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离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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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离忧公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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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赵熹算是服了魏暮,伸出手来,在他肩头拍了一下。
  魏暮微微一愣,吐出两个字:“什么?”
  “之前你说的‘二则’,就是指这个吧?”赵熹道:“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会把东西分给大家,所以就把箱子抬到这里,方便大家来拿?”
  魏暮点了点头。
  赵熹一双大眼满是崇拜:“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么?”
  “我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答应我,”魏暮含笑指着两只箱子道:“这两箱古籍……”
  “是你的了!”赵熹毫不犹豫。
  “公主,大家都来了。”二人刚做完交易,魏紫便带着大伙进来了。赵熹再次向大家说明分赠嫁妆之意,众人谢过,便挑选起来:
  芳卿挑了几身漂亮衣服,小玲拿了几颗珍珠说要给母亲做药引;至于老王、庆叔、张三几位,拿的都是金银珠宝之类。
  众人选好,再次谢过,便离开了。魏暮要等老王回来一起搬箱子,故而留下。赵熹凑了过去,神秘兮兮地道:“你知道么,你妹妹有心上人了!”
  “什么?谁?”反应如此之大,显然是不知道。
  赵熹笑笑,对他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她都拿了些什么?全是衣料,而且是男装的衣料。她一个女子,拿男装衣料,自然是要给某个男子做衣服。能让一个女子这样做的人,除了亲哥哥——”赵熹打量了一下魏暮:“那块料子不适合你,所以,就只剩下心上人了。”
  “他是谁?”看样子,魏暮已然相信了她的话。
  “这个……”赵熹欲言又止:“女孩子的心事,还是……”
  “不行!”魏暮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喂!”赵熹摇头叹气:早知道这么大反应,就不告诉他了……
  魏暮来到魏紫房中,见她手持刀尺,准备裁布,忙问:“你要给谁做衣服?”
  “啊!没……没谁……”魏紫见问,脸竟红了。
  魏暮见此,更加深信赵熹所言非虚,正色问道:“告诉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什么?”魏紫睁大眼睛,脸更红了。
  于是魏暮便将赵熹所言重复一遍。
  “你又不是不知道,赵姑娘就喜欢拿我开涮。”魏紫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忧郁:“纵使有,又能怎么样呢?罪臣之后,一介奴婢,爱情于我,好似水月镜花,可望而不可及,妹妹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何况,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妹妹当一心一意践行父亲遗言,帮公主讨回公道,揭露今上的阴谋,不该,也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哥哥!你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个了!也让赵姑娘别再提这个了!”说到动情处,魏紫的眼圈不禁有些泛红。
  一番话说得魏暮极是伤感。他将魏紫揽入怀中,轻声道:“好妹妹,让你受委屈了……”
  “哥哥言重了……”魏紫一笑:“大家都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委屈呢?”
  兄妹俩紧紧相依,默默安慰着对方,也抚慰着各自心中难以明言的隐痛。四下皆静,唯有二人的呼吸声,心跳声格外清晰。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的心情才平复下来。魏暮也离开了房间。刚一出门,便见赵熹站在那里,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
  “你都听到了?”
  赵熹点点头:“对不起,刚才见你那个样子……我怕魏紫会难堪,所以……”
  “没关系,”魏暮淡淡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是你多虑了。以后,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二人不再言语,并肩向前走了一阵。忽然,赵熹停下,直视魏暮道:“魏暮,你爱过一个人么?”
  魏暮停下来看着她,茫然不解其话外之音为何。
  “如果,”赵熹缓缓而语:“一个男子发自内心地深爱着一个女子,在他眼里,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他会变得很强大,会为了那个女子做出从来不敢做,从来不敢想的事;他又会变得很卑微,在她面前,总会不由自主地自卑起来:一无所有时如此,权倾天下,富有四海时,依旧如此。那些——他们所拥有的世人梦寐以求,趋之若鹜的一切,若是不能搏心爱的女子一笑,便一钱不值。”
  “如果,一个女子发自内心地深爱着一个男子,在她的眼里,消失的不是整个世界,而是世上其他的男子。世间的一草一木,人们的只言片语都足以引动我们的情思,这一切,让我们变得敏感善变甚至深文周纳。其实,不是我们善变,而是因为,女子之爱,总会背负得更多……”
  赵熹轻声喟叹,眼波流转间,发觉魏暮正注视着自己,目光温柔而充满怜惜。赵熹不由得双颊微红,继续道:“如果,一个男子深爱着一个女子,却因种种原因,不能让她知道,他也总会情不自禁地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让女子察觉到他的心意。可是,当一个女子深爱着另一个男子,却因种种原因,不能让他知道,那么,她会将所有情意深藏心底,不露一丝痕迹。那个男子,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心意。不是我们不重情,而是,在我们心中,情乃至贵之物……”
  说到此处,赵熹再一次看向魏暮,眼中似有未尽之意。相视一笑,赵熹转身款款离去,魏暮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窈窕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寒风暮色里……
  

☆、进宫见驾

  翌日,吃罢早饭,赵熹便与魏氏兄妹一起讨论进宫面圣之事。正说着,便见芳卿来报:王公公到了。
  三人一听,便知来意。赵熹来到客厅,见王公公已在此等候。此人一见赵熹,便满脸堆笑地跑过来行礼:“老奴给公主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赵熹亦含笑道。
  二人坐定,王公公又谄笑道:“公主近来可好?”
