗绿云用哪种水最好?”

 “这个~~,我对茶叶什么的不了解。但是其他方面可以。真的。”

 “是吗?京城里的小姐夫人们今年喜欢什么布料?南方的富商最喜欢在衣服上绣什么花纹?烟罗紫的染料怎么调配?”

 “这个~~,”慎芮头上开始冒汗,无措地拿手摸摸鼻子,黑溜溜的眼珠转了好几圈才说道:“其实吧,我算账很厉害。”

 “哈哈哈~~”弓楠笑得肩膀直抖,旋身抱住慎芮,就往床里滚。

 “啊,啊,啊,二爷,我还会别的呢——”

 “让我来决定你报答的方式吧……”话没说完,弓楠就张嘴含住慎芮的嘴,双手三两下就扯下了她的裙子和衬裤。

 弓楠不止身材高大,力气也大。慎芮被压在他身下,愣是一丝都挣扎不开。她使劲摆着头挣开弓楠的嘴巴,双手紧紧抓住他不老实的双手,喘息着说道:“二公子,二爷,二祖宗,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您种下水稻,真的长不出麦子来。”

 “啥意思?”弓楠觉得好笑,配合着问她。

 “您播下女儿的种,是生不出儿子来的。跟女人没关系。为了您的后代着想,您是不是该找个漂亮的女人生孩子?土地肥沃一些,水稻肯定饱满得多,看起来喜人啊。”

 “呵呵呵~还有这说法?水稻种下去,其实也能长出稗子来。儿子若是水稻,女儿就是那稗子。你说,长出稗子来是跟土地有关系,还是跟男人有关系?”

 慎芮一听‘女儿是稗子’的话,登时气得忘了自己的处境和地位,双手抱住弓楠的脑袋,昂起头就往他的鼻子上撞。

 弓楠的鼻子酸得啊,眼泪水直流。一下趴在慎芮的身上不动弹了。

 “再说女儿是稗子,我啃死你。”慎芮恶狠狠地揪着他的头发,使劲摇晃他的头。

 就在慎芮专心对付弓楠的头时,不提防下身一痛,就这样被攻破了防线。



敬茶

 一个通房丫头,收用了也就收用了,是没资格向奶奶敬茶的。可是弓楠吃早饭时,看正屋里没有慎芮的影子,说道:“怎么回事?三姑娘怎么不给我敬茶?”

 封氏看看弓楠又红又肿的鼻梁,以为他昨晚喝醉酒磕在哪儿了,便认为他必定醉得不轻。没想到还记得昨晚的丫头。

 “冰儿,把三姑娘喊进来。”

 慎芮很早就起床了,她极力忍住想痛扁还在熟睡的弓楠的冲动,蹑手蹑脚地跑出屋子,等着众丫鬟起床后跟着一起吃了饭,然后就偷偷藏在院子的角落处玩起了泥巴。

 菊儿一听喊‘三姑娘’,赶紧推推慎芮。

 慎芮无奈地站起身,随便洗了下手,就跟着冰儿进了正屋。

 弓楠示意众人把碗筷撤下去,漱过口,擦过嘴角后,说道:“以后我吃早饭,就由三姑娘伺候。霜儿去准备跪垫。从今儿起,三姑娘就算二房的屋内人了。所以,茶必须得敬。”

 封氏冷笑道:“二爷,前头两个通房可都没有敬茶。怎么三姑娘就要破例呢?”

 “这不是你费心找来能生儿子的人吗?只能生丫头的通房怎么跟她比?”弓楠斜眼看封氏一眼,满眼的嘲讽。

 封氏的鼻翼煽动半天,努力压下怒火,不再发一言。这两年,弓楠动不动就讽刺她不能生孩子,次次戳得她心窝子疼。这次不是看慎芮在场,她早闹起来了。下意识地,封氏就是不想让慎芮看笑话。生丫头的通房比不上三姑娘,那生不出孩子的自己呢?封氏非常熟悉弓楠,自然明白他话里真正的嘲讽对象。

 慎芮对这两口子之间的交流没有一点兴趣,眼观鼻,鼻观心,脑子里构思着新的泥塑造型。

 霜儿把跪垫放在弓楠面前,倒了一杯茶,示意慎芮跪下。

 慎芮暗自撇了一下嘴,跪在跪垫上,举杯过顶,机械地说道:“请二爷喝茶。”