  他这一问,可把赵熹逗乐了:“我说公公啊,这不到五天的时间,你都来过两回了,本宫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得知公主醒来,今上曾两次派人探望,所派之人正是这位王公公。
  王公公继续咧着嘴憨笑:“公主还能和老奴开玩笑,可见是很好的。”
  赵熹看着王公公,心道:这家伙一天到晚咧着嘴笑,不累么?
  “公主,”王公公依旧面带笑容:“其实咱家这次来,是传圣上口谕,请公主进宫。”说罢,王公公清清嗓子,尖声道:“圣上口谕——”
  赵熹装模作样地跪下。
  “上谕:今闻皇妹离忧公主病愈,朕心甚慰。然朕与公主数载不得相见,思念实深。宣皇妹离忧公主即日进宫,一叙手足之情,钦此。”
  “臣妹接旨,谢陛下圣恩。”赵熹接旨,谢恩,站起身来。
  “公主啊,”王公公笑得眯起眼:“赶紧收拾收拾随老奴进宫吧,皇上可等着您呐。”
  “公公请稍待,本宫收拾一下,稍后便随公公进宫。”
  赵熹出来,直奔书房,见了魏暮便道:“你昨日所料果然不差。只是,我若在宫里有什么发现,自己又想不明白,想找你们商量,或者……一旦遇上什么麻烦想找你帮忙,可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魏暮道:“姑娘在宫里若有问题,可以借口想念姨妈,召夫人进宫去,若是我们有事要找姑娘,也会让夫人请求进宫。”
  “我知道了。”赵熹又问魏紫:“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好了。”魏紫道:“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关键就是那把钥匙和那幅字。”
  赵熹点点头,又对魏暮道:“这几天我不在家,没办法做饭给你吃了。前几日我做了些酱菜、酱瓜,这会儿也可以吃了;还有晒的肉干,也可以将就吃些。如果不想将就,去李公子家蹭饭也可以。”
  “这些就很好,怎么会是将就呢。至于去李家蹭饭——”魏暮一笑:“还是免了。”
  赵熹亦笑。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一提李公子三个字,魏暮就有点酸酸的。
  “赵姑娘,”魏暮正色道:“宫中情形复杂,人心难测,加之今上阴险狠毒,你此番进宫,千万要多加小心。还有,危险在暗不在明,务必要留心警觉。如遇变故,一定要沉着冷静,随机应变。你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了。”赵熹郑重点头:“你放心。”
  “还有你——”魏暮又对魏紫道:“此番你随赵姑娘进宫,也要多加小心。在宫里,每时每刻都要保持十二分警觉,一丝一毫的异动都不可放过。要把赵姑娘当做是真正的公主去保护,知道么?”
  “我知道了。”魏紫也郑重答应:“我一定保护好赵姑娘。”
  “也要保护好你自己。”魏暮看着二人,眼神无限殷切:“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彼此……”
  “好了,好了,”赵熹被他说得鼻子有些发酸:“不就是进宫一趟,干嘛搞得生离死别一样?”
  “就是,你看赵姑娘,眼睛都红了。”魏紫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红眼圈。
  “我着实放心不下你们……”
  “我知道。”赵熹看着他,辞气平和而坚定:“这是一个考验,我们必须通过考验,才谈得上帮公主讨回公道。我有信心,你也要有信心。”
  魏暮也看着她,轻轻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赵熹道:“我们出去吧。”
  三人出门,来到客厅,赵熹对王公公道:“公公久等了。本宫已收拾好,可以进宫了。”
  “那好,公主请——”王公公一脸阳光灿烂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赵熹出门,上轿,魏紫在一旁跟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而去。魏暮在门口久久伫立,看着队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轿子里的赵熹颇不平静。她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复杂的情绪使她焦躁起来:都走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到皇宫?
  就在赵熹快要坐不住的时候,轿子终于停下了。轿帘掀开,露出王公公那张笑脸:“公主请下轿。”
  赵熹下轿,看着眼前庄严宏伟的建筑,便知已身在皇宫。再一看宫门上的牌匾,上书“景和宫”。赵熹觉得,这里似乎并不太像皇上的住所,不禁问道:“皇兄可在此处?”
  “可不是,”王公公道:“圣上就在里面等您呐,老奴这就进去禀报。”
  “公公且慢——”赵熹叫住他:“公公可知,皇兄为何会在此处召见本宫?”
  “哎哟,公主啊,皇上的意思,我们做奴才的,岂敢乱说啊。”王公公说完,看看赵熹的脸色,又道:“公主啊,皇上想跟您叙叙旧,自然会来这里啊,这里毕竟是您和陛下长大的地方……”
  公主和今上长大的地方?莫非……是敬妃之宫?