 弓楠歪头看看慎芮的眉毛,见她的眉毛正在乱跳,刚想问她在想什么,结果一不小心瞅到她指甲里全是泥巴,“你的指甲怎么这么脏?”弓楠急忙后仰身子,离慎芮远些,心想她昨晚不会就这么脏吧?想完,他就开始狂拍打自己的头。因为昨晚,慎芮一直在揉搓他的头。

 慎芮放下茶杯,看看自己的手,见指甲里、指缝里确实有很多泥垢。她傻乎乎地看着弓楠打头,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听不懂弓楠说话似的。其实心里喊着,用力打,打重些。

 封氏正生着气,见慎芮不回答弓楠的话,正好找到了出气筒,一巴掌煽在慎芮的脸上,骂道:“贱婢!爷们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

 弓楠停住挠头,气愤地瞪着封氏,“你真正想打的,是我的脸吧?!动辄打骂下人,对夫君蛮横,对妯娌无礼,嫉妒成性还连个孩子都生不出,你哪点配做个奶奶?!”

 封氏一把掀掉自己坐的凳子,吼道:“那你就休掉我啊!趁早一拍两散的好!让我看看你们弓家没有了我封家的扶持,能走多远——”

 弓楠的眼睛都气红了,狂喘两口气,忽然拉起慎芮的手,就往屋外冲。身后传来打碎东西和哭骂的声音。弓楠拉着慎芮走得更快了。

 封素萍的大伯封简是宫市使,负责宫廷采买。谁可以成为皇商,就由他决定。这自然是个肥得流油的差事。据说,封简为官清廉,极得皇帝信任。

 弓楠带着慎芮冲到花园里站住,抬头望天,半天没动。慎芮的手被攥得生疼,但没胆子抽回手来,于是边揉着被打痛的半边脸,边翻着白眼打量花园的环境。

 结果就看到了不该看的。池塘里铺设了蜿蜒的踏脚石,正中央有两块大石,一块竖着,一块平放。平放的大石很大,一个男人躺在上面,敞开衣襟,袒露着肚皮晒初升的太阳。

 弓家的花园不大,池塘也不大。慎芮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人也扭头看到了慎芮与弓楠。但他即不盖住肚皮,也不招呼两人,还弯起嘴角笑起来。

 慎芮看着笑得邪魅的男人,和他白白的肚皮,也跟着笑起来。奶油色的男人肚皮,在慎芮眼里,一点美感都没有。

 弓楠平复了心中的怒气,低下头来看慎芮,然后就看到她看着池塘笑。

 “老四!你在干什么?赶紧把衣服穿好!”弓楠一把捂住慎芮的眼睛,心中的怒火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老四弓柏从石头上站起来,随便一掩衣襟,三两步跳上岸,说道:“二哥,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吧?都说我是个草包,我不可劲晒晒,肚子里的草发霉了怎么办?”

 “发霉了更好。沤烂了还能做肥料呢。”弓楠没好气地放下捂慎芮眼睛的手,又教训起慎芮来:“非礼勿视不懂啊?男人的身体能是随便看的吗?”

 “啊?我只听说过女人的身体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看他的白肚皮,我又不吃亏。”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跟着封氏学是吧?”

 “二爷误会了。四爷的肚子比起二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就好比你刚看了一个绝色美女,一转眼看到了我一样。”

 弓楠气得笑起来。

 弓柏不干了,站到慎芮面前,拍着自己的肚子问:“我的肚子怎么就比不上二哥了?你给我说清楚。否则我撺掇着二嫂把你那半边脸也打喽。”

 弓楠一听这混帐话,刚想张嘴骂他。慎芮说道:“二爷有腹肌,一块一块的,肤色也好看,健美极了。四爷的肚子软塌塌的,白得发腻,简直和女人有得一拼。”

 “你你你——”弓柏几时在女人面前如此丢份?第一次窘得接不下话去,半天才说:“你怎么知道我没腹肌?我在床上的时候一样有腹肌。”这么明显的暗示,不信羞不死这个三姑娘。

 弓楠一脚踹了过去。弓柏急忙跳着躲开。

 “原来四爷要在床上才能证明自己是男人。那可真够悲催的。你又不能邀请所有的人都到床前看你的英姿。怪不得四爷随时随地都解开衣襟躺地上。”

 “哈哈哈~~”弓楠本来气得想骂慎芮口无遮拦,但实在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不止。

 弓柏哭笑不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最后也跟着笑起来。

 “记住:你惹着我了。”弓柏好不容易止住笑,扔下一句威胁的话,有点狼狈地跑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没羞成别人,倒把自己臊了个够。弓柏从没这么丢脸过。

 “哼,怕你!”慎芮抖着眉毛,小声冷嗤一声。

 “你不怕?”弓楠好奇了。弓柏的威胁按说很有气势,脸上一本正经地。毕竟是个奴婢,哪有不怕主子的道理?