  赵熹正思量着今上为何召自己来敬妃之宫,王公公已再次出来对她道:“公主,请随老奴进宫去吧。”
  赵熹跟着他,魏紫紧随其后,进了宫门,未到正殿,王公公又停了下来,满脸堆笑地对魏紫道:“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皇上只叫了公主一个人进去,你先在这等会儿,呆会儿有人领你去公主下榻之处。不远,就在那儿——”说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偏殿。
  赵熹、魏紫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尽是不解。接着,赵熹便跟随王公公步入正殿。她一边走,一边偷眼打量殿中情形:看起来,这里许久没人住过了。
  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二人方才停住。隔着屏风,王公公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公主来了。”
  “好了,你下去吧。”屏风后传来一个不高不低的男声,颇有磁性,听起来很让人舒服,但却缺乏帝王应有的威严。
  王公公唯唯而退,今上从屏风后走出,站在赵熹面前,对她道:“皇妹,你来了?”
  从刚才听他说话时起,赵熹就很是诧异:她没有想到,印象中冷血、阴鸷、残忍、狠戾的帝王,竟有如此好听的声音;她更没想到的是,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会是一位相貌清癯,神色忧郁的男子。
  赵熹不动声色,向他行礼:“臣妹赵熹叩见万岁。”
  今上伸手将赵熹扶起,双目凝视着她,里面尽是惊喜:“皇妹……你真的……你竟真的恢复神智了?”
  赵熹点头:“托皇兄的福,臣妹痴呆旧疾,已然痊愈。”
  “太好了!”今上看起来当真十分高兴:“母后在天有灵,一定很开心的。”
  说到母后,今上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对赵熹道:“皇妹,你过来。”
  二人走到屏风之后,赵熹一眼看见桌上的灵位,上面写着“孝惠皇后”,她知道,这个灵位是敬妃的。
  赵熹看着灵位,露出茫然之色。
  “皇妹,你怎么了?”
  “皇兄,我……”赵熹摸不透今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装起了失忆:“我一进来,就觉得这里很熟悉,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到过这里……还有母后,也想不起来……”
  今上叹了口气:“你一病十年,有些事情一时忘却,亦属寻常。皇妹不必慌张,安心在宫里住着,其余的事情朕会慢慢告诉你。”
  “多谢皇兄厚爱。”
  “皇妹何必如此客气?”今上微笑道:“现在时间还早,皇妹若是愿意,朕这就给你讲讲以前的事,如何?”
  “臣妹自然愿意,皇兄请讲。”从这一刻起,赵熹精神愈发集中,用心记下他说的每一个字,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身体的每一个动作,生怕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今上拿出一幅画卷,在赵熹面前徐徐展开,问道:“皇妹可认得她?”
  画中是一名身着朝服的女子,相貌与所见之东洛人颇异,应是出身异邦遇罗国的敬妃。赵熹未敢肯定,亦不能明言,摇头道:“有些面善,但想不起是谁。”
  今上将画挂在屏风上,说道:“这是孝惠母后。”
  “他们说,这是我的养母。”赵熹知道,自己见过李家人,若不如此说,立时便要穿帮。
  “不错。”今上点点头,又展开另一幅画问道:“那这个人呢?皇妹可认得?”
  画中依然是个身着朝服的女子,模样有几分像李夫人杨咏絮,应该就是李夫人的亲妹妹杨皇后。还是因为自己见过李家人,赵熹答道:“他们说,这是我的生母,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今上亦将此画挂于屏风,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不错,他们说得一点也不错。他们还对你说过什么?”
  赵熹惊愕地看着今上——她完全没有想到,今上会承认此事,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自己。怎么办?自己该如何回答?实话实说?显然不能,因为今上会据此治李家大逆不道之罪;另想说辞?自己又该说些什么?赵熹很清楚,自己的话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不妥之处,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皇妹,你怎么不说话?”今上紧紧盯着赵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赵熹把心一横,抬起头,直视今上,眼中泪光点点:“皇兄,臣妹的病是表哥治好的,在臣妹生活窘迫,衣食无着之际,也是表哥雪中送炭,仗义施援;还有臣妹的姨妈李夫人,也十分关心我,疼爱我。他们说,他们是我的亲人,理应如此。可我……却对他们一点印象也没有。表哥告诉我,我的生母是孝静皇后,与他的母亲是亲姐妹。可是,当我问他生母的事情和自己的身世时,他却什么都不肯说。我去问姨妈,她也不肯说。”
  说到此处,赵熹稍作停顿,只见今上一派平静,丝毫不见半分关心或者疑惑的神情。方才一番交锋下来,赵熹知道,今上比自己更先露出破绽。此时此刻,他已然忘记了继续扮演一个关心妹妹的兄长,只是一心想着揣摩自己的意图,寻找自己的破绽。
  想到此,赵熹的戏做得更足,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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