 “我马上就离开弓府了,为什么要怕他?”就算不离开,卖身契在封氏手里,又不在他手里。他对他二哥的通房丫头能怎么着?慎芮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得理直气壮。

 “马上离开弓府?为什么?”昨晚上才同房,今天就要离开吗?弓楠想到封氏对前两个通房做的事,心头的怒火又升了起来。慎芮给他感觉很好,看见她就心生愉悦,总是想跟她说点什么,最隐秘的心思也想与她分享。

 “二爷的记性有这么差吗?您昨晚已经收了我的‘报答’,今天应当兑现您的诺言了。”

 弓楠一下明白慎芮说得是什么了。他暧昧地笑了起来,眼光放肆地上下扫视。慎芮故意挺挺胸脯,站得更笔直些。弓楠一下笑出了声。

 昨晚,慎芮只有一开始皱着眉头有些恼怒,后来竟然指挥起弓楠来。一会让他慢,一会让他快,还让他调整姿势,并把她的感受随时告诉他。男人天生有取悦女人的倾向。所以,弓楠在慎芮浑身战栗着达到顶峰时,心里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在弓楠看来,是慎芮喜欢他的表示。

 其实,弓楠真的想多了。慎芮想,反正都这样了,那就让我舒服些好了,当我玩了次牛郎。很明显,还是个极品牛郎。

 “你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我选择的报答,是你给我生儿子。”

 慎芮吃惊地瞪大眼睛,暗骂一句,这两口子都不是东西。

 弓楠呵呵笑起来。然后牵过慎芮的手,走到池塘边,亲自给她把手指甲、指缝里的泥巴洗干净。

 “你为什么去弄泥巴?”不是那个恶心的婆娘故意折磨你的怪招吧?

 “我会捏泥人什么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噢?你还有这本事?怪不得你说自己能挣钱。敢情能捏泥人卖。你的泥人卖多少钱一个?”弓楠看着慎芮脸颊上光滑紧致的皮肤,一脸调侃地笑。

 慎芮被他这么近距离地盯着看,心里很别扭,脸上不自觉地发烫。于是站起身,走到凉亭里坐下,说道:“我从来没有卖过泥人。”

 弓楠跟进凉亭,在慎芮身边坐下,看着她黑黝黝的眼睛,浑身都觉得轻松。

 慎芮看他像个傻子似的一味咧嘴笑,暗自翻个白眼,没话找话地问:“得罪四爷会怎么样?”

 “啊?哦,你不用担心。四弟虽顽劣了些,心眼倒不坏。他不会把你怎样的。”弓楠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叹了口气,又道:“我当时如果不把你拉走,封氏必会拿你出气。但我拉你走,封氏也一样不会放过你。就像她说的,我们弓家拿她没办法。你以后在她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

 慎芮垂眉不语。站在封氏的立场考虑,看小三不顺眼再正常不过。她再强势,也没有罔顾弓家的需要,仍然是堵着心,忍着气,把能生儿子的小三买来,给丈夫传代。但弓楠完全不领情。这实在是封氏的一大悲哀。

 所以,慎芮既可怜封氏,又讨厌封氏。自己不是自愿做这个小三的,是被封氏逼迫的。那封氏再闹心,也不应该迁怒于本来无辜的自己。

 一是一,二是二,慎芮分得很清楚。



不如通房的妻

慎芮回到听荷院时,看到自己的泥偶被摔得支离破碎,扔了一院子。脸上若无其事地回到厢房坐下,安静地看菊儿做针线活。其实过了好一阵子,才平复下心中的怒气。就算这些泥人不是精心所做,也是耗费了不少功夫的。被人这样破坏,是个泥人也会生气。

 不过,只要自己健康地活着,重新再做就是了。

 “菊儿姐姐,这些针线布料是从哪里领的?”

 菊儿斜着眼睛乜了一眼慎芮,坐着小凳子的身子转了半个圈,把背留给她,冷哼一声说道:“做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